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以一敌百成首席(求票)
溯雪城外郊山林,日益凋零的山头,有座座青瓦阁楼。
房屋隐匿于山野之内,不算高耸的围墙环绕,大门处有一座牌匾,写着风云两字。
这里是风云堂,是仁晅王府宋家的内堂,专门用于培养宋家的子弟血脉。
今日宋雪衣和灵鸠就被人领到了这处。
为他们领路的人是宋戎赫身边的亲信,头发斑白的老人,名为宋安。
“雪衣少爷请,百里姑娘请。”宋安已经被风云堂的人知晓,守在风云堂外的人看到了他就自动的放行。
灵鸠和宋雪衣一路走进去,发现这里面远比外面看去的要大许多,占据了整座山脉,隐约有阁楼隐藏在半山腰处,这里还只是山脚罢了。
宋安一边走一边解释道:“按照家主的意思,雪衣少爷既然暂时不愿意入祖籍,所以家主也没有权利将家中的绝学直接交给雪衣少爷,还望雪衣少爷见谅。”
宋雪衣颔首,并未有任何的怨言。
在他身边的灵鸠则想起今天早上发生的事。
宋戎赫的意思是想让宋雪衣入了宋家的祖籍,成为宋祖家的直系血脉,只是遭到了宋雪衣的拒绝。
当时震惊的何止宋戎赫一人,然而宋雪衣的意思果决,他劝不住也无法。
他既然不愿意入祖籍,就代表着他还没有和祖家交心,宋戎赫自然就没理由把绝学直接交到他的手里,只能退一步的让他入了宋祖家的内堂,从底层学起。
对于这一点,宋雪衣没有拒绝。
宋祖家论起历史,已经是溯雪城内的千年家族,数千年的岁月在溯雪城内耸立不倒,自然有他的本事和底蕴在。哪怕宋雪衣已经见识了太多,连古老大地一族的炼体圣武和丹药,万森婆娑境古宫里的上古丹方都被他得到,一个宋家内堂里的东西似乎没那么重要?
在宋雪衣看来却不然。
大地一族的炼体圣武和配套的丹方固然好,可是练到后面宋雪衣发现,三层之后需要的药材难寻,圣武也不是现在他这个修为能够接触。万森婆娑境故宫里得到的上古丹方也是珍贵厉害,然而上古丹方大多也不似他这个修为能够使用,只能给他增长知识,等到往后才能发挥大用。
因此说,现在宋雪衣所得到的大多都是后期爆发的底蕴,真正能够现在产生大用的却不多。
何况,他并没有小看过宋祖家的绝学底蕴,毕竟他和宋元清交过手。再者说,既然万森婆娑境有着上古丹方这样的好东西,朔云州古老家族里的东西又岂会差。
宋安悄然抬头看着身旁的两人,将灵鸠和宋雪衣神色的淡然看在眼里,心中的诧异只多不少。
按照家主的意思,只是宋雪衣愿意入了祖籍,他就把宋家绝学奉上,还承诺给予和元清少爷一样的资源培养。这样好的事情,别人求都求不来,宋雪衣为什么不答应呢。
难道是因为对宋祖家有怨气?
