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绝不管不顾，愤怒地压在他逐渐发热的身躯之上，粗鲁地释放着不满。

    不知折腾了多久，他的身子终于颤颤巍巍地从高处跌落。

    谢绝将唇凑到他的耳边，咬住那圆润小巧的耳坠。

    低声道：“这次，就先这样放过你了，若再有下次，我绝不轻饶。”随着她的声音落下，湿漉漉的手指捏住他瑟缩的下巴，蛮横地印下一吻。

    独孤曦微的身子又是一阵轻颤。

    她含笑举起右手，捻了捻指间带上的浊液，好不下流道：“原来，这就是你的味道，真是让人难忘。”

    “你！”独孤曦微已分不清自己是羞还是气了，望着大喇喇坐在自己身上的人，他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朕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一句话，好似已经用尽了凤九灵的全部力气，“谢绝，朕有一事，想与你共谋。”

    蒋菁与独孤谨一向关系融合，只因蒋家五郎上旬嫁入谢家后，蒋菁多多少少也听从五郎的口中听说了，一些独孤家暗定下谢家二小姐的事。

    凤清岚手中的茶盏“哐啷”一声摔落在地，四分五裂的碎片将她的食指扎破，流出一道猩红的血迹。

    一旁的大司农蒋菁见状笑道：“独孤大人不是一向自诩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吗？这回儿，只怕是押错宝咯。”

    良久之后，凤九灵忽然叹息一声，“朕险些忘了，你乃谢申之女，脾性自然也与她一般无二。”

    待到珍珠与如意二人的穴道自然解开之时。

    她没有应声，只是沉默。

    如此，更让谢绝肯定了心中的猜想。

    谁知谢绝去而复返，再次贴近他的后背。

    凤清岚尚未出声，垂帘后的凤九灵已经抬起了手。

    忽然，殿外传来一声急报。

    谢绝提步踏进，身后的门“吱呀”一关。

    “微臣参见太女殿下。”

    朝凤宫。

    殿内金碧辉煌，陈设繁多，凤九灵由四名宫侍搀扶着卧于龙榻之上，脸色苍白异常的冲她招了招手。

    独孤曦微早已攥紧谢绝留下的嫣红肚兜，沉沉睡去。

    她，居然回来了？

    不仅完好无缺的回来了，且英姿更胜从前！

    “陛下，将军府二小姐谢绝求见！”

    独孤谨此举，实在有违道义。

    早在听到殿外内监官禀报时，独孤谨便整个人如遭雷击。

    怪只怪，她悔婚之人偏偏是谢家，谢申是何人？这霁月国的江山，有大半都是她浴血奋战，刀尖舔血搏来的。

    她抬眼，不慌不忙地从独孤谨身旁经过。

    谢绝起身打来两盆热水，仔细替他擦了擦身子。

    期间，独孤曦微一直死死地闭着眼睛，宛若睡着般，任由她擦拭。

    独孤谨冷哼一声，二人均是侧过头去，不再说话。

    ……

    “你也不过是死鸭子嘴硬罢了，本官倒要看看，你能笑到几时？”

    谢绝不为所动。

    或许是蒋五郎的过门，蒋菁如今不自觉多了几分同仇敌忾的愤懑，嘴下对独孤谨也就不再客气。

    谢绝的突如其来，打断了凤清岚接下来的所有打算。

    然而，一月前谢绝被贺兰涟带走的事，朝中虽然没有几人知晓，但独孤谨和蒋菁却都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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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谢绝觐见——”

    “哎唷，殿下，您怎么这么不小心，快来人啊，赶紧把这里收拾干净！”大总管小心翼翼问道：“谢二小姐求见，殿下是见，还是不见呢？”

    见她看来，独孤曦微立刻翻身朝向床内。

    冷不丁一颤后，他向内里一躲，“你，又要干什么？”

    “谢小大人，快请进吧，别让陛下等久了。”内监替她将门推开。

    独孤谨的悔婚，在她看来绝非什么审时度势的聪慧之举，而是自毁文人风骨的不义之事。

    独孤曦微才名远播四海，的确是这京中男儿郎中数一数二的存在，加之独孤谨又只育下这么一子，她心疼些，多为其打算谋划些，倒也不奇怪。

    女皇近日来身子不适，已垂帘退到幕后听政，唯留凤清岚一人独自坐上凤椅，满面春风的听着朝臣的上奏。

    朝会仍在继续。

    凤九灵呼吸沉重，双眼间泛着青黑之色，精神不济，“你们都下去吧。”

    “多谢。”

    “我走了。”谢绝整了整衣衫，将床榻旁踢倒的矮凳扶起，恍然间对上了一双闪躲的眼。

    凤清岚笑意顿止，抬手唤来身旁研磨的宫人，只是一个眼神，那宫人便立刻心领神会地跟了上去。

    此处向来就是女皇召寝的居所，除了后宫妃嫔以外，从不许任何外臣前来。

    “谢小大人快随老奴来吧，陛下已移驾朝凤宫等您了。”内监催促着，谢绝转身随他而去。

    时候不早了，谢绝也不再逗他，“好好吃饭，等我来娶你。”说罢，她光明正大地打开门，在两道惊诧的目光中，悠然离去。

    谢绝穿了一身浅色官服，越发显得身姿挺拔而姿容昳丽。

    独孤谨闻声偏过头去，目光狡猾似狐，“一切尚早，蒋大人又怎知自己是押对了宝？”

    “是。”宫侍退下。

    “速速让她进来！朕有话要问她！”

    转眼间，谢绝踩着花纹繁复的柔软地毯，来到凤清岚脚下。

    “陛下莫不是忘了，我们谢家如今只是一具空壳罢了，恐怕难当与陛下共谋大业的责任，您应该唤张晓来不是吗？”

    面对她的讥讽，凤九灵不仅没有震怒，反而姿态越发低微。

    直到结束，他也不敢睁开双眼，面对谢绝。

    “怎么？你不愿意为朕效劳吗？”声音中，除了疲态外，多了几分只属于上位者的威压。

    然而谢绝，却是一大早就进宫，面了圣。

    殿内死一般的寂静。

    独孤谨垂首，掩下眸中万千思绪。

    “陛下。”

    这一夜，他睡得极为安稳，香甜。

    凤清岚望着她，笑意不及眼底，“请起。”

    就在谢绝入宫之前，谢申特地派人给她送了一封书信，信上写着几个大字。

    宫中有变，吾儿速归。

    谢申说，这是凤九灵暗中派人递出宫的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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