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茶侍郎!都是你逼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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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许烟杪就听到外面有人高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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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轴可以做旧!”
许烟杪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三五个锦衣卫已经冲出去了。过了一会儿,锦衣卫紧张兮兮地回来,身后没有别人,很明显,没抓到人。衙门外的百姓已经被煽动了。
“难道是皇帝要帮公主包庇驸马?”
“毕竟是他女婿,咱们不是常说什么一个女婿半个儿吗?”“是哦,而且陛下是公主的爹!他想帮公主隐瞒就能帮公主隐瞒!”
"这不就是吉姑吗?吉姑有齐青天,这人什么也没有!可怜噢!"
吉姑就是近两年来大夏传唱度最高的戏曲——《驸马案》里那个倒霉又可怜的原配,上能孝顺驸马的父母,下能抚养驸马的子嗣,淳朴善良又忠贞,深得广大人民群众的喜爱。
戏曲里,她状告驸马后,公主要用身份来包庇驸马,是一位姓齐的青天不畏强权,用御赐尚方宝剑强行将驸马斩首示众。
也是百姓喜欢看的惩恶扬善情节。
但现在戏曲照进现实后,好似要给出相反的结局。——对此,百姓尤其不适。*
“如果是这样,你又如何应对呢——”
济北王府里,有一片很幽很深的林子,林中有木屋,济北王平[ri]需要琢磨事情时,就屏退左右,席坐在木屋中,静静凝起心神。
"高见翊?"
木窗半开,树叶沙沙,树荫映在济北王脸上,光影[jiao]杂。
“现在很不好受吧!我提前两年准备的杀招,还特意让人编了个戏本子提前传唱,如今百姓对杀妻杀子的驸马正群情激奋着,突然发觉戏本子在现世成真,我看你要怎么维护你的女儿和女婿!"
“还有那个太子!”
一想到太子,济北王就恨得牙[yang][yang]。
天底下怎么会有高宪这种人!不担心自己的地位不稳,被人刺激了腿瘸也泰然自若!城府之深,实属他生平罕见。
高见翊怎么配有这么优秀的儿子!
“我就不信了!你姊姊遭遇了欺骗,和她感情最深的你,会不动怒!会不气到吐血!”
大
太子的身心十分健康,甚至还能
小心翼翼地看着老皇帝: “多……”
你还好吗?
没有被气吐血吧?
老皇帝缓缓地呼吸,缓缓地吐出一[kou]气: "朕……"
这两天帮着老皇帝批奏章,许烟杪简直是条件反[she]: 【朕安。】
老皇帝: "……"
后面的话就卡喉咙里出不来了。
随后,老皇帝没好气地说: “朕不安!”
【老皇帝好惨啊……】
许烟杪根本没察觉,对方为什么会说自己不安。现在,他对老皇帝充满了同情。
【那确实该不安,毕竟突然知道女婿有原配——虽然我也不知道,是误会女婿有原配好,还是知道闺女是原配,但是女婿其实是个女孩子好。】
老皇帝磨磨牙。
哪、个、都、不、好!
就不能给朕一个正常的女婿!给朕的女儿一个正常的婚姻吗?皱着眉往堂下看,忽然愣了一下。
——或许是因为他那句“朕不安”,他那个锋利冷锐,争强好胜,很少表露自己的柔软的大女儿,此刻难得略有些愧疚地看着他。
老皇帝咳嗽一声:“房陵啊……”说到一半,卡壳了。
他该说什么?你什么时候知道那驸马是女的?总不能是去驸马的家乡调查时发现的,然后将错就错吧?
"爹……”房陵长公主的语气十分肯定: “驸马绝对没有抛妻弃子!你放心!"放心什么?放心驸马不是二手货?
老皇帝和房陵长公主对视一眼,瞬间领悟到了闺女的真实意思——爹!你放心!我绝不会让我、让我们家丢脸的!
房陵长公主的目光蓦地转向妇人,十分凌厉: “你一介农妇,身无长物,是如何从保定不远千里来到辽东?而且,为何不在内陆报官,反而渡过渤海,来到复州城?"
妇人好似被公主的厉声吓到,身体一仰,跌坐在地上,颤巍巍地: “妾……妾……”妾了半天,就是妾不出来什么。
许烟杪简直要为这个公主拍手叫好了。
【没错没错!从保定到复州,快两千里了吧,她跑这么远去报官,还不如去京城告御状。】【真的很难解
释得通啊。】
【而且,驸马就是辽东巡抚,报官之前都不了解一下仇人在哪里?她也不怕出现个官官相护?】你的想法很好,但它现在是我的了。
老皇帝向着底下大臣递了个眼神,就有大臣站出来,好似是顺着公主的话,质问那妇人: “你可知驸马是辽东巡抚?你就不怕她在辽东一手遮天?"
那妇人好似犹犹豫豫地看了一眼皇帝和公主,又慌乱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好像十分嗫嚅:“是……是……大官说的是,都怪妾想得太少了,还有公主……陛下说是有证明,那自然是有证明的……妾……是妾冤枉驸马了。"
百姓把她当成了“吉姑”的化身,一个个更加激动,倒也不敢对皇帝发出怨怼,便高喊着一定会有青天来为她主持公道,让她不要退缩。
那妇人回头,对着百姓,眉眼间流露出感激,又很快转回头去,低头垂泪,默然不语。许烟杪叹为观止: 【好茶啊!】
许烟杪急了: 【小茶姑娘上啊!让她知道什么才是真茶!】
礼部侍郎:???
礼貌你吗?
