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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9.第239章 羞花


第239章  羞花

    相爷府邸,王相爷正在独自品茶。

    突然,一阵阴风吹过,他感到一股不祥的气息,抬头一看,只见蕊玉出现,王相爷心中一紧。他知道,这位邪神的出现,他的末日到了。

    蕊玉仙君走到王相爷面前,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充满了诡异和冷艳。他轻轻抬起手,一道黑色的光芒从他的手中射出,直接打在了王相爷的心口。

    王相爷惊恐地看着自己的胸口,那里已经出现了一个黑色的洞口,他的生命力正在迅速流逝。他想要呼救,但是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生命慢慢消逝。

    蕊玉仙君看着王相爷的恐惧表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慢慢地走近王相爷,低声说:“你的死,死有余辜。”

    说完,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黑暗中,只留下王相爷的尸体静静地躺在地上,他的眼睛还保持着惊恐的表情,仿佛在诉说着那恐怖的死亡过程。

    贵妃一梦惊醒,浑身虚汗。

    她竟然看了王广金被害的全过程,那梦境真实得很。

    月华如水,洒在寂静的寝宫之中。这宫殿此刻除了贵妃,没有别人,金碧辉煌的龙床上,绣花枕头孤零零地摆放着,似乎还在等待它的主人归来。墙壁上的壁画栩栩如生,画中人物却无法走出画面,陪伴这寂寞的夜晚。

    琉璃灯笼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照亮了镶嵌珍珠宝石的屏风,以及地上铺陈的细软地毯。每一件物品都透露出皇家的奢华,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气。

    一个身影从贵妃体内走出来。

    那是蕊玉。

    贵妃呼出一口气,整个人失去了精气神,蔫蔫问:“所以王广金是你杀死的?又伪造了他上吊自杀的假象?”

    蕊玉嘴角一勾:“他死有余辜,竟敢推翻榷茶制。”

    他经由王广金的口,向圣人提出推行榷茶制,没想到王广金又亲口推翻了榷茶制,他怎么能忍得下这口气?

    可怜那王广金,不过是两股力量博弈的牺牲品。

    蕊玉经由他的口推行榷茶制,白茶经由他的口推翻榷茶制,最后他只有死路一条。

    贵妃不明白,蕊玉为何要弄出一个榷茶制来。

    其实,推行榷茶制不是蕊玉的目的,制造民怨才是蕊玉的真实目的,没有榷茶制,也会有别的制,总之叫李朝乌烟瘴气,大厦倾倒,才是蕊玉的真实目的。

    自古王朝衰败,离不开红颜祸水,夏桀宠幸妺喜导致国政混乱,最终导致夏朝的灭亡。

    商纣王因宠爱妲己而荒废政事,导致商朝的衰落。

    周幽王为了逗褒姒一笑,不惜乱举烽火欺骗诸侯,最终导致西周的灭亡。

    而李朝之强盛,实为前世难以企及,太宗皇帝智勇双全,深得民心,开国之初即采取一系列政治、经济改革,以巩固其统治。军事上,他整顿军队,强化训练,使得李朝军力雄厚,对外则扩张疆土,与邻近诸国交战屡屡取胜。

    文化方面,李朝亦不遗余力,推广文学艺术,尊崇儒学,兴办学校,提倡科举制度,使得文风鼎盛,才子辈出。

    李朝时期,国力强盛,政治清明,经济繁荣,文化昌盛,雄踞东方。

    如此强盛国家,要衰败岂是那么容易的事,得找出一个属于李朝的妲己、妹喜、褒姒……

    而眼前的贵妃娘娘不就是这样一个角色吗?

    贵妃娘娘自然不明白,好好的李朝,太平盛世,他们一起坐享这荣华富贵不好吗?为何要让它衰败?

    蕊玉心里发笑。

    他是邪神呀!

    正邪不两立,正义要维护的,守护的,他邪神都要破坏、摧毁!

