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蓝色细格子白底校服，背着米老鼠旧书包的小男孩站在床前，大约五岁六岁。他头发稀疏发黄，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

    见司堰塘一脸懵，橙橙后退一步，胆怯望着他。

    陌小燃忍不住笑了：“堰塘，好些了没？”

    “橙橙呀，打小没有爸妈，非常羡慕其他同学。”

    前几次韩存宵陪陌小燃去医院看他，他觉得韩存宵对他好，好想叫他爸爸，但是韩存宵太严肃，他不敢。

    橙橙认真解释：“同学说了，爸爸妈妈跟宝宝永远在一起。”

    他天天都是孤独的，一个人上学，一个回家，一个人写作业。其他小朋友回家时刻都有爸爸妈妈陪伴。

    他只有奶奶。但是奶奶没空陪他，奶奶在城市的每个角落捡垃圾，赚钱养家。经常忙到大半夜才回去。有时候，橙橙会坐在矮小的出租屋门口，等奶奶，等到很晚很晚。

    司堰塘有点抗拒，他还没谈过恋爱呢。突然冒出这么大儿子，接受不了。

    他尴尬着，没有回应橙橙。橙橙小脸蛋上浮现的笑容，慢慢消失。拉着陌小燃的衣角，躲到她身后去了。

    这个人似乎对他不大友好。

    “阿姨妈妈，我们走吧。”橙橙小脚往外移。

    “橙橙，堰唐叔叔呀，有点害羞。他原来是个老师，同学们可喜欢他了。”陌小燃好笑地望着司堰唐。认识他起就没听过他谈恋爱。

    橙橙偷偷望了一眼司堰唐，他脸上挂起了笑容。看起来温和又亲切。

    身子又往前站了站。还是攥紧了陌小燃的手。

    “你可以叫他哥哥。”陌小燃打开为司堰塘买的营养鱼汤。

    “好的，阿姨妈妈。”橙橙懂事点头。

    司堰塘不干了，橙橙叫他哥哥，叫她阿姨？

    硬生生将他整小了一辈。

    “橙橙，叫我老师爸爸，我教你英语。”司堰塘不想吃亏，给自己整了老师爸爸的名号。

    “谢谢老师爸爸。”橙橙笑得开心不已。司老师教他，还不得天天呆在一起，以后他不会一个人孤零零了。

    司堰塘一边喝鱼汤，一边不解地盯着陌小燃。怎么尽帮助这些孩子？

    橙橙，小豆子……

    记得她上大学的时候，她曾经说过，她一点也不想做外语老师。因为天天面对一大群孩子，头都大啦。

    也许是她怀孕了？

    司堰唐快快地喝着汤。这是他喝过的最好喝的汤。他要快快好起来。

    这段时间，因为司堰唐的的缘故公司业绩不大好。

    粉丝们纷纷留言询问，司堰唐怎么不上播？司堰唐留言回复，三日之后，跟粉丝们通宵狂欢。

    陌小燃送橙橙回到出租屋，是一间毛坯房，一铺像样的床都没有。捡来的废弃木材，纸皮，塑料，堆满了一屋子。靠门口的不到一平方的小空地，摆了一套小小的塑料桌凳。算是橙橙学习的地方。奶奶再苦再累，也要想办法让孩子读书，这是一个耄耋老人的执着。

    她鼻子一酸。

    这跟她前世的出租屋，很相似。冬冷夏热，蚊虫遍地。

    橙橙一回来，将书包放到小桌子上，就将门口的几片纸皮和矿泉水瓶子，整理整齐，用绳子熟练地捆在一起。

    完全不像个6岁的孩子。

    橙橙太懂事了。

    奶奶说，橙橙的是从垃圾桶里捡来的。

    好好的一个孩子，父母为啥要舍弃？

    这个世间的人，太多人活得像蝼蚁。

    她遇到的孩子，可以像蝼蚁，但是他们一定要美若神明。

    陌小燃帮着橙橙打包纸皮。

    她容颜高贵靓丽，一点都不嫌弃这里脏乱。橙橙打心眼里喜欢。

    “小燃，使不得，使不得！”奶奶弯着腰，背着一背篓的纸壳。急匆匆进了院子，今天好运气，在距离家不远的地方，捡到好多纸壳。

    “阿姨，你回来了。”陌小燃帮她接下背篓。

    “阿姨，你们搬到距离学校近些的地方好不好？我帮你们租房子。”陌小燃打量着四周，这里经很偏远了。亏了橙橙一个人走那么远，还要坐一趟公车，才能到学校。

    “谢谢。”

    奶奶七十出头了。身子骨还算硬朗。常年一件灰布衬衫，花白的头发下，一双清亮坚定的眸子。她脸上露出非常感激的神情。

    “不用了，在这里住得挺好的。”奶奶拒绝道：“希望橙橙呀，能够好好读书，靠自己的努力，爬出这个垃圾堆。”

    奶奶说的话，让陌小燃心有所动。

    或许一个人可以给另外一个人，提供一定的帮助。

    但是要改变人生，还得靠自己的努力。

    陌小燃暂时打消了给他们租房子的念头。

    第二天一早，陌小燃突然接到大学辅导员陈继先的电话。她跟韩存宵请了一个小时假。匆匆赶过去。

    海市外国语大学一间办公室里，韩南山跟几个人热烈交谈。早在三十年前，他就给学校捐赠了一栋教学楼，南山楼。那时候是林栋副校长接待的他。

    今天故地重游，感慨万千。他突然问道：“学校有没有特别出色的学生？英语是最基本的，还需要会西班牙语和希伯来语。而且不是简单的一点点，要求必须是非常精通。”

    在外国语学院找会外语的人太多了，比比皆是。

    但是如果要同时会这几种语言，那就太难了。这么大学院，他们当然不会承认自己没有那么出色优秀的学生。

    “韩老，我给您推荐一个学生，这个学生在校期间，年年得奖学金。而且当年曾经接待过西班牙国王储。同时还接待过中东一个商业访问团，全程希伯来语。他们给出了很高的评价。”

    林栋信心十足：“这个同学太出色了，同时收到了很多跨国大企业的OFFER。”

    “我迫不及待想见到她了。只要她愿意来我公司工作，工资随她开！”

    韩南山太开心了。来看望老朋友，顺便又了却一桩心事。

    韩存宵那小秘书，竟然想跟他这样的老江湖斗。太幼稚了。

    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将这个出色人，带回韩氏集团。

    让那个陌小燃，滚蛋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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