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高调恋爱
翌日清晨,沈砚晨跑回来,洗完澡后没换家居服,穿着浴袍,在腰间随意打了个松散的结,下楼为未婚妻做早餐。
未婚妻的早餐很好准备,一个水煮蛋,半碗粥,水果和牛奶,这些她就能吃得笑眼盈盈。
沈砚下楼时,客厅里传来了徐缓的冥想音乐。
落地窗外有晨曦映进来,在客厅的地板上投下光来,一室温柔。
沈砚停在楼梯台阶上,掀眉向客厅望过去。
客厅中央铺着一个红色瑜伽垫,上面的人正跪在瑜伽垫上,双手平直地举过头顶,然后手臂带动着脊椎,一点点地缓慢俯身,以跪姿趴在地上。
这人扎着马尾辫,穿着运动内衣、速干短袖和九分紧身裤,身材曲线毫不掩饰地勾勒出柔美的弧度。
皮肤白得反光,手臂与小腿纤细修长,小蛮腰看起来不盈一握。
沈砚眼里的光深了又深,目光毫不掩饰的在温燃身上来回扫描。
温燃感觉到空气里多出的气息,缓缓回头,对他嫣然一笑,“宝贝,我美吗?”
沈砚眼里噙着笑,正要说话,温燃自顾自地模仿他的语气说:“自然是美的,我沈砚的未婚妻,美得顾盼生辉,撩人心怀,令人倾心得很。”
停了两秒,温燃转过来盘腿坐到地上,仰头说:“那么砚总,要来个早安吻吗?”
沈砚噙着笑,一步步走近她,弯腰吻坐在地上的未婚妻,“早安。”
这种温燃坐在地上仰头,沈砚站在地上弯腰和她接吻。
窗外阳光好像在两个人周围静止,空气中跳跃的分子都活泛起来,还飘着烤箱里的甜味儿。
只是这个姿势,还挺累温燃的脖子。
温燃捂着后脖子往后想退开,没想到沈砚压根没有停的意思。
她仰头,他也跟过来,并且用力按住她后脑勺,不断加深这个早安吻。
过了许久,沈砚才结束这个吻。
温燃感觉嘴唇发麻,而且好像肿了,愤怒地瞪他,“我一会儿还上班呢,嘴肿着会被笑话的啊。”
沈砚蹲在地上,抬起她空荡荡的左手,缓声问:“戒指呢?”
“……”哦。
三个戒指,她一个都没戴。
难怪沈总一早就来劲儿。
温燃心虚地指着楼上,然后把责任都推到他身上,“你不是和叔叔约定项目结束才谈婚论嫁吗,我戴去上班的话,万一传到叔叔耳朵里,不就是你不守约了吗?”
沈砚没说话,扣住她手腕带她上楼,推门进她卧室,径直走到她梳妆台前,“戒指在哪?”
“……”
温燃打开一个精致的小盒子,三枚戒指并排放在小海绵里,给沈砚看,“喏。”
沈砚手指在三枚戒指上划过,“最喜欢哪个?”
温燃指着钻戒,坦率说:“高调的这个,特配我。”
沈砚眼里勾起笑意,拿起那枚戒指,“要我再求一次婚吗?”
温燃说:“也行。”
沈砚作势要单腿跪地,温燃笑着拽他起来,“一次就好,哪有真求两次的。”
温燃手指修长纤细,白皙细嫩,戴戒指很好看。
沈砚为温燃戴上戒指,戒指是他拿温燃曾经定制的刻有WS那枚去店里量的尺寸,戴上大小刚刚好。
沈砚缓声说:“订婚了,你就是我未婚妻,这是事实,不用藏着掖着,如果有人问起,尽管大方告诉他。”
温燃问:“那叔叔看到了呢?”
“看到了,”沈砚淡道,“你就告诉他,你是那个赢他的网友。”
“然后呢?”
“然后,他就傻眼了。”
沈砚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带着笑意,好像他很享受他爸知情时的表情。
温燃蓦然也很期待叔叔知情时的神情。
沈冀董事长最近的好胜心急遽增加,每天早上都要和温燃下一盘,温燃上学时跳级小神童不是虚的,思维转得快,比沈冀还能多想出很多步,脑内的概率运行速度也超级快。
一顿早餐的时间,沈冀董事长又输了一盘。
沈冀打字问:“你是打职业的吧?”
网友:“不是呀,我就是聪明。”
沈冀董事长气得够呛,发过来一个怒火的表情。
温燃本来想装输来着,但装输会让叔叔感觉没劲。她越赢,叔叔才会越追着她要再下一盘。
所谓下棋如品人,下棋下得多了,温燃通过棋盘了解叔叔了,相信叔叔也通过下棋了解她了,是个很特别和没办法掩饰的真诚的交友方式。
沈砚非常不向着自己的父亲,递牛奶给温燃,不紧不慢说:“别手下留情,一局,都别让他赢。”
温燃已经开始和叔叔下第二盘了,犹豫问:“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叔叔知道是我的那一天,会不会更讨厌我?”
