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被秦扬领进父亲卧室，安排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秦扬向父亲介绍了陈文的身份。

秦老爹眼睛露出惊喜的神色，上下打量陈文，说：“好，好啊，好小伙！”

陈文心想，您老这分明是老丈人看女婿的眼色。

秦老爹说：“扬扬全都给我说了，老头子谢过陈先生了。”

陈文赶忙说道：“您快别这样叫我了，我和秦姐现在是好朋友，也是茶场合作伙伴，于公于私我都是晚辈，你喊小陈就行。”

秦老爹说：“我这病，把家里给拖惨了，今年前前后后，为我花了有三十万。如果不是小陈仗义出手，恐怕石库门的房子扬扬已经卖掉了。”

秦扬说：“爸，你别这样说。只要您的病能治好，卖掉房子也值得。”

秦老爹笑了：“治好？不可能治好。我这条命，现在就是靠药物吊着。算了，不和你说了，你出去一下，我想和小陈单独聊聊。”

秦扬听话地离开。

卧室清场。

陈文喝着秦家的香茶，听秦老爹交待事。

秦老爹说：“我和扬扬妈二十岁结婚，也不知问题出在谁身上，就是怀不上，三十六岁才有了扬扬，她是我们心头肉。扬扬这孩子，从小就出落得漂亮，好些男的，老的小的，都想对她下手。”

陈文心想，这女方不孕不育的毛病，莫非秦扬也遗传了她老娘？秦扬和前夫结婚三年，一直没怀孩子，她前夫找了个小三，不到一年就有了身孕。

秦老爹继续说：“我和她妈一直宠着她，护着她，生怕她被人祸害了。我们想着，给她找个知根知底的夫君，最起码也算安全。可没想到，唉，事情你都知道，我就不啰嗦了。

扬扬婚姻失败，我和她妈是有责任的，我们管得太多了。回想起来，扬扬以前被男孩子追求，我们应该放手，应该让她去尝试恋爱。

唉，我们怕她吃亏，护得太死了，她结婚后我们才发现，她不懂得谦让和容忍夫君。我自己对她妈，倒是做得很到位，可扬扬以前没学会这些。现在她懂了，呵呵，她告诉我，是你教会她懂的。”

陈文微笑一下，没吭声。

秦老爹说道：“扬扬说，你有女朋友，是一个和你一样年轻，很漂亮的银行女孩子。”

陈文点点头。

秦老爹继续说：“扬扬很漂亮，各方面都是很好的，但她离过婚了，用世俗的话说，她是残缺的女人，是克夫的人。我也是男人，在生意场上打拼了几十年，我很懂男人的心，在男人眼里，扬扬这样的女人不是做老婆的人选，男人更愿意把扬扬这样漂亮的离异女人当做调味品，当做玩物。小陈，你觉得呢？”

陈文当然觉得秦老爹说得对，他自己就是这样的心态，他根本不想做回应，连点头都不敢，但被秦老爹逼着追问，陈文不得不开口。

思考一小会，陈文觉得，自己两世虽然活了47岁，却还是比秦老爹少活一个生肖。而且秦老爹一辈子专注于替女儿打狼，在秦老爹这种将死之人面前，他陈文的那点下流心思根本不可能掩藏，还不如袒露心意。

陈文放下茶杯，诚恳地说道：“第一次见到秦姐时，我仅仅感觉她长得漂亮，没什么别的想法，当时我只想买她的认购证和豫园股票，坐等升值发财。这是我最初的真实想法。

后来与秦姐接触次数多了，我有时会冒出一些卑鄙的念头，但是每次都会被秦姐察觉，她犀利却宽容的眼光，每次都会浇灭我内心的火苗，以至于我挺怕她。”

秦老爹哈哈笑了。

陈文继续说道：“我自己父母长年不在国内，我过着像孤儿一样的生活，我特别钦佩那些有孝心的人。您生病后，秦姐变卖家产，我出手帮她，不完全是因为她长得漂亮，更大的原因是我在帮助我自己，帮我自己填补内心的一块缺失。我没有机会对自己父母尽孝，我特别想帮秦姐对您尽孝。”

陈文又思考了片刻，才再开口：“我向您坦白一件事，秦姐也许已告诉过您，我是有女朋友的。我承认，在与秦姐接触的过程中，我有过动心，我挣扎过，但我不敢，我不敢把自己下流的想法说出口。我知道秦姐最恨出轨的男人，她前夫就是这样的人，我怕自己成为秦姐最恨的那种人。

实不相瞒，今天我和证券公司方经理一起见面了，听说您是他的老客户。我俩聊了股票，顺便我找他聊了秦姐。我有一个感悟，似乎，嗯，似乎我悄悄地在身后，悄悄护着秦姐，也是挺美的一件事。喜欢一个女人，不一定非要睡她。悄悄帮助她，也算是陶冶了自己。”

端起茶杯，茶水已经从烫变温，陈文一口喝光，舒服地哈出一口气：“这些话我憋了很久，今天总算说出来了，而且是对秦姐的爸爸说的，好痛快啊！”

秦老爹看着陈文，久久没有说话。

陈文被这位长辈盯得有点发毛，浑身不舒服。

秦老爹伸出一只右手。

陈文赶忙双手握住。

秦老爹说道：“我求你一件事，可以吗？”

陈文脱口而出：“卧槽，您老不是要搞白帝城托孤吧？”

秦老爹点点头。

陈文说道：“您说吧，只要我花得起的钱，我一定出手帮秦姐。”

秦老爹说道：“跟花钱没关系。”

陈文表情有点为难，不花钱的事情是最麻烦的。

秦老爹说：“我身体我知道，越来越差，好不了，谁知道哪天人就没了。我想求你，我走之后，你把扬扬给照顾起来。”

陈文问：“您说的这个照顾，什么意思啊？”

秦老爹表情为难，带着期盼和祈求的神色：“如果可以，将来扬扬怀了孩子，你能不能让孩子姓秦？”

陈文早已是心情不上脸的人，却被秦老爹石破天惊的话给惊得满脸羞红。

活了两世，陈文只让一个女人怀过孕，就是张娟，而且胎儿还被打掉了，张娟自杀了，以至于陈文对女孩怀孕这件事存在巨大的心理障碍。

陈文被自己的唾液呛得咳嗽，好半天才缓过来：“秦老爹，您不是开玩笑吧？”

秦老爹说：“扬扬喜欢你，虽然你俩差了七岁，但扬扬真的喜欢你。从小到大她从来没主动在我和她妈面前提起过哪个男孩子，最近半年她每次见到我们都会说你。她那眼神，我知道的，她对你有心思。”

在六十岁老头面前，陈文没必要扮老成，而且秦老爹自愿做陈文的老丈杆子，陈文更是感觉放得开了。

陈文使出撒泼撒娇大法：“秦姐恨出轨男，我有女朋友，我不可能甩掉女朋友去跟秦姐生孩子。您是最懂秦姐的人，我不管了，您管杀必须管埋，给我支个招，我怎么才能对秦姐好。”

秦老爹手指勾勾，陈文脑袋凑过去。

准老丈杆子在准女婿耳朵边，用最小的音量，传授了一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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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文再一次被惊得脸红，他结结巴巴说：“这……这这这，秦老爹，您是认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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