282和高城喝酒

    师部命令，高城升调，担任师属侦察营副营长。

    高城在团长的办公室里看不出喜色，也看不出别的什么。

    王庆瑞盯着，没听到高城异议，他就算是满意了。

    两人默默地打量一会儿，王庆瑞最先开口了：“你有什么话要说？”

    高城果然很平静地回答说：“我服从命令。”

    王庆瑞笑了笑：“好像还是有些情绪，因为钢七连？”

    “我有一个要求，我想带几个人。”

    团长随即笑了：“说说你的人选。”

    “第一个，陈凡。”

    王庆瑞笑笑：“门都没有。七连还有物资，陈凡归团部管理，看守物资。”

    高城愣了一下：“那么，我要伍六一。”

    “那也是个好兵。”王庆瑞想了想；“也是门都没有。走了你我已经很可惜了，尤其是这通聊了之后更觉可惜，没什么事就去吧。三年军校，一年排长，三年连长，我希望伱对得住这七年。”

    高城只好走了，到门口又忍不住回过头来。

    王庆瑞正看着桌上的战车模型出神。

    “团长，我还是想带陈凡走，把他一个人留这里，我不放心！”

    “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陈凡这两天状态不对，我担心我走了，他出问题！”

    “他不会出问题！”王庆瑞笃定地说。

    “没有谁不会出问题，陈凡也是人，他前几天就差点出了问题！”

    “你觉得他会出问题？”王庆瑞抬起头看着，似笑非笑。

    “什么意思？”高城不解。

    “他那两天抽烟喝酒睡觉？”

    “团长，你都知道？”高城吓了一跳。

    王庆瑞笑而不语，十分神秘。

    “团长，你到底什么意思？”

    “陈凡如果不出这种问题，出问题的，就是你！”

    “什么？”

    王庆瑞没有解释，只是语重心长：“高城，在看人这一方面，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在这方面，实话实说，你要多跟陈凡学学，他年龄比你小很多，但他在这些方面，当你的老师，绰绰有余。”

    “你以前跟我说许三多不行，但是你看看现在的许三多？他现在已经是连队的核心和骨干了！”

    “还有陈凡，你也看走了眼！”

    高城愣了好一会儿，但还是没有明白，于是摇了摇头，一阵苦笑。

    “高城，我只能告诉你，把陈凡留下来，这是张林山首长的意思！”

    “什么？”高城一下抬起头，整个人极度的震撼与惊讶。

    王庆瑞收回目光继续看他的模型去了。

    高城呆了好几秒，这才转身离开。

    他回到连部的时候，陈凡正在扫地。

    “连长，来扫地！”陈凡朝他喊。

    高城点了点头，走了过去。

    陈凡递过来一把扫把，高城接了，两个人开始扫地，但都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扫地。

    扫地这活可轻可重，如果要马虎，活很轻，如果要较真，活很重。

    两个人把这活搞得非常重，抠边挖角地打扫。

    每一片落叶，每一点尘埃，足够里外的两个人打扫到日暮。

    当天晚上高城把把自己的CD和卡式合一的便携音响，一些音乐碟和卡带，还有一摞子书都一股脑地送到了陈凡的宿舍，这些高城送出的私人财产已经堆了陈凡半张桌子。

    “连长，都送我了？”

    “嗯！”高城点了点头：“你要是喜欢就留着，要不不喜欢就扔了。”

    “我真扔了你不会打我吧？”

    “不会。”高城很认真地说：“再说了我也打不过你啊！”

    高城笑笑，转身出去了，不一会儿把他的被子行礼全抱了过来：“今晚跟你蹭一晚，不会不欢迎吧？”

    “我敢吗？”

    “你小子连我都敢骗，这个世界上还有你不敢做的事？”

    “啊？”

    “你装疯卖傻的事，我知道！”

    “啊？”陈凡张大了嘴巴，呆了一会儿，他这才讪讪笑了笑：“原来小丑竟是我自己啊——”

    高城噗嗤一笑：“竟说些什么怪话！”很快他又道：“是团长告诉我的！”

    “团长？”陈凡一愣。

    “我们都小看团长了！”高城叹了一口气说。

    陈凡沉默。

    高城沉沉吐了一口气，猛地大声地道：“陈凡！”

    “到！”陈凡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立正。

    “我现在以钢七连连长的身份，最后一次命令你！”

    “是！”

    “陈凡！”

    “到！”

    “钢七连的战士虽然被整编分散了，但是钢七连的连号并没有被取消，你现在是钢七连最后一名士兵，你在，钢七连就在，从现在开始，你就是钢七连！”

    陈凡直视高城的眼睛，高城回视陈凡，两个人一动不动，笔直站着，一直过了五秒，陈凡这才大吼一声道：“是，从现在开始，我就是钢七连，我在，七连就在，我代表钢七连！”

    “辛苦你了！”

    “保证完成任务！”陈凡大吼。

    高城转身出去。

    不一会儿，他带着六连的几个炊事兵走了进来。

    炊事兵端着满满的饭菜。

    有一个人还抱了两箱啤酒。

    那几个炊事兵把东西放下就走了，临走之际，还把门轻轻关了。

    “我现在只是高城。”高城说道：“你可以喊我老高！”顿了顿，高城又道：“我已经跟团部申请过了，今晚我们可以一醉方休！”

    “老高！”陈凡咧嘴喊了一声。

    高城猛地扑了上来一把抱住陈凡，他狠狠地在陈凡的背上拍了两巴掌，松开后，他拿起两瓶啤酒，咔的咬开一瓶递给陈凡，自己也咬开一瓶一仰头喝光。

    这一天晚上两个人一直喝到了很晚。

    不只是喝酒，还聊天，天南地北，历史政治，甚至还聊到了高城的情事，高城还打着酒嗝跟陈凡说了他的初恋他的第二次恋爱，然后还讲了他现在为什么还不结婚，他还跟陈凡说了他的家事，他说他的父亲叫高明远，是现在集团军的大老板，但他跟高明远很不对付，以前关系紧张，现在好了很多，但还是多少有些隔阂.

    两箱啤酒喝完高城又一个电话又叫了两箱。

    喝到最后，两个人真的就称兄道弟了。

    不知什么时候，两个人这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九点多了陈凡才醒来。

    此时高城已经没有影了，整个七连都空荡荡的。

    “从现在起，七连就我一个人了！”陈凡甩了甩头，苦涩一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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