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7日夜，舍佩托夫卡。

    第151临时步兵师师部。

    巴甫洛夫连续清嗓子，眉头紧锁。

    王忠：“喉咙还是不舒服？”

    “是啊，撤退的时候不喊不行，然后就哑了，现在还好，只是普通说话没太大影响。”巴甫洛夫说着提高音量，“但想喊，就会这——”

    声音提高到一定程度，话语直接哑火，只剩下空气通过喉咙的声音。

    王忠：“像极了用嗓过度的歌唱家。也许可以问问瓦西里，音乐教授的儿子没准有办法。”

    尼古拉五世一屁股坐回椅子上，看起来苍老了许多。

    了解一下家乡的美食。

    尼古拉五世一通宣泄完，叹了口气：“把我儿子叫回来，让飞机把他接回来！”

    王忠：“我们……要离开可萨莉亚了？”

    通讯参谋进门的时候，脸上笑容都控制不住：“电报来了！撤退计划被批准了！”

    “有，今天一整天都有部队搭火车进入舍佩托夫卡，空出来的车皮都用来运送本地的平民和医院的伤员了。应该很容易搞到把我们后送的车皮。”

    图哈切夫发现了通讯参谋，便说：“把电文给我，哪里来的？”

    尼古拉五世：“派最好的飞行员！现在就去接我儿子！”

    “那最坏的情况是什么样？让我有点心理准备。”沙皇陛下用苍老了许多的声音说。

    “是啊，是我不让撤退的。你们开始怪我了对吗？要我为这次大溃败负总责，对吗？你们就是这么想的，丝毫不顾开战前是谁跟我拍的胸脯！又是谁趾高气昂的逼走了高尔基·康斯坦丁诺维奇！

    “是你们！是你们！”

    这时候谢苗元帅说：“是您不让撤退的，当时如果撤退，就算情况很糟糕，也能救出三十万部队。”

    众将领大惊失色，纷纷冲过去搀扶陛下。

    看到这个场面他愣住了，拿着电文站在门口不敢进来。

    王忠：“安排车皮，开始向绍斯特卡输送，车皮有吧？”

    ————

    “亲爱的父皇，我决定履行监军的责任，亲自率领部队向敌人发动进攻。现在的局面非常危险，阿格苏科夫随时可能被包围，我作为您的儿子，实在无力阻止敌人的攻势，拯救这里的百万大军，只能尽微薄之力。爱您，伊凡·尼古拉耶夫·安东诺夫。”

    “很好，你来安排这个事情。最好今天晚上我们的先遣队就出发去绍斯特卡，安排好驻地。波波夫回来没？让他来负责这个事情，一定要争取当地教会的支持，让教会组织劳工。我们没到的时候先开始挖反坦克壕，浇筑反坦克墩。”

    波波夫这声喊，让电台那边的滴滴声都停了一下。

    王忠接过电报，发现只有很简短的一条，便念出来：“‘你部立刻向绍斯特卡移动，在绍斯特卡整补和构筑防御工事。’绍斯特卡在哪里？”

    王忠：“九月底么，那不是很快会上冻？”

    这时候电台那边通讯参谋站起来，拿着电报走过来：“刚刚完成译码的电报，是给我们的命令。”

    通讯参谋：“阿格苏科夫来的，落款是皇太子。”

    尼古拉五世松开了电文，轻轻摆手。

    “当然！你看我吃东西的习惯还看不出来吗？我这条命都是家乡的酸奶油给的！”

    几个将军对视了一眼，丝毫不掩饰他们的惊讶。

    谢苗元帅点头：“是的。”

    看完电文，元帅顺手把电报纸递给了图哈切夫参谋长。

    王忠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是可萨莉亚人？”

    尼古拉五世颓然的坐下，看着地图。

    司令部里的高级军官都愣住了，是方面军参谋长第一个反应过来：“给我看看！”

    王忠话音刚落，波波夫开门进来了：“我听到有人喊我？”

    尼古拉五世蹭的一下站起来，三步并做两步走过去，一把夺过电文开始读。

    他斟酌了一下，开口道：“最坏的情况，是一个人都撤不出来。”

    谢苗元帅说：“现在把皇太子接走，搞不好会变成溃退，部队经过这些天的战斗，军心已经非常动摇了。”

    “什么？”沙皇高呼，“一个人都撤不出来？”

    巴甫洛夫来到地图前，迅速在地图的边缘找到了那个地名：“在这，杜瓦河上重要的铁路枢纽。从舍佩托夫卡搭火车去首都的必经之地。”

    巴甫洛夫也刚刚注意到这点，他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这是最好的情况？”他问。

    谢苗元帅握住电文的一角：“可以吗？”

    王忠也站起来，来到地图跟前，仔细查看巴甫洛夫指的那个地方。

    这时候房间里其他人也在看着这边，他们大部分都是可萨莉亚人。

    王忠：“那你就趁现在多吃一点。涅莉！”

