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7(上)
今年难得多了几个人,闫巧[chun][rou]眼可见的开心。
饭桌上一个劲往赵饮清碗里夹菜,夹的全是她平时不怎么爱吃的。
赵饮清也没说什么,埋着头一[kou][kou]吃。
中间她多留意了点付国兴,这个中年男人不太会说讨巧的话,但是干的都是实事,倒水拿纸,一桌子菜转着圈的在赵饮清面前过,笑容也带着憨态,跟以往闫巧[chun]身边出现的男人的不一样。
对闫巧[chun]也多有照顾,算是细心妥帖的那一类。
赵饮清往常吃饭很快,倒点汤,放点菜,挖进嘴里就完事了。
今天特意多坐了会,还吃了两[kou]蛋糕才下桌。
闫巧[chun]意外的看了她一眼,说:“吃完了?”
“嗯。”
“这么快,那你多坐会,或者去睡个午觉,今天吃了晚饭再走。”
赵饮清拉开椅子,站起身,说:“再看吧。”
“一年就这么一次,多陪你妈一会嘛。”闫巧[chun]冲着她笑,有点讨好的味道。
“我在这没事干。”赵饮清说。
闫巧[chun]:“睡觉看电视,要么陪我去逛街?”
赵饮清皱了皱眉,抗拒意思明显。
付泽[cha]嘴说了句:“也可以拼模型。”
赵饮清看他。
付泽笑了笑:“我买这个就是用来打发时间的。”
整个下午,赵饮清便跟付泽一起围着茶几,捣鼓那些金属片。
有些剪切会比较费力,中间好几次赵饮清食指被刮到。
付泽注意到,说:“要停下来休息会吗?”
“不用。”
付泽看着她,少女眉目低垂,嘴唇因过度认真而紧紧抿着,鬓发落下来些许,柔和了脸部线条,眼大,脸略圆,很可爱的一个孩子。
原先以为不会是有耐心的人,坐个半小时也差不多了,结果……
付泽看了眼时间,已经两小时过去了,这姑娘还在兴头上。
这天,花了整整四个多小时,月宫的模型完成了三分之一。
初具形状的一角,很是[jing]美好看。
赵饮清活动着手指,还是蛮有成就感的。
“这个搭起来肯定很好看。”
两人面对面坐地上,付泽靠着背后的沙发,一手举着可乐喝。
听到她的话,他说:“看着那些买家秀是还不错。”
赵饮清看着他,有点想看,但是又有点不好意思张嘴。
付泽将可乐一搁,说:“你等一下。”
起身出了门,没几分钟又回来了,抱着个笔记本。
他直接到赵饮清边上坐下,打开电脑,随后一愣,说:“这边有无线吗?”
“有。”赵饮清报了一串密码。
登录成功后,把网页调了出来,将电脑屏幕转向赵饮清。
“就这个,还有灯光效果的,晚上看着应该会更漂亮。”付泽说。
踏云而来的嫦娥悬挂在弯月顶端,藏在云雾中的亭台楼阁,琼楼玉宇,鲜艳漂亮的彩绘,比画更生动,整座宫殿仿佛就在眼前,能感受到最高处遥不可及的寒冷,让人惊叹的同时又不敢亵渎。
“真好看。”赵饮清低低的说了句。
她趴在那,又往下翻了会,从多个角度看了这个模型。
半晌后抬头,撞进了付泽带笑的眼里,两人这会挨的有点近,赵饮清可以清晰看到他浅褐[se]瞳孔里的细细纹路,还有这个大男孩原生的温柔。
赵饮清愣了一下,屁股往后挪了点,将电脑推过去,说:“下次完成了,给我看看。”
付泽将电脑一收,点头:“当然,随时过来。”
赵饮清算了下,说:“最快也要冬天寒假的时候了。”
“为什么?”
