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鼓鼓囊囊的大钱口袋，梅有财的眼睛立刻变成了小星星。那满是肥肉的大圆脸上，立刻换成了热情的笑容。

  “好了，梅老板，还是先推荐一下吧。”

  “好，客人你这边请。”梅有财一伸手，请铁姆鲁来到一个大笼子前。他伸手揭开了蒙着笼子的灰布，露出里面锁着的三个女人。

  女人们先是用手遮挡着突然照进眼睛的光线，等到视力恢复后，表情又变得复杂了起来。惊恐、期待、无助，都刻在那已经没有了光彩的双目之中。

  “你们谁会洗衣服、做饭、收拾屋子？”铁姆鲁看着笼子里脏兮兮的女人，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我！我会！”

  “我也会！”

  “大人，我什么都会！带我走，您想对我做什么都行！”

  三个女人争先恐后的抓住笼子的栏杆，忙不迭地推销着自己。她们把脸紧紧地贴在铁栅栏上，似乎这样就能把头伸出来，比别人更靠近铁姆鲁。

  铁姆鲁转过头问梅有财：“梅老板，这都是哪里来的货色？”

  “这三个都是屠余那边过来的。听说都是犯妇人，来的时候都细皮嫩肉的。这些日子不好好吃饭，所以瘦了些。您放心，只要回去给点吃喝，再打扮打扮就好看了！”梅有财卖力地忽悠着。

  铁姆鲁心中暗讽：“我套你猴子啊！恐龙喂点好吃的就能变仙女吗？还不是得靠科技与狠活？”

  “梅老板说你们都是犯妇，是你们犯事了？还是被牵连的？”说着，铁姆鲁悄悄的对三人施加了威压，眼神中露出一丝森然来。

  “我……我没犯罪，我是被牵连的！都怪我那死鬼男人。”一个女人抢先回答着。

  另外一个女人回答说：“我是被老爷牵连的……我们老爷被屠余王判了死罪，我才被卖作奴隶的！”

  “我……我杀了人。”第三个女人怯懦地回答。其实她也可以选择不回答，但是梅老板其实知道她们的底细。就算她选择说谎，迟早也会戳穿。

  “杀的谁？”铁姆鲁冷冷地眯了眯眼，眼神中的寒意更加强烈，渐渐化为一种杀气。

  “是……是个登徒子。他和同伙们当街调戏我，被我失手打死了。”那女人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神往下飘去。

  铁姆鲁又追问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房当……乳名叫小桃。”女人的声音越发怯懦了。

  “梅老板，这个女人我买了。开个价吧！”铁姆鲁看向梅有财。

  “嘿嘿，客人好眼力。既然您是回头客了，我也给您个实诚的价格。四千个铜板，怎么样？”梅有财笑嘻嘻地说。

  “两千！”铁姆鲁伸出两个手指还了个价钱。

  “哎呀，那可不行，客人。虽说您是回头客，可是也不能这样砍价不是？两千还不从姥姥家赔到舅舅家了？再说了，我养了她那么些日子了，光吃喝就不止一千个铜板了。”

  “那你说多少钱？”铁姆鲁问。

  梅有财假装想了想，咬着牙说出个价钱：“三千五，我这可就已经不赚钱了啊！我这是看您出手痛快才给您这个价钱的。”

  “两千五。”铁姆鲁也不接招，只是轻飘飘地又还了一个价钱。

  两个人拉拉扯扯，直到英格和帖尼不花都找了过来，这才谈好了价钱。最后，铁姆鲁付了两千八百个铜板，将小桃带走了。

  临走的时候，铁姆鲁悄悄地跟梅有财耳语了几句。

  “梅老板，麻烦你出面，替我收一些长耳朵的，男女不限。明天我家的掌柜会过来和你商议具体的价钱。你放心，好处费不会少你的。”

  “行，行。既然是大买卖，我自然是感兴趣。到时候还请您多照顾咱的生意了……嘿嘿！”梅有财笑得脸都开花了。

  带上小桃，铁姆鲁四人去了成衣铺子。铁姆鲁买了一件干净的粗布长袍，又给小桃买了两双鞋和两套新衣服。

  小桃一见那新衣服，激动得哭了起来，泪珠像断了线一样哗哗往下掉：“呜呜呜……呜呜呜……”

  “好啦。以后跟着我，不会亏待你的。一会儿回去把自己好好收拾一下，洗干净些。等你收拾干净了，明天我再带你去买些胭脂水粉。”铁姆鲁笑了笑，“你要是不收拾干净了，那胭脂水粉涂到脸上还不都变成粉泥巴了？”

  “噗……呵呵呵……爷，瞧您说的……”小桃被铁姆鲁一句话逗乐了。

  “来，吃块点心。”说着铁姆鲁掏出一块点心送到了小桃嘴里。

  这一投喂可不得了，小桃又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我想我娘，我娘就是这样喂我吃点心的……”

  “我是踩到你开关了吗？你告诉我怎么才能把你关上？”铁姆鲁满脸的黑线。

  小桃一边用脏兮兮的小手抹着眼泪，一边露出一只眼睛看着铁姆鲁，用带着哭腔的声音问：“开关？什么是开关啊？为啥要把我关上？爷，是我惹您不高兴了吗？”

  “怕了你了。你赶紧跟我回去吧。再让你哭一会儿，我就成显眼包了。”

  “大东家，您什么时候都是最显眼的那个！”帖尼不花不合时宜地捧哏，弄得铁姆鲁脸色一阵红一阵绿的。他感觉自己就要破防了。

  “我套你猴子啊！老子怎么搞来的都是这样的极品？难道是我看人的眼光有问题？”铁姆鲁感觉自己的羊驼已经开始奔腾了。

  逃跑似的回到了商号，铁姆鲁终于松了口气。这女人就是麻烦啊！还是自己挣钱自己花最香了。

  回到商号，铁姆鲁刚一坐下，讷格赤那就给他送来了一碗热茶。

  “扎萨克大人，这丫头来路不明，就这么放在大人身边……”

  铁姆鲁品着那苦得要死的茶水，皱着眉头说：“放心吧，这梅老板也不认识我，没有理由对我不利。”

  说完，他把茶碗放下又说：“这茶那么苦，比我们呼兰山上产的红山茶可差远了。”

  “是啊，我也很久没尝过家里的奶茶了。”讷格赤那叹了一声。

  “等你做好了交接，咱就尽快出发。办完了事，咱就回家。”

  ……

  两天之后，都日布和玄武一号带着四个小伙计齐齐地站在门口，目送着铁姆鲁一行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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