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和小茗一愣，她们这个时候不是应该……

“嗯……应该是，未来的小七、小茗，你们在吗？”

只是一句话，却让从未来穿越回来，正在一旁正在观看的小七和小茗心头一震。

她们爸爸是怎么知道……

或许是父女间心有灵犀，秦楚渝就好像猜到自己女儿的不解疑惑。

他用手擦了擦眼角的泪花，抱着她们的衣服，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笑着说：

“你们不用疑惑什么，爸爸虽然是看不到你们，但爸爸早就知道，也确定，你们会回来看爸爸，对吗？”

小七和小茗面面相觑，都能看出对方眼里的震惊。

小七忽然想起来：“哦！对哦！在爸爸成为破皇以后，有一次穿梭未来，有一条时间是看到我们回来的。”

但紧接着，小七就十分惊讶了起来：“不过那条时间线很模糊，看不到我们的模样……爸爸竟然能猜到是我们回来？！”

“这……”

小茗已经不管不顾了，红着眼眶，颤抖着嘴唇，想要给自己爸爸擦一下眼泪。

可当她的手再次穿过自己爸爸的脸庞的，自己的爸爸却没有任何感觉的时候，小茗再也忍不住，泪水决堤，“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秦楚渝这些话虽然小七和小茗很想回应，可只是从未来回来看他，却无法改变什么的她们，注定让自己的爸爸听不到来自未来她们的声音。

也无法看到她们的长大。

秦楚渝也知道，自己的提问，注定没有答案，他有些失落的笑了笑，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语气依旧温柔，说道：

”要是你们在这里，那爸爸先给你们道个歉，对不起。”

秦楚渝抱着她们的衣服，站了起来，对着前面看似什么都没有，实则站着他那两个从未来穿越回来看他的女儿深深的鞠了一躬，诚恳的道了一声歉。

小七和小茗先是愣了一会儿，然后立马散开两边，两人都下意识的想要去扶起她们的爸爸：

“爸爸，你又没做错什么，你不用跟我们道歉。”

“是我们应该……”

看到自己爸爸对自己鞠躬道歉，两个惶恐、惊慌失措小家伙又再一次忘记了她们来自未来。

她们的手再一次穿过她们爸爸的手臂。

秦楚渝吸了吸自己的鼻子，没有急着为自己刚才的话解释  而是反问了一句：“你们是不是很疑惑，爸爸为什么要跟你们道歉？”

落了空的小七和小茗站在原地，看着她们的爸爸，默默点了点头。

秦楚渝坐在床边，用手擦了擦眼泪，笑中带泪的说道：“其实很简单，无论你们是走上了哪条路，获得了力量，提前长大，想回来看爸爸的。”

“还是等你们真正长大了，想爸爸了，回来看爸爸了，那爸爸都对不住你们了。”

“因为要是你们走上了我想象中那条对你们来说，是最好的结果的路，那也需要你们要经过荆棘和坎坷，甚至磨难的。”

“虽然结果可能不变，但还是要你们吃一些苦遭一些罪。”

“这是爸爸的没能力，没能力彻底帮你们解决困难，没能力可以让你们直接活下去，还需要靠你们自己努力，吃苦，受罪，所以爸爸要跟你们道歉。”

“第二个，要是你们长大了，想爸爸了，或者是出于任何原因来找爸爸了，那爸爸就想，缺席了爸爸的你们，长大一定会有一段时间是难过的、委屈的。”

“爸爸没能一直陪你们长大，爸爸对你们失言了，所以爸爸要跟你们道歉。”

说到这里，秦楚渝顿了顿，一手捂着脸，落泪不止，哽咽不断：“你们也看过爸爸以前的记忆了，知道因为爸爸以前家庭情况不好，爸爸做了很久很久留守儿童，所以没有爸爸的日子里，爸爸也是知道的。”

“而且，爸爸以前也只是留守儿童，你们爷爷出去打工再久，也会回来。”

“虽然一年只能见一两次……”

“可你们，你们真的，真的……”

这个向来坚强，哪怕面对无数强敌、哪怕孤身一人面对三大终极战斗兵器、面对无数兽族大军，都不曾落泪的男子哭了，无助的哭了。

语气中充满了愧疚和自责：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爸爸没办法了，爸爸也想陪你们长大，爸爸也想看着你们长大，看着你们结婚，看着你们生子，看着你们幸福的、无忧无虑的活下去……”

“可是……可是……”

“对不起……对不起……”

“爸爸！”

“爸爸！”

听着自己爸爸那充满愧疚和歉意的话，小七和小茗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纷纷跪坐在地上，趴在自己爸爸的大腿上。

就像小时候，她们粘着自己爸爸，不想让他离开她们那样。

小七和小茗呜呜的呜咽了起来。

小茗摇了摇头，哽咽的说道：“不能怪爸爸，这不从来是爸爸的错！我和小七无论任何时候，都从来没有怪过爸爸！”

小七泣不成声，用力的点着头：

“爸爸已经做的很好了，爸爸是全世界最好的爸爸！”

“要不是没有爸爸，可能我和小茗，已经……已经……”

“所以，不是爸爸的错，我们也从来没怪过爸爸您啊！”

“相反的，我们一直都很感激，感激爸爸为我们做的一切，感谢老天爷，让我们两姐妹拥有了这么好的一个爸爸！”

“让我们的爸爸是您！”

“所以……”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们，是我们才对啊！”

小茗泪如雨下，自责的说道：“如果不是我们，如果我和小七，可能，可能爸爸，爸爸就不会这样了……”

“所以，小七说得对，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们啊！”

“爸爸！”

身处过去的秦楚渝，在这一瞬间，似乎心有所感一样。

他颤颤巍巍的抬起手，轻轻抚摸了一下自己距离自己大腿上面的一点距离。

就像是在真的抚摸自己那两个宝贝女儿一样。

秦楚渝突然咧嘴笑了，没有任何预兆的笑了，发自肺腑的笑了，笑得很开心。

但同样的，热泪滚滚不断，心如万般绞痛。

而站在上帝视角，可以清楚的看到，秦楚渝那两只悬空的手，不偏不倚，不多不少，正好放在了他那两个匍匐在他大腿上，泣不成声的女儿头上。

一如小时候，她们受了委屈，要爸爸安慰，要爸爸摸摸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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