就算有怨,在这么好的条件下也该消了才对吧。
宋安摇头,觉得宋雪衣到底还是太年轻好胜,不懂的变通了。
三人一路走来,身边路过的人也渐渐多了。
在一个宽敞的武场停留,这里正有着一群年轻男女共同打着一套拳法。
“锦年小姐。”宋安恭敬的喊道。
武场的最前方,捧着一本青皮书册看着的素衣女子抬起头来。
灵鸠最先注意到的就是她了。
这女子和武场的其他人不同,在她的身上,灵鸠感觉到了灵动的气息,足以证明这个看似静雅的女子是个有着灵脉,且修炼有成的修炼者。
女子肌肤白皙,眉目清秀,弯弯的眉毛下一双眸子水润清澈,挺秀的鼻子下唇瓣如樱,安安静静坐在树下木椅,倒成为了这武场处难得的一道美景,仿佛碧琼扶风随清流,让人看得赏心悦目。
当灵鸠打量着她的时候,何锦年也将她和宋雪衣看在眼里。
“这两位是新来的雪衣少爷和百里姑娘,请锦年小姐多加照顾。”宋安对何锦年一礼,又对灵鸠两人介绍道:“这位是内堂的锦年小姐,算是你们的师姐,可要多尊敬。”
何锦年站起身,走到三人面前,对灵鸠两人笑了笑。
宋安做完自己的任务,便告辞离去。
“你们跟我来。”何锦年开口,声音和她人一样,清清淡淡却并不冷漠。
灵鸠和宋雪衣随她走,后面一群练拳的宋家男女则偷偷看着他们,小小的议论声响着,隐约可以听到白璧王和桃花小仙这样的称呼,看来是猜到了他们的身份。
一间阁楼里。
何锦年将两块令牌交给灵鸠两人,“这是风云堂弟子的身份令牌,凭借这个,你们可以在风云堂内行走。”
灵鸠打量了令牌一眼,问道:“不管去哪里都可以?”
何锦年似乎才想起什么,手里又多出一本册子递给她,“风云堂里的规矩都在里面,以你们现在最普通的弟子身份,只能在山脚下行动,若想去山腰处,需要达到一定的成绩和做出足够的贡献。”
灵鸠眼里闪过一缕诧异。
之前几次见到宋元清,都没发现他身上是否有乾坤灵器,谁知道眼前的女子竟然身怀乾坤灵器,还毫不在意的在自己和宋小白的面前展露出来了。
这是对自己太自信,还是对她和宋小白太自信?
“这里就是你们暂时的住处。”随后,何锦年又指着身处的阁楼。
“暂时?”灵鸠问道。
何锦年露出轻笑,微弯着的眸子闪动着一丝狡黠,“在半山腰处有更好的住处,天然的温泉池不错。”
灵鸠挑了挑眉。
“在这里,无论是什么都可以用实力和贡献换取。”何锦年道。
很显然,在灵鸠看清她身份的时候,她也把灵鸠和宋雪衣的实力看在眼里。
“倘若有不清楚的事,可以来问我。”
何锦年留下这句话,对两人微微一笑,便走了出去。
灵鸠觉得这女子和普通的宋家弟子不大一样,“你还没你叫什么,还有不用带我们去上课吗?”
走了出去的何锦年顿足,回头对她道:“我叫何锦年,普通弟子的课程对你们没用。”
“何?”竟然不是姓宋的,可是见那个宋安对她很恭敬啊。
一直没有开口的宋雪衣才说道:“鸠儿对她感兴趣?”
灵鸠斜了他一眼,然后无语的翻了翻眼皮。
总觉得宋小白越来越敏感了,不就是多说了两句话吗。
两人的日常用品都放在乾坤灵器里,确定住处之后把东西拿出来就是,显得非常方便。
宋雪衣把灵鸠放在一个软榻坐下,再把几碟点心放在她旁边的桌子,让她乖乖坐着就自顾自的去收拾了。
等灵鸠回过神来的时候,就看到宋雪衣忙里忙外,行动井然有序的把被单,茶杯等等都传承他们惯用的。
他的动作轻缓却不慢,做这些事情的时候眉目含笑,仿佛甘之如饴,让灵鸠看得既好笑又无奈,看了一会儿他,又低头看自己,再看桌子上的点心,最终自暴自弃的捏起来吃着。
正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人的声音。
灵鸠跳下软榻往外走去,看见院子里站着两个灰衣少年,大约都才十六七岁的模样。
“你们是谁?”