    一零七.一七二.一零一.二二二

    尼古拉五世一进门就问：“你们拟定好新的计划没？能救出多少部队？”

    巴甫洛夫：“算上轻伤的，战斗员5100名，后勤人员4500人。技术装备除了你那六辆小坦克，基本都丢光了。”

    就在尼古拉五世拍桌子的当儿，通讯参谋开门进来。

    “伱可算回来了，祈祷手补充怎么说？”

    王忠：“既然命令下达了，就做准备吧。我们现在集结多少人了？”

    王忠这时候忽然想，自己到了这个世界这么久，连“家乡美食”到底有什么都不知道，正好趁这个时候好好了解一下。

    “这很适合防守啊。有山有树林，还有一条河！拿地理资料来，我要查查看杜瓦河的丰水期和枯水期。”

    可萨莉亚王国的国境线刚好穿过舍佩托夫卡和绍斯特卡之间，甚至更靠近舍佩托夫卡一点。

    阿格苏科夫，西南方面军司令部。

    谢苗元帅再次和图哈切夫对视。

    “准备酸奶油，让波波夫吃个够。”王忠说。

    图哈切夫站起来拿起桌上的电话：“我是总参谋长，计划被批准了，立刻执行。重复，立刻执行！”

    他读着读着，跪到了地上。

    “但是翻浆期的泥泞本身就会大大拖慢进攻部队的节奏，对防守方有利。”巴甫洛夫答。

    王忠：“好，很好。不过有个事情要拜托你。我们刚刚接到了命令，调我们去绍斯特卡，我需要你率领先导队，去打前站，首先和当地教会建立联系，招募劳工。我们后勤人员损失很大，需要补充。”

    沙皇站起来，敲着桌子大喊：“为时已晚为时已晚！你们就只会说这些！不到一周前你们还在说很快就能把敌人反推到国境线呢！我就应该把你们这些懦夫通通枪毙！你们是安特的叛徒！”

    参谋马上开始翻阅地理资料：“丰水期……是春秋两季的翻浆期。”

    “还有我！”

    谢苗·康斯坦丁诺维奇元帅站起来，拿起摆在地图边上的长杆，在地图上比划起来：“我们现在正在向舍佩托夫卡增兵，等解围行动开始，就由舍佩托夫卡的梅诗金公爵指挥发动进攻，目标是威胁敌人第二装甲集群的补给线……”

    圣叶卡捷琳娜堡，夏宫，统帅部作战处。

    谢苗元帅：“那撤退计划……”

    波波夫点头：“好，交给我……绍斯特卡？这不是在可萨莉亚之外吗？”

    “家乡的”。

    图哈切夫总参谋长开口道：“如果在敌人攻势开始的时候立刻撤退，我们本可以挽救更多的部队，但现在一切为时已晚……”

    “我不管！”

    王忠改口道：“涅莉，准备宵夜，多备点可萨莉亚本土美食。”

    谢苗元帅看向电文。

    ————

    尼古拉五世打断了谢苗元帅的话：“我不关心你们的计划，反正我也不懂，我只想知道能救出来多少人？”

    谢苗元帅和图哈切夫总参谋长对视了一眼，答道：“四十万，现在这个局面不可能救出更多了。”

    图哈切夫：“明白，我们马上派出飞机。”

    参谋长看完，表情十分的复杂。

    这时候沙皇突然振作起来，大喊道：“派出飞机！飞机！把伊凡给绑上飞机，让他飞过来！飞过来！”

    这时候王忠忽然注意到一件事。

    “我！”

    “没有。”波波夫摇头，“你用神箭防空的做法，教会决定推广，所以祈祷手更加香饽饽了，前线大家都死死抓着不放手，还打算挖我们的。我一通抗议扛住了。”

    尼古拉五世：“照你们的计划做，我批准了。”

    伊凡笑容一下子爬上嘴角，但马上就消失了：“不，这种情况我走了，士气会怎么样呢？”

    涅莉点点头走了。

    快速的看完电文后，参谋长喜上眉梢：“是撤退命令！而且统帅部准备子在舍佩托夫卡方向发动进攻，策应我们突围。另外这里还有一条命令，皇太子殿下，待会接您的飞机就要到了。”

    女仆开门进来，疑惑的看着王忠。

    通讯参谋立刻把电文递给参谋长。

    “会崩溃。”方面军主教笃定的说，“突围会变成一大群人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可萨莉亚的田野如此广阔，应该有不少人能跑出去，但也只是跑出去罢了。”

    伊凡咬了咬牙：“那我不走了，原本的计划不变，我亲率一支部队突围，让全军都知道这点。另外，准备一面皇室旗，要大，比我的挚友罗科索夫那个红旗更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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