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棒梗分开之后，张沈飞走进四合院。

跨过垂花门到了前院之后，就看到贾东旭和一大妈，二大妈，闫大妈，陈大妈等人聚在一起。

今天的贾东旭打扮明显不一样，最明显的一点就是，自从他成为家庭主夫之后不离身的围裙，居然没穿着。

身上是一身半新的绿色军装，虽然也打的有几个蓝色的补丁，但是干净又整洁。

再配上棒梗同款白口罩，看起来还真有那么几丝时尚的意味。

那张苦巴巴的苦瓜脸，如今也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容。

“东旭，你如今有了工作，以后是不是就不能跟我们一起去供销社抢大白菜了？”抱着易卫红的一大妈说道。

“该说不说的，东旭你洗衣服是一把好手，那衣服洗的比我们都干净。”阎大妈对贾东旭这些年家庭主夫工作，给予了充分的肯定。

“我经常跟我们家孩子说，找媳妇儿就得找个东旭这样的。既能勤俭持家，又会过日子。”二大妈也点赞。

“在家里家务干的好好的，怎么就想起去轧钢厂上班了呢？”陈大妈对失去了一个买菜搭子很是惋惜。

一想到凭一己之力拉低四合院家庭主妇群体平均年龄的贾东旭，就要离开她们，四合院几个大妈们便有些不舍。

该说不说，贾东旭长得正经不错。

虽然比不上张沈飞那样的大帅逼，但是比许大茂和傻柱那样的歪瓜裂枣还是强上不少。

都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有贾东旭这個小帅比在，几位大妈买菜洗衣服做饭也更有劲一些。

而贾东旭这一走，大家身份上有了差别，估摸着以后就很难聚在一起了。

与大妈们恋恋不舍的神情，相反的是贾东旭略有些矜持和骄傲的表情。

“各位大妈，瞧你们说的，我可是个堂堂男子汉，还能一直跟家里做家务不成？

我告诉你们，别看我这次去扎钢厂只是当个临时工，但凭借着我以前做钳工的经验，很快就能转正。然后二级，三级……一直往上升。到最后说不定能跟我师傅一样，也成个八级工。”

八级钳工一个月工资可是九十九块钱！！！

什么傻柱，许大茂，阎解成，刘光奇都不是对手。

想到这里，贾东旭心中对四合院这些发小便生出一股轻蔑。

那些人有什么用呢？就拿许大茂来说，虽然表面上说是干事，但是没有跟脚，又能走多远？？？

没本事转干部，撑死了当上一级办事员，工资也只能达到自己的一半。

哼，今天的我你爱搭不理，明天的我你高攀不起！！！

一想到四合院那些发小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贾东旭就气的不打一处来。

自打一九五二年，

被他妈贾张氏夺走工作岗位之后，贾东旭变成了个无业游民。

四合院以张沈飞为首的那些同龄人，都开始斜着眼看他，平时聚餐也从没叫过他。

贾东旭心中一直憋了一股气，卯足了劲儿想拉一泡大的，让他们知道自个儿的厉害。

为了这次能进轧钢厂做临时工，他可是跑了不少路子，把这些年攒下的私房钱也都给花了个干净。

但他觉得，只要能进国营的轧钢厂，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

跟几个大妈说着话，贾东旭看到张沈飞走进四合院，忍不住从鼻孔中挤出一声冷哼。

“张沈飞你知道吗？我从明天开始就要到轧钢厂上班了？？”

张沈飞不知道他专门跟自己说这个是什么意思，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哦，恭喜你啊，回见，我要先回家吃饭了。”

话没说完，脚步已经不停，穿过贾东旭和几位大妈，走到自个家门口，一条帘子就水灵灵地进去了。

不是，他什么意思呀？

贾东旭顿时郁闷起来。

在他看来，自个儿和张沈飞一直是竞争关系。

知道自个儿进了轧钢厂成为光荣的工人阶级之后，张沈飞这个四合院究极大反派，应该要急到跳脚，甚至气急败坏才对。

段位如果再高一点的话，那就是表面笑嘻嘻，心里麻卖批。

但不管怎么样也不应该是现在这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呀。

他难道不应该嫉妒自己？？？不应该怕自己超越他而感到恐慌吗？？？

“不是，他张沈飞怎么就能对我找到了工作一点反应都没有呢？”贾东旭郁闷的喃喃自语。

“啊，东旭伱说什么呢？我没有听清？？”一大妈二大妈，阎大妈几人异口同声。

他们没听到，但一旁正在玩沙包的小当听到了。

小丫头仰起头看向贾东旭：“爸爸，张叔叔已经是轧钢厂副厂长了，您进厂不过是个临时工，他为什么要有反应呢？”