两个少年听到声音本能的抬头,看清灵鸠的容貌,都是一怔。
左边瘦脸的少年先回神,连忙低头道:“我们两人是风云堂的外门弟子,专门来服侍师姐的起居。”
他们心中也是惊讶疑惑。
一般情况,男性外门弟子服侍男性内堂弟子,女性外门弟子服侍女性内堂弟子才是正常的规矩,这样也是为了免了不该发生的麻烦,谁知道见到的人会是个美若天仙般的女子。
“无需。”宋雪衣的声音传来,人也走了门来到灵鸠身边。
两名外门弟子听到声音再次抬头,看见宋雪衣的时候倒没有太失态。
“你们不用再来了。”宋雪衣再次道。
两人面面相窥,然后齐齐点头离去。
然后仅仅半天的时间,灵鸠和宋雪衣同住一个屋檐下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风云堂。
有人找到何锦年问起这个问题的时候,何锦年正端着一杯清茶,手里捧着新得的话本看着,闻言放下茶杯,头也没抬的说道:“无碍。”
此人知道何锦年向来话少的性子,闻言反驳道:“怎么无碍。他们两人男未娶女未嫁,同住一个屋檐下实在不妥。何况内堂弟子里也有不少有情人,都遵守规矩办事,他们两人一来就打破规矩,会被人说闲话,引起众弟子不满!”
何锦年轻道:“还能省下一个住处和两个外门弟子杂役的工钱,多好。”
来人哑口无言。
何锦年看完手中书册的一页,翻页的时候抬头,才看着来人淡道:“若有人不满,让他们去挑战雪衣。有人胜了,我就将他们二人分开,答应胜者的条件。”
“不过明叔叔。”何锦年诚恳道:“我的意见是,不要去以卵击石。”
来人咬牙走了。
何锦年摇了摇头,继续看手里的书册。
一道声音从背后响起,“他有什么资格让小姐称呼一句叔叔。”
“一句称呼而已。”何锦年没有回头。
在她身后也没有任何人的身影,然而声音却在继续,“老奴得到消息,族中混乱已经渐平。”
“哦。”何锦年反应冷淡。
“近年来下界的规则几番动荡,两界相连,屏障开启的时间有提前的征兆。”那老妪的声音有点感叹,“终于可以回去了,小姐也不必在这等小族受委屈。”
何锦年无所谓道:“我没委屈。”
“小姐何等的身份,暂时居住这宋家是他家的荣幸,居然对小姐抱有算计之心,还让小姐给这内堂弟子教导,他们何德何能,能得小姐一句叔叔,伯父的称呼!”老妪语气很不甘心。
何锦年无声的叹了一口气,没有和老妪争辩。
脑海里忽然想起昨日见到的两道身影,她嘴角勾起一缕浅笑,“小雪衣长大了,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可爱。”
“小姐?”老妪没听清楚她说什么。
何锦年却想着宋雪衣那护宝兽一样的眼神,嘴角的笑意更浓了点。
*
灵鸠和宋雪衣成为宋家内堂弟子第一天出门就遭到了无数人诡异眼神的围观。
这样的情况在令人意料之外,却没有感到任何的惊讶,实在是这样的情况他们遇到太多次了,反而习以为常。
早在打算进宋家内堂的时候,灵鸠就猜到了之后的内堂生活不会平静无波。
“就是他们,尚未婚假就居住在一起,也不知道做了些什么苟且之事。”
“什么桃花小仙,我看根本就是桃花小妖吧,看那狐媚的模样!”
“你们都少说两句,他们可是能和元清师兄相提并论的人。”
“传言能信吗?元清师兄那是仙人下凡,天赋根本无人能比,谁知道是不是他们自己故意捏造的谣言传出去,妄图欺骗世人!”
从一群内堂弟子的议论声中,灵鸠算是听明白了他们找麻烦的原因。
就因为她和宋小白同住一个屋檐,话就说得这么难听?
灵鸠发笑,她和不和宋小白一起住,能碍着他们什么吗。
“雪衣师弟,你的尊卑呢?”一名身穿蓝衣的青年男子站出来,双手环胸的盯着宋雪衣,“我们这群师兄师姐站在这里,也不知道称呼一声?”
