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翠翠摸鼻子，她心里为自己喊冤，真不是她啊。

“过来，我看看。”

老者对立冬招了招手。

然后掀开他的袖子，裤腿，检查了一下。

“身上有吗？”

立冬没回答，而是看了母亲一样。

老者立马沉下脸来，忍着怒火，“看她做什么，要不是看在老四的面子上，我都将她赶出去了，有这么当娘的吗？”

立冬低下头，轻轻嗯了一下。

老者深吸一口气，“呼，真是作孽，闺女你打，儿子也打，怎么滴，不是你亲生的吗？还是癔症了，要不我给你扎几针？”

李翠翠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以前的确魔怔了，后来磕了一次头，人失忆了，但是脑子清醒过来了，我保证以后一定好好对孩子们，再也不打他们了。”

大满想到了什么，摸了摸屁股，希望娘说话算数。

“磕头？失忆？过来我看看。”

老者招了招手。

李翠翠赶忙过去，指了指自己脑袋被磕的地方。

老者看看，果然有伤疤，拿拇指轻轻压了压，肿块也消了。

“恢复的不错，至于失忆的话，可能是里面有血块的原因，等淤血被吸收了，记忆应该就恢复了。”

“谢谢老先生。”

“哼，”

老者对她还是没好脸色。

他继续开方子，这一张也是祛疤的，跟立夏的方子不太一样。

然后是立夏治疗腿疾的药。

方子全开完，李翠翠准备去抓药，立夏则望着老者，小声问道：“爷爷，我的腿能治好吗？”

李翠翠心中叹了口气，其实她第一次问，对方没有明说的时候就已经给了答案。

看着孩子满眼的期待，老者不忍心告诉她实情，可身为医者又不能骗人。

“孩子，你的腿......连着伤了三次，导致骨头没有长好，所以想要痊愈是很困难的，不过只要后面好好养着，不受累，走路是看不出来的。”

一听到治不好，立夏的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

李翠翠心疼的将孩子抱在怀里，“立夏，咱不哭，以后娘给你买大房子，给你买使唤丫头，啥活都不用干，咱就好好养着。”

“娘，呜呜，”立夏心里难受，这次再也不用抱希望了。

“不哭，老大夫不是说了，好好养着，不再受累就没事，以后娘给你招上门女婿，咱就当小姐养着。”

“呜呜，嗯。”

得到了母亲的承诺，立夏也就不哭了，腿治不好是事实，她也知道，哭只是想让母亲内疚，心软。

老周也帮着劝，“丫头，你这么想，你就应该是小姐的命，以后出门坐轿子，身边有人伺候着，不就跟那大家小姐一样，是不是？”

立夏嗯了一声，她到不期望自己能当大小姐，只要娘说话算数，给她找上门女婿，不将她赶走就行。

离开医馆。

李翠翠原本想去买晚上做饭的菜，但是现在改变了主意。

她看向身边人，“周大哥，我想买个小丫鬟，不知道哪里有卖的？”

老周为她解释：“牙行就有，镇子上的奴仆分两种，有白契和红契，白契是贫苦人家自卖为奴的，洗衣服做饭干家务活没问题，不过别的就不会了。

红契是因罪被贬为奴的，多是女眷，这一类的下人呢，干粗活不太合适，但是手艺活不错，做个衣服，绣个帕子什么的，伺候洗漱起居更在行一些。

还有一点，白契的下人，你可以做主给他们自由身，但红契的不行，若是不要了，要退回给牙行。”

末了，他补充了一句，“红契的奴仆不能随意打杀，虽然带出去有面子，不过相对的，限制也要多一些。”

他补充这句话，也是变相劝她，不要买这种下人，还是白契的更合适。

李翠翠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小冬，你带俩个弟弟先回家去，我跟小夏去牙行看看。”

“好的，娘。”

立冬领着两个不情愿的弟弟离开了。

立夏忽闪着大眼睛，娘这是要给她买个丫鬟吗？简直不敢想象。

李翠翠轻轻拍了拍闺女的小脑袋，然后前往牙行。

到了这边说明来意，并表示自己想要买个白契的丫头，十二三岁就行，能做饭，能洗衣服做饭，劲头要大。

人牙子挑了五个小丫头过来。

长得都比较白净，衣服也干干净净的，没有一个面黄肌瘦的。

人买回来后，牙行都会好吃好喝的对待，还给新衣服穿，并不会虐待的，因为他们的目的是将人卖出去，起码外表要过关才行。

她先将个头不高的挑出来，她买人是干活的，要是个头不够，干起活来也费尽。

然后是一个目光死气沉沉的，给人感觉就很沉闷，也挑出来。

闺女本来就敏感，再买一个浑身负能量的，说不定能让闺女抑郁了，不要。

剩下两个，正常多了。

一个眼睛灵动，看着就讨喜，一个因为紧张半低着头。

“把手伸出来，我看看。”

两个小丫头伸出手，手洗的都挺干净的，注意卫生，手心都有茧子，能干活。

又捏了捏她们的胳膊，低头的丫头，胳膊上的肉要硬一些。

“你们分别背一下小夏。”李翠翠提出第二个要求。

眼神灵动的丫头来到立夏近前，背对着她，轻松将人背起来。

第二个丫头过来，同样轻松将立夏背起来，不过她没有立刻放下，而是背着立夏在院子里走了两圈，然后才放下。

李翠翠暗暗点头，这丫头看着性子有些木讷，但是却能明白她的意思。

她来到闺女近前，问道：“小夏，你觉得哪个好？”

立夏指了指第二个女孩。

李翠翠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人牙子，对方也明白了。

“二苗留下，其他人回去吧。”

眼神灵动的小丫头不服气，“夫人，为什么没有选中我？我哪里做的不好了？”

李翠翠笑着摇了摇头，“你还没看明白吗，我是再给我闺女买丫鬟。”

“她是您闺女？”女孩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她根本没想到这个叫小夏的会是夫人的闺女，一个比她还瘦小的人，还以为是夫人买的丫鬟呢。

不止她吃惊，其他人同样大吃一惊，都把立夏当成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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