几位大妈听到顿时也猜到刚才贾东旭说的啥，顿时用一种看二傻子的眼神看着贾东旭。

一个七岁孩子都明白的道理，他贾东旭怎么就不明白？？？

人张沈飞一个副厂长怎么可能会嫉妒他一个临时工？？？

几个大妈虽然嘴上不说，但看向贾东旭的眼神中都带着一丝鄙夷。这是在家当家庭主夫当久了，把脑子都当没了吗？？？

沃尼玛！！！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讨人喜欢呢？

贾东旭脸色顿时变得漆黑：“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傻子。”

“哦。”小当低头继续踢沙包，没哭也没闹。

但贾东旭反而更郁闷了。

什么鬼？连小当都不把他当回事了吗？

等到了轧钢厂，他一定好好干，做出成绩，让这些看不起他的人都知道他的厉害！！！

莫欺青年穷！！

但不管怎么说，从这个时候开始，贾东旭进入轧钢厂，每天早出晚归的工作，日子过得比以前充实不少。

因为即将拿到工资，贾东旭在老贾家的地位得到了显著的提升。

最直接的表现就在于秦淮茹重新的开始洗衣做饭。他妈贾张氏也不再明里暗里的嫌弃他。

有了工作的贾东旭顿时在四合院里支楞起来，每天都是昂首挺胸，拿下巴颏子看人。

甚至有几次，言语之间还表现出对四合院五小君子不太尊重，被许大茂和傻柱一起摁在地上打了一顿。

总算老实了。

四合院有不少邻居背地里都在议论着老贾家，真的是时来运转。

家里一共就四个大人，仨小孩，现在三个班人挣钱，这日子真是好起来了。

等贾东旭在轧钢厂转了证，老贾家在四合院里的收入加起来，甚至能直逼二大爷刘海中！！

“该说不说，老贾真的是死早了，要不然现在的好日子他也能跟着过。”

“怎么可能？老贾要是活着的话，张翠花那个老虔婆根本就接不了班，贾东旭也找不到工作……他死了，老贾家的日子才能好过。”

“怪不得张翠花总是嚷嚷着老贾死的太晚了呢……”

“没发现吗？贾张氏已经好久都没叫过魂，让老贾上来了……”

“可不咋滴，她恨不得老贾早死几年！！！”

……

1961年，圳深开始向港城供水。

张沈飞跟佟洛阳等人，再次回到钱家庄视察水轮泵使用情况的时候，得知上面下了通知。

定产到田，责任到人

公社食堂停止，取消供给制，开始施行工分制。

可以回家自个儿做饭了，虽然粮食还是缺，但是社员们可以有计划的，按照自家需求做饭。日子总还是比之前好过了不少。

四月初的时候，张沈飞接到原龙平邀请他去湖南农学院玩的一封信，顿时眼前一亮。

虽然跟原龙平保持联系已经有一年多，但是对方是个工作狂，平时书信来往的时候，除了工作并没有太多其他的交流。

这次对方突然邀请自己去湖南，虽然说是玩，但肯定是与杂交水稻有关。

这年头去哪儿都得有介绍信，更别提是从四九城到湖南这么远的地方。

不过还好有老汪头和金老师从中帮忙，张沈飞很快便拿到了介绍信，很快动身前往湖南。

在湖南短暂的停留一周后，

张沈飞回到四九城，下了火车并没有回学校，是先返回四合院，准备将带给田小枣的礼物送回家。

谁知道才到四合院门口，并听到院子里传来撕心裂肺的痛哭。

“东旭，我的儿呀，你怎么就死得这么惨呢？！！！”

“东旭，东旭！！！你死了，我自个儿带着棒梗和小当，这日子可怎么过呀？”

“爸爸，爸爸呜呜，爸爸，你快回来呀。”

什么鬼？？？贾东旭死了？？？张沈飞不由得加快脚步，进了大门，二门之后，一路都没看到一个人。

待到进入中院之后，便看到老贾家门口。里三层外三层了，挤满了人。

“贾东旭也是可怜，刚进轧钢厂还不到一个月呢……”