行走在周围的外门弟子奴役都暗暗的退后,知道现场要发生大事了。
“让宋小白叫你们师兄师姐?”灵鸠笑看着他们,慢慢说道:“你们配吗。”
“不知廉耻!”内堂弟子里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
灵鸠看过去,发现还是个熟人。
“这宋家的内堂还能招外人的话?”
申兮珮哼笑道:“元清表哥是我的表亲,比起你这个来路不明的人,谁才是外人?”
“正好。”灵鸠甩了甩手,“上次不是说要赌斗一场没成功,今天碰到了,就继续吧。”
申兮珮昂头就要答应,忽然想起爷爷的惨状,又想起家族的叮嘱,涌上喉咙的话就憋了回去。然而抬头看着灵鸠似笑非笑的样子,就觉得她是在讽刺自己,令她脸色气得发红,扯了扯身边第一个站出来的蓝衣青年。
蓝衣青年当即道:“宋雪衣,你一来就破坏内堂秩序,根据内堂规矩,我有资格挑战你,如果你不答应的话就是孬种,就是认输!失败者没资格在内堂待下去,更没资格学习我们宋家的绝学!”
没等宋雪衣回答,接二连三的声音相继的响起。
“没错,我也要挑战你!”
“我要挑战你,维护风云堂的秩序!”
“我也来!”
灵鸠算是看明白了,他们不仅仅是要给自己和宋小白一个下马威,还是打算用人海轮流战术。
只是就凭他们也想要对付宋小白?
一眼扫去,一群都是五层之上的武者。以他们的年纪来说,这样的武学境界,放眼御海镇那样的小镇,已经是天才之列。放眼溯雪城,也算个小精英,可是对于宋雪衣这个程度的妖孽来说,根本就不值一提。
灵鸠心中忽然升起几分的感叹。
想当年她初来驾到,一个四层武者的宋秋轩就骄傲自满,张狂不已。一个七层武者就可以在御海镇横着走,一个九层武者更是差点让宋小白遭了大难。
现如今,武者在他们眼里,就跟蝼蚁差不多的存在。偏偏这群蝼蚁还看不清局势,坐井观天不知天高地厚的来挑衅他们。
灵鸠笑了笑,也不说话,任由宋雪衣自己解决。
宋明阁老及时到来,大声问道:“这是做什么?规矩都忘了?!宋奇,你又惹了什么麻烦?”
宋奇叫的是领头的蓝衣青年,他向前走了一步,义正言辞道:“明叔,宋雪衣他初来驾到就破坏风云堂的规矩,我们有权挑战驱逐他!”
“这,”宋明的表情明摆着就是知道这件事,转头看向正朝这边走来的素衣女子,“锦年,你身为这批弟子的掌事师姐,你看这事可行?”
走来的素衣女子自然就是何锦年了。
她看了宋明一眼,没有挑破他的明知故问,走到一贯呆着的树下桌椅,随意的摆了摆手。
宋明立即严肃道:“既然锦年也同意了,那就这样吧。”
其实宋奇他们一开口就是挑战,就是早先得到宋明的话,见宋明和何锦年的反应,自认为他们配合自己演戏,自然是站在自己这边,脸上的自信也更足了。
“宋雪衣,你可敢应战!?”青年意气风发的喊道。
一想到现在被自己打压的人是新晋的白璧王,宋奇就忍不住雀跃,虚荣心高涨。
他们这群内堂弟子很少出去,依旧处在被训练的截断,所以对于宋雪衣的信息都是听来的,并没有亲眼见过,所以对宋雪衣的本事,他们一直都半信半疑。
尤其是得知宋雪衣被封白璧王,却只得了一个特权和府邸,连一点真正的权利都没有,就让宋奇更加怀疑宋雪衣实力的真假。
宋雪衣摸了摸灵鸠的头发,走到了操场中央。
当他眼眸扫来,宋奇顿时觉得浑身汗毛都竖立了起来,一股本能的强烈危机感让他的笑容突然僵住。
“一起上。”宋雪衣道。
“什,什么?”宋奇一怔。
宋雪衣没有重复之前的话,眨眼来到宋奇的面前。
宋奇大吃一惊,敏捷的侧身就躲开了他的逼近,心里还有点得意:什么和元清族兄相当?明明就不过如此,这不是轻易就被自己躲开了吗?