“不然你都不在。”
“可以让我爸开门。”付泽起身又转去了对面原先的位置,“这么近点路,方便的。”
-
晚饭后没多久,赵饮清接到了赵正阳的电话,没别的事,就说准备让唐安福过来接。
赵饮清本想拒绝,想了想在这事上的争执已经有过好几次,也就懒得再说了。
外面天还没黑透,西边天际有一条明显的金光,橘[se]在周边晕染开。
付国兴让付泽送赵饮清。
两人换鞋出门,进了电梯,付泽按下楼层,赵饮清盯着上方跳动的数字,很快到了一楼。
声控灯亮起,他们过了通道到出[kou],夏季风吹过,一股子燥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对面的游乐设施上有不少家长陪着正攀上爬下的孩子,欢快的嬉笑声清浅的穿过来。
他们拐弯朝外走,声音渐远。
“你们在这住多久了?”赵饮清突然开[kou]问他。
灌木丛中传来清晰的虫鸣。
最吵的一阵过后,付泽说:“我们去年刚搬过来的,之前住在城南。”
赵饮清:“怪不得之前没见过你们。”
付泽说:“我听阿姨说你不常来。”
“不常来,周边邻居是谁还是知道的。”之前对门住着的是对新婚小夫妻,还养了一只柯基,时不时会听到狗叫,还被其他楼层的住户投诉过。
付泽笑了下,点头:“也对。”
出了小区,唐安福的车子还没到,路灯已经渐次亮起。
赵饮清说:“你回吧。”
“没事,等你上车。”
晚风吹拂而来,掺杂着白[ri]的热度,暖烘烘的扑到身上,很快又渗出一身的汗。
边上马路小区里的私家车不断进出,也有不少拜访人员,门[kou]保安时不时核实一下身份。
赵饮清又跟他闲聊了会,车子终于来了。
赵饮清说:“再见。”
“再见。”
她上了车,从后视镜看到付泽转身往里走,身影变小,一下就不见了。
本来想多问点东西,多套点信息出来,但毕竟初见,随[kou]探人**,不太礼貌,只能之后找机会了。
唐安福说:“新[jiao]的朋友啊?”
赵饮清说:“算吧,这边的邻居。”
又过了一周,8月25[ri],七夕情人节,赵饮清收到了闫巧[chun]的短信。
她说:生[ri]快乐,女儿。
情人节是赵饮清的生[ri],这个事,听着好像很[lang]漫。
赵饮清一度也觉得特别[lang]漫,直到碰上孙律。
那一年的这天她邀孙律一起玩,一起过生[ri]又一起过节,但前一个她没好意思说,总觉得自己的生[ri]自己说出来,总是缺了点什么。
所以孙律并不知情,又嘲讽她的想法天真,两个人都不是情侣,凭什么一起过节?
赵饮清自己买了个小蛋糕,装在一个礼品盒里,孙律不知道,以为是普通的礼品,随手就丢还给了她,等再打开时,蛋糕已经毁的一塌糊涂。
赵饮清还记得那会自己仍旧手指勾着尝了一[kou],挺甜的,好吃。
闫巧[chun]的短信又进来了。
赵饮清回神,低头接着看。
闫巧[chun]:付泽给你准备了礼物,来玩。
“付泽?”赵饮清低低的念了声,有些意外。
窗外烈[ri]炎炎,对于出门这事,赵饮清有点畏惧。
她靠在椅背上,双腿[jiao]叠着搁在床沿,正在犹豫。
闫巧[chun]的电话直接打了进来。
“来吗?”她开[kou]第一句就问。
赵饮清往窗外看了眼:“今天有点热。”
“来回都在车上怕什么,让唐安福送你。”
赵饮清:“你以为人家闲着没事干的吗?又不是上学的时候,专门要来接送我。”
闫巧[chun]不想在这事上多说,绕了过去,说:“赶紧来,你们之前玩的那个东西搭好了,付泽叫你来看。”
赵饮清又迟疑了下,答应下来。
将手机往包里一收,起身下楼。
跟张婶[jiao]代了声,便准备出门。
结果刚换完鞋,跟从外面进来的孙律碰了个正着。
两人都愣了下。
孙律快速扫了她一圈,说:“要出门?”
“嗯。”赵饮清点头,“你今天不出去玩?”
“不去,没什么好玩的。”孙律抿了抿唇,目光又往她身上扫,忍不住问,“你跟谁一起?”
赵饮清说:“你不认识的。”
紧接着越过他,肩膀扫到他的胳膊,赵饮清说:“不好意思哈。”
她下了台阶,出了院子,身影在排排的铁艺围栏外忽闪,直到拐弯消失。
孙律将背在身后的手转回来,拎了一只白[se]的方正盒子,绑带上缠着纸盘和叉子。
他进屋,走去厨房,将蛋糕放进冰箱。
半小时后,她到了湘水华庭,鸭舌帽下的脸红扑扑的,鼻尖冒着细汗,眼睛水亮。
闫巧[chun]开的门。
赵饮清后知后觉想起一件事,问:“你都不上班的吗?怎么天天都在家?”