“早知如此，还进个什么厂？还不如踏踏实实的在家给做饭带孩子。”

“老贾死了，贾张氏成了寡妇，现在贾东旭又死了，秦淮茹又成了寡妇。贾家的风水不行呀。”

“好端端的怎么就会出事呢？”

“谁知道呢，说是在钳台上出的事故。”

众人的议论声中，张沈飞挤进人群，便看到早已经死透了的贾东旭躺在一副担架上。

贾张氏扑在他身上哭的涕泪横流，秦淮茹软着身子倒在一旁，看起来很是虚弱，脸上虽然有泪痕，表情却很是呆滞，也没有流泪。

在她的左右，是棒梗和小当，两个孩子哭的鼻涕泡儿满脸。

一旁站着的老秦和秦爱民虽然没哭，但脸色也很是难看。

虽说自打老秦嫁到贾家之后，跟贾东旭一直不和，也从没把别人对方当亲儿子看。

但好歹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感情总还是有的。

此时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不过二十多岁的生命就此消散，老秦的心中也很是难受。

眼瞅着后老伴就要哭的撅过去，老秦连忙上前揽住她肩膀她低声安慰着。

一大妈也凑过来：“没错啊，东旭他妈，你也别哭了，人死不能复生，还是先保重身子。”

“东旭要是地下有知的话，也不希望你这么伤心。”二大妈接过来说道。

“唉，好好的孩子怎么就……”闫大妈说着抹了抹眼角。

“白发人送黑发人，我们知道你心里不好过，但以后日子该过还得过。”陈大妈也说。

四合院几个大妈也安慰着贾张氏，谁料下一刻，秦淮茹却直接晕倒在地。

“秦姐，秦姐你怎么啦？”傻柱一直关注着秦淮茹，如此时第一个发现不对，立刻上前。

易中海也凑了过来，翻开秦淮茹的眼皮看了看：

“是晕倒了……估摸着是本来就没吃饱，现在情绪又太激动……

傻柱，结成，你们俩赶紧把秦淮茹抬到床上。

我们家有白糖，许大茂去弄一碗糖水过来。”易中海在一旁指挥着。

这几年四合院不少家庭日子不好过，易家相对来说要好一些。

易中海时不时的便会接济一下其他家庭，因此，他这个一大爷在四合院的地位有史以来的达到了最高。

四合院的小年轻们听了他的指挥，立刻行动起来。

一整碗糖水灌下去，秦淮茹悠悠转醒，躺在床上失声痛哭。

她一九五一年嫁给贾东旭，至今已经有十年。

这十年中的点点滴滴，如同放电影一般在脑海中闪现。

虽说两人有过龌龊，有过嫌隙，甚至彼此都有过不忠，但是那到底是自个儿名正言顺的男人啊。

一想到自己以后成了寡妇，小当和棒梗也成了孤儿，秦淮茹就悲从中来。

“秦姐你别哭了，人死不能复生。”

看着秦淮茹满脸泪水，傻柱只感觉一颗心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揪着，使劲的蹂躏。

心痛，好心痛啊！！！是那种肝肠寸断般的心痛！！！

这年头日子难过，秦姐一个寡妇带两个孩子，日子更是难过！！！！

如果，如果我能帮帮她……如果我能不跟刘岚结婚……

在这个时候给秦姐搭把手，是不是就能……

傻柱思绪开始纷飞。

秦淮茹悲伤的不能自已，一把揪住傻柱的胳膊呜呜哭诉：

“傻柱，傻柱，我……我没有男人啦！！！棒梗，小当没爸爸了，连我肚子里的孩子也还没见过他爹一面，就成了个孤儿！！！！你说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肚子里的孩子？？？在场众人闻言，瞳孔骤然一缩。

尤其是原本扑在贾东旭身上，嚎啕大哭的贾张氏，此时猛然爆发出一股巨大的力气，冲到床前，死死抓着秦淮茹的肩膀。

“淮茹，你说什么？你肚子里还有一个？？”

秦淮茹抬眼，凄凄惨惨地看向她：

“没错儿，妈。我刚怀上孩子两个多月，原本想着瞒了三个月，再告诉你跟东旭的……”

谁曾想还没来得及把这个消息告诉东旭，让他高兴高兴，他居然就没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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