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因果报应，难以捉摸，这件事上，他们已经欠了我们一份因果，如果我们再帮他们，让他们欠下的因果进一步累积，对于他们的将来，未必是一件好事！”

“嗯...  ...”

苏珊珊用食指戳着下巴，思索片刻，点了点头：“好像是这么个理！”

“对了，话说回来...  ...”

突然间，苏珊珊的话音一转，将脸贴近了张川的耳根。

“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啊！？”

“呃...  ...”

张川一脸懵逼：“什么怎么想的？”

“哼！还装！”

苏珊珊瞪了他一眼，鼻息打在张川的脸上，让他脸上有些痒痒的。

“我装什么了？”

张川一脸无辜地苦笑道。

苏珊珊鼓起了脸颊，

“我问你，为什么那个时候那个家伙提出的条件，你毫不犹豫拒绝了啊！”

张川一愣，随即恍然：“哦，你说这个啊！我还以为...  ...”

“以为什么？”

“没、没什么...  ...我就是以为你要说这个！”

盯——

“...  ...”

被苏珊珊看得心里一阵发慌的张川，额头不由得冒出一滴冷汗。

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他连忙说道：“我会拒绝不是很正常吗！拜托，答应他们不就是意味着背叛门派吗！换成是你，你会答应吗？”

苏珊珊果断地摇了摇头：“那当然不，门派救过我的命啊！”

张川摊了摊手：

“那不就得了！”

“可是...  ..

.”苏姗姗微微皱眉，“那你也不应该拒绝的这么直接啊，至少跟他周旋一下，打探一下那个情报也好啊...  ...”

说着说着，苏珊珊的情绪变得略微低迷起来。

看着她这副模样，张川内心一阵触动。

他轻轻握住了苏珊珊的小手，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白皙脸颊，轻柔地说道：“珊珊，我明白你的心思，不过我答应过你，一定会陪你走到最后的不是吗？所以，请相信我好吗？”

“可...  ...”

苏珊珊抬起头，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只是张川温柔的眼神却封住了她想说的话。

张川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头。

“小傻瓜，那些家伙没那么蠢的，就算我想套话，也肯定套不出来的，而且那种东西明显直接掌握在他们背后的力量手中，我们就算知道了，也得不到啊~！”

“...  ...”

苏珊珊抿了抿嘴，似乎明白张川说的事实，但那样的机会失之交臂，依旧让她心中不甘。

过了一会儿，苏珊珊抬起头，灵动的一双大眼，眨巴眨巴地直视着张川的眼睛。

“张川，答应我，你一定不能先扔下我...  ...”

看着眼前的心爱的人儿，张川脸上露出无比温和的笑容。

“我答应你，无论多少次都答应你！”

苏珊珊脸颊微微泛红，轻轻低下了头，用细若蚊呐的声音回答道：

“嗯...  ...”

...  ...

那是内鬼事件结束

后不久的某天。

张大牛找上了张川。

“你说什么...  ...你要走？”

张川拿在手中的茶杯险些不稳，一脸惊讶地看着张大牛。

张大牛默默点了点头：“没错，所以今天我是来向你辞行的。”

张川放下茶杯，抿了抿嘴唇：“为什么？”

“...  ...”

张大牛缓缓抬头看向天空，并没有立即回答张川的问题，目光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

良久他重新低下头，看着张川：“我或许早就该离开了...  ...”

“张川，你应该明白的，我们的修为早已经达到了灵根资质的极限，如果没有逆天改命的机缘，我们这一生就要到此为止了！”

张大牛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番话的，张川默默看着眼神中充满了不甘的张大牛，不知该如何开口。

张大牛像是没有在意张川的沉默一般，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离开张家村的那一天。

我发誓，此生要变强，不输于人！

而我一直以来也是这么做的，不管受了多少冷眼，受过多少次伤，我从来没有服输过！我能在门派众多金丹修士中做到顶尖，不是因为我有着特殊体质，而是我几乎打败了所有同阶修士！”

“除了你和苏珊珊...  ...”

怀着颇为复杂的情绪看了张川一眼后，

张大牛再次叹息一声，继续道：“可是我最近遇到了最大的阻碍！”

“那就是...  ...”

他伸出双手，低

下头，认真看着那一双手，

“我自己！”

“明明说过不能输的...  ...可现在的修为，却让我感受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我要改变这一切！”

“我不想输！我不想再守护不了任何人了！”

听到这话，张川的瞳孔一阵颤动，神情莫名黯淡了几分。

目光仔细审视着眼前的同伴，曾经那个憨厚甚至在村子里有些嚣张的蛮力少年，已经看不见了半分，有的只是一张让人联想到成熟稳重的，饱经了风霜的沧桑脸庞，那眼角的皱纹，就像是岁月雕刻在他脸上的痕迹。

不过就是这样两个完全不相干的面孔，此刻在张川眼中却发生了重叠。

原来，这么多年...  ...

你还停留在那个晚上吗？

张大牛缓缓抬起头，看着张川认真地说道：“所以，我要出去寻找，寻找突破的机缘，哪怕是倒在这条路上，我也认了。”

“...  ...”

沉默许久，

张川重重点了点头，

“...  ...好！”

听到来自同伴肯定的那个字，张大牛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仿佛长期压抑的情绪仿佛得到了解放。

“多谢...  ...”

默默道完谢以后，他似乎已经办完了在这里的最后一件事，他轻轻站起身，身体好像如释重负一般轻盈了几分。

看着张川，他最后说道：“那么，就此别过吧。”

张川默默点了点头。

张大牛笑了笑，然后缓缓转过身，一步一步

朝着门外走去，步伐徐徐，却又无比坚定...  ...

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张川明白，这个人将踏上一段无比艰辛的旅程，他不会停下，也不会因为困难退缩，唯有死亡能够将他击倒！

良久之后，张川闭上眼，对着已经空无一人的院子，发出一声轻轻的呢喃：

“保重...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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