手指关节发出咔咔脆响,剑眉星目的小茶姑娘面无表情。
太常少卿没忍住,拿手肘顶了顶礼部侍郎,眉眼乱飞: “去啊!小茶姑娘!”
礼部侍郎眼睛一眯,呵呵两声: "少卿真是说笑了,处理爱侣原配的事,还是少卿有经验啊。"前不久和野人将军拜了把子的太常少卿:
少说两句没人把你当哑巴!
礼部侍郎: “何况,少卿莫说玩笑话,怎么会有人蠢到吃她这一……”
“套”字堪堪挤到嘴边,一道高大英伟的身影站了出来。
“长公主殿下!”却又是那柳侍郎,眉头轻蹙,站到妇人面前,替她挡住房陵长公主的目光:
“区区农家妇人,实在受不住长公主的威仪,还请殿下多些耐心,莫要咄咄[bi]人。”
礼部侍郎愣住了。
太常少卿愣住了。皇帝以及其他官员,还有太子,也愣住了。
还.
【真有人吃这套啊!】
许烟杪大为震惊。许烟杪叹为观止。
许烟杪在心中
大声[bi][bi]: 【哇!怜香惜玉诶!】大夏君臣其实好奇很久了。
许烟杪——到底是怎么做到,能够睁眼说瞎话的?
而柳侍郎则是吓了一跳,连忙撇清关系: “这只是一个普通农妇,我只是怜惜弱小。”房陵长公主看他一眼,只觉得这人莫名其妙: “这和我有何关系?”柳侍郎尴尬地笑了笑: “我怕殿下误会。”
——其实是怕同僚误会。
侧头扫了一眼那妇人,这人不是什么美娇娘,也无甚风情,就是田间常见的,埋头[cha]秧种苗的农妇。
柳侍郎强调: “我真的只是怜惜弱小!”
可千万不要把他和这个老迈农妇扯到一块儿去!
再偏头一看,发现许烟杪的眼睛更亮了,眼皮就是一跳。【真的好像此地无银三百两啊!】柳侍郎深呼吸。
冷静,不要去管许烟杪这小子了!
柳侍郎对自己默念了三遍:这小子懂什么,他就是个看热闹的!这才把胸[kou]那股子憋闷压下去身后,妇人的声音突然怯怯地响起: "多谢这位大官,妾……妾……"
柳侍郎连忙回神,耐心安抚: “慢慢来,别急,如果真有冤屈,陛下一定会替你做主的。”这一刻,柳侍郎身上仿佛有万丈光芒。
他嘴角啜着笑,整个人温文尔雅,仿若芝兰玉树。衙门外,百姓[jiao][kou]称赞——
“这个官不错!”
“这是个好官啊!”
柳侍郎嘴角笑容更深了。
他也是礼部侍郎,何必——就是小茶姑娘——是礼部左侍郎,他是礼部右侍郎,眼看着礼部尚书年纪大了,退下来只怕就在这两年间了。
他们两个人都可以竞争一下尚书的位置!本来他和何必旗鼓相当,不分上下!这人居然和大将军靠上了,呸!真不要脸!
茶侍郎!都是你[bi]我的!
既然你做初一,就别怪我当十五,搏个好名声,踩着你上位了!百姓不正在可惜没有齐青天吗?
等着!柳青天来了!
【嘿呀!怪不得这么不给老皇帝面子!原来是有前科啊!】
什么?
老皇帝的气恼在好奇心之下,迅速消退了。柳侍郎还有前科?他怎么不记得了
?如果是什么直言劝谏的官,他不可能没个印象的啊。
【这前科还不止一个!】
太子瞄了一眼柳侍郎,发现这人表情也是十分茫然。
当时,看热闹的心大起——
到底什么前科啊!居然连前科本人都忘了!
在场不少官员那叫一个翘首以待,就等着许烟杪放瓜了!许烟杪切瓜也切得很利索,心里啧啧两声。
【在万寿公主一事上为驸马呐喊助威!】【在襄阳公主和离的时候上书于理不合!】
"嘶——"
难道?!
太子直起了身体,脖子往前倾,眼睛里闪烁着被震撼到的光芒。不会吧!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子吧!
一些官员已经在许烟杪的帮助下,想起来了,好像确实有过这么一个人,哪里都有他!主打一个重在参与!
【季岁联络那个女德君子时!是他代为接待的!】
【还有——】
【济北王世子炫耀腰带的时候,他有荣幸亲手触摸!】
在场官员: "!!!"
他们使劲掐着自己的[rou],有的人对自己特别心狠,下手一掐,还旋转三百六十度。不能笑!
绝对不能笑!
不然找不到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突然爆笑的理由应付小白泽,让对方发现自己的心声被泄露了,陛下能扒了他们的皮!
堂上。
老皇帝笑不出来。不是,这人没毛病吧?专跟朕对着干?
“妾也不知道这是哪儿,什么辽东,妾也不晓得。三十年前,夫君当了驸马后,妾怕被他灭[kou],就带着孩子一路往北走,后来见了海,过了岛,觉得足够远了,便在这边的一处乡里住下。"
——三十年前,老皇帝还没有下令造册,各地人[kou]还混乱着,想要离开家乡搬去其他地方并不困难,只要有脚走路,有钱租房/买房就行。
那妇人鼓足了勇气把解释的话说完,好似对柳侍郎十分依赖: “大官,就是这样……大、大官?"
迟迟没有得到回应。
妇人有点迟疑地抬起头。
"别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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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能很快就不是什么大官了。柳侍郎[yu]哭无泪。
我家里没有背景,只能自己为自己博个前程!不就是想蹭一下青天的美名,借此当个尚书,至于这样细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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