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个问题，我问十个人，有九个人答不上来，大家都忘了考虑一个关键的问题！”

“什么问题？”

“气候！”仍旧是那撮鹅绒，他摊开手心给白桂云看，“咱们这冬天最低温度能达到零下三十度，南方呢？甚至说过了长城以南，气候就没那么寒冷了，而鹅绒本身就是大鹅身上用来御寒的，越冷的地方，大鹅身上的鹅绒越密集，产量越高，质量也更好！”

“对对对！”

白桂云恍然大悟！

闹了半天诀窍在这！

“南方虽然有钱，而且思想开放，经济强悍，但是一方水土养一方鹅，他们那的大鹅，十只都未必能有咱们这一只鹅生产的鹅绒多！”

“可建平，咱们东北也很大啊，要是有别的县市发现了这個商机，跟咱们抢生意咋办？”

“不怕，全国现在有十亿人口，要是每个人都买一件羽绒服，你算算那是多么大的市场！”

孙建平笑笑，“这么大的市场，光靠咱们一个县是根本吃不下的，咱们能做的就是把握市场先机，尽可能的多让老百姓养大鹅，多生产鹅绒，像建设山货集散地一样，也把鹅绒集散中心建立起来，从源头把控鹅绒价格！”

白桂云咧嘴笑了笑，竖起大拇指，“好小子，鹅绒这行当都让你给研究透了！那行，我就帮你把这件事做成，让咱们县的大鹅都卖上个好价钱！”

“没说的！”孙建平点点头，“我问了富才一下，南方尤其是广东那边对大鹅需求量很大，看看能不能把咱们的鹅肉卖过去，要不都白瞎了！”

“做事要主动，眼瞅着就来到秋天了，你这样，不行我跑一趟南方，帮咱们的鹅肉找找销路！”

“叔您能亲自走一趟那更好了，要是方便的话把肖秘书也带上，让他出去多见见世面，历练历练。”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我把手头的事情处理一下，下周我就出发！”

孙建平想想，提笔给他开了一张条子，“时机不等人，咱们就别坐火车噶悠了，直接坐飞机过去，我再给你多批点差旅费，还有我老丈人给我的几瓶洋酒你也都带上，到时候随机应变！”

“公家的事咋能让你自个掏烟酒……”

“啥公家不公家的，不都是给老百姓做服务么！”孙建平在条子下签下大名，嘿嘿一笑，“我们这个行当，说白了就是大号的服务员，要是服务不好老百姓，那可是大大的失职！”

白桂云愣了一下，笑一笑，从他手里接过条子，吹干上边的墨迹，“那我就先去了？”

“去吧叔，路上注意安全！”

孙建平目送白叔走出办公室，幽幽叹了口气！

不知道此去能否打开局面？

但愿吧！

鹤城这头，老岳父盘算良久，最终还是决定采纳孙建平的意见，将拆迁这事“转包”给市里。

蔡领导也不傻，谁不知道拆迁是个烫手的活？

但话又说回来，人家钱国正又不是白让他们干活！

“关于拆迁这事，我是这么想的，我们出面不太恰当，毕竟我们只是建房子的，不是拆房子的，我觉得还是由你们这些公权力机关出面动员群众比较好。”

钱国正坐在蔡领导对面，桌上摆满了从外国邮寄过来的洋烟洋酒，蔡领导拿起这个看看，再拿起那个摆弄摆弄，乐不可支！

都是好东西！

“其实拆迁这个事，绝大部分老百姓还是从内心里支持的，谁不希望早日住上宽敞明亮的房子呢？只是有个别几个刁民坐地起价，胡搅蛮缠，这个伱不用担心，谁敢起刺就抓他！”

钱国正微微一笑，“在你们眼里微不足道的小事，到我们这可就是无法逾越的天堑难关了，这样吧，我出一百万，由领导您出面，帮我们完成这个拆迁事宜，眼瞅着来到冬天了，我们要赶在十月份之前抓紧进场打地基，要不然一耽搁就是半年工期……”

一百万？

蔡领导眼睛一亮！

他皱皱眉，“可我们出面也不太好，别到时候老百姓指着我们的后脊梁骨骂我们……这个该怎么办呢！”

“其实好办，我给你出个招，你组建个拆迁公司，专门负责棚户区的拆迁工作，万一惹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也纯属于这个拆迁公司的个人行为，牵扯不到你们头上！”

蔡领导哈哈大笑，随手拧开一瓶XO，给老钱倒了一杯，“要不咋说还得是您老爷子，有经验有魄力，那行，这个重担我们市里就接下了，我们要全力保障你们顺利施工，早日完成对鹤城老百姓住宅环境的升级改造工程！”

“那就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钱国正端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双方都哈哈笑起来！

“一百万！”

看着摆在自己办公桌上的存折，蔡领导的手有点抖！

我一个月工资才几个子儿？

两百五十二块！

人家钱半城一出手就是一百万！

我就是十辈子也赚不到这么多啊！

咋办？

是如数交公，由市里出面干预拆迁工作，还是拿着这些钱，让小舅子搞个拆迁队？

蔡领导拿起存折，看着上面明晃晃的数字，感觉脑袋一阵一阵发晕！

怎么办怎么办？

两条路该走哪条？

他一咬牙，从抽屉里拿出一枚硬币，嘴里念念有词，大拇指一弹，硬币飞上半空，又当啷落地，在桌面上嗡嗡转了几圈，稳稳落定！

他眨眨眼，低头一看，忽的松了口气，嘴角露出一丝解脱的微笑！

就这么干吧！

“爸爸我穿这件衣服好像个大棉花包啊！”

老大穿着孙建平亲手给她缝制的羽绒小马甲，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叽叽喳喳喊道！

“你爸也是的，盛夏三伏天让你穿啥羽绒服保暖，大闺女你需要保暖不？”

钱慧珺帮女儿把羽绒马甲脱下来，捏捏她的小脸蛋，笑问道。

“需要啊！”小丫头嘿嘿一笑，“妈妈我现在心里拔凉拔凉的呢！”

“你又咋的了，还心里拔凉的！”

“唉，以前妈妈天天说我漂亮，说我学习好，是爸爸妈妈的骄傲，现在也不说人家漂亮了，也不说我学习好了，好伤心啊！”

“你个小东西！”钱慧珺噗嗤一笑，把女儿抱起来，放在炕沿上，“今年冬天爸爸妈妈还要回京城一趟，你不准备跟着回去看看你爷爷奶奶？”

“那我可以把猫叔抱过去吗？猫叔也很想念爷爷奶奶呢！”

老猫欠欠跑过来，蹲在钱慧珺面前，大眼睛亮晶晶的，一副求求你了的贱兮兮模样！

“行吧，反正就去一周，到时候多给你备点药，省得一到京城就水土不服！”

“哦哦万岁！猫叔也可以去京城啦！”小丫头一把抱起老猫使劲亲了一口，老猫也乐得喵喵叫！

“咋的，咱们本地的耗子不好吃，还得去吃京城的耗子？”孙建平停下手里的针线活，嘿嘿一笑，老猫顿时暴怒，小瓶子你啥意思！

“得得得，我怕了你了！”

见老猫冲过来，孙建平急忙拿起缝衣针抵挡，老猫这才得意摇摇尾巴，抖抖胡子一撇嘴，这就对了嘛！

小瓶子越来越识时务了！

“爸爸你快出去看看啊，外边打仗了！”

老二匆匆跑进来，大声嚷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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