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熟悉这里？”魔厉听了后，不由嗤笑一声。

  这罗睺魔祖还真特么能装腔作势，这地方他都熟悉？开什么冥界玩笑。

  “你小子不信本祖？”罗睺魔祖被魔厉这么一嗤，顿时怒了。

  靠，以前刚认识的时候一口一个老祖，现在成大帝了都敢嗤自己了，妈的，不知道尊老爱幼的吗？实力强了不起啊？

  “你可知此地是什么地方？”魔厉瞥了他一眼。

  罗睺魔祖阴着脸问道：“什么地方？”

  “此地乃是死灵长河中的死灵国度，是无数死灵居住的地方，在这里生存的都是死灵长河中游荡的死灵，连冥界顶级大帝都无法到达的地方。”魔厉看了他一眼：“你能觉得熟悉才怪。”

  死灵长河中的死灵国度？

  闻言罗睺魔祖脸上顿时露出尴尬之色，然后闭嘴不说话了。

  难怪魔厉会对自己这种态度，这样的地方以他的实力的确一辈子都进不了。

  “奇怪，可我真的有一种莫名的熟悉之感，怎么回事呢？”可旋即，罗睺魔祖又是皱眉，喃喃低语：“难道是我前世还是这死灵长河中灵魂的时候，曾来过这里？”

  他一脸不解。

  前方，秦尘和宁沐瑶一行迅速向前，渐渐地，四周天地开始变得苍茫起来，大地散发着古老的气息，一座座的大山耸立，延绵不绝，造型却极其的古朴，如同古老的大荒天地一般，有一种异域的风格。

  来到这里，秦尘就感觉自己像是置身一片古老宇宙刚刚开辟时的洪荒天地，左顾右盼，一脸惊叹。

  这地方，真的太神奇了。

  虚空中甚至还萦绕着一道道的古老法则之力，这些法则并未成型，像是天地初开，万物复苏，灵长凝智，刚开始行走天地，天地大道的运转刚刚开始成型的时候。

  甚至秦尘体内的法则之力都随之微微而动，像是在体会这种开辟的过程，本源被隐隐调动。

  “这是……”秦尘面露震惊，惊叹不已。

  “秦公子觉得此地如何？”宁沐瑶动人的眼睛盯着秦尘，轻笑说道。

  “厉害，此地给我的感觉，像是一片生机勃勃的天地在开辟，万物初生，天地鸿蒙一般，还有这些场景，这些山峰，若非是在这死灵国度中，我都以为真的是一片浩瀚的世界在初生呢！”

  秦尘扫视四周，震撼不已。

  他可是融合了初始宇宙本源的，曾感知过初始宇宙的开辟，那种感觉，和眼前的场景极其相似，唯一不同的是眼前的流转的法则，带着无尽死气，乃是这死灵长河中的气息和规则所化，并非真正的阳宇宙天地开辟时的法则。

  宁沐瑶笑着道：“秦公子说的是真的吗？此地场景其实是我一手打造，耗费了无数岁月才形成……”

  说着，宁沐瑶看向前方，那里有无数的死灵在生存，好似生灵形成灵智，在天地初生时与天拼搏一般。

  “你打造的？”

  秦尘震惊看向宁沐瑶，他还以为这死灵国度中的场景都是自然衍化而出，没想到竟然是宁沐瑶自己打造的，这是要何等的手段和时间，才能打造出这样的一个国度和世界。

  宁沐瑶看着前方和四周的诸多死灵，喃喃道：“是啊，秦公子你知道吗？其实这里的死灵都很可怜，它们在死灵长河中化为死灵之后，无法遁入轮回，也无法再度投胎，只能一直在这死灵长河中游荡。”

  “它们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甚至没有出路，在这死灵长河中还要遭到冥界鬼修的猎杀……其实，它们并不想进攻那些进入死灵长河的鬼修，可那些鬼修们来到死灵长河，为了提升，将死灵长河搅的一团乱，只能被迫反抗。”

  “我之所以将这死灵国度打造成这样，就是为了让它们体会阳间的万物生长，体会天地间的开辟轮回，只有在这里，它们才能感受到这个世界是活的，有温度的，是在运行着的。”

  宁沐瑶喃喃说道，语气伤感。

  秦尘默然不语，死灵长河中的死灵乃是一些强者灵魂蜕变而成，一旦成为死灵，便会彻底成为死灵长河的附庸，无法离开，就好像一个清道夫，为死灵长河的延续默默出力。

  这何尝不是一种牢笼。

  秦尘苦笑道：“这些死灵的确生活在一个牢笼之中，可这天地间的芸芸众生不也如此，很多人一出生，就没有了选择的权利，他们只能按部就班的按照着世界的秩序这么生存下去，如同蜡烛一般，从造出来的那一刻起，燃烧尽它们的一生便是它们的命运，没有人逃脱得了。”