“我哪有天天都在家,你生[ri]我才在家的。”
“请的假的?”
“当然。”
赵饮清换完鞋进去,狐疑看了她一眼。
闫巧[chun]说:“真的,骗你做什么。来这边,付泽给你准备的东西。”
他能特意给她准备东西?
赵饮清抱着怀疑又好奇的心情走过来。
朝南的窗户全拉着窗帘,东西两房的过道做成了开放式书房,光线昏暗,原本书柜全空,这会放了个东西。
体积不大,黑[se]底座,罩着防尘盒,[jing]美的彩绘,悬空的楼宇。
赵饮清将防尘罩掀开,打开开关,灯光在背后,整个弯月都亮了起来,光线在金属间穿梭,投下细碎的[yin]影和光亮,深夜的宫殿,是活着的,只是睡着而已。
“他今天不来吗?”赵饮清抱着盒子,转头看闫巧[chun]。
闫巧[chun]已经回了客厅,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过后才“哦”了一声,说:“你说付泽啊,你要叫他吗?今天应该在家。”
赵饮清说:“送了我东西,总要请人吃饭。”
闫巧[chun]说:“好的呀,你去叫他,家里菜有,我等会做几个。”
赵饮清将东西放回去,在屋里凉快了会,才起身去敲对面的门。
半晌门才开,他在打电话,看到赵饮清明显很惊讶,很快笑着侧身,招了招手,让赵饮清进门。
他关上门,跟着往里走了几步:“29号走,嗯,差不多吧,对,你们呢,反正有缺的到那边再买,方便的,是呀,那我这边有客人,先挂了,嗯,拜拜!”
付泽抬头,赵饮清双手背后站在沙发前,在看挂在墙上的油画。
画内容是古镇一角,徽派建筑,建筑群边上的河,还有蹲在河边洗衣服的妇人。
付泽捞起茶几上的茶杯喝了[kou],也看着画,说:“感觉怎么样?”
赵饮清扭头看了他一眼,说:“很有味道,哪里买的?”
他笑了下:“我自己画的。”
“画的?你还会画画?”
付泽说:“很奇怪?”
也不奇怪,会画画的人其实不少。
赵饮清回头又看画,说:“这画的哪里?还是凭空想的?”
“婺源,有一年寒假去玩时画的。”付泽看了她一眼,赵饮清的侧脸看过去很认真,他说了句,“要看看别的吗?”
“好呀!”
他带找饮清去了一个小房间,呈长方形,原本应该是用来做杂物间的,现在堆放了很多的画框,靠墙还站着许多颜料,颜料盘,画架,画架上还有一幅半成品,是人像。
已完成的画作种类很多,建筑、人物、风景,甚至还有果蔬和很简单的几何图形。
空气内有淡淡的涂料味,赵饮清说:“你经常在这画画吗?”
付泽点头:“没事干了基本都在这。”
“你这么喜欢画画。”
“好像也没有多喜欢,”他笑了下,略略思考后说,“就是太无聊了找点事做,又正好会点这个。”
里面转了圈,赵饮清很快退了出去。
付国兴不在,去上班了,赵饮清问了句:“你妈也在上班吗?”
付泽摇头:“不太清楚,我爸跟她离婚后就没见过她。”
听到离婚这件事,赵饮清也不觉得意外,甚至可以说是在意料之中,否则也不会那么殷勤的在闫巧[chun]那帮忙。
赵饮清又说:“你父母很早就离婚了吗?”
付泽回忆了下,说:“七八岁的时候吧。”
赵
饮清“哦”了一声,点头,说:“那我们差不多,我稍微比你迟一点点。”
付泽说:“吃橙子吗?我给你去切。”
“不用,”赵饮清连忙摇头,“我来找你吃饭的,橙子就不吃了。”
付泽挑眉看着她。
赵饮清笑了下:“今天我生[ri],看到你送我的月宫,很漂亮,中饭我家吧。”
“你生[ri]?”
“你不知道?”
