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嘻嘻，呜——嘻嘻。”

风声不奇怪，但风声中夹杂着嬉笑，那就不正常了。

更古怪的是，凌天没察觉到任何气息。

没有人。

也没有妖兽。

但，真的没有吗？

凌天扭头看向周小小。

她像是没察觉一样，还在揉自己的屁股。

凌天嘴角一抽，上前问道。

“小小，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古怪的声音？”

“没有啊。”

周小小屁股疼得龇牙咧嘴，对于凌天的问题压根没有细想。

“不就是风声嘛——话说，我们今晚睡哪儿？”

车里装满了物资。

能睡的地方，也就是主副驾驶了。

她倒是还好，才一米多点。

在座椅上也能凑合。

但凌天这个体型……估计会很不舒服吧？

这么想着，她露出窃喜的表情。

非要让她跟着受罪，马上就要遭报应了吧？

正这么想着。

就见凌天从车上搬下来一个袋子——该说不说，董秀秀准备的确实齐全。

除了吃喝之外，还准备了帐篷和睡袋。

周小小没见过帐篷。

在她震惊的目光下，凌天将帐篷支了起来。

不过过程中，一直没放松警惕。

他能听到风声中夹杂的令人头皮发麻的嬉笑，周小小却听不到。

这显然有问题。

总不能是他产生了幻觉。

所以，一定有问题。

只是暂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帐篷支好，凌天将防潮垫等东西铺好，又将睡袋放上去。

转头看着嘴巴依旧没合拢的周小小道。

“今晚就在帐篷里面睡，你……”

“等等！”

周小小突然变了脸色。

她给凌天比划了一个别说话的手势，竖起耳朵听着周围的动静。

片刻之后。

她脸色凝重道。

“你刚刚问我，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是不是奇怪的笑声？”

凌天点头。

“你不是说你没听到？”

“之前是没听到，但现在……”

周小小转身看向一侧，目光却并未落在远处。

“那个声音，正在快速接近这里！”

周小小说的斩钉截铁。

凌天没理由怀疑她。

可还是不对。

他听到的声音，依旧极远。

那声音在风声的掩盖下，几乎难以听到。

“来了。”

这时。

周小小突然做出攻击的姿势。

目光警惕地盯着前方。

刹那间，一个庞然大物出现在两人的视野中。

此刻天已经暗了下来。

即便是借助车灯，也无法完全看清远处的东西是什么。

只能看到一个大概的轮廓。

那是一个至少有十栋楼高的东西。

不知是活物，还是由人控制的死物。

凌天没有感知到那东西的存在，但对方又切切实实地出现在了视野中。

只是那嬉笑声，依旧极远。

完全不像是对面那个东西发出来的。

周小小则与他截然不同，目光警惕地盯着那东西。

严阵以待。

只是等了许久，也不见那东西靠近。

两人对视一眼，凌天忍不住问道。

“你确定你听到的声音是那东西发出来的？”

“应该……没错？”

周小小郑重地点点头。

可语气却一点都不确定。

凌天瞬间无语。

不是，你可是合一境，甚至摸到了从圣境门槛的存在！

你连声音是不是对面那个庞然大物发出来的竟然都分辨不出来？

不过很快，他又想起来。

周小小肚子生活了几十年的时间。

缺乏常识也正常……

正常个屁！

哪怕是个傻子，也能分辨声音远近吧？

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周小小似乎发现了什么，沉声对凌天道。

“低头。”

“什么……”

“低头！”

周小小跳起来。

压着凌天的脑袋，将人按倒在地。

下一刻。

凌天就听到一阵极其刺耳的风啸声，从上方掠过。

如果不是周小小反应快。

恐怕那阵风啸会直接撞到他脸上！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一定很危险！

因为他清楚地感觉到了那阵风声中隐藏的力量。

他不由转头看向周小小。

耳边的风声和古怪的笑声依旧很远。

但刚刚突如其来的袭击，却不是假的。

这说明，他的感觉是错误的。

周小小的感觉才是对的。

可，为什么？

凌天很快就想到了可能的原因——实力，准确来说应该是境界。

他和周小小唯一的差距，就是在境界上面。

当然。

实力确实也有差距。

但那是因为境界存在差距。

如果两人是同一境界，他有绝对的把握，能碾压周小小。

周小小很是严肃。

脸色看起来不太好看。

凌天问道。

“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海市蜃楼。”

周小小头也不回。

“你说那是什么？”

凌天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海市蜃楼？

是他知道的那个海市蜃楼？

那玩意儿不是假的么？

只是一种光学现象，折射或者反射导致的。

说白了就相当于在看一面镜子。

不过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搞错了，这里可不是他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外面世界。

那么能让周小小如此严阵以待的，只能是——“妖兽！”

“高级妖兽。”

周小小补充道。

凌天看不到的眼神中充斥着疑惑。

“海市蜃楼通常会和其他妖兽一起行动。”

“它们的实力不强，但对于境界低下的武者来说，却是致命的威胁。”

“因为你根本无法判断它到底身在何处。”

“你看到的听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我不是针对你啊，我说的是所有合一境以下的武者。”

凌天呵呵一笑。

你还不如不解释呢。

周小小继续疑惑。

“可它们不应该会出现在这里啊。”

这里是哪里？

主城——当然，还包括辅城。

但在中心城，只用主城来代表这边。

并不单指哪一座主城。

而主城和中心城，可是隔着一道天堑。

一道所有人都无法跨越的天堑。

只有经过通道，才能够来往。

如今通道遭到破坏，已经完全隔绝主城和中心城。

海市蜃楼绝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才对！

见她面色凝重，凌天小声问道。

“不好对付？”

“岂止是不好对付……”

周小小咬牙道。

“我刚刚说了，海市蜃楼虽然实力不强，但它是妖兽中很特殊的存在。”

“虽然他们连合一境都奈何不了。”

“可合一境也奈何不了它们。”

“除非是从圣境，否则连它们真正的位置都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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