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嘲讽的语气都没有透露出。

    然而十多年的相互扶持下来，更甚至因为春鹃的“双面探子”她才能在秦家里勉强度日，秦氏才最终被春鹃的敢作敢为和赤子之心所打动。

    觉得自己真的配不上对方的忠诚和支持。

    她把自己无能的事，以及过去只是利用府中丫环们才给她们出主意的事说了，希望春鹃明白，她并不是那种自己所说的绝不会输给男子的女子。

    她过去的许多“能干”作为，都不过是在给自己立一个与众不同的形象，希望能少得到一下下人们的刻意欺负，以及在自己的父亲面前露脸。

    她并没有她表现的，或者她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坚强厉害。

    秦氏希望春鹃自己联系在秦家的家人，随便找个什么理由离开将军府。

    离开这个比秦家还深的泥潭。

    可春鹃听到秦氏的坦白，却觉得小姐低看自己了，小姐是真的可以做到。

    她说什么也不会舍弃自己选择的主子。

    秦氏还能如何，只能彻底打开自己冷却多年的心，把春鹃装了进去。

    也正是因为她在这世上有了在意的人，在今日去找楚清歌的时候，她才陷入了犹豫，甚至到现在找完后，她也仍旧充满复杂的心绪。

    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这么做。

    春鹃和秦氏“相依为命”十多年，早已对秦氏的心境有了一定的了解。

    她主动拉住秦氏的手，“小姐，不用担心，我觉得他是不会去告发我们的。”

    秦氏没说话，春鹃又道：“就算他真告发了，那咋们还有一条路可以选择。”

    那就是和姚氏鱼死网破！

    与其被姚氏弄死，不如直接用死让卢冠恩这个“大孝子”发现姚氏的作为。

    “那陆少夫人就算现在不会告知大老爷，可若是咋们死了，她必然会触动。”

    春鹃目光流露出一丝恨意，“那老妖婆困了我们这么多年，打压了你这么多年，就算死，也不能让她称心如意。”还有姚氏背后的姚家。

    不仅在秦氏外出的时候安排人一直盯着，将军府里也有他们安排的下人。

    要不是春鹃是双面探子，又会吹自己在秦家的身份地位，并且装作瞧不起秦氏但又不得不把对方当主子的样子来打入对方内部，隔绝他们。

    秦氏不知道要受到多少委屈……

    总之，这样的生活和苦难，都是姚氏给的，她们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姚氏好受！

    至于死……

    谁都怕死，她们也不例外，可十多年的苦难生活，已经让她们变得麻木。

    很多时候她们都觉得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的好。

    若不是想着自己死了，会便宜姚氏，会害另一对无辜的主仆进入这里。

    她们估计早就和姚氏鱼死网破了。

    不过说是鱼死网破，在卢氏回来前和姚氏鱼死网破，明显是不明智的。

    卢冠恩看着聪明，脑子其实也有，并不算是个蠢人。

    但他完全不是姚氏的对手，姚氏一顿忽悠，他就会相信姚氏。

    哪怕秦氏和春鹃以死来劝告，也完全没什么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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