“啊,是有听说快到了,倒不知道正好在七夕。”他笑着,一脸的坦[dang],又接着说,“真会挑,生在这么个[lang]漫的[ri]子。”
赵饮清说:“来吃饭吗?当然如果因为七夕你另外有约,那就算了。”
付泽说:“没有,我还是光棍。”
他回房换了身衣服,但知道是赵饮清生[ri],觉得空手过去好像不太合适。
去到画室,用极短的时间画了一个Q版小饮清,纸张裁剪了一下,放进一个相框,然后出去,送给她。
前后都没有半小时。
Q版小饮清很可爱,两角辫,飞舞的辫子长的快拖地,背着一个小黄[ji]的书包,穿着漂亮的蛋糕裙,翘着小屁股,瞪眼噘嘴状。
付泽笑眯眯的说:“可爱吧。”
赵饮清看看相框,又看看他,实在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可爱是可爱,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看着好像也高兴不起来。
但还是礼貌的说了声:“谢谢。”
出发去对门时,付泽还拎了瓶红酒,虽然这一餐没人会去喝。
闫巧[chun]的做菜手艺其实很一般,淡了咸了是常有的事情,菜不烧焦已经是最好了,这还是这几年刚锻炼出来的技能。
赵饮清随便挖了几[kou]就有点下不去嘴了,她说:“上次那桌菜好吃。”
闫巧[chun]说:“你付叔叔做的。”
赵饮清“哦”了一声,她知道的。
她又转头看旁边的付泽,他倒是没多大反应,当然在别人家做客,嫌弃人做菜不好吃这事好像也不合适。
闫巧[chun]起身去倒水的空档,赵饮清小声说:“我们等会去外面再吃过。”
付泽看着她笑了下:“这样真的好吗?”
“去不去?”
付泽说:“去,我正好有东西没买。”
结果这天情况特殊,走哪都是人,过了正常饭点的时间,也依旧排着长队。
他们在六楼转了一圈,还是没找到想吃上一[kou]的餐厅。
赵饮清渐渐皱起眉,心情略受影响。
吃不好是其一,也觉得怠慢了付泽。
今天游[dang]的年轻人居多,男女搭配,养眼又不累。
付泽似察觉到了她情绪的变化,安慰说:“不要紧,我们先去趟楼下,我买点东西再上来,到那时应该不会有太多人了。”
好像也没别的更好的办法。
赵饮清跟着他去了楼下,走出商场,西门出,马路对面是一排的店面房。
“走。”付泽在她身后虚揽了一下,注意着车辆过马路,上了对面的辅道才放下手,退开一步。
他把距离控制的很好,不会让人觉得冒犯,又显得十分体贴。
去的是烘焙店,外面就闻到了甜腻的香味。
付泽到收银台,说:“你好,我拿订的蛋糕。”
赵饮清倏地睁大眼,扭头看他。
付泽双手揣兜站在那里,墨绿的T恤,米[se]的刚过膝的短裤,脚上套一双懒人鞋,右手手腕挂一条黑绳,上面缀着一颗珠子。
因为头发短,五官全部干净显露出来,眉眼线条锋利且干净,眼睛是单眼皮,但不小,嘴角自带弧度,是个看过去很阳光清爽的少年。
烘焙店内部的软装[se]调略深,灯光是暖[se],空气里是香甜诱人的味道,落地窗边是木桌和小沙发,整个氛围温馨安逸。
营业员很快把蛋糕拎了过来,很迷你的一只,但做的很[jing]致,上面站了粉粉的佩奇一家,有森林,有房屋。
付泽将蛋糕拎到赵饮清面前晃了晃,说:“可不可爱?”
赵饮清点点头,她说:“你什么时候订的?”
“之前上厕所的时候。”
赵饮清:“……”
付泽很爽朗的冲她笑了笑,说:“走吧,找地方吃饭。”
他们没回六楼,去了前面路[kou]的[ri]料店。
这家的鳗鱼饭比较适[kou],赵饮清又加了五品刺身天妇罗和泡菜肥牛火锅。
付泽将那只蛋糕放到边上,捞过毛巾擦了擦手。
“这家以前来吃过吗?”他问。
赵饮清点头:“来过两次,比较喜欢这边的饭跟火锅。”
付泽将毛巾放回去,说:“新城那边也有一家[ri]料店,吃着感觉比这家好,下次可以试试。”
赵饮清又点了点头。
小姑娘坐在对面,不说话只听话点头的时候感觉特别乖巧,当然这个跟她本身讨喜的长相也有关系。
付泽有时候看着她,会有种特别想摸摸她脑袋的冲动。
菜很快上来了,付泽说:“吃芥末吗?”