这个念头刚刚浮现,他就听到了一声女子惊叫声。
猛的转头看去,申兮珮身体已经飞出去三米远,砸得身下地面龟裂,躺在那里没有了动静也不知道生死。
宋奇面色就和所有人一样白了。
原来宋雪衣刚刚要对付的人根本就不是他,而是人群里的申兮珮。
灵鸠无聊的哈了一口气,半眯着眼睛看宋奇他们的丑态,目光流转的时候看到了树下的何锦年对她招手。
心里有点疑惑和兴趣,灵鸠朝她走去,坐到了何锦年对面的木凳子上。
“为什么不肯入宋家祖籍?”何锦年轻声问道。
灵鸠反问道:“你不是宋家的人,为什么能得到现在的地位?”
何锦年道:“家族出了点内乱,家中有人和宋家祖上有点关系,就来这里避难。”
灵鸠抬眸看了她身后某个地方一眼。
在何锦年说这话的时候,她隐约感觉到那里有点异动。
一方面也惊讶何锦年真的回答了自己的问题,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是撒谎。
“因为宋祖家对宋小白不好。”
何锦年知道她是在回答自己之前的问题,朝操场看了一眼,轻声道:“雪衣从小就天赋异禀,我知道他早晚会来这里。只是说到不好,是何处不好了?”那双水润的眸子里浮现清澈的疑惑,“如果说不早点把雪衣接过来,是因为要磨练他吧,一步登天并非好事,元清他小时也受了不少的磨难。”
这时候的操场上已经乱作了一团,形成一面倒的局势。
从申兮珮开始,宋雪衣行走在百来个内堂弟子里,每一步必带击飞一人,让人失去战斗力。
地上已经躺了不少痛苦口申吟的内堂弟子,有的直接昏迷了过去,还有些一脸的灰白和恨意。这是因为他们被宋雪衣伤到了丹田,一身的武学内力就这样被打没了。
“快跑啊!”终于有人承受不住压力,妄图逃跑。
宋雪衣脚下一踏,以他为中心,地面震动。在那逃跑的内堂弟子前方忽然生出一面硕大的青铜盾牌,挡住了他的去路。
何锦年轻咦了一声,细看发现这不是盾牌,而是一面不知名的植物叶子。
“千年铁树叶。”她一语叫出了这物的身份。
灵鸠看了她一眼,更加确定何锦年的身份不简单,对方似乎也没有刻意要在她面前隐藏的意思。
这个内堂弟子的逃跑去路被挡,后面接二连三想要逃跑的弟子被同样的铁树叶挡住。
一面面突然生长出来千年铁树叶就跟擂台守卫一样,坚守着自己的位置,不让打斗的人离开。
这群内堂弟子们终于慌了,一声声的求饶却没有让宋雪衣有任何的动摇。
宋奇早就后悔了,他不断的穿梭在人群里,躲避被宋雪衣看到的危险。
一人突然和他撞在一起,使得宋奇一时不查,又被脚下不知死活的弟子绊倒。
如果是往日发生这样的乌龙,他一定觉得非常的丢脸。这次摔倒他去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便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装起了被击晕的人。
百人的混战,宋雪衣一定注意不到自己!宋奇心里这样想着,却还是不放心的睁开眼睛一条细缝,查看周围的情况。
细小的眼缝里,宋奇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高高在上的人影。
因为由下至上又背着光,宋奇看不清楚那人的模样,唯独那双熟悉的冷眸让他胆战心惊的颤抖起来。
“不!不要!”已经顾不上装死人,宋奇瞪大了眼睛,抱住宋雪衣踩下来的鞋子,嘶声喊道:“我爷爷是族中长老,他是内堂的刑事堂主之一,你不能这样对我,否则你也休想好过!”
