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加快脚步上了二楼，坐到了周卜对面，顾盼瑞迫不及待询问：“周管事，是不是我可以回去了？”

    周卜点点头：“对。”他拖长了尾音，意味不明。

    顾盼瑞只听见了能回去，完全没有留意到这语气不对劲，激动得握紧了李五娘的手，止不住的颤抖。

    两个人僵了那么久的问题瞬间迎刃而解！

    “谢谢周管事，谢谢。”

    李五娘激动得说不出话。

    等着二人等激动过了，周卜才悠悠开口说：“是别急，还有好事呢。”

    顾盼雪自己抓了药就去。

    “娘，你看，气不气派？以后我就跟着你了，就跟之前马师傅一样。”

    “太好了，谢谢周管事！”

    “别着急。”林菱先上去给她把脉，确定没事之后松口气：“没事，就是情绪有点激动，老大，轻一点抱她回房间，小雪，熬点安胎药。”

    顾盼雪埋低头，委屈，但不说话。

    “娘说，我怎么办？”

    加上七七八八的药材啊，家具啊，有好几马车，还有顾盼辉他们从满城拉回来的的大米这些，满打满算的，要拉十二车。

    但顾盼雪忍心啊：“哥，你知不知道周卜买了百民堂，还让娘去满城去，反正发生了很多事，咱们跟他们不共戴天！”

    “我想试试。”

    李五娘几度想说话，都咽了回去。

    他的招摇显得在商量怎么取下牌匾的母子二人有点讽刺。

    顾盼雪早之前就在忍大嫂了，现在忍无可忍：“娘都说得清清楚楚了，你听不懂嘛？我们压根没得选。”

    “雪儿。”林菱神色冷下来：“她是你大嫂，再怎么样都不能这么说话。”

    周盼瑞连连鞠躬，谢意都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看周卜让他们赶快去了才拉着李五娘下楼，直接去到后院。

    顾盼瑞站在马车旁边，完全僵住，大起大落的心情让他难以接受。

    是最后一顿在药堂里吃了，只是简单炒了两个菜，吃完之后，两个房间，林菱跟顾盼雪和李五娘一起睡，俩兄弟睡对面，等到半夜三更的时候，顾云庭才火急火燎的赶回来。

    幸好顾盼瑞就在旁边，第一时间把人扶住后，他不敢用力，说话打结：“娘，娘，怎么，怎么办？”

    林菱都不忍心浇一盆冷水。

    转来转去的，还得回家种地，林菱摊手表示字也没办法。

    彼时李五娘已经休息好，在厨房里做饭。

    “就是说，程掌柜可能是奸细？”

    顾盼瑞已经傻眼了，整个脑子就是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二人如遭雷劈，直到进屋里，听着娘说完前因后果，沉默着喝茶，一言不发。

    林菱点点头。

    顾盼雪目光在几人脸上流转，最后看到大嫂脸色有点惨白：“你不舒服？”

    他满面骄傲。

    一辆崭新是马车，连那匹马都是他第一次降服的那匹追风！

    只是看一眼，林菱就知道了怎么回事，程寅还真是急不可耐。

    “怎么办？”

    四五.三二.九二.一四八

    林菱一直提着心，听到了声音就轻轻起身下楼，看到顾云庭在大口喝水，压低了声音询问：“怎么样？”

    李五娘也意识到，娘对她越来越宽容，她却不知不觉开始抵触，仿佛这样才能证明他们已经分家了，她能够做主。

    现在时间到了，他们有足够的粮食，兵力也充足，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行动，现在在迟疑，可能是因为还有什么事他们还没有确定。”

    顾盼瑞咋把人抱回了房间，看着她脸色慢慢的恢复红润，才安心下来。

    二人直勾勾的盯着，等着后话。

    “他们在找大夫，很多很多的大夫，我在想，可以从程掌柜那边入手。”

    李五娘还维持着掀开车帘的动作，颤抖着声音询问：“娘，小雪说的是真的吗？”

    顾盼瑞兄弟俩送完最后一车回来，坐在院子里休息。

    “娘，没有其他办法了吗？”李五娘还是想挣扎一下，回家种地的日子，一眼看到头，想到这，她肚子隐隐作痛起来。

    坐上马车，他仍惦记着马师傅的恩情，还跟李五娘说着以后如何感谢他们。

    折腾了一整天，也才拉了六车。

    林菱和顾盼雪负责收拾，顾盼瑞和睡了一早上的顾盼辉负责装，然后到家里放下。

    “他们想用你来牵制我，但我不会去满城，那你这活计也保不住，你其实没有选择，顺便说，我想回家种地了，你们要不要一起？”

    李五娘也是跟着附和，高兴得嘴角没压下来过。

    杨文这一手背刺，让她陷入被动。

    林菱不知道怎么安慰，轻轻揽着他，尽量去温暖她冰冷的身体。

    天色暗下来，杨文他们不好意思再过来做饭吃，林菱便抽去买菜再回来做饭。

    周卜也不卖关子：“老爷关心你得很，吩咐了以后就让你跟在你娘身边，马车都准备好了，就在客栈后边，现在你去接你娘吧。”

    “终于，这次得重用，想必师傅在马厩替我跑了不少，真是太谢谢他老人家了！”

    “还能挽救吗？”

    气氛有点奇怪，顾盼瑞都不晓得该说什么。

    林菱看过去，李五娘身形不稳，径直往旁边倒下去。

    等到了药堂不远处，顾盼瑞就半站起来，招手喊道：“娘，我回来了！”

    他双手捂着脸，第一次有点想哭的感觉。

    想到曾经用尸骨堆起来的防线，被悄无声息的被穿透，他有种无力感。

    可见程掌柜是真的上心。

    “好，你去，若是需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林菱话音刚落，就看他抬头看自己，双眼闪烁：“真有事？”

    顾云庭靠着椅子，声音沙哑：“是真的。”顿了顿，他继续道：“我打听过了，他们计划了很久，一直慢慢人侵入满城，直到大部分人都定居在满城里，只要他们想，就能把满城变成他们的地界。

    林菱说完自己都忍不住捂着嘴，怕隔墙有耳。

    这可是个大事情啊！

    顾云庭无声点点头：“他们花那么多的银子，想方设法的让你过去，你，可能是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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