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和小戴老板再多聊聊，合适的话，她打算把小戴老板给挖走。

……唔，挖走肯定是挖去雨国工作。

当然，钟国也不是完全没有葛家的产业，但沈幼恩和葛尧这一房确实在钟国没有产业，再者沈幼恩目前自己也还没正式接受家里的产业，处于历练时期，做不了什么主。

生出要把小戴老板挖走去雨国工作的念头时，沈幼恩就是想到除了阿公送给她的细祖，她还没有开始培养自己的人。

从原有的产业里培养自己的人太难了，可塑之才肯定早被葛尧发掘了，哪里还轮得到她啊。没准还不小心就在自己身边放了个葛家某一位的眼线。

沈幼恩宁愿从外面找白纸。

甚至从雨国找白纸她都不太放心。

于是沈幼恩意识到，不放心在雨国找白纸，那就从钟国带人过去呗。

哪料她都还没行动，倒被蒋弗延抢先了。

蒋弗延闻言不承认也不否认：“只许沈大小姐慧眼识珠，不许别人火眼金睛？”

沈幼恩不理他，决定要追去寻小戴老板，把橄榄枝也抛出去。

蒋弗延拉住她：“我刚刚说了小戴老板看起来更喜欢留在贡安。他连就在市区的灿联都不愿意去，你觉得他会千里迢迢飞去雨国？”

沈幼恩回头看蒋弗延的眼神些许微妙。她可没把自己的打算告诉过蒋弗延，她一分钟告诉他的也只是要给小戴老板推荐工作，蒋弗延却直接说出雨国。

该说蒋弗延心思转得太快猜得太准，还是该说她太差劲把什么事都写在她的脸上？

“飞去雨国干什么？我这段时间跟着高琼可没有白混，给小戴老板在钟国推荐工作的人脉还是有不少的。”沈幼恩装。

蒋弗延便要挑破：“我看小戴老板的心意很坚定是要留在贡安哪里也不去的，他跟我说的原话是他散漫惯了，适应不了早九晚五压力大的生活。”

“你那边如果要人的话，像小戴老板这样从头开始培养起来需要时间，不如你问一问金子愿不愿意跟你到雨国。”蒋弗延给出建议。

沈幼恩的眼珠子转了转，反应过来一件事：“既然小戴老板心意很坚定，你还当着我的面冲他的背影说要他再考虑考虑，那就是故意勾起我的好奇心要我来问你，才有了我们现在交谈的话题喽？”

蒋弗延没有否认：“嗯。你不是马上要回雨国了？如果你有意向，现在就可以抓紧时间联系金子。”

沈幼恩盯着他不说话。

蒋弗延好笑极了：“这是怕我坑了你？”

沈幼恩开口，又是撇清关系：“你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不用给我当军师。”

蒋弗延耸耸肩：“我当赘婿的愿望没达成，还不能免费送你几条免费的建议？你越是刻意避嫌，越显得你好像跟我有什么关系。”

沈幼恩：“……”

哼，偏要惹得她故意挑刺是吧：“金子他们在你手里待了那么久，我怎么知道会不会是你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

蒋弗延的手倏尔伸过来，将还没有完全退冰的可乐罐贴了一下她的额头。

冰得沈幼恩下意识躲开。

蒋弗延哧声：“你自己跟金子看起来关系挺好，私底下这样揣测金子，是在说你自己虚伪，还是不相信你自己的眼光觉得会对金子看走眼？”

沈幼恩不是个不知好歹的人，心里其实早已经盘算起来：“挖一个也是挖，挖两个也是挖，既然你这么大方，不介意我要走金子，那我也一起问一问小周的意愿喽。”

汪汪就算了，蒋弗延在灿联用得最得心应手的三个人她要是全带走了，即便以后灿联不归蒋弗延管，蒋弗延也不能连个自己人都不留。

蒋弗延却说：“小周就算了。”

“舍不得？”沈幼恩调侃，“你安排了什么重要任务给他在灿联？”

“是挺重要的。”蒋弗延唇角一勾，“没有小周，蒋序也不会相信我输定了。”

沈幼恩一愣：“什么意思？”

小周是蒋弗延派去迷惑蒋序的间谍？

还是说，小周是蒋序……

“我也不至于比你还没有眼光。”蒋弗延制止了沈幼恩往严重的方向联想，“小周做事不够谨慎，我私下去见Albert先生的事情应该就是从小周那里泄漏的，小周自己可能都不清楚。”

那晚在沈幼恩的别墅里，蒋序跟他提起Albert先生，像是一点不介意被蒋弗延察觉到自己团队里有人泄漏消息，蒋弗延倒没有上蒋序的当。

蒋序其实没必要提Albert先生，提的目的，如果蒋弗延没有猜错，就是要让蒋弗延对金子、小周和汪汪产生怀疑，让蒋弗延为了找出内鬼而束手束脚无人可用。

否则蒋序继续悄无声息地留着眼线在他的身边多好？以后还能继续为蒋序效力不是吗？偏要叫蒋弗延清理自己身边的人做什么。

好在蒋弗延事后很快想清楚各种诀窍，心态上并没有受影响。

可经此一事，小周在蒋弗延这里的地位的确受了点影响。

小周继续留在灿联一点问题也没有，谨慎起见却是不适合推荐给沈幼恩了。

至于汪汪，蒋弗延的确得自己先留着。

因为惊讶，沈幼恩的嘴巴一直保持着微张的状态。

“不怕蚊虫飞进去？”蒋弗延忍不住凑近，“等着我用我的嘴来帮你堵住吗？”

臭流氓都这样说了，沈幼恩还能不回过神来闭上自己的嘴巴嘛？哼。他现在虽然不碰她，但嘴上没少占她的便宜！

可她都闭上嘴了，臭流氓还是迅速往她嘴唇上亲了一口。

沈幼恩瞪他，决定上楼睡觉去。

院子里确实招惹了不少蚊虫，她才坐一会儿就被蚊子围攻了。

大概蚊子喜欢甜吧。

她的嘴巴上都有蒋弗延沾染过来的可乐的甜味。

蒋弗延跟在沈幼恩身后上楼，跟她说了明天的行程安排。

沈幼恩没意见。反正她不想自己安排。从北欧之行开始，她就习惯了他怎么安排她就怎么跟着去。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第二天的行程没能成行——

雨国的电话打来时隔壁的鸡又在打鸣，沈幼恩的眼睛都睁不开，打着呵欠接起电话。

她都来不及说话，对方丢过来炸弹：“阿公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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