“不会,只会更喜欢你,”沈砚很是了解自己父亲,漫不经心地擦着手,“他还会追着你要和你面对面下棋。”
温燃期待那个画面,笑眯眯说:“砚砚,你要和我下两盘吗?你输了就叫我爸爸。”
沈砚面对温燃,心甘情愿认输,毫不犹豫:“爸爸。”
“……”
温燃回温城集团工作,正式接手和沈氏集团的游乐园,游乐园这三个字听起来没什么,但总投有170亿,预计一年半完工,届时能全方面推动十数百亿的旅游业。
之前钱戈雅负责的和霍东霖合作的海洋馆项目,也移交到温燃手上,霍家被迫交给沈氏集团继续项目。
除此之外,温城集团还有自己的多个项目,以及温燃还有残障院的建设工作,沈砚自己还在着重抓跨海大桥项目,两个人在年后都忙得不可开交。
温燃想时时刻刻陪在温志成身边,但温志成哪怕到这时候,性子也倔,说万一他幸运还能活一年半载,难道温燃都不工作了吗。
于是温燃只能每天抽两个小时陪温志成,多数时间都由杨淼照顾他。
这么忙碌下来,过了好一阵子,温燃才后知后觉小香妃这段时间在家里不再活跃不是懒病犯了,是生病了。
接到家里阿姨电话的时候,温燃正在施工现场,家里阿姨焦急地说:“燃燃,小香妃拉肚子快不行了,身上好多红点,还高烧,我现在带它去宠物医院,你们有时间过来吗?”
温燃赶忙开车去宠物医院找小香妃,边给沈砚打电话告诉他这事儿,“你在忙吗?你忙的话就不用过去,我去看看就行。”
沈砚听闻小香妃生病,安静了好半晌,“没关系,我也过去,把地址发给我。”
温燃在开车中,沈砚的声音从蓝牙音箱传过来,忽强忽弱的,带着沙质电流声,入耳隐约感觉沈砚气息不稳。
温燃到宠物医院的时候,没想到沈砚比她先到,沈砚一身西装坐在沙发中,腿上放着本杂志,低垂着眉翻看杂志,但杂志停留在目录页未翻页。
温燃坐过去抱住他胳膊,声音放的很轻,“怎么样了?”
沈砚抬眉,看起来与平时无异样,目光却放在她脸上好几秒,才开口,“需要隔离,暂时注射青霉素治疗,如果体温能降下来便好了,仍高烧就没办法。”
他声音很轻,轻得温燃能听到里面压抑着的一种难过。
温燃想起沈砚曾说过,他小时候养过一只狗,那只狗病死了,之后他就总会捡流浪狗送去宠物领养中心,他对动物的感情很深。
他是不是想起曾经陪伴他的那只小狗了。
在她不理他的那段时间里,总是小香妃陪着他。
他对小香妃的感情也很深。
沈砚身上很凉,温燃温柔地抱住他,轻声说:“小香妃会好的。”
没多久,医生出来说结果,说小香妃需要隔离,建议放在宠物医院几天,由医生观察它情况。
沈砚之前接到温燃电话的时候,正在公司开会,之后还要回公司继续开会。
在宠物医院门口分开的时候,温燃问沈砚,“你还好吗?我陪你回公司吧?”
沈砚领带的温莎结不知道什么时候松了,温燃为他重新打了领带,“你下午几点下班,我去公司接你?”
温燃在阳光下为沈砚打领带时,她手上的戒指晃着光,沈砚冷眸微暖了些,“我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温燃担心的都心慌。
她知道沈砚是重感情的人,重感情到曾经的一只小狗病逝,他会不停地捡流浪狗,好像在补偿心底的缺失。
沈砚没和她具体讲过那只小狗的情况,她只听沈砚提过一次,就是在钱戈雅将狗扔在她家门口时,沈砚提了那一句而已。
常言道说破无毒,既然沈砚没和她提过,便是仍没释怀。
温燃抽空约了徐嫚妈妈出来喝下午茶,询问关于沈砚养的那只狗。
徐嫚完全没想到沈砚居然没和温燃提过墨水,徐嫚举杯慢慢喝茶,犹豫纠结着该不该说。
温燃倒是对沈砚未提及这事儿的原因是清楚的,她抢走徐嫚手里的杯子,“妈,是因为许供春吗,那只小狗去世后,是许供春陪着他,是吗?”
