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你能奈我何？”

“你是我的正室夫人，你必须听我的。否则我休了你！”

周芷柔怒极反笑，“休了我？司马世政，你有资格休了我？”

“你是想做江州的亡国之君？还是做周家灭族的罪魁祸首？”

司马世政脸色微变，“你别危言耸听。”

司马世政深吸1口气，缓慢开口说道：“柔儿，你说的都对。可是你也不想想，我能有今日的荣华富贵靠得是什么？”

“没错，我是皇帝。可是皇帝有什么用？朝臣们不服气。我若是强硬处理，朝臣们就会联合上书弹劾我。”

“我要是软弱退步，那些官员会欺辱我。”

“他们甚至会借机拉帮结派，瓜分我的势力。你认为那时候我该怎么办？”

“柔儿，我是皇帝，但是皇帝不止我1个。那些人巴不得我死，他们才好推翻我。”

周芷柔冷哼1声，“司马世政，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不管你和那些人达成了什么协议，总归你是皇帝，是他们仰仗的人。”

“你不能拿你皇帝的尊严，去冒险。我也不逼迫你。”

“不过你必须答应我，放我走。”

“我保证以后不再插足你和李氏母女的事情，也不会将今天的事情泄漏出去。你放心，我不是多嘴的人。”

“好吧！”

司马世政松口了，终于肯松口。

司马世政说道：“我可以放你离开京城，但是你不准离开江州半步。”

周芷柔毫不犹豫的点头，“行啊！我听你的。”

司马世政见她答应得爽快，心头疑惑。他总觉着有些不安，可是具体是哪里不安，他又说不上来。

司马世政想不通。

不过，既然已经决定了要休妻，司马世政立刻写了圣旨，命令司马世英将周氏送回老家周家祖籍。

周芷柔收拾细软，带着丫鬟婆子坐上马车离去。

司马世英在府邸外面迎接她。

“姐姐，你真是太冲动了。你怎么能向父亲动手呢？万1伤了你自己，可怎么是好。”

司马世英扶着周芷柔下了马车，“我们快上马车。我们赶紧回家。父亲要休了你。我1定不能让他得逞。”

周芷柔摇头，“不用了。”

司马世英惊讶，“为什么？”

周芷柔轻描淡写的说道：“我不喜欢回老宅。”

周芷柔不愿意再待在江州。因为江州充斥着各种不堪入耳的话。

司马世英不解，“可是……”

周芷柔挥手阻断了司马世英的话，“妹妹，你忘了你刚才对爹说的话。我不是傻子，不会看不出，这是娘亲设计的苦肉戏。你当我不知道吗？”

司马世英尴尬1笑，“原来你全都知道啊！”

周芷柔嘲讽1笑，“你以为我真的糊涂，不知道娘亲设下圈套。”

“我是懒得拆穿她们。我倒是想看看，她们母女俩还有多少招数。”

周芷柔不屑1笑。

她虽然不聪慧，却不笨。

周芷柔不傻。

她之所以会中计，主要是因为这件事情，对于她来说太过震撼。

她从未怀疑过周芳玉是假的。

可是周芳玉为什么要骗她？周芳玉究竟想干什么？

她不知道。

周芳玉是她的亲娘啊！

她不相信，她的亲娘，会害她。

所以当她被抓进牢狱之后，她依旧坚持，坚持自己不是周芳玉亲生。

她不能相信周芳玉会谋杀亲女。

可是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她不相信。

周芷柔想到周芳玉，顿时感觉遍体冰凉，整个人都沉浸在黑暗之中。

“夫人，你怎么啦？”

周芷柔回过神，连忙摇头，“我没事。只是想到父亲，还有我们的婚姻，我有些感慨罢了。”

司马世英拍拍周芷柔的肩膀，安慰道：“姐姐，你别多想。父亲他……”

话到1半就停下了。

周芷柔问道：“你想说什么？”

司马世英犹豫片刻后说道：“父亲他其实很可怜。他1直很喜欢母亲。可惜……母亲早逝，父亲1度很伤心。后来遇到了姨娘，就娶了姨娘为妻。”

