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老王妃，世子殿下那边……我们在此是否会打扰殿下休息？”

齐锦月在一旁突然开口打断，隐在桌下的手拽了拽林清的衣摆。

老王妃并没有注意到恶人的小动作，开口道：“估摸着就是被吓到了，年轻力壮的在被窝里捂一会出出汗就好了，不用管他。”

似是察觉到齐锦月话语中的抗拒，老王妃又补了一句。

“不过阿泽怎么说也是王府的独苗苗，在自己府上出了这种事儿老婆子我总归是要问上一嘴的，两位姑娘也别多想。”

林清紧忙摇了摇头，“靖老王妃这是说的哪里话，若是能帮上忙，自是荣幸之至。”

说着，林清还有些后怕。

“其实……刚才的事儿，也把我们俩吓了一跳，现在都还有些没缓过神来呢，况且我这姐姐本就有些畏水，瞧这小脸现在还白着呢。”

听得林清如此说，老王妃也不由得将视线投向了齐锦月，见着她确实面色苍白的厉害，也是叹了口气。

作孽哦，好端端地让两个小姑娘碰到这种事儿。

“倒是老婆子我的疏忽了，秋月，快去煮上一壶安神的暖茶来。”

林清闻言却是敛下神色，自己倒是低估了秋月这人，在老王妃这竟都是有名号的。

“还不知二位是哪家的姑娘。”

那边吩咐完秋月，老王妃就笑着朝二人问道。

“回靖老王妃的话，这是我交好的姐姐，诸陵台令家的长女齐锦月，晚辈林清，家父只是个地方小官。”

诸陵台令家的长女，老王妃在心里默默念了一句，这人她倒是有几分印象，册子上写这姑娘是个有福气的。

至于林清……，河北道检察官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地方小官儿，这姑娘倒是谦虚，若不是她先前特意翻了翻册子，许是真被糊弄过去了。

“既然你这位姐姐还没缓过来，那不如由林姑娘说说当时的情况？”

林清点了点头，桌下紧紧握住齐锦月的手，脸上却难得地有些不好意思。

“不怕老王妃笑话，我姐妹二人也是头一次见到如此景致的静园，心下难免紧张，这一紧张就……。”

说到这，林清还暗戳戳地瞧了一眼齐锦月，见对方神色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波动，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齐姐姐原在静园跟我说的好好的，只去趟静室很快就回来，可我左等右等都不见人影，心里着急便带着身边丫鬟去寻了。”

“半路上听王府的下人说确实见过个姑娘孤身一人往北边走了，我这心下一合计八成就是她了，便循着方向走了走。”

“谁知道这前脚刚把人找到了，后脚就听见湖边有人呼救，这才发现了落水的世子。”

……

除却一些不能言说的小动作，林清大致把事发经过都说了一遍。

当然老王妃也时不时的问上几句细节，林清也都‘巧妙地’一一回复了。

林清不指望老王妃对她说的话全信，反正她该说的都说了，剩下的靖老王妃自然也会有自己的判断，那就不是她能左右的了。

只见老王妃点了点头，也不知信了几分，“多亏二位了，如若不然我那倒霉孙儿怕不是就直接栽到那冰冷的湖水里了。”

林清也没客气，人本来就是她二人救上来的，这她可没撒谎。

林清正欲开口接着说些什么，身边一直神游天外的齐锦月却突然回过神来，轻声轻语地开口说了一句。

“靖老王妃，晚辈突然心慌的厉害，不知能否借宝地休息片刻。”

老王妃颔首，仔细地打量了齐锦月两眼，“正有此意，齐姑娘瞧上去确实情况不好，不如老婆子我安排府医来探探脉？”

齐锦月摇头拒绝了，“谢靖老王妃好意，我这也是老毛病了，找个安静的地方休息片刻就好，不碍事儿的。”

老王妃倒也不再勉强。

“两位姑娘救了我家阿泽一命，靖王府会记得这份恩情。”

说着，示意身边的平芜递上一对玉佩交于林清二人手中。

“若是遇上什么难处，便着人把玉佩送上来，靖王府会尽可能地伸出援手，这算是老婆子我的承诺。”

林清倒是不推脱，伸手就接了过来，可一旁的齐锦月却是蹙了蹙眉，面带犹豫。

老王妃始终注意着二人的动作，“且收下吧，至于能否用得上也是以后的事儿，况且我还有一要求。”

“靖老王妃请讲。”齐锦月温声说道。

“今日之事我不想在外面听到任何风言风语，你二人可应下？”

“靖老王妃放心，我跟齐姐姐嘴最严了，今天的事儿绝度不会从我们俩嘴巴里透露出去半分。”

老王妃颔首，示意身边的丫鬟带二人离开休息，只在林清快要踏出房门时又出生问道。

“多问林姑娘一嘴，老婆子我瞧着姑娘身上穿的这件衣衫很是独特，不知是从何处得来的？”

林清脚步一顿，背过去的脸上嘴角勾了勾，“是一位长辈所赠，晚辈瞧着也是心生欢喜，赶上靖王府的宴会，便穿着来了。”

老王妃心下了然，长辈所赠啊……。

“这软罗衣衫倒是很衬你，做工精致又不华丽，很不错。”

老王妃由衷地称赞了一句。

“谢靖老王妃夸奖。”

待到二人离去，老王妃这才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一旁地云嬷嬷抬手替老夫人按了按头，忍不住问道：“夫人，可是还在惦记世子爷？”

老王妃叹了口气，“是啊，在惦记我的乖孙呢，阿云，我不放心别人，你去老地方把那位请来。”

“记住，要偷偷地去，今日府上人多眼杂的，可别被人发现了。”

云嬷嬷迟疑了片刻，还是领命离开了。

老王妃闭上眼睛，靠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此时的屋内只剩下平芜一人侍候在旁。

半晌，老王妃开口问道：“平芜，来说说你都看到了什么。”

平芜点了点头，将适才亲眼所见的种种娓娓道来，老王妃越听眉头锁的越紧，饶是如此，也是等平芜说完话后才提出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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