人在面临死亡的时候爆发的力量是强大的,至少拖住了宋雪衣一时,抱得他腿有点疼。
宋明这时候也反映了过来,大声喊道:“宋,宋雪衣,还不快住手!”
听到他声音的宋奇眼里闪过一抹得色。对了!自己在怕什么啊!宋雪衣他绝对不敢杀自己,这里可是宋祖家的内堂,这里不但有宋明还有他爷爷,就凭他初来驾到的宋雪衣,怎么可能敢杀自己!
一开始不就是想明白这一点,才会挑衅他的吗?
宋奇越想越安定下来,瞪着宋雪衣的眼睛也没了绝望恐惧,反而还多了点恶毒的得意。
“还不把你的脚收回去,别以为这事就这样算了,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宋奇挪动着嘴唇,用只有宋雪衣才听得见的声量警告道。
宋雪衣眉毛轻轻一抖,然后宋奇的手就被震开,鞋底踩在了他的心口。
“唔!”宋奇整个人一震,嘴里流出大量的鲜血,表情还有点茫然。
他不明白宋雪衣怎么敢,怎么敢这么做。
何况,别的人大多都是被打晕了,为什么他觉得自己的生命在流逝?
“咳咳,你,我,爷爷会为我,报仇,你也……”不是错觉,他是真的要死了。
宋奇眼睛越瞪越大,充满着不甘和绝望怨恨,抬起手想要去抓宋雪衣,最终还是无力垂了下去。
一旁看着的宋明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一切,目瞪口呆失去了声音。
树下的何锦年轻轻皱眉又松开,呢喃道:“雪衣他经历了很多吧。”
“听你之前的话,好像你见过宋小白小时候?”灵鸠收回目光,一边问道一边答:“你觉得宋小白狠?刚刚那人明摆着就是针对宋小白,眼里已经有了杀机。”
何锦年摇头,只应了她前面的问题,“雪衣才几个月的时候,我就见过他了。”说起这个,她面上就多了点笑意,“又小又干净,特别的漂亮可爱。”
灵鸠抿了抿嘴唇,撇开眸子看宋雪衣。
为毛有点嫉妒的感觉啊,宋小白婴儿期什么的,真想看看啊。
随即,灵鸠想到了一个问题,又转回头看向何锦年,微眯着眼眸隐藏精光,“你的意思是说,宋小白小时候就来过这里?”
“嗯。”何锦年道:“当年真叔叔就是天纵之才,有资格来祖家,雪衣就是真叔叔带来的。只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之后就失踪了。”
“锦年。”宋明的有点气急败坏的声音忽然响起,打断了何锦年和灵鸠的交谈。
灵鸠不满的朝宋明看去。
宋明并未看她,对何锦年道:“身为掌事师姐,你就这样看着宋雪衣伤害族人,为所欲为!?”
他心中既惊讶又不满,一直以来何锦年都是少话的性子,对他也不假以辞色,怎么对这个百里灵鸠反而话多了。更重要的是,她竟然对族人受难不管不顾。
何锦年看向操场仅剩几个吓破了胆子,哭喊着求饶的内堂弟子,轻皱眉道:“我早劝过,不要去以卵击石。”
宋明强忍着怒火道:“到现在你就说这个?”
何锦年站起来,“计算一下伤亡,让医疗堂的人过来。”
宋明冷声道:“宋雪衣该如何处罚?”
