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波大妖们，在涉及到种族存亡问题的时候，那是绝对的团结。可一旦没有一致对外的矛盾，平日里根本就没有什么情谊，那是逮着机会就要落井下石的。

看来看去，整个妖族，也就只有谭柚最讲情谊。至于草木一族，苍龙根本就不曾放在眼里。

是的，它苍龙，就是这么傲慢无礼目空一切，且从不会改变！

谭柚无奈笑笑，她已经放弃和这些大妖们讲道理了，没必要，真的没必要。有那个时间，她不如拿来充实自己。

在曾经的半妖们身上扫了一眼，谭柚忽然挑眉：“青冥和我们一起去吧，我有预感，这次出行，会有意外收获。”

青冥恭恭敬敬地应下：“是，我这就回去收拾行囊。”

九尾狐顶顶白泽的胳膊肘：“金环现在说话怎么越来越玄乎了？难道这就是观想因果大道的表现？云里雾里的。”

白泽摊手：“我也不知道，也有可能是金环是妖市之主，妖市内的一切她会有感应？”

九尾狐：“也许吧，我这次也要出去解决因果，希望一切顺利。”

大妖们都是说走就走的性子，上午才敲定，中午大家就出现在了十方大山外面。因为来到了修士的领域，众大妖有志一同的幻化出了人形。

九色鹿不适应地晃晃脑袋，“没有鹿角，总觉得不习惯。”

谭柚看了眼九色鹿：“不管有没有鹿角，左右都是你。”

九色鹿一怔，忽然笑了出来：“九尾还真没说错，金环现在说话的确有些云山雾罩的。我觉得啊，金环你应该和那些佛修有话聊。”

谭柚摊手：“有吗？我的意思是不管你们是什么外在表现，我看到的始终都是你们。佛修就算了，我也不懂佛法。”

看众大妖一脸戏谑，谭柚闭嘴了，从今天起，她什么都不说了，但凡她一张嘴，估计这些大妖又要拿因果这个话题打趣她。

出来的除了谭柚以外，就属青冥修为最低，年纪最小。因此青冥特别有眼力见地当起了跑腿小弟，一路端茶倒水地伺候着这些大妖。

谭柚虽然只有十阶，可她是妖市之主，再加上她如今手握因果这个大杀器，还真没有大妖敢使唤她，就担心谭柚中途撂挑子。

这不在大家进了一座酒楼后，青冥就开始了点单。他已经修炼到了八阶，如今幻化成人形，也是一个斯文阳光的少年郎。

孔雀摇着扇子：“青冥这小子外表太有欺骗性了，看着人畜无害慈眉善目的，其实内里最是刚硬，又抗揍，太有反差了。”

白泽给谭玥倒了杯茶，临了再给自己倒茶的时候手微微一顿：“慈眉善目……这个词儿不太好吧？图书馆内的藏书不少，这么多年过去，你就没沾染上一点文气？”

孔雀笑嘻嘻：“你会说，你多说一些。不过我是真觉得，青冥化形后的模样，的确不太像妖族，更像是……像……”

像什么孔雀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出，谭柚端着清茶喝了一口：“像普度众生的佛子吧？”

寒蛟手一抖，茶杯倒在桌子上，茶水四处流淌。下一秒茶水回流，又全都回到了茶盏中。寒蛟力持冷静地端起茶盏，声音压得极低：“佛子？”

青冥也愣住了，目光灼灼地盯着谭柚。

谭柚看向西南方向，那里梵音阵阵，她微微颔首：“是有些像，青冥与佛门有因果。”

孔雀也不摇扇子了，脸庞几乎凑到谭柚面前：“他以前就是一个小半妖，要说有关系，那不过就是和石淼以及青冥蛇有关系，怎么又扯上佛门了？”

青冥也点头：“大人，我从来都不曾见过佛修。而且我父亲，我似乎从来都不曾见过。”

谭柚只是抱着茶盏，“回头咱们去了佛宗就知道了。”

苍龙不乐意：“一群老秃驴，有什么好见的？金环……”

谭柚抬手：“数千年前，你外出游历，无意中遇到了一群修士。对方看中了你的血肉筋骨被你反杀。不过你当时杀得兴起，控制不住将这附近的一座小山崩塌了。”

“小山崩塌，你自觉发泄了脾气一走了之。可是这小山脚下住着一个小村子的凡人。这个小村子的凡人因为你无辜丧命，你觉得自己一点错都没有？”

苍龙张了张嘴，他都没想到，那么久远的事，他都不知道的事，居然被谭柚翻了出来，甚至她还比自己知道得更加清楚，就好像她亲眼看到了似的。

谭柚不慌不忙：“我第一站选择来佛宗，其一自然是为了青冥。更重要的原因则是在于你，我固然不喜欢佛宗那一套放下理论，但是他们的轮回功法很有意思。”

苍龙闭嘴了，看谭柚的眼神不自觉地敬畏起来。幸好谭柚和它关系还算不错，这若是敌人的话，果然，若是为敌的话，第一个就该干掉她！

白泽不由挑眉：“老苍，还有这一段过去呢？”

苍龙：“我自己都不知道，金环，你这也太可怕了，是不是谁站你眼前都没有秘密了？”

谭柚漫不经心：“只是因为我看到了你的因果而已，我还是很尊重对方的，不会一上来就盯着别人的因果看，说到底，若不是有这么多年的交情，你的因果和我有什么关系？”

苍龙勉强放心，可小眼神儿还是不住往谭柚身上飞。谭柚好笑：“放心，我不是那种大嘴巴的，不会将你的风流韵事到处说。”

“哦……”孔雀再度摇起了扇子，开始打趣苍龙了：“风流韵事？有多风流？”

寒蛟吭哧吭哧：“都说龙性那啥……看老苍这样子，应该四处留情了？”

谭柚但笑不语，苍龙难得不好意思：“你好意思说我？蛇不也那啥吗？”

谭柚没想到苍龙杀了个回马枪，不由愣了下：“我？我还是很洁身自好的。”

苍龙这会儿也破罐子破摔了：“说真的，金环，我有些时候觉得你太克己了。你还是条蛇吗？我看大山内的那些蛇妖，基本就没有空歇的时候，唯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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