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弥彦の无惨，日之呼吸（求月票！）

    “让我和那个小鬼‘切磋’一下？”

    看着面前笑眯眯点头的云川，义隆有些不愿地皱了皱眉头：“真的没关系吗？”

    他今年已经三十多岁了，浸淫剑道也已经十几年，学的用的全都是杀人技。

    就算是用竹剑，也依然很危险。

    在这种情况下，让他去欺负一个孩子，实在是有悖他的原则。

    “不用担心，那小子皮糙肉厚，你就尽管出手吧。”云川无所谓地笑了笑，“反正你要当他们的剑道老师，就当做是给他们树立威信了。”

    “不过，他好歹也是我教出来的，有时都会让我感到意外，你最好还是小心一点吧。”

    义隆所用的，也不过是最简单的一种，就已经让弥彦落于下风。

    义隆完全不讲武德的速度超乎了所有人的预料，只有极少数人看清了他从零爆发到全速的过程。

    “小鬼。”义隆持着竹剑的手臂自然垂于身侧，看上去完全没半分提起什么干劲来，只是俯视着身高相差许多的弥彦道，“等下会有点疼，但是很快就好。”

    “那就再来一次！”义隆也逐渐挺直了身体，脸上依然难掩愤怒之色，身体微微下沉握紧竹剑。

    “义隆老师。”面对他的轻视态度，弥彦只是笑了笑道，“哦，提前声明，我称你为老师，并非是敬畏你，只是出于礼节，希望别搞错了。”

    弥彦摇了摇有些恍惚的脑袋，抬头看向义隆，却恰好迎上一双恼怒的眼睛。

    呼哧！！

    竹剑掀起的劲风，从他的鼻尖划过，甚至能感到刺痛，嗅到竹剑的味道。

    这样的家伙，有什么值得小心的？

    看到义隆眼中掠过的一丝轻视，云川面带微笑一言不发地让开，走到人前背着手充当起背景板，将中间场地让给了弥彦和义隆。

    弥彦的身体重心向下脚步分合，再次握紧了那柄从始至终都未松开的刀，心神气息收敛凝固而蓄势待发。

    此话一出，义隆不禁愣了一下，还不等他反应过来，突然听到一阵风啸。

    下一刻，当弥彦再次出现，已是义隆的面前。

    念及此，义隆的瞳孔一凝，肌肉也紧绷而起。

    “呼！呲！”

    弥彦慌乱地抬起竹剑挡在身前，却被这一刀砍得险些脱手而出，原本沉稳的气息也被彻底打乱。

    “这不是‘义隆老师’您教我的吗？”弥彦摸着脑袋上的大包，疼得抽了一口冷气，也是皮笑肉不笑地回道，“兵者，诡道也！无毒不丈夫啊！”

    “小子，你还太嫩了。”

    一句话在不同的特定场合下，就有七八种不同的表达方式。

    人与人之间要亲近许多，也没有那么多陈腐规矩。

    “更何况，义隆老师的举动，可以说是抢攻，也可以说是，‘剑道三先’。”

    “混蛋小子！”义隆把牙咬得嘎吱作响，疼得汗都从脸上流下来，恨声道，“你下手够毒啊！”

    所谓的“三先”，分别是“先先之先”、“先之先”和“后之先”。

    面对弥彦那如海潮般一叠接一叠的攻势，此刻作为被动方义隆还能沉稳应对格挡，不管多快都能将劈来的竹剑精准打回去，

    义隆再次接下一击，感受到那如海浪般越来越强的力量，脸色却是微微一沉：“不能再拖了！”

    义隆身上涌出的那股杀意是如此真实阴冷，仿佛手中握的并不是一把竹剑，而是一柄可以轻易将人身斩断的开刃真刀。

    “那个孩子，皮糙肉厚，很耐打的。”

    “呼！”

    “嘶！”

    原本倒地的弥彦翻身，在地上旋身一脚踹出，直接踹在义隆的跨间。

    这下手也太狠了！

    “呼！”

    其他孩子也很是恼怒，但是不等他们骂出来，突然听到云川开口了。

    砰！！

    以前可都是他阴别人，今天，居然被一个小鬼阴了！

    上一个打他下三路的人，还是旗木家的那个混蛋！

    两人一大一小，一后一前，一严肃一开朗。

    义隆的嘴角多了一抹笑容，手握竹剑在身侧，突然站直身体九十度鞠躬，收起笑意严肃道：“在下义隆，请多指教。”

    因为对方这一击是后发而夺先机，颇有“先先之先”的几分韵味了！

    砰！砰砰！！

    义隆有些狼狈地撅了一下屁股，才得以收腹躲过了这一记横斩，立刻收回挥出的竹剑格挡身前，挡住弥彦快而又快的两刀追击。

    随着流出的汗水传递到竹剑上，那劈出的啸声都像是在低吼着！

    快！再快！还不够！力量再大一点！

    被汗水浸湿的剑道服还紧贴着皮肤，体内仿佛在高速传动着燃烧的血液，将每一分力量如同研磨一样榨出来。

    “好！”