徐嫚有点尴尬,从嘴角开始往脸上变得僵硬,“宝贝,这个事情吧……咦?你手上是什么,沈砚向你求婚了吗?”
说着徐嫚脸上都开了花,“宝贝呀,沈砚终于干件正经事儿了啊!”
温燃笑盈盈地举起手背给她看,晃着手指,“是呀,他向我求婚了,所以啊,妈你尽管告诉我,反正在我这儿来说,许供春这个名字,和这个人,都对我没有疙瘩了。”
“真的吗?”徐嫚迟疑问。
温燃托腮点头,手指在脸上敲啊敲,“真的啊,所以妈妈,您就大胆和我说。”
温燃以前没和沈砚经历这么多事时,她就觉得沈砚特别喜欢许供春,她永远也没办法成为他心里的唯一。
如今她和沈砚经历过这么多,沈砚将他全部的爱都给了她,也把自信给了她,她现在非常有自信沈砚只爱她一个。
得是多没有自信的女人,才没办法接受男朋友曾有前女友啊?
哪怕许供春曾经是沈砚心里的白月光,在现在的温燃看来,她还挺感谢许供春曾经在那只小狗去世的时候,曾陪伴过沈砚,让他没有那么孤单。
她温燃现在就是有自信,哪怕沈砚再和许供春聚会,她也不会有任何担心,不会像个怨妇似的在家里心惊胆战醋精上身。
而且估计沈砚聚会的时候,还着急回家和她亲嘴儿呢。
沈砚没和她提那只小狗,是只要提那只小狗,就会提许供春,他可能以为她还没释怀。
也太低估她了吧,她温燃人美善良又可爱,能让沈砚为她做那么多事,她早就对许供春不在意了。
哪怕再见面,她还能问问许供春那只白玉手镯哪买的,挺好看的。
她对人生的态度和心境可豁达着呢。
徐嫚仔细打量着温燃的表情,揣摩她心里是否真对许供春免疫了,然后就发现燃燃笑起来可真美,让她看着就心情超好。
徐嫚于是就和温燃说了,“那只小狗叫墨水,是只秋田犬,不是都说秋田犬也是烈性犬么,我们家养的那只其实也挺烈的,但是秋田犬一生也只认一个主人呀,墨水就认沈砚,还有啊……”
和徐嫚女士喝完下午茶出来,温燃脑袋里冒出一个超级疯狂的想法,就是想为沈砚再领养一只小狗。
他曾经养的小狗叫墨水,她就再送他一只砚台。
可问题是,她怕狗,对狗有阴影。
温燃给自己做了一晚上的心理建设,决定等等小香妃的情况再看要不要领养小狗。
第二天早餐后,她给宠物医院打电话,小香妃的情况还没好转,沈砚的状态也没好转。
沈砚的眸光总是如无风的湖般平静,无波无澜的,看不出情绪,但温燃能感觉到那湖水下面藏着什么样的情绪起伏。
在家门口各自上班要分开前,温燃抓住沈砚的手腕,要把他推到车门上圈住。
沈砚太沉,她没推动。
“你三百斤吗?”温燃诧异问。
这句话真是耳熟,沈砚轻笑了声,“您过誉了。”
温燃抿着唇,“你自己去车门上站着。”
“好。”沈砚莞尔,自己退到车门贴住。
温燃上前给了他一个霸气的车咚,双手撑在他腰侧,仰头看他。
沈砚一八五以上,又总是身体笔直挺拔,温燃仰头看他好累,“你低点头。”
春风吹过,沈砚眼里闪过笑意,低头配合着她。
温燃努力车咚着,神秘兮兮笑说:“宝宝,晚上我晚点回来,但是我会给你一个惊喜。”
沈砚失笑,“有给惊喜还提前说的吗?”
“给你一个期待呀。”
温燃撒娇,下巴顶到他领带上,仰头看他,“说句你爱我,晚上我尽量早点回来给你惊喜。”
沈砚低笑着吻她,“爱你。”
这是温燃过得最艰难的一天了。
去宠物领养中心找张哲恺,张哲恺为她找了一只好看又听话的金毛。原主人公派出国不方便再养,割爱送来的。
张哲恺说这只金毛在中心养了一阵子了,很乖,很聪明,从出生起,前主人就教金毛不能咬人,这么久哪怕被惹生气了,也没咬过人。
温燃决定就这只了。
但是从张哲恺试着要让温燃摸金毛的第一秒开始,她就绕着张哲恺跑,边跑边抱着肩膀全身发麻的呜咽,就好像会咬人的是张哲恺。
张哲恺气道:“都说了它不咬人,你跑什么啊!”
温燃抱着肩膀缩成一团,快要钻到桌子底下了,“我怕狗啊!你让我再做做心理准备!”