周芷柔眉梢挑了下，问道：“父亲的妾，叫什么名字？”

司马世英抿唇1笑，“姐姐，你怎么连姨娘的名字都忘了啊。她叫陈氏。”

周芷柔恍然记起来，“原来她是陈氏啊！那她的两个孩子又叫什么？”

“她的孩子跟我同岁，名字也跟我同音。不过我的孩子是男孩子，陈氏生的是女孩子。”

“你是嫡出，她生的孩子也是嫡出？”

周亦英点头，“是！不仅我生的是庶长子，她生的孩子是嫡长女，都是庶出。”

周芷柔皱起眉头，“你们家规矩怎么如此奇怪？庶出也要按照嫡庶区分？”

司马世英微蹙眉头，“你这样想也没错。可是，我们司马家，乃是武将世家。武将世家最注重嫡庶尊卑。”

周芷柔咬牙切齿。

她恨极了武将世家。

她想起周氏嫁给她父亲的时候，周芳玉说的那番话，“你嫁给你爹的时候，我们司马家还不算鼎盛。那时候，我们家穷困潦倒。

你嫁过去，也就当做是嫁到穷人家吧。反正这么多年，我也没指望过你给家族争光添彩。

可是谁能想到，你竟然能生下2房唯1的孙女。2弟，你的运气真好。不过2婶婶也是有福气，这1胎就生下嫡长孙。你们司马家，这1辈算是出息了。”

周芳玉那句话，就像是魔咒，每次响起，周芷柔就恶心。

周芷柔深吸1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

司马世英担忧地看着周芷柔，“姐姐，你怎么啦？你没事吧。”

“我没事！”周芷柔强行扯出1丝笑容，“你放心，我真没事。我只是累了。”

“姐姐，你累了。走，我扶你回去歇息。”

司马世英搀扶着周芷柔回屋。

司马世英突然说道：“姐姐，明天我陪你去寺庙上香。”

周芷柔1愣，“妹妹，你怎么突然想起来带我去寺庙烧香拜佛？”

“因为你心里头不痛快。你心底肯定在怨我和我娘联合算计你。可是姐姐，我们没办法啊！我们也是无奈啊。”

周芷柔叹了1声，“妹妹，这是大户人家，你我终归还是庶出。即便你是嫡长女，可是你要知道，这门亲事还是我娘做主。

如果没有娘，咱们就没有今天。我知道，这几年委屈你了。你受委屈，我也难受。但是你要相信我，我绝没有害你的心思。你是我亲妹妹，我疼你都来不及，我怎么舍得害你？”

“姐姐，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我永远都不会忘了你的恩德。”

两个人互诉衷肠，说完之后，司马世英才提醒周亦凝，“姐姐，你该休息了。”

周亦凝躺下，闭上眼睛，“妹妹，谢谢你。你去休息吧。”

司马世英应了1声，轻手轻脚离开。

司马世英刚离开没多久，司马世政就回来了。

周芷柔睁开眼睛，“爷回来啦！妾身伺候您宽衣。”

周芷柔站起来，帮司马世政脱外衫。

司马世政握着周芷柔的手腕，“柔儿，辛苦你了。”

“不辛苦，1点都不辛苦。妾身愿意服侍爷。”

“我已经吩咐下去，晚宴结束后送你回房。”

“妾身听爷的。妾身先替爷宽衣。”

周芷柔解开司马世政的腰带，伸出双手，轻抚在他结实的腹肌上。

司马世政搂住周芷柔的腰肢，将人拉入怀里，“柔儿，别闹腾，睡觉。”

“妾身怕吵到你，所以动作慢1点。”

司马世政捏捏她的鼻子，宠溺地说道：“真拿你没办法。”

周芷柔低垂着眼帘，掩饰了眸中的愤怒。

周芷柔不想和司马世政谈论她的身份，毕竟这个话题，是她不愿提起的。

但是司马世英提起了这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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