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当妇女主任，你们确定我能做好？”

    张云溪：“只要你一心为人民，不要贪图不属于的利益，不拿百姓一针一线，不敷衍组织给你的任务，更别看不起妇女主任的工作，就能去试试！”

    “可……我吗？”

    邓大美不确定。

    她从未当过班干部，在家里更是没有丝毫地位，也没去管过别人的事情，假如她去当妇女主任，有那样的能力，带着妇女们往上走，实现“妇女能顶半边天”这句话吗？

    假如她做不好呢？

    那她该有多么对不起赵家大队众人的信任，国家的工资，姐妹的期盼。

    邓大美心中产生退怯之意：“算了，你们别闹了，我做饭去了。”

    “抱歉，我刚想到的，随便那么一说，你压力也别太大。”张云溪愧疚。

    晚饭吃玉米面饼子，一人两个。

    自行车，收音机。

    她一个女孩子，有野心好吗？会不会不讨人喜欢？她本就是知青，太过招摇，是不是不好？

    邓大美脑子越想越乱。

    刹那间，四周陷入一片漆黑，连月亮也懂事的躲了起来，赵任城喉结滚动，心如擂鼓，此刻多紧张，唯有他自己知道。

    秋天的风凉丝丝的，赵任城身体越来越燥热，脸更是滚烫，幸好现在正在上山，他皮肤也黑，看不出来。

    张云溪：“……”

    晚上睡觉辗转反侧，一会觉得年轻尝试一下又怎么了，一会又怕有人嘲笑她自取其辱！

    张云溪咬着没有任何味道的玉米面饼子，如同嚼蜡，丧叽叽地问：“我们大队什么时候杀猪啊？”

    但张云溪同志刹车技术还是很不错的，在距离他不远处停下：“久等了吧，抱歉了，作为补偿，送你一件衣服。”

    张云溪赶紧拉开距离。

    赵任城心虚又激动。

    继而往后山跑去。

    人嘛。

    将衣服抱在怀里时，赵任城仍旧呆呆傻傻的。

    赵任城张了张嘴巴，脑子空茫茫的一片。

    张云溪灵机一动，握着木棍的手靠近他的手。

    我都不介意。

    “那么难回答？”张云溪停住脚步，转过身，仰头直视他眼睛。

    “我……我……”

    她……是不是也有那么一点喜欢他？

    “不用了，男女授受不亲，我能夜视，我还是捡木棍带着你吧。”

    邓大美摇头：“跟你无关。”

    她给他做衣服哎！

    从小到大，也只有二婶给他做过衣服，除此之外，都是他自己给自己做。

    张云溪睁着眼祈祷：大美快睡吧。

    他是不是太有心机了些，那么算计一个小姑娘，太占她的便宜了。

    赵任城已经升上喉头的“能！”被他咽了下去，继而回答，“不知道。”

    赵任城害怕被戳穿谎言，特意摸索了一阵，才捡起一根比较短的木棍，这不算是私心，万一张云溪距离他太远，他没注意到把张云溪摔着了就不好了。

    赵任城竭尽所能以平静的语气问：“你为什么会想着给我送衣服。”

    赵任城一慌。

    赵任城能夜视，感官也敏感，加上全部注意力都在张云溪身上，自然能发现张云溪小动作，握着木棍的手，浸出密密麻麻的汗。

    赵任城嘴角也跟着她往上扬，一双黑眸亮的惊人：“谢谢。”

    “不客气，走吧。”张云溪率先往山上走。

    吃进肚子里，吃了和没吃的区别是，不会饿的要死。

    赵任城笑容一秒消失，眸中光彩变得黯淡，身体温度以难以思议的程度恢复正常，语气是藏不住的失落：“哦。”

    “要。”

    睡吧，睡吧，快睡吧。

    山脚下一如既往站着她熟悉的人。

    “那怎么办？”

    “嗯。”

    二三.九五.二一三.一八五

    “差不多过年的时候吧。”邓大美咬着玉米面饼子，思绪早已飘远。

    结果她们都愿意送给她。

    她骨子里是比较卷的人，也有清晰的目标，有时候就有点看不惯周遭朋友陷入小事当中难以自拔。

    “别摔着了，我拽着你衣袖吧。”张云溪提出建议。

    短细的木棍，让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缩短。

    张云溪握着木棍心塞塞。

    她去拿了玉米面，擀成一个个饼子开始烙。

    快乐过一辈子才是赢家。

    张云溪呆了片刻，问：“怎么了？”

    张云溪看他憨憨的，就笑了。

    作为愿意出自行车的何小小同志，是渴望邓大美当妇女主任的，看她不愿意，吃饭时，眸中都有散不开的失落。

    能看出来了，不喜欢她。

    不知道是老天爷听到了她的祈祷，还是邓大美生物钟到了，在邓大美沉沉睡去的时候，张云溪轻声掀开被子，将早已准备的衣服拿上，蹑手蹑脚地打开门，又像是做音量测试一样，以极低的声音关上门。

    多么遥不可及的东西。

    赵任城见她跑来，双手不由自主伸出，害怕她摔着了。

    赵任城变得磕巴起来。

    在两人的手微微触碰到的那一刻，赵任城半边身子都像是有一股电流穿过。

    大美是不爱招摇的人，妇女主任对她来说，固然是好机会，也不一定是她喜欢。

    她要去上班了啊。

    “我看得见，也识路，等我捡根树枝，我牵着你走。”

    “好吧，那你小心点。”

    仅仅是为了支持她的事业。

    “手电筒坏了。”

    “能找到吗？”

    太过刻意的平静嗓音，听着有点失真，落入张云溪耳中，不知为何，耳尖麻麻的，心也慌了一下，没说撩人的话，反而急中生智找理由：“你不是给我弄那么好的碎布头嘛，我也得表示表示啊。”

    这个“要”字，完全是出自于赵任城本能。

    “怎么，不要啊？”张云溪又把衣服伸过去。

    是她懦弱。

    纵然她说了不去，心底也酸酸涩涩的。

    刚刚的她，太擅作主张了，竟然去替大美安排事业。

    以后必须要改！

    还得继续努力。

    他所期盼的，都是无法宣之于口的。

    下意识把手电筒关了。

    嗐。

    她那么差的一个人，真的能试试吗？

    从小到大，都没有人支持过她争取过什么，可小小和云溪都是很聪明的人，她们都支持她。

    心中暗恨。

    集中注意力听她说话的张云溪，自然听出来了他语气中包含的意思，眼眸微转，问道：“不然你觉得是什么？”

    她怎么没有夜视功能。

    这凑的太近了，不是她想要的暧昧氛围！

    “抱歉，我刚刚有点害怕。”

    赵任城：“没事，我夜视能力是训练过的，带你走山路而已，不会把你摔着。”(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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