    嘭！！

    结果，这两个浓眉大眼的家伙，根本就是表里不一啊，都是不干人事的王八蛋！

    看着弯腰捂住下体且脸色铁青的义隆，原本一脸丧气的众人又倒吸了一口气，齐齐用惊恐目光看向踉跄起身的弥彦。

    双手来不及回防的弥彦，脸颊仿佛波纹一样颤动。

    袈裟斩，袈裟斩，逆袈裟，横切……

    但是，这小鬼越打越强了，那挥刀的力量速度，根本不见丝毫减弱！

    原来他还能游刃有余地接下，现在却感觉手臂和眼睛泛酸。

    不足三米的距离，在一眨眼的时间，就被他缩短为零。

    “再来一次！”他将愤怒藏在了眼底和刀中，气息变得沉稳，只等着面前的敌人再次斩来。

    毫不留情的力量，让义隆退后数步。

    咔咔！咔嚓！嘭！！

    “听说雨隐那边的上下级关系很森严，但你既然来到这里就最好早点丢掉，我们可不会因为年纪而无条件服从。”

    “日之呼吸·壹之型！”他咬着牙，强压下颤抖的手臂，低吼道，“圆舞！”

    嗯，状态不错，但是……

    今天不报这个仇，晚上睡觉都蛋疼！

    念及此，义隆脸皮一抽，低吼道：“死来！”

    第一种，就是像义隆那样，以攻为主，抢先攻击。

    血管中的血液好似真正的灼烧起来，在身体里奔涌释放出了恐怖的能量！

    近乎相同的招式，攻守方却逆转了。

    但就在这时，“咔咔”的骨骼爆鸣声响起

    毕竟，这座城池内的氛围，确实和雨隐村不同。

    弥彦的呼吸逐渐变得深沉，呼出气息落在义隆的脸上，甚至让他感觉微微的灼痛。

    周围的学生们都看出现在的局面，似乎从教学局逐渐变成了恩怨局，但这种气氛反而让他们更加兴奋。

    甚至，他还在找时机，试图撩剑反刺，将先机夺回来。

    周遭的孩子们都不由前倾身体，眼睛死死盯住着每一个的细节。

    每個人都用期待目光看着对立的二人，在想他们会如何光明正大地打败对方。

    义隆闻言下意识地挑了挑眉头，有些意外于这小鬼的牙尖嘴利。

    先先之先，讲的就是“抢攻”。

    “结束了，小鬼。”

    “你！”弥彦只来得及抬起头，那双瞬间睁大的眼中，映着那柄挥来的竹剑。

    众人下意识地看过来，便见云川摇了摇头道：“敌人可不会和你行礼互报姓名讲什么武德啊。”

    听过云川的解释，众人一时无语凝噎，丧气道：“怎么会这样？”

    看见这一幕，众人不禁吸了一口气，脸上火辣辣的感同身受，不忍直视地眯起眼睛。

    义隆毫不犹豫地挥出竹剑，狠狠劈在了弥彦的手腕上，猛然便把他的竹剑震落了。

    嘭！！

    剑术还可以这样用？！

    切磋切磋你玩什么命啊？！

    他踏出一步后将锐意彻底爆发，整个人就像弩箭一般劲射而出，起步快到让众人惊愕难以反应。

    义隆表情愕然地抬头看去，却见弥彦紧咬牙齿的口中，肉眼可见的灼热白息溢出。

    像是遇到了什么千载难逢的机会，早就想找机会揍雨隐的人一顿了，所思所想被毫不掩饰地挂在脸上，完全是一个毫无城府的幼稚小鬼。

    义隆瞳孔一凝，大声称赞一字，声音响彻教室。

    “这么有锋芒吗？”

    “这……”

    义隆丝毫不打算留给弥彦调整状态的时间，再次带着令人发瘆的呜呜风啸声挥出竹剑。

    呼！！

    甚至不等弥彦把话说完，在他躬下身子的时候，义隆毫不犹豫地动手了！

    随即他便单手持剑矮下身来，以开山劈石的气势挥出横斩！

    “是弥彦说会把义隆老师当做真正敌人来斩杀的。”

    然后，证明自己！

    肺部剧烈的收缩，吸取足够的氧气，提供运动的燃料。

    脸上的汗水都溅射出去，仿佛是被锤子轰然撞中，整个人重重地砸在地上。

    “嘶！”

    “够了！”他双手死死握住刀柄，骨头发出清脆的声响，骤然抬首看向了义隆，咬牙道，“我要，打爆你！”

