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丧尸的目的非常准确，虽然移动的速度极为缓慢，但是方向却始终没有偏移。

“你说他来这里，是因为那个西装男的命令，还是他自己想要来的？”因为丧尸的速度实在是缓慢，戚愿没什么耐心，干脆找陆承说话来转移一下注意力。

陆承显然已经思考过这个问题了，听到戚愿这么问很快就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命令。”

因为陆承说的实在是没有半分犹豫，这倒是让随口提起这个话题的戚愿来了一丝兴趣：“哦？为什么？”

陆承并没有卖关子的打算：“因为他虽然可能具有一定的思考能力，但是其他丧尸可不一定具有。”

戚愿听到陆承这么说，也终于反应过来其中的关键。

确实，围城的丧尸里可有不少等级不高的家伙，这些家伙显然是没有自主思考能力的，但却在西装男离开后依旧选择围城，表面上看起来好像和西装男没有关系了，但如果真的没有关系，他们应该漫无目的地游荡，而不是继续往蒲川县来。

“所以，西装男有的精神攻击，并不以他的离开为结束。”

陆承点头：“就像是在程序里写下一个指令，指令不会因为输入者出事而撤销，而是会继续执行到指令结束为止。”

“那还真是让人更加好奇了。”戚愿话是这样说着，但是面上的表情根本看不出有多兴奋。

陆承倒是好奇另外一件事：“西装男的事，有什么可

以和我们说的吗？”

他这话问得就极为讨巧，还不会引人厌烦，不得不说，只要陆承愿意，他也是能把话说得很好听。

戚愿闻言倒也没急着回答，而是看了一眼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居然是一栋老式的居民楼前，而那只丧尸停留在这里已经有一会儿了。

戚愿闭了一下眼睛，就看见那个橙色的光点缓慢地往地面移动着，于是她便拉着陆承去了对面的楼上，确保能一眼看见居民楼的情况，又不会被这只丧尸发现。

做完这一切，戚愿这才终于有空回答陆承刚刚的提问：“哦，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总的来说，就两件事吧，第一，秦簌说她自己是重生的，而且脑袋都被我炸了，还能复活。”

“等等。”戚愿才把第一点说出来，陆承便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了。

为什么戚愿能够轻飘飘地说出信息量如此巨大的话啊？

“你有哪里不理解吗？”戚愿一边观察着对面居民楼的情况，一边还不忘抽空看了陆承一眼，“你脑子不差啊，但怎么总是听不懂我的话？”

陆承被噎得脸都红了，但是却还是没有对戚愿发脾气，而是为自己辩驳了一句：“重生和复活，不是科学领域，是玄学。”

“你这不是听到了吗？”

“但理解不了。”陆承理直气壮道。

戚愿闻言深深地看了陆承一眼，但依旧没有解释的打算，只是淡定地又回了一句：“我只负责描

述事实，理解什么的，你自己努力。”

“……”

“这才第一点你就这么大惊小怪，那我还怎么告诉你第二点是那个西装男徐晋是丧尸王，还是他自己把自己变成那样的？”

“！！！”陆承好不容易在消化第一点里多到爆炸的信息量了，结果陡然听到这么一句，他差点原地起飞，若不是戚愿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的后衣领，他都快因为太过震惊，从楼上掉下去了。

戚愿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仿佛连续扔下几个重磅炸弹的人不是她一般。

“丧尸……王？”陆承机械地转过头来望向戚愿，目光有些呆滞，就连声音都在发抖。

戚愿从容点头：“嗯。”

“徐晋？”

“嗯。”

“他自己把自己变成那样的？”

戚愿被问得烦了：“复读机啊你。”

陆承的眼神都在发飘，思维也不知道到底飘到哪里去了，整个人现在的状态都快和小呆有的一拼了。

“你知道……徐晋是谁吗？”

“西装男。”戚愿斩钉截铁道。

陆承：“……我不是说这个。”

“再不说就别说了。”戚愿自然知道陆承想要自己追问，但她真的对这些没什么兴趣，徐晋就算是个天仙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他曾经是科学进步协会的第一任会长，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天才，只是后面因为极端实验被驱逐出了科学进步协会。”

“哦。”

好无聊，好老套，啥时候能结束这没意义的对话？戚愿已

经开始后悔主动和陆承搭话了。

似乎是看出了戚愿的浑不在意，陆承干脆直接切入主题：“徐晋离开科学进步协会的时候就已经身患重病，时日无多，而且他那个时候已经是七十岁的高龄，距离他离开可是已经过了整整六十多年，不管是因为生病，还是因为年纪，他都早该死了。”

而现在的徐晋却是一个青年人的模样。

戚愿虽然不喜欢动脑子，但并不是真的没有脑子。

甚至她很快就反应过来为什么陆承的反应有些不太对劲，因为——

“变成丧尸，约等于长生不老？呵，真要是这样，你那抑制丧尸病毒的血清可就没用了，甚至把丧尸重新变回人的研究只怕也……”

“不，那个研究会被大力支持。”陆承肯定道，但面上的表情却极为难看，“毕竟长生不老以后，没有人愿意当个怪物。”

人总是会不满足的，既要长生不老，又要继续做人，不成为异类。

“恭喜你，你越来越是个香饽饽了。”

陆承闻言却是苦笑一声：“这根本不是我研究的初衷，而且，你其实也很清楚吧，徐晋能混到安全区的高层就已经说明了问题。”

“清楚什么？清楚穹顶基地的高层，甚至可能其他安全区的高层都已经知道了这个秘密？还是清楚他们不会将这件事告诉其他人，而是高层独享，从而‘进化成更高一等的种族’来巩固统治？或者是清楚他们把你

的导师找过去，一是为了安抚平民告诉他们，他们这些掌权者仁慈且在努力？二是为了从平民身上压榨更多的资源，更加光明正大地推行这项研究，甚至让他们自愿成为这项研究的实验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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