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杀人的画面还历历在目，林菱没胆子上前去，甚至怕被顾大树牵连，转身对着摊子，余光看不到人了，才快步跑进了秀坊内。

    一看到她，余娘子笑着迎了过来，掩不住的欢喜：“计划很顺利。”

    “哈？”

    林菱皱眉杵在原地。

    余娘子娓娓道来：“他们带着大夫来的，我还担心被看出端倪，又不好当面贿赂大夫，不想你的药是真管用，那大夫瞧了之后，只说这疹子难治，要彻底救好得十多两银子，那些人一听立马不愿意了，就逼着我给他们钱。”

    说得轻巧，当时她的境地肯定不妙。

    “我当然不愿意，来我这还没挣钱呢，就让我给钱，我跟他们耍赖，说到最后，五两银子买了两张身契！”

    就是说，她能在这待两年，不用担心被赶走！顾嫂子眼眶一红，挣扎着想要道谢，可身体乏力，她只能躺着，用言语表达：“这恩情，我一生铭记，谢谢余娘子，谢谢你，妹妹。”

    后者是林菱。

    林菱猜到他误会了，温声解释：“三天抓一次，不是只有三天了，我三天扎一次针，但最多最多，也只能撑到半月。”

    她一哭，泪就跟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林菱擦都擦不快。

    小四点点头：“和我有什么关系？”

    林菱露出羡慕的眼神，她不嫌重，就想感受一下啊：“一百五十文，是三天的药量。”

    呃……林菱摸了摸脑袋，尴尬一笑：“是。”她扶着柳大夫下楼，忍不住问：“顾大树人呢？”

    “是啊，我走了。”

    林菱听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笑着点头：“好好休息，我回去了。”

    这些药价格昂贵，已经抵她小半月工钱了，她拿出挂账的账本，犹豫着该怎么写的时候，门外走进一个熟悉的身影。

    林菱松了口气，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那解药没喂吧？”

    那条空旷的巷子只留下血痕，没瞧见顾大树的尸体，该不会还活着吧？

    柳大夫恰好推门走出，扫她一眼：“做好自己的事，别老摸鱼耍滑头。”

    他算着时间，把马车停到了外面的街道上，跨进来时见到了林菱手边的药，笑问：“是给我娘抓的吗？”

    林菱没有再问，只是不能放心。

    三天，压根撑不到姨娘来。

    这可是赚了，大赚！

    “是，是，我不敢的。”林菱心里默默记下了，买了翠花婶两块嫩豆腐，回到药堂的时候，又把老马师傅娘的药给抓上。

    林菱嘴角抽搐，想象不了那样的画面。

    翠花婶还没听说顾大树的事，只是提醒她：“可千万别惹上那帮人。”

    她只是担心，并非不信任。

    是老马。

    “是。”林菱颔首。

    老马哎了一声，也不再推诿，把银子收回来给了药钱后，拿上药去门口：“那我在门口等你们。”

    见到不能喝解药，顾嫂子露出不解：“为什么不能喝？”

    林菱带着小四上马车后，才把人抱在膝盖上询问：“怎么了？被柳大夫训斥了？”

    一零七.一七二.一零一.二二二

    小四半懂不懂的嗯了声：“那我回去好好复习今天所学的。”

    “多少钱？”老马已经拿出装钱的钱袋子，鼓鼓当当的，一看就不少。

    小四委屈巴巴的点头：“柳大夫说我学得快，忘得更快，前天学的，今天再问，我就记不大清楚了，娘，我不是天才嘛？为什么会这样？”

    柳大夫摇摇头：“看到被狗叼走了。”

    “我稍后会请大夫来瞧一瞧，然后开几服药装装样子，这五六天，你就好好休息。”余娘子说着，又想到秀坊里的一堆活计：“别想偷懒啊，这段时间没有工钱，等你好了，至少得在这干两年才能还清！”

    林菱也跟着进了屋，看到顾嫂子跟小民躺在床上，露出的皮肤上都是一粒粒的红疹，隔着一层薄薄的肌肤，密密麻麻的有些骇人。

    差不多半刻钟，柳大夫才带着二人从后院走出来，看到林菱的时候，他欲言又止。

    早就预料到了，她温声细语的安慰：“你看二哥，是不是每天都在学？”

    老马掏银子的动作一顿，拿出了一两银子：“能否开半月的？”

    闲聊到了后边巷子的事，翠花婶立马嘘了一声，四顾没人注意她们后，示意林菱挨近点，她小声说：“那些赌坊的人都不知道杀了多少人了，那人也是倒霉，没了手和脚，被狗叼走分食了。”

    林菱转身踏进了人流，为了以防万一，她回到药堂就上了二楼，趴在窗口伸长了脖颈去看。

    下午几乎没事，他们在后院学习，林菱就跑到了前边，跟卖豆腐的翠花婶混熟了，还能打听一点消息。

    “我已经让人熬了。”余娘子乐呵呵的，可看着林菱表情不对，她立马意识到什么，连忙跑到后院去，把解药从口中截下来。

    余娘子送着林菱到门口，忍不住问了顾大树的情况，一听这人恐怕难逃一死，才重重松口气：“别的不怕，就怕他赖上来。”

    小四今日也是萎靡不振的模样。

    老马一喜：“多谢多谢！”说着，还是把那一两银子推了过去：“夫人，你收下吧，多的是诊金，知道您家那么多张嘴要吃饭呢，别客气。”

    “当然有，你不但要学习新的，还要复习之前学过的，每天都复习一遍，久而久之你就铭记于心，不会再忘了。”

    林菱解释：“要做戏就要演到底，不然他们肯定会来找余娘子的麻烦。”

    顿了顿，她又说：“这些学会了也要会用，你看啊，比如你二哥眼睛疲倦，干涩生疼，你就应该联想到可用千里光，决明子等，是不是？”

    大家似乎都知道柳大夫很少治病了，这药堂的就是抓药居多。

    她既然已经跟顾大树和离，那自然不会叫弟媳了。

    “啊？”

    林菱把银子推回去，看向了老马手里的铜板。

    “好。”

    “乖宝宝。”

    林菱揉了揉她的头，目光看向了座位上的豆腐，想想怎么弄才好吃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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