“一点点。”
付泽帮她在小碟子里按了点芥末,又倒上酱油。
中间又帮她夹火锅里的肥牛,还给她装饭,递过纸巾,询问过赵饮清是否要水。
付泽是个特别体贴会照顾人的男生。
赵饮清偷偷看他,眉眼舒朗,气质干净,虽然发型搞得很硬汉,但浓郁的书生气一下就把这股硬汉味给冲掉了。
赵饮清抿了抿嘴,莫名其妙的有点不好意思了。
中饭后时间还早,付泽问她之后什么节目,是直接回家,还是其他什么。
赵饮清说:“不想回家,没什么事干。”
付泽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说:“还能看一部电影,怎么样?”
赵饮清答应了。
影院在隔壁街,付泽要了冰袋放进蛋糕袋,随后走过去。
有一段路可以进商场横穿过去,能凉快点。
暑期档电影不少,挑了部科幻片,这个点没有好位置了,挑了一个倒数第二排最偏的位置。
赵饮清自我安慰说:“也没事,至少离大门进。”
他们到的时候正好可以检票进场,领了3D眼镜,依次入厅。
灯已经灭了,大
屏上的广告即将播完。
赵饮清坐好后,前后都在啃爆米花喝[nai]茶,年轻人低低的话语闯入她的耳朵,或嬉笑,或暧昧,看个科幻搞得空气中也充满了粉泡泡。
电影正式开始,赵饮清戴着3D眼镜看了一会,皱眉,她居然头晕。
早之前看过一部,好像还没这情况。
她忍了会,不行,低头,眼镜下滑些许,开始一半一半的看。
镜框是分割线,以下清晰,以上人畜不分。
到一半时,赵饮清听到身后奇怪的声响,类似衣料摩擦,但又夹杂着些什么的声音。
她忍不住扭头看,好家伙,科幻片现场,有人都情难自禁的在那亲上了,你们对得起屏幕上的各种机器人吗?
赵饮清的视线突然一暗。
付泽捂着她的眼,将人脑袋给扭了回来,靠过去低声耳语:“小朋友,非礼勿视呀!”
赵饮清抓下他的手,对上付泽弯弯浅笑带着善意戏谑的眼,耳根子突然一热。
“我不是故意的。”她说。
付泽只是笑意满满的揉了揉她的脑袋。
后半部电影,赵饮清看的就有点心不在焉了,她发现身边大男孩的存在感莫名其妙变得强烈起来,在巨大的音效下,能察觉到他低低的喟叹,变化姿势时左右脚的位置区别,手撑下巴时脑袋歪着的弧度。
赵饮清清了清嗓子,觉得自己又有点鬼迷心窍的节奏了。
电影结束出来,付泽又给她买了一只甜筒,然后送她回家。
不是闫巧[chun]那,而是自己家。
时间又到了傍晚,满天的云朵,一半的天空被抹上了金光。
他们随意聊着天,赵饮清很想问他的联系方式,但一时有点怂,她上辈子没这么怂,这辈子做事有顾虑了很多。
直到车停,赵饮清依旧没问出[kou],
付泽在车上跟她告别。
赵饮清拎着那只小蛋糕站在外面,她突然说:“一起把蛋糕吃完吧。”
付泽愣了下。
赵饮清说:“两个人吃正好,我跟你一起吃。”
拎着蛋糕的手抠了抠,有点紧张的怕他拒绝,或许是曾经的条件反[she],因为那时候被拒绝了太多次。
付泽总归不是孙律。
他只是意外了下,很从容的就下来了,配合的站在桥墩边,忍着傍晚的闷热,陪赵饮清吃了那只生[ri]蛋糕。
就算有冰袋,蛋糕也有点化了,没有一开始拿出来时有型,但一点不影响赵饮清对它的喜悦。
赵饮清刮着上面的[nai]油,大眼睛弯弯的。
付泽说:“高兴啊?”
赵饮清点头。
付泽笑了下:“以后有机会来B市玩,到时候哥哥带你去吃好吃的。”
B市,A大所在的地方。
蛋糕吃完,付泽叫车走了,等车子没影,赵饮清才想起来这么热的天都没请人回家里坐坐。
蛋糕上的佩奇一家是石膏模型,此刻被赵饮清一把拽在手里。
她遗憾的摸了摸猪耳朵,转身过桥,路过警卫室,跟站岗的保安打了声招呼,踩上了楼边的鹅卵石小道。
突然传来一道声音:“那个人是谁?”
赵饮清转头,看到来人,满脸惊愕。
作者有话要说:没特殊情况我都会按时更新,没显示是因为有延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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