    贵妃对这样的蕊玉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她隐隐约约知道,自己与之合作的命运之神是什么样的神了,但似乎已经来不及了。

    她并不想摧毁这李朝的盛世江山,她只是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而想要和他在一起而已。

    “不要恋爱脑了。玉奴。”

    蕊玉倏地又钻入了贵妃体内。

    贵妃整个人又活色生香了。

    外头月色朦胧,贵妃轻移莲步,离开了她的寝宫,向着御花园徐徐行去。她身着一袭轻纱长裙,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细腻的光泽在暗淡的灯火下闪烁着不可言喻的神秘。

    御花园中,夜蔷薇与睡莲竞相绽放,散发出阵阵沁人心脾的香气。贵妃步入园中,仿佛自身的馨香与花香融为一体,使得整个御花园都为之沉醉。她的美丽,就像是盛开的花朵,在夜色中更显得娇艳无比。

    她在花丛中悠然自得地漫步,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与妩媚。每当她轻轻触碰过的花朵,似乎都因羞愧而微微低垂,连月光也变得害羞,躲进了云层,不敢与她的容颜相比。

    在这样的夜晚,御花园变成了一个静谧而神秘的世界,只有贵妃的倩影和花香在空气中缓缓流淌。她的每一步都轻盈如仙,仿佛整个夜晚都在为她而存在,星辰为她点缀,微风为她轻拂。

    绝代风华,今夜羞花。

    ……

    王广金的死是蕊玉的杰作,光禄大夫姚子奕的死,和蕊玉并没有直接关系。纯纯被吓死的,或者说被自己作死的。

    姚元崇一生功业彪炳,为朝廷效力多年,然而他的家庭生活却似乎并不像他的官场生涯那样顺遂。他有三个儿子,三个儿子各有各的不成器。

    其中两个儿子在东都洛阳的中央官署任职,他们因为父亲的权力而变得傲慢,甚至私下向其他官员求取官职,这种行为最终引起了圣人的注意。当圣人询问姚崇关于他儿子的情况时,姚崇坦白地回答说自己有三个儿子,其中两个在东都任职,他们的欲望很大,行为不检点,并且承认他们可能私下向魏知古求助。

    这魏知古是谁呢?

    魏知古二十岁时便中了进士,先后担任过多个重要职位,如著作郎、凤阁舍人、卫尉少卿、吏部侍郎、晋州刺史等,曾因上疏劝谏反对修建道观而受到赏识,被拜为宰相,担任过户部尚书、同平章事等职。

    魏知古不但官途顺遂,握有大权,还是一位有才华的文学家,创作了不少诗词作品,并参与了国史的编修工作。

    圣人还让他升任侍中,并进封为梁国公。

    然而,魏知古与同样是宰相的姚元崇不和,后被罢官,降为工部尚书,最终病逝,死后追赠幽州都督,谥号忠。

    姚元崇的儿子们竟然能为了官职去与父亲的政敌沆瀣一气,授人以柄,这让姚元崇很是生气,在圣人跟前并不掩饰对儿子们的恨铁不成钢。

    而圣人对姚元崇的坦率和诚实感到满意。

    姚元崇的这种坦诚和自律的态度,在李朝的政治环境中是难能可贵的,也体现了他作为宰相的责任感和对朝廷对百姓的尊重。

    为了制止儿子们犯错,除了长子姚子奕还保留光禄大夫这样的闲散职务外,姚元崇生前让另外两个儿子都弃了官职。

    次子姚子陵,生性浮躁,好大喜功。他不甘于平淡的生活,总梦想着能够一夜暴富,于是沉迷于赌博和投机取巧之事。

    一次,他听说京城有一批珠宝将至,便倾尽家中所有,预谋在半路将其劫掠。结果计划失败,不仅赔光了所有家产,还因此触怒了官府,被下狱问罪。尽管姚元崇设法将他救出,但姚子陵的行径已经给姚家名声带来了不小的打击。

    幼子姚子渊,性格懦弱,缺乏主见。他不喜读书,也不善经营,整日游手好闲,流连于市井之间。

    一日,他被一帮不良之徒所骗,加入了一场所谓的“江湖义气”之争。在一次斗殴中误伤了一位官员的亲眷,结果被投入狱中,几乎丧命。虽然最终姚元崇费尽心力,动用了所有的人脉和资源才将他从牢狱中解救出来,但这件事也成为了姚家的一个污点。

    两位儿子的不肖行为,让姚元崇深感痛心和无奈。他曾试图严加管教,希望他们能够改过自新,但似乎效果甚微。姚子陵和姚子渊的行为,与姚元崇的严谨治家、清廉为政的形象形成了鲜明对比。在外人看来,这样的家庭教育似乎是失败的,姚元崇的家教之严,似乎并没有在他的儿子们身上留下深刻的痕迹。