最后的几人也被打伤在地,无力再反抗,千年铁树叶不见,宋雪衣朝这边走来。
宋明察觉到的时候,受惊般的连续避让,看着宋雪衣的眼神又惊又怒,就好像在看什么害群之马。
宋雪衣并未将他放在眼里,而是在灵鸠和何锦年身上扫视,最后定格在灵鸠的身上。
“宋雪衣以一敌百,从今日起便是人阶内堂弟子首席师兄。”何锦年轻轻一笑。
宋明就等着她处罚宋雪衣,谁知道等来的却是这样一句话,愣了好几秒才猛的转头看向何锦年,大声道:“锦年,你说什么?”
何锦年好脾气的把之前的话再重复了一遍。
“胡闹!”宋明厉声道,“你简直是在胡闹!他这是犯规,理应交给刑堂受罚!”
何锦年皱眉,“明叔叔,内堂挑战向来生死由命。”
宋明狡辩,“话是如此,可身为同门同族,有意残害他人性命,这不可饶恕!”
何锦年眼里浮现一丝烦躁,表情疑惑,“元清在内堂的时候,杀害的性命还少么?”
宋明一直呆在内堂,自然知道宋元清当年在内堂的所作所为,出手向来没轻没重,一旦上了擂台,就没把对手当做同族看,只认敌人,因此在他手里死去的弟子真不少。
何锦年见他一时无言,接着问道:“雪衣和元清的天赋相当,为什么你们对他如此苛刻?”
这一点正是何锦年疑惑所在。
在她看来,宋雪衣的天赋了得,单论实力来说已经和宋元清旗鼓相当,这样一个出色的族人,宋家的人不是应该好生培养,把他当宝贝一样护着,就好像对宋元清那样,为什么她看到的却并非如此。
如果说宋奇他们对付宋雪衣,可以理解为年轻人的争强好胜,那么宋明这样的宋家长辈也对宋雪衣充满排斥,这就奇怪了。
难道这里面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何锦年心想要不要让人去查查。
“宋小白可比宋元清强多了。”灵鸠护短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是不是比他强,要比过才知道。”何锦年朝她笑道,一侧眸又和宋雪衣清寒的目光对了一瞬。
“噗嗤。”她失笑。
这护宝兽的眼神。
灵鸠诧异的看着她,又看看宋雪衣。你做什么了吗?
宋雪衣低头对她做出一个无辜的表情。什么都没做。
这表情又被何锦年捕捉到了,她双肩都抖了抖,对他们道:“首席的令牌我早就准备好了,跟我来吧。”
听她话语的意思,似乎早就想到了宋雪衣会得到这个位置。
“锦年!”宋明在后面不甘心的叫道。
何锦年好似没有听见,继续领着灵鸠他们往前走。
这副态度昂宋明气急,等看不清楚他们的身影之后,才冷声道:“一个外人,也敢如此嚣张!如果不是看在家主的面子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家主的私生女!”
他的话语刚刚说完,忽然感觉到浑身一寒,似乎有谁在暗处用极其冰冷的视线扫过自己。
宋明四处环顾,并没有看到任何的人影。
“见鬼了?”他心中的不安不减反增。
这会儿走在山路上的灵鸠的三人。
何锦年指着远处氤氲在云雾之中的山头,对灵鸠和宋雪衣两人道:“你不是说雪衣比元清出色么。在那里有一座登云台,一共十八层,每一层元清都是第一名。”
她的语气含笑,既是在的夸赞宋元清,也是在鼓励宋雪衣。
灵鸠朝那里看着,隐约可以看到点建筑的影子,回头看宋雪衣,“我们比比怎么样?”