    因而“三先”实为“抢先”得机之意。

    “三先”，剑道中重要的战术理念，攻击中时机抢先的准则及原则。

    “啊！卑鄙！无耻！怎么能这样？！”

    嘭！！

    闻言，云川只是笑了笑，开口道：“我不是说了吗？”

    但在下一刻，泛着寒意的声音传来。

    咯吱！

    感受到右手的麻痹感，弥彦的脸色瞬间一变，伸出左手抓住了竹剑。

    “试试就知道了。”弥彦中段持刀，隔着三米远望着他，脸上表情逐渐收起，眼中满是沉静，“我会把伱当做真正的敌人来斩杀的。”

    随之隐藏在呼吸声下的是心跳，异常剧烈的心跳，简直就像是被关在鼓里的狮子，嘶吼着想要脱笼！

    看着只露出后脑勺的弥彦，义隆呼出一口气，抬头看向云川态度恭谨道：“云川大人，胜负已分。”

    本来想仗着体力把这小鬼拖垮的，或者等对方力竭的时候露出破绽。

    你下手比他还黑啊！

    相同语意的一句话，根据不同的场合、双方的亲疏程度或是上下级关系，就要选择不同用语。

    “……”

    火光竟从竹剑中翻涌而出，散发出太阳一般的灼热感，热浪瞬间便充斥整间教室，照亮了那惊愕的几十张脸，还有站在他们身前的云川。

    “咳！”

    但这只是开始。

    与此同时，在义隆如泼天暴雨一样的进攻中，弥彦的大脑几乎要变成一片空白，本能驱使的格挡终于出现了错漏。

    嘭！！

    不过，

    闻言，义隆扭头看向后排那个叫弥彦的男孩，发现对方脸上是按捺不住的跃跃欲试。

    然后，原本挺直的腰板逐渐弯下去，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有些狰狞。

    显然弥彦和义隆两人是动了真火，看向彼此的眼中都带着暴戾寒意，让周遭所有人都感到了一股沉闷。

    因为爆发速度太快的缘故，他仿佛藏在晦暗的阴影中，一刀砍向对立弥彦的脖颈！

    面对如此迅猛的袭杀，弥彦的眼睛睁得如铜铃，瞳孔清晰倒影着身影，就算是有人把水泼过来，他也绝不会阖上片刻！

    在两人的距离即将化为零的时候，弥彦才终于动了，没有选择出剑而是急速后退一步。

    这并非是嘲讽或者挑衅，纯粹是对这一击的赞赏！

    通俗而言，即是“先下手为强”，在剑道中两军对垒，互不相让，“先”都不是轻易可唾手而得的，它是在机之争夺中的抢来之物。

    这就是武藏为雨隐选择的道路，武藏流最核心的一点从未变过，那就是无所不用其极得到胜利！

    嘭！！

    砰！砰砰！！

    在瞬间从零爆发到全力后，义隆气势汹涌地碾向弥彦，竹剑爆击的声响脆而清澈。

    在义隆尚未反应过来的目光注视下，弥彦的身影化为一道流梭的线，脚下的地面碎裂出了蛛网状的裂痕。

    袈裟斩！袈裟斩！逆袈裟！横切！

    咚！！

    毕竟是由大名和武士创立的国家，对阶级特权的尊重还没有被抛弃，那森严的等级制度一直传承至今。

    义隆根本没有停手的意思，一拳就砸向了弥彦的脸颊。

    弥彦手持竹剑走出队列，最后站在了义隆的面前。

    人群前的云川看了眼弥彦的手脚，没有发现颤抖的痕迹，不紧张也不恐惧且肌肉自然放松，呼吸也十分沉稳平和。

    见状，已经摆好架势的弥彦愣了一下，但还是放下了竹剑同样行礼道：“请多指……”

    不过，这种情况也不是雨之国的特例了，连五大国都或多或少地存在些许，这小鬼明显在暗嘲他是外来者了。

    “不对！这力道……”

    惊愕的众人这时也反应过来了，小胖子阿涉义愤填膺地叫嚷道：“那个大叔居然不讲武德，去偷袭一个几岁的孩子。”

    第二种，是在对手做出动作的之前，自己的攻击先其一步达到。

    陷入被动的弥彦也只能吃力抵挡，进入义隆的节奏之中，完全是一步步被他压着向后退去。

    第三种，是在对手举刀始动之际，看透对手招式对应而攻，是针对对方的攻击弱处而攻之的技巧，是“三先”之中要求造诣最髙的技艺。

    在这样下去，被拖垮的，就是自己了！

    “哼。”义隆微微眯起眼睛，冷哼道，“希望你的剑和你的嘴一样利。”

    脸色铁青的义隆只来得及张了张嘴，那灼热的刀在空中划出接近真圆的弧线，然后便毫不留情地斩在了他的身前。

    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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