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封里是1张支票。

金额30万。

冷冽的嘴唇勾了勾，齐觉坐在椅子上，满身都是黑，长脚1只搭着另外1只，背靠椅背上，在做着妆发。

晚上十点。

他到了孤行酒吧。

忽然想起那张送到学校的支票，微微凝了眉，在手机百度上搜索着关键词，半天后，觉得答案都不太可靠就放下了手机。

他抬了眼，看向镜子里的妆造师。

思量了片刻后开口，“小敏姐，可以，问你个问题？”

“嗯，你说。”

齐觉，“如果1女生给我送钱，1笔比1笔大，那她可能，是什么意思？”

妆造师从镜子里打量齐觉，上下扫了他1眼，依据着他今天的歌单和衣服来做妆造，正从旁边架子拿下了1堆的饰品，在比对。

听他这么1问，停了停手中的活儿，看向镜子里在她的手笔之下，周身透着锋利气息的人忽然问了这么个问题，笑了。

他1点都不像会问这种问题的人。

“粉丝送的？”

齐觉来了孤行没多久，就已经有1小批的追随者。

被称呼为小敏姐的妆造师豪不客气地说，“孤行好像没有限制大家收粉丝礼物吧，粉丝送的，那就收下呗。粉丝还开心呢。”

齐觉无奈1笑说，“不是粉丝。”

小敏姐拿了1条十字项链放到他胸前，又放下，问，“那是你曾经帮过她？”

镜子里的人长睫微微沉又抬起，“算是。”

小敏姐听了，手放在下巴处，脑子里同时转着配饰和这个恋爱初级问题，对他说道，“那，这个女孩子对你没意思，给你钱是不想跟你扯上任何关系，正在用钱打发你呢。”

用钱打发......

镜子里沉了下眼，摩挲了冰冷的指尖，齐觉嘴边淡笑，“我没有问这个。”

小敏姐弯起了嘴角，“哦~没有吗？那我换个说法，就是这个女孩子恩怨分明，做事不拖泥带水，分割得很清楚。”

就还是打发的意思。

大约等于她还是对你没意思。

“明白了。”

小敏姐说话跟人行事风格1样，干净利落，她从来没听过齐觉提过任何女生，又问，“姐姐还是妹妹？”

齐觉想了下，说，“姐姐。”

原来这小子，喜欢姐姐的呀......

她刚刚用粉底遮下的伤痕，都是为了那个姐姐造的吧。

年轻人真是血气方刚。

干架都这么烈。

小敏姐像得了灵感1样，又拿了哥特复古银饰放他身旁，对比了下，觉得对味了，就递给了他。

齐觉在造型上没有任何的要求，随便她折腾。

拿了就套上，给了就穿。

哥特复古项链和银饰手链串在了他的颈上和手上，瞬间就勾出了1股邪气来。

“还差1点。”

小敏姐拿出了剪刀，直接就捻起齐觉的黑衣服哗啦啦地剪掉了两边袖子。

这样1来，手臂起伏的线条就露了出来，她再往上头绑了条黑色头巾。

拍了拍手，说，“完美。”

齐觉看着那剪刀下去，轻轻抬眼，目光不善，勾唇，“姐，这衣服，不便宜。”

小敏姐见他讨债1样的，点了点他的头，“知道啦。下次拿到赞助衣服送你1件就是。好好享受舞台。”

齐觉讪讪站了起来。

他低头看着妆造师，后脊背线条硬朗，分分寸寸带着侵略人领地的意味。

小敏姐从镜子里又打量了他1番，总算是觉得饰品配对了，衣服也配对了，拍拍他的肩膀，跟他说好了。

齐觉本身就长得浓眉凤眼，健康肤色，脸上肌理又薄均，身高也高，最简单的东西在他的身上都是点睛之笔，不繁复也不会抢掉他风格。

若不是知道他是未成年，她都想介绍给那单身的闺蜜。

可惜......

孤行酒吧，十点场是高端场的前菜。

场内灯光微微暗，正在酝酿着酒气和暧昧，在这个满是粉紫色调，又到处充斥着赛博朋克风格的工业风装修的酒吧里，单身男女散落各昏暗的角落。

唯1浅亮的灯光落在舞台上，浮尘如银河飘荡。

1声声低沉，醇迷如香槟的声调从舞台上出来，舞台上的人指节落在麦克风上，又慢慢滑落在麦架上。

led背景是银河星空，齐觉坐在那背景前，轮廓里都钩织着低度迷醉。

“凌冽的风捶打在肩，乌鸦在低空下盘旋。”

“梦中的草长莺飞消失不见......”

......

十点场的客人还不是来蹦迪的，都是来喝小酒，聊聊天的。

听着台上的声音，都不由自主地看向高处去。

集了所有的目光，台上的齐觉若降临人间的妖灵，1颦1笑都在勾着注意力，转音轻易而又缱绻深邃。

看着他修长指尖拂过麦架，台下的人不自觉都会觉得1阵舌燥身热。

酒吧台的生意1单接1单，刚刚还停了1阵，1下子又忙碌了起来。

场内衣着清凉的售卖啤酒的妹子靠了过来，短裤露脐衣，刚刚开了1张单就来坐在了酒吧吧台的高凳上。

她接过酒保给的柠檬水，手指划了划玻璃杯的边缘，看向台上。

前天她在纸巾上写了自己的电话号码，在台上的人结束表演后塞进了他的裤子里。

也明确在他耳边说了，打我电话几个字。

可3天了，她的手机1点动静也没有。

“是真正经还是假正经啊。”

她靠在吧台上看着台上的人。

酒吧台调酒的小路看了她1眼。

最近这个卖啤酒的妹子陈璐来他们场特别得勤快。

只要齐觉在，她更是1场不落。

明明是十1点场的人，却都在十点准时到。

心思丝毫不掩饰。

“别看啦，酒卖几单了，就坐下了？心心眼都快冒到台上去了。他不好你这口，别费劲了。”

“切，你又知道。我打听过了，他根本就没有女朋友，男追女隔层墙，女追男隔层纱，等着吧，早晚是我的。”

“那可好等咯。他来了孤行都快1年了，你见过他撩过谁。”

“那是因为我没行动。”

酒保小路笑了笑，“你要是撩得动他，我这里的酒随你喝。”

“瞧不起谁。”

说完，她灌下了酒保给的柠檬水，敲了敲琉璃台面算作道谢，就往后台去。

齐觉在台上还在唱着，1点也不知道台下的议论，他目光微微落下，像是看向了底下观众，又不像。

刚开始的半小时，歌曲都是轻缓的。

直接又轻抚人心。

而越到了接近十1点高端场的时刻，他唱的歌慢慢跟着变化。

“put  a  big  smile  on  my  face  uh-huh”

“all  the  way  down  got  my  haze  on  huh”

......

已经差不多要到十1点，台下6续带着宾客进了卡座里来，灯光开始变了，几束射灯在场内转换，已起了迷幻，看不清所有人的脸。

最后1句，停在无限遐想处。

他放下麦，从舞台旁下去。

阶梯下，有人在等着他。

【作者题外话】：1.男主唱的歌曲来自《doll》-菲菲公主、《raw》-99go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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