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位太太面面相觑，互相打量着，见孟宪才面容实在凶狠可怕，嘴上只得应承着：“这，这是你们的家事，我们肯定不会随便议论。”

    华萍心中只觉得好笑，他早就知道孟宪才会想办法堵住这群人的嘴，所以她这次聚会专门邀请了几个关系不太融洽的太太。

    那几个人平时见到她都会冷嘲热讽，现在好不容易抓到自己的把柄肯定会把自己被绿的事情宣扬的整个京城人尽皆知。

    华萍不嫌丢脸，最应该感觉丢脸的应该是孟宪才，他都不要老脸了自己更没有必要遮着。

    “丑事都做出来了，现在想起来遮掩了？”华萍冷笑一声：“这二十多年了，你做的倒是隐秘，一点风声都没有透露出来，不过既然事情都做了还怕别人知道吗？你做了这么‘光荣’的事情肯定要让大家都知道，要让全京城的人看到你时就想起你是一个喜欢包养情妇养私生子的下贱男人！”

    “闭嘴！”孟宪才冷斥一声，只是精心打理好的发梢垂在眼睛上，显出几分狼狈。

    他朝旁边的管家吼道：“还愣着干什么？看到夫人病了还不快去请医生来？还有这些太太全部都请出去，夫人都病了怎么还能见客人呢……”

    “我倒是觉得不一定这么悲观，今天孟太太把这么多人交到家里来就是她对孟宪才的反击，不过我觉得不止是这些，这个孟宪才后边一定会遭报应的……”

    “孟媛！你怎么说话呢，就这样跟长辈说话？这就是你的家教吗？！”孟宪才怒吼一声。

    “你！”孟宪才怒不可遏。

    心中的恼怒与恨意寸寸发酵，孟宪才攥住自己的手告诉自己现在还不是时机，还得等等……

    程素贤打量几眼，见他脸上两道血痕像是插着一双筷子，心疼得不行，语不成调：“这，宪才，你的脸，你的脸啊……”

    听到孟宪才的话，华萍像是被刺激到了，猛地扑过去将孟宪才的脸挠出了两道血痕，尖叫着哭泣：“这是谁害的？这是你害的！都是你害我成了现在这幅样子，你这个薄情寡义的男人……”

    “闭嘴！”孟媛看到她就讨厌：“我们又不是瞎，你们还想怎么狡辩？”

    “你说是什么事？你在外边有私生子的事情已经传的人尽皆知了，你怎么对得起我姐？！”

    孟宪才接过了佣人递过来的镜子，看到镜子中那个血人吓得险些将手中的东西丢出去，他手指颤抖的指着华萍：“这个疯子，还不快把她送上楼去请医生治疗！”

    *

    众人都离开之后，偌大的会客厅显出几分寂静，忽然传来若隐若现的啜泣声，原来是程素贤哭了，她道：“夫人，您都误会了，不是您看到的这样……”

    华萍有些疲惫的扶了一下额头：“孟宪才，到了现在你还是觉得你没错吗？你还是觉得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吗？”

    孟宪才的身体僵了一瞬：“……我说过这是误会，我知道你又发病了我不跟你计较，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你自己好好想想。程言是我未来的接班人，我当然得对他妈好一点，你如果非要想这些乱七八糟的我也没办法。要怪就怪你自己吧，你知道我们家一直都需要一个男丁来继承家产，你既然生不出来我就只能从外边找了一个养子……”

    “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你看看你自己这幅德行还指望我家教能好到哪去？有你这样的爹，我不去外边包养男人搞出私生子都是万幸了！”

    “人在做天在看，这孟宪才不受到惩罚实在是说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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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宪才不出意料的接到了华明谦的电话，此时他脸上缠着绷带一直都没出门，看到来电通话显示的名字时眼中闪过一抹狠色。

    夏云婉弯唇拍了拍她的手：“我已经好多了，谢谢你鸢儿。今天看了这一场好戏，不知道孟太太会怎么办，她平时一向心大无忧无虑，忽然受到这么大的打击……”

    孟媛及时搀扶住失控的华萍，在她嘴里喂了两颗药，安抚的拍了拍她的后背：“妈，妈，没事了……”

    众位宾客纷纷离开，夏云婉也在乔鸢的搀扶下离开，一直到了车里她才道：“鸢儿，这就是你让我欣赏的好戏吧？这孟宪才实在是欠打，竟然在外边养了二十多年的情妇和私生子，可怜孟太太……”

    程素贤小心翼翼的掏出手帕擦了擦孟宪才已经滴到下巴的血珠：“快去擦擦药吧，宪才……”

    乔鸢知道夏云婉有心事，也知道她不愿意轻易吐露出来，伸手帮她捏了捏肩膀：“阿姨，您这几天一直都憋在家里，现在出来呼吸下新鲜空气，有没有觉得心情好了一些？”

    华萍当年几次流产之后被公婆几次诘难，久而久之就患上了抑郁症，后来在医生的治疗下她已经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只是面对强烈的刺激时就会失控。

    他怎么偏偏就娶了一个这样的女人……

    她叹了一口气，不知想到什么，眉间染上了愁绪，望着窗外的风景忽然不吭声了。

    *

    不知是谁传出去，或许有许多人，因为孟宪才的名声一天就臭了，成了人们饭后谈资。

    他接了，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明谦，你找我有事吗？”

    孟宪才将华萍推开，可他却觉得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疼，他伸手去摸一看全是血，眼前一黑险些晕过去：“我，我是不是破相了？”

    望着温柔体贴的程素贤，再想起自己家里的疯婆娘，孟宪才恨不得将华萍从家里丢出去。

    孟宪才气得咬牙，他知道昨天那场聚会给他带来了多大的影响。

    不止是他，还有他儿子程言。

    自从程言私生子的消息传出去后，一群人猜疑他的实力瞧不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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