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老你的意思是，那座古墓属于夏商时代？”

苏白是真的被震惊到了。

夏商那是什么时候啊，一个早已经被神化的年代，从小时候看的封神演义就知道，商末周朝初始，就是漫天神佛，而且至今为止除了殷商废墟遗址的发掘成功证明了商朝的存在，夏朝依旧只是存在于想象当中。

一说道商周，苏白脑子里第一个冒出来的念头就是大禹治水之类的典故。

现在听樊老头话里的意思，水下的那座古墓甚至有可能是商周时代的古墓，这也太吓人了。

“我没这么说，我只是说有这种可能性。”

樊立明摇摇头，在没有亲自进入墓葬之前，一切的论断都只不过是猜测。

“樊老，商周时代还是有点太吓人了，你觉得有没有可能，下面那座古墓是后来的，只不过仿照了先秦战国时代的云龙纹饰。”

苏白之所以这么问，实在是上午的时候在水下听到的那种滴答声太像机械钟表发出来的。

商周的时候有机械吗？

那还是个用青铜器的年代吧。

而且就算有，苏白只能想到一种可能性，那座古墓其实是外星生物的墓葬……不过这种想法实在是太过无厘头和荒唐。

想想都不可能。

“不是没可能，不过按照你说的，那座古墓在水下二三十米的地方，而且洞穴还有明显人为开凿的痕迹，这就有点说不通了，以前可不像现在，想要在水下开凿出那么大的工程，没个几十年甚至上百年都不太可能，一般人绝对是没有这种实力的，甚至一些国力积弱的小诸侯国都不行，这种可能性虽然有，但是在我看来绝对小的可怜。”

樊立明摇摇头，这种说法本身就有很大的不确定性。

“好吧，那看样子想弄清楚它的庐山真面目还是得进去看看才知道。”

苏白点点头。

接下来两人的话题不再局限于古墓，而是转移到张献忠沉银藏宝，看的出来樊老头对沉银藏宝还是挺感兴趣的。

苏白简单的跟他介绍了下，包括怎么得到张献忠沉银的线索以及那副绘制于七十年前的勘探图。

……

转眼一天时间过去。

黑皮已经连夜押送那艘沉船上的所有黄金去了应天城。

一早起来，苏白就看到外面的天色阴沉沉的，樊立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的，一个人背着手在远处的江滩上不紧不慢的打着太极。

老人家的睡眠时间普遍较少，苏白倒是能理解。

拿着毛巾和牙刷走到江边洗漱，苏白一边回头看向樊立明，太极苏白当然知道，在应天城的时候早上下楼去吃个早饭，经过公园的时候都能经常看到一群老头老太太围在一起打太极拳。

只是以现在苏白的眼力来看，樊立明一举一动，起势揽雀尾那些简单的动作当中却有一种特别的感觉。

仔细琢磨了一番，苏白才想到一个形容词。

大道至简！

对，就是这个词，同样都是招式简单的太极，樊立明打起来就是不一样，比起公园那些用来健身用的老头老太太，樊老头的招式中多了一股……气势和味道。

太极拳作为国术之一，最初的时候可不单单是作为一项健身运动来的，太极拳的实战也极强，只不过到今天它已经彻底沦为了一种全民健身和表演的东西。

点起一根烟，苏白认真的看着远处樊立明的动作。

越看的话他越是心惊。

因为苏白从樊立明身上看到了一种当初只有在孟驼子身上才看到的东西，那是几十年功夫才能形成的一种【势】。

孟驼子虽然老，九十多岁的年纪，但只用坐在那里都能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和压迫性，那就是【势】。

等手上一根烟点完，苏白将毛巾和牙刷扔回帐篷里，径直朝樊立明背影走去。

他要试探下，樊老头是不是真的深藏不漏还是他看走了眼。

嗖~

一道破空声响起，苏白速度快的惊人，踏步之间飞快的朝樊立明的肩膀抓去。

樊立明却似乎没听到似的，依旧在慢条斯理的打着太极。

苏白不禁有些疑惑，难道樊老头真的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老头子？大清早起来打太极拳也只是为了锻炼身体？

就在苏白的右手快要抓到樊立明的瞬间，樊老头很不经意的一个跨步，直接就避开了苏白的手。

同时双手一挥一揽，苏白就发现自己的手腕被樊立明抓住。

感受着那双铁钳一般的手掌，苏白眉头一皱，下意识的想要挣开，只是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对劲，这老头的力气大的惊人，竟然无论他怎么用力，都没办法挣脱丝毫。

“功夫不错，不过下盘不稳，气虚浮躁，内劲太散，另外八极拳不是你这么用的。”

就在苏白奇怪的时候，樊老头忽然冲着他摇摇头，说了一句。

就这么一句话，把苏白震惊的差点连话都说不出来。

下盘不稳？气虚浮躁？内劲太散？

要知道苏白可是单挑应天城城所有年轻一辈高手，几乎无敌的存在，却被樊立明一只手就抓住无法挣脱。

而且最让苏白震惊的是，樊立明竟然一眼就看出来他用的是八极拳。

难道这老家伙真的跟自己想的一样，是个隐藏极深的功夫高手？

“八极拳该怎么用？”

强行压下心里头的震惊，苏白问了一句。

“八极拳至强至刚，太极拳至柔只阴，为什么我却可以用一招揽雀尾轻松挡住你所有的攻势？不是因为我比你强，而是你内劲太散了。你小子二十出头的年纪却拥有超过三十年的内劲，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是以老头我比你多活几十年的经验可以告诉你一句，任何一门功夫都得沉心静气！慢慢锤炼，而不是一味追求更强大的力量，当你的心性追不上你的力量，那么这股力量迟早只会成为绊倒你的一块石头。”

樊立明的回答看似牛头不对马嘴，但却像一道惊雷在苏白脑中炸开。

“另外你小子不错，再锤炼锤炼心性，静下心来练个几年，年轻一辈当中你应该是最强的一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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