原本面无表情的宋雪衣勾起了嘴角,“好。”
本来没有的兴趣,就这么轻易被灵鸠挑了起来。
之后从何锦年那里得到了首席师兄的令牌,那令牌和普通内门弟子的令牌差不多,唯独背面多了首席二字。
听何锦年的话,这块令牌也曾被宋元清得到过。
因为当年的宋元清也是从内门弟子最底层做起。
“人阶弟子都是武者,地阶弟子多是九层武者巅峰,以武淬炼体制,进入先天的武修,天阶弟子则是天生有灵脉,可以修炼的内堂弟子。”有关宋家风云堂的天地人分阶,何锦年也简单的讲了一遍。
“作为人阶内堂弟子的首席,可以观看人阶藏书阁内所有功法秘籍。”这一条福利,是人阶内堂弟子争夺首席的最大原因。
只是对于宋雪衣来说,他更在意丹学。
何锦年听他问起丹方,知无不言的说道:“人阶内堂弟子里并没有人学习炼药,不过医疗堂那边有药田,药材需要内堂贡献换取。如果雪衣想要丹方和炼丹秘籍的话,就快点到地阶去,地阶的藏书阁应该会给雪衣惊喜。”
“嗯。”宋雪衣听完后就不再言语。
何锦年明白他逐客的意思,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好笑的抿了抿嘴唇,走了出去。
大约走了半会儿,老妪的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小姐,那个宋明太不知好歹,实在该死!”
“不必在意。”何锦年淡道。
半响都没有声音,老妪道:“小姐心宽,可以无所谓,可是老妪却看不下去!”
这句话说完,何锦年顿住脚步想要喊住老人,却已经来不及。
她叹了一口气,摇头不再多想。
翌日,宋雪衣以一敌百,轻易夺得内堂人阶弟子首席的消息就传了出去。不止地阶弟子和天阶弟子的人都知道了,身为宋祖家一家之主的宋戎赫也得到了消息。
“会不会太猖狂了?”给宋戎赫送消息的管家轻声道。
宋戎赫笑道:“没事。”放下情报,对管家道:“皇上那边也不用拦着消息,让他知道无碍。”
管家听令,随后又拿出一条消息出来,“宋明好像得罪了锦年小姐,一身功力被废,性命无忧,看他样子似乎是想讨个公道。”
宋戎赫想也没想道:“别让他吵了今年的安宁。”
“是。”管家明白了他的意思。
过了半响,管家等宋戎赫中途休息的时候,才再次说道:“昨日一场打斗中,一死十废,其他都受了不小的伤,主要是死的人是宋奇,十个废了的人里面有申家的那位小姐。”
宋戎赫没有说话。
管家也就不再言语。
风云堂的医疗堂里。
由于这次的伤患太多,大多人阶的弟子都被派送了疗伤丹药之后就回到了自己的住处。依旧留在医疗堂里的唯有个别伤得特别重的人,申兮珮就在其中。
“把我送回去,我要回申家!”申兮珮一醒来就对身边的医师喊道。
医师知晓她的身份不敢怠慢,低声道:“申小姐伤势未愈,暂时不宜移动。”
申兮珮自然知道自己的情况,因为这时候她躺在床榻连动一下都觉得疼不可耐。
“那是派人去通知申家,让爹爹他们来接我!”申兮珮嘶声命令道。
她不想在这里待下去,宋雪衣那一掌把她吓破了胆也让她恨极了,强烈的不安和恨意让她无法安定。
“快去!还不快去!”见医师还想劝,申兮珮大声喊道。
医师被她狰狞的模样吓到了,连忙答应着就往外跑。
“宋雪衣,你等着,我一定会报仇的!”干净简约的房间里只剩下申兮珮一人,她紧紧的握着拳头,眼里的恨意越来越浓。
原本这次来主要是为了看宋雪衣他们的笑话,没有想到自己反而成为他们眼里的笑话。
“你们以为自己有点本事就能天不怕地不怕了吗!”申兮珮发出笑声,冰冷的笑声让人听得毛骨悚然,“爹爹不会放过你们,师傅也一定不会放过你们!到时候,我倒要看看你们是不是还能以一敌百,我要你们付出代价,我要挑断你们的手脚筋脉,把你们丢进蛇窝里,让你们不得好死!”
“一个人白日做梦有意思吗?”干净的声线突如其来,打破了一屋子的阴暗。
床上一脸怨毒之色的申兮珮僵住,满脸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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