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更不是无启国之主，太好了，太好了，我自由了。”

“是，你自由了。”苏白想着，既然无心算是自己哥哥，她说什么也得将人救出去，再被关在这里会被关傻的。

只是还是得找到父亲，才能办成此事。

于是她问罗酆：“罗酆，我记得地府有一套法术，可以让灵体分离的人互相感应，你会这功法吗？”

“我会。”罗酆简明扼要应答一声，转而道：“我还是将这功法传给你，杨眉大人毕竟是半圣，我的修为应该无法达到你想要的效果。”

慕白担心苏白身体，道：“我来。”

罗酆抬眸看他，摇摇头：“你不行，需鬼气。”

“嗯。”慕白点点头不再执着。

安静的人群中，周承嗣忽然问道：“这不是归墟之国吗，为什么他们说这里是无启国，无启国是什么国？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虎子生硬道：“无启国便是归墟之国，我们只是更习惯称自己为无启国罢了。”

盛梁枫豪气问：“来历呢？你们总要有来历吧，我还以为你们是归墟衍生出来的呢，负责管理归墟的一切，看来不是。”

虎子笃定道：“当然不是。”

“那你们以前生活在哪儿？”盛梁枫产生莫大的兴趣。

那边罗酆教授苏白勾连之法，盛梁枫耐不住好奇，逮着虎子便询问起来。

虎子被问的急了，摇摇头烦躁道：“我也不知道诅咒何来，我也不知道我们曾经生活在哪里，时间太久了，记不得了。”

他只记得，小时候可以吃新鲜的水果，鲜美的各种肉，忽然有一天就不能吃了。

众人又望向罗酆，罗酆道：“别看我，我年纪小，我是混沌魔神后期才出生的神族，前面的事不知道，只在典籍中看到过无启国，不知其历史渊源。”

苏白也好奇道：“虎子说无启国民都被诅咒了，不老不死，不病不伤，不孕不育，肯定有故事，只是没记载下来罢了，我还挺好奇的。”

叹息一声，慕白道：“这事我知道。”

虎子猛然一惊：“你，你知道？”

慕白笑了笑，颇为无奈道：“记忆。”拍了拍虎子的肩膀，慕白道：“其实这事跟我也有关系。”

虎子面色扭曲：“什，什么意思？”一瞬间的敌意让在场所有人都以为，无启国的诅咒是慕白做的。

慕白走到门口，看了眼天空，神思飘远。

“无启国人是枯死的世界树根诞生的灵物，食土而生，初诞生至被诅咒之前共三千人，无启国人不生不死，不孕不育并非被诅咒，这本就是他们的天赋。”

“世界树三千树根便是三千无启国人，他们并非不死，他们吃土而住在土里，每过一段时间便会睡上百年，百年之后他们重新出土，继续生活，但人终究会死，他们身体衰老之后也是会死的，只是他们死后，身体埋在土里，心脏跳动不停，不久之后，从他们心上开出一朵花儿来，这便是新生。”

无启国，曾经也叫无继国。

“他们活着的时候无法孕育新生儿，死即新生，只是新生的孩童并没有死者的记忆。”

“无启国民活着的时候可以吃除了土之外的任何美食，只是相比于美食来说，世界树下的土壤才是他们的最爱。”

苏白心想，树根不就是喜欢吃土吗，没毛病。

虎子没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的，便问：“那我们后来为何只能吃土，不病不伤，连死都死不了呢？”

慕白拧眉道：“因为你们挖空了世界树下的土壤，害的苍天从强盛时期走向虚弱，我也不得不应劫，害的天下灵气逐渐稀薄，你们吃的不是土壤，而是息壤，是天下灵气之本，你们将天下灵气汇聚己身，天下灵力就这么多，差点被你们吃空，便是断了其他人的活路。”

“你们每死一次，新的生命便会消耗大量的灵气，于是苍天让你们不死不灭。”

“也是无奈之举，你们的存在实在太麻烦了，为了天下，苍天只能诅咒你们，让你们只能吃普通的土壤，不能从土壤中获得太多的灵气，更不能通过吃其他灵果和兽类来吞噬灵气。”

“这也是三千混沌魔神只能成圣一人的原因，天地灵气不足，供养不了太多人。”

既然已经开口，慕白索性一次性讲清楚。

“至于现在，鸿钧与黄天合道之后，大能者辈出，没了无启国这群吃货，灵气渐渐复苏，女娲等大能者成圣之后为了获得更多的灵气，只能跳出三界，去往其他世界，同时也将此界与天外多界建立了联系，因此，现在已经不缺灵气，所以我可以成圣，孩子也可以与天道合道。”

“你也可以成圣。”慕白看向苏白，眼中尽是鼓励。

苏白放下心，还以为崽崽之所以无法合道，是因为慕白的缘故呢。

“至于归墟，乃曾经的天地之心，世界树所在，灵智由此而生，自然由此终结，地府未形成以前，此处便是灵魂的运转之地。”

“无启国人之所以可以控制澄源乡，便是因为澄源乡是世界树树根所在，无启国人天生便可以控制，这也是世界树赋予他们的使命。”

“岳父之所以知道这里，大概是在这里生长过的原因，这里，大概就是岳父最初扎根的地方，所以他再来此地，截断树枝丢于此处，残枝才能活下来。”

“原来是这样。”苏白所有的疑惑都解开了。

正好，勾连法术她也已经学会，背后轮回盘出现，她一指点在无心眉心，默念法术，无心捏着心口的手越来越紧，表情渐渐扭曲。

此间，虎子满脸抑制不住的欣喜问慕白：“尊主，您说您能解我身上的诅咒，那能帮我们所有人都解开诅咒吗？”

他方才听人称呼慕白为尊主，他更加恭敬起来，也以尊称称呼慕白。

摇摇头，苏白道：“不能，我只能解开你一个人的。”

“为什么？”

“因为我只是圣人，不是天。”

“可您说天地灵气已经不会构成威胁，为何不能让我们重见天日？”

“归墟，已经不是第一个量劫时候的天地之心了，这里的土壤已经不足以让你们死后的身体孕育出新的生命，若无诅咒，过不了多久，你们便会灭族。”

“灭族？”

“对，灭族的代价，你们愿意承受吗？”

“这么说你可以为我们全部解除诅咒？”

慕白摇摇头：“我不能。”

“那……”虎子脸色潮红，感觉自己被戏弄了。

“谁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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