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把波卡各个商场从进场到现在的销量数字都写给他了。”顾时川说：“这就足够让他心动了。”

“但是波卡没有上海的数据做对比，所以我其实心里没底。”郑斯南说。

“和上海比什么，现在又不是要二选一，江城的作用是扩张，考虑的是成本和市场先机。”顾时川说。

“……确实。”郑斯南只觉得醍醐灌顶，连连点头：“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我做个信息提供着、城市引路人，但不和他谈合作对吧？”

“聪明。”顾时川点头。

“我还是没有你沉得住气，我太想做成了。”郑斯南用力吐了口气，伸手拍了拍顾时川的肩膀说道：“向顾总学习。”

“学什么？”顾时川轻笑。

“气定神闲、淡然若定、松驰自如的表面啊。”郑斯南笑说道。

“行行行，能做只在水下划水的鸭子也不错。”顾时川大笑。对于郑斯南说他是假松驰的话也不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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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惦着顾三喜的事，郑斯南留顾时川在店里和伍多多对接第二天的员工拓展，她去了顾三喜的鸭脖子铺子。

“顾总，这是方案。”伍多多拿了方案递给顾时川，好奇地问他：“我以为老板这两天没回家，就是在酒店开了房，和你商量这个方案。”

“是商量方案了。”顾时川不知道郑斯南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伍多多，但在她说之前，他自然是不能先说的，于是打了个马虎眼就揭过去了

：“她只说了想法，没有具体的行动方案。”

“能说两天两夜啊？她的想法挺多呀？还是说她的想法不好实现？”伍多多轻哼一声，不相信他这个说法。

“你可以自己问她。”顾时川抬头冲着她笑了笑后，便低头看方案。

“自然是要问的。”伍多多/多少还是怵他是品牌方老板，说话也不敢过于放肆，但在心里也多少猜出郑斯南和他的关系已经进入一个新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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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斯南到顾三喜店里的时候，正看到有个顾客好奇她放在一边的真空包装，拿起来边看边问她：“这什么？压缩包吗？”

“这叫真空包装，放这里面的东西可以保鲜大半年。”顾三喜说。

“哟，就算放在冰箱也保存不了半年，你这是吹牛吧。”顾客不相信，也没兴趣，直接放了回去。

“要不这个送给您，您放半年试试？”顾三喜觉得好玩，笑着说道。

“我要这东西做什么。”顾客拎着自己买的十斤鸭脖子走了。

“买这么多？”郑斯南走过来问。

“对面夜市摊卖啤酒烧烤的，说是搭着点鸭脖子，买啤酒的人都多了。”顾三喜说：“不过我只能卖给她十斤，再多就不够卖了。以前的老客户不能丢、还有新客户也得留一些，否则他们抢货吵架，我这边也清静不了。”

“现在主要是你做、还是顾姨做？”郑斯南问。

“我们两个都做，要不然一个人十斤这种都不敢卖的。

”顾三喜边说边剁了两根放在盘子里，趁着没有顾客上门，便与郑斯南坐在门口的台阶上，边吃边聊天。

“小顾那边想卖真空包装，你怎么想？”郑斯南拿了一截，边啃边问。

“真空的味道真不行，要是上海的顾客吃到的全是这种，那都要怀疑我们江城对鸭脖子这东西赞誉太过了，又或者说我们乡下人没吃过好东西，那种难吃的还是特色。”

顾三喜皱着眉头，一脸的认真。看来这个问题她也不全是小孩子情绪，确实是认真思考过的。

“你想得很对。”郑斯南点头。

“斯南姐，你也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对吧！”得到郑斯南的认可，顾三喜一下子开心起来，又嘟哝着说：“上海那个顾好像还不耐烦，觉得我见识少、不懂事。”

“他怎么想不重要。”郑斯南伸手拍拍她的头，笑着说道：“不过三喜我问你，江城本地你肯定不卖真空包，对不对？”

“那肯定的。”顾三喜坚定地点头。

“我再问你，如果小顾不做上海，你自己做，你准备怎么做？”郑斯南再问。

“我……”顾三喜想了想后，又摇了摇头：“我不做上海，因为除了上海顾还有可能亲手卤制外，没有其它可能。”

“所以你只在江城现卤现卖，而上海你不做、也不管，对吧？”郑斯南继续问。

“那当……然，斯南姐的意思是，反正那也不是我的地盘、赚的亏的也和我无关

，品牌由他去用也影响不到江城的生意，被上海人骂乡巴佬我们也没有切实的损失，有一天上海人知道现卤的味道后，对江城的生意只会有好处……”

“斯南姐，所以你是让我不管他是吧？”

顾三喜终于听懂了郑斯南的问题。

“是的。”郑斯南点头：“近期不影响你、远期对你有利，至于上海顾呢，你该提醒的也提醒了、该反对也反对了，最后他要怎么做，他爹妈都不管，你管他做什么。”

“……我才不是要管他呢，我只是从道理上来想这个事，觉得这对上海市场来说不是好事。”顾三喜立即做坐直了身体，下意识地扭头看了下身后的店门，回头后才想到妈妈今天不在家，没人管她在想什么、或者做什么。

“我知道，所以我才让你想清楚，道理上的事都不关我们的事，对我们有利的事，才关我们的事。”郑斯南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在三喜拎着鸭骨也起身后，看着她笑着说道。

“我懂了，以后也知道怎么想了。”顾三喜用力地点头，但又发愁的看着郑斯南：“可是我已经说过那样不好了，后面我要怎么和上海顾说呢。”

“等他来找你，然后告诉他，你同意。”郑斯南轻挑了下眉梢，一脸的理所当然。

“好吧。”顾三喜点头。

“如果你妈不问，你就不用件件都向她汇报了。”郑斯南叮嘱说：“一来她那个病最怕焦虑担心

，你和上海顾合伙做生意，她心里负担小不了。二来你也都快结婚了，不能什么事都问妈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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