  “秦公子你如此实力，也有这般感慨吗？”宁沐瑶疑惑看着秦尘。

  秦尘苦笑道：“不管何种实力，不都是在与天争吗？别说是我，就算是那四极大帝，或者更强之人，同样也有烦恼和做不到的事吧。”

  这一刻，秦尘想到了初始宇宙的古帝前辈，那等强者，亦是被困虚空潮汐海，万年等一回。还有死海中的逆杀神帝前辈，为了救出自己的妹妹，独创冥界，结果身陨道消。

  那般强者都有无奈和艰辛，而自己为了救下思思，为了初始宇宙，也在一路征战，不同样的在这轮回间苦苦挣扎吗？

  这宇宙，便是一座巨大的牢笼，又有谁能做到真正的逍遥，主宰长生呢？

  看着面露伤感的秦尘，宁沐瑶轻声道：“那秦公子有什么梦想吗？”

  “梦想？”

  秦尘想了想，笑了：“我自然有梦想。”

  他抬头，目光犀利，仿佛看穿无尽天地：“我的梦想，是让这天地不再有杀戮，是让这世界都能和平安详，是让每一个人都能找到自己的爱人，和自己的爱人在一起，每天都一起做她们喜欢做的事，不再为了生存而奔波，而挣扎……”

  说到这，秦尘看了眼身后的诸多死灵：“也希望有一天，这死灵国度的诸多死灵都有一个未来，至少是一个看得见的未来。”

  闻言，宁沐瑶顿时愣住。

  “秦公子的志向……还真是远大。”宁沐瑶喃喃道。

  秦尘微笑道：“你不觉得我虚伪吗？”

  宁沐瑶摇了摇头：“我能感受到秦公子是发自肺腑的，不过这些死灵之所以会诞生，那是因为死灵长河需要它们，如今的死灵长河没有人执掌，它的力量其实在不断扩张，若是没人控制，早晚会因为无限的扩张而逐渐衰竭，渐渐崩坏，到时候，整个冥界都会毁灭。”

  秦尘惊讶道：“你是说，死灵长河之所以诞生这么多死灵，是为了维持自身秩序。”

  “是的。”宁沐瑶点头：“其实远古时代，死灵长河是有人掌控的，那人的存在，并不是说要如何控制死灵长河变强，而是可以让死灵长河中的轮回达到一个平衡。可后来不知为何死灵长河中的灵消失了，死灵长河为了自身的延续，这才诞生了这么多的死灵。”

  “这些死灵，其实是长河为了自保而诞生的副产物，它们的存在和修炼，维系了长河中轮回力量的平衡。”

  “如果没有这些死灵，死灵长河或许已经开始慢慢衰竭了，或许短时间内看不出来，可一个纪元，一百个纪元，无数纪元之后，轮回失衡，不仅是冥界会崩坏，整个宇宙海的生灵都会失去秩序，到那个时候，将是整个宇宙海的灾难。”

  宁沐瑶轻声道。

  秦尘默然，他倒是没想到，这些死灵竟然还有这样的一个作用。

  死灵长河自身的修复吗？

  “不知秦公子觉得我塑造的国度如何？公子来自宇宙海，应该对世界的诞生有一些理解，不知可否指点一番，完善一下我们这死灵国度。”这时宁沐瑶轻声道，“也让所有的死灵活的也更真实些。”

  她抬头，希冀看着秦尘，那眼神明亮，充满了渴望的光芒，宛若少女在看着崇拜的偶像，闪烁光芒。

  秦尘愣了下，旋即笑了：“宁姑娘客气了，不过我对天地开辟的确有一些见解，姑娘这天地虽然极其真实，但和真正的天地开辟还有一些差别，既如此，那我就替姑娘你简单改造一下吧。”

  话落，秦尘猛地抬手。

  轰隆！

  顿时间，一道浩瀚的气息从秦尘身体中骤然涌动而出，当这股气息出现天地间的时候，整个死灵国度轻轻一震，瞬间开始变得不一样起来。

  秦尘曾融合过初始宇宙，自然见识过初始宇宙开辟的模样，他体内的混沌世界当初开辟之时，也如同世界衍生，映照秦尘脑海。

  眼前这宁沐瑶所建立的场景虽然和天地开辟极其类似，但实际上还是有那么一丝区别。

  而秦尘现在所做的，就是补全这些区别。

  “嗯？”

  此刻，冥界之中。

  正赶路的冥藏大帝蓦地停下脚步，骤然抬头看向死灵长河所在，目露震惊之色。

  “死灵长河，似乎有了一丝些微变化……那小子在里面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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