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想死，那与其将你们救下，让你们不情不愿的活在这个世上，还不如让你们真的死了算了。”

“既然没有勇气活着，认为死了就什么都不用承受了，那你们就都别活着好了。”

“匕首在这里，我话就放在这里了，我既然救了你们的命得不到你们的珍惜，那留着也没什么用了，你们想自我了断的话就动手吧。”

“我这匕首削铁如泥，你们甚至都不用用力，你们那纤细的脖颈上的血管就被划断了，你们甚至会连痛苦都感觉不到，这辈子就过去了。”

“动手吧，金蝶先来，你们想自我了断的就在后面排队，别看我，我保证不拦着你们。”

景言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话，嗓子有点干。

百程从旁边递了一个水囊过来，“干净的，你先喝点，解解渴。”

景言瞥了他一眼，接过去喝了一口。

目光还是落在那些姑娘的身上，她不来的时候，一个个要寻死的，现在，景言把东西放她们眼前了，倒是没有一个叫着喊着要自杀了。

一瞬间，这块空间安静了。

等了一会，也没见她们有人有胆子去动手。

景言忽而笑了，“你们看看，你们一边觉得自己被男人侵犯了不干净了，觉得没脸继续活下去了，又一边不想死，想继续苟活着，你们无非是想要有一人哄着你们。”

“可是现在，你们搞搞清楚，我是救了你们，可我不是你们的娘哎，你们的父母家人早就已经都死了，能支撑着你们活下去的信念是你们自己，你们如果不珍惜自己的一条命，任是谁来都改变不了你们的心思的。”

“就算被男人侵犯了又怎么样，你们是被迫的，任是谁来说，你们的理由都很充足，不用惧怕别人的眼光。你们如果日后不想成亲也不想和男人有任何瓜葛，完全可以自己生活，你有条件了，还要男人做什么，你们说是不是？”

“就算你们现在什么都没有，但是谁都不能保证，如果你们活下去了，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我觉得，如果你们愿意试一试，活下去后，肯定不会比现在更差了。”

她说着，弯腰从金蝶手里把匕首取了回来，收回腰间别着。

“都好好睡一觉，我们明天赶路和大部队会合，等之后若是遇到了有城镇的地方，看你们的自己的选择，是要留在那里定居，还是继续和我们往下走，都可以。”

姑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色不一。

虽然肯定还有人想去死一死，但是景言不惯着她们，她们也不敢在景言面前来寻死。

忙碌了一会后，景言是一点安静睡意都没有了，和百程坐在不远处手中一个火堆，景言用手撑着下巴，盯着跳动的火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百程打了个哈欠，他的睡眠一直很好，这两日要守夜，此刻也有点困了。

景言想了一会事情后，抬眼就看到对面的百程闭上了眼睛。

景言在地上扣了一块泥土在手上，往他的脑袋上丢过去，正好砸在百程的眉心，砸得他生疼，也让他立刻就睁开了眼，刚想找一下是谁，抬头就对上了景言似笑非笑的眼睛。

“我说百公子，现在可不能睡觉。”

百程揉了一下额头，摸了一手的泥土，随后把手放在了衣服上轻轻擦了一下，“我知道，只是实在是忍不住。”他说着，又打了个哈欠。

“你白天没睡觉吗？”景言看他是真的太累了，不由得好奇。

百程摇了摇头，“白天的时候我是一点都睡不着，睁眼大半天，愣是一会都没睡。”

百程自己都受不了，重重的把自己脸揉来揉去的。

好一会后，叹出一口气，人都萎了。

景言轻笑了一声，“现在也不早了，没一会就到后半夜我换班了，你去休息吧，我在这里看着。”

百程起先还有些不好意思，继续坚持了一段时间，最后实在是支撑不住了，才去睡觉。

昨晚就没搭理黑心，这个时候景言一个人在这里，黑心就鬼鬼祟祟的从不远处摸过来，在景言的脚边不住的蹭着。

景言挠了挠它的下巴，跟它说了几句话后，又把它抱在手里当暖炉。

景言时不时的去弄一下火堆，往里面添几根柴，让火堆不会熄灭。

天边开始泛鱼肚白的时候，黑心悄悄的走了，毕竟还有个傻蛇。

不过现在天冷了，傻蛇要找地方冬眠去了，黑心决定在等傻蛇找到地方冬眠之后，它记住了地方后再回来找景言。

——

第二天，他们临近中午的时候出发的。

晚上景言才带着他们找到了栗山村落脚的地方。

林程负责放哨，他也是最先看到景言的那个。

歘歘歘的就从树上下来了，一下子窜到景言的面前，“师父！你可算是回来了！”

他激动得险些想扑上来，被景言抬手制住了，“别过来，保持距离。”

景言一脸严肃的拒绝。

林程没那么激动了，这才把注意力放在景言身后的那群姑娘身上，“师父，这群姑娘是？”

“在寨子里救回来的人。”

人群的后面，百程弄了个推车，把寨子里搜刮到的所有的粮食都放在板车上推来了。

“去叫村长来，我们先进去。”

一个山洞自然是不够让整个村子里的人住的，女子和孩子们都住在山洞里，外面则是男人们住的地方。

林程进去叫村长，其实也并没有多少路，景言他们一起进去的时候，耳力好一点的年轻人已经都出来了。

村长被儿子周江扶着，走在后面，年轻人们给他们让出一条路来。

也才十来天没见，村长又看上去苍老了很多，景言看着，不免疑惑，迎上去扶在了村长的另外一边。

“村长，您看上去气色不大好，是最近村里有什么事情吗？”她放低了声音，关切的问着。

村长摇了摇头，“没事，年纪大了，就是这样，不用担心。”

就在这个时候，里面山洞里的女人们也听到了动静，都纷纷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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