    于是,姚元崇将两个儿子逐出了长安城,一逐就是许多年,若不是姚子奕举办丧事,姚子陵和姚子渊还没有机会回到长安来,毕竟姚元崇死的时候,就不许两个不孝子回来奔丧。

    姚子奕的突然离世,在姚府中掀起了一阵悲怆的风波。原本热闹非凡的府邸如今笼罩在一片哀戚之中,素白的丧幡飘扬,沉重的氛围让人窒息。

    府内,仆人们低声交谈,忙碌着准备后事,个个脸上写满了悲伤。家族成员纷纷身着粗麻布衣,头戴孝帽,哭泣声此起彼伏。

    姚子奕生前的书房被原样保留,桌上摆放着他未完的手稿和笔墨,仿佛主人只是出门短暂未归,而非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消息传开后,朝中的官员们也纷纷来到姚府,表达他们的哀悼之情。从太子少保、御史大夫到各部的侍郎、郎中,甚至是一些与姚家并无太多交情的官员,都特意前来凭吊。他们或面色凝重,或低头沉思,每个人的脸上都或多或少地流露出对光禄大夫逝去的惋惜。

    不过这种惋惜,更多是给死去的姚元崇相爷的面子。

    在灵堂前,摆放着姚子奕的遗像,画中的他依旧风度翩翩,嘴角带着温和的微笑。

    来凭吊的官员们在遗像前行三鞠躬礼,有的默默无声,有的则轻声念叨:“英才如此,天妒英才啊!”

    当然这种恭维话不必当真,就当是给死者的挽尊。

    姚子陵和姚子渊,两位性格迥异但同样不成器的姚元崇之子,在兄长姚子奕的丧礼上表现出了夸张至极的悲恸。

    当这两位兄弟身着麻衣、头戴孝帽踏入灵堂的那一刻,他们的脸上便已经泪水滂沱。不同于常人的含蓄哀悼,姚子陵和姚子渊毫不掩饰他们的悲痛,一进门便跪倒在兄长的灵前,放声大哭,声震屋瓦,仿佛要将所有的悲伤都倾泻于这一刻。

    姚子陵,那个曾经沉迷赌博、好大喜功的次子,此刻全然没有了往日的浮躁。他哭泣着呼喊着兄长的名字,声音中充满了后悔与痛楚:“大哥啊,你英年早逝,留下我们如何是好啊!”

    他的哭声撕心裂肺,几乎要让人为之动容。

    而幼子姚子渊,平日里除了玩乐、缺乏主见的他,此刻也泪如泉涌,哽咽到几乎说不出话来。

    他颤抖着抓着孝棍,一边哭嚎一边用力拍打着自己的胸膛:“我无能,我无能啊!不能为兄长分忧解难,如今连送别都如此失态!”他的悲痛看似无法自抑,几乎要崩溃。

    在场的亲戚朋友和仆人们都被这两位兄弟的哀痛所震撼,人们低声议论:“姚家的儿子们虽然有过不肖之举,但对于大哥的去世,倒也是真情流露。”

    对于两位兄长在丧礼上过于夸张的表现,姚四娘子并不买账,内心明白这不过是他们另一种形式的炫耀和表演而已。因此,当夜幕降临,其他亲友散去之后,章氏也因哭累了,让人搀扶下去去,独留姚四娘子在灵堂,静静地守着长兄的灵堂。

    这时,姚子陵和姚子渊悄悄地走了进来,似乎是想要弥补日间的行为,又或者是为了寻求妹妹的关注。他们带着勉强的笑容来到四娘身边,试图以询问她开茶行生意的情况来打开话题。

    “四妹啊,听说你开的茶行生意红火得很,每日里客人络绎不绝,比起我们这些男儿家可是强多了。”姚子陵试图套近乎,语调中带着一丝羡慕。

    姚子渊也接茬道:“是啊,四妹一向能干,家中谁人不知。不像我们,总是惹父亲生气。”他的话语中带着自嘲,似乎希望能通过夸赞妹妹来获得她的谅解。

    然而,姚四娘子并未被这些话语所动摇,她深知两位兄长的性格与过往种种,因此并没有立即回应他们的搭话。她静静地为长兄续了香,然后缓缓开口:“哥哥们无需多言,生意固然重要,但家中和睦更是难得。如今大哥不在了,咱们应当思考如何维系家声,而非只图一时之利。”

    她的话语平静而有力,让原本企图拉近关系的两兄弟感到有些尴尬。他们相视一眼,无言以对。他们原本想要借款的话,此刻也说不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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