一小时后,温燃钻到桌子底下躲着。
张哲恺牵着狗站老远看她,“你是不是有病?怕狗就换个宠物啊,养猫行不行?”
“我不,”温燃钻出脑袋倔强道,“我就养狗!”
“……”
一上午,温燃都在“我行,我这次肯定行”和“不不不,我不行,再等等”之间光速切换,就像一个即将要玩蹦极的人,靠近就腿软害怕,退回去就想自己一定能做到。
温燃这辈子都没这么艰难过。
张哲恺后来都不亲自陪着温燃了,找了个店员陪着她。
太几把浪费时间了,爱狗人士张哲恺十分理解不了温燃,狗有什么好怕的,多么可爱啊!
温燃真的看见狗就头皮发麻,她比普通怕狗的人还多了一个巨大的阴影,蹲在地上为自己的胆小找理由,找完自己又气又怒。
就在这时候,她接到徐嫚妈妈的电话,徐嫚妈妈和她喝下午茶喝上瘾了,还要约她。
温燃听见徐嫚妈妈的声音就瘪起了嘴,“妈,我在领养中心……”
徐嫚震惊,“宝贝,你去那儿干什么啊?你和沈砚要领养孩子?!”
温燃忙道:“不是不是,是在宠物领养中心。”
徐嫚一个飞速的过山车落回到原地,“那你去宠物领养中心干什么?”
“就是想领养个宠物啊,”温燃捂着脸,委屈又无力,“妈,你能过来吗?”
说着她又补了一句,“您别告诉沈砚。”
徐嫚女士好热闹,而且听女鹅闷闷的声音也担心,立即就动身去找温燃,还顺便把沈冀董事长也叫上了。
沈冀不想去,徐嫚非让他去,于是沈冀就拉长着脸去的。
徐嫚和沈冀到的时候,温燃正蹲在地上崩溃地薅头发,徐嫚忙过去和她一起蹲着,“宝贝,怎么了啊?”
温燃抬头,一脸痛苦,“我知道它不会咬人,可我就是觉得它会咬人。”
徐嫚简直就是温燃的亲妈粉,温燃这么痛苦的表情,徐嫚看见了都喜欢得不行,“宝贝你怎么这么可爱,妈先给你拍张照片,正好妈该换屏保了。”
“……”
沈冀则一眼就看见了温燃中指上戴着的那枚戒指,居然还是个钻石戒指!
沈砚真是不和他提结婚的事,直接和温燃私下就订婚了!
沈冀气得抢走店员牵着的狗,一脸鄙夷地看向温燃,“赶紧的,过来抱它!”
这语气就特别像严厉的父亲在教女儿骑自行车,蹬,就蹬,大不了就摔一跤,怕什么怕!
沈冀和徐嫚两个人完全是严父慈母的代表人物,徐嫚心疼温燃,知道温燃在做这件事的时候,心里有多难受,而且这也是温燃没办法控制的啊,是条件反射的害怕。
“宝贝,你不用这样的,养只猫也挺好的,咱们在家撸猫也行啊。”
沈冀却是“哼”了声,眼里露着一种瞧不起。
温燃不想被叔叔瞧不起,握着拳头站起来,一步步走向叔叔。
徐嫚在后面给温燃喊宝贝加油,温燃整个头皮都在发麻,身上也忍不住发虚似的冒冷汗。
她想,千万不能让叔叔认为她懦弱。
但是,她才走出去三步,就呜的一声跑回到了徐嫚身后躲着。
懦弱就懦弱吧,她就懦弱。
沈冀懒得再理她,也不再看她,他越看这金毛越喜欢,多乖啊,摸摸毛,心都变得柔软了。
徐嫚问温燃:“就领养这只狗了吗,取什么名了?”
“叫砚台。”温燃吸着鼻子说。
沈冀闻言挑了挑眉,小声叫它,“砚台啊,抬手,击掌。”
徐嫚看沈冀那稀罕狗的模样,临时起意给沈冀也领养了只狗,家里有只狗挺好玩的。
徐嫚想要博美,但估计她养博美的话,沈冀肯定更翻白眼,于是给沈冀弄了只法牛。
张哲恺把法牛牵出来的时候,沈冀眼睛都亮了,徐嫚暗暗鄙视沈冀眼光。
徐嫚问温燃,“宝贝,再给我们这只狗取个名?”
温燃歪头看全身黄毛的法牛,脑袋挺大,还有大脸蛋子,然后脱口而出——
“八戒。”
沈冀眉头顿时皱得好像温燃给狗起名叫沈冀了似的。
“八戒好啊,”徐嫚喜欢,反正温燃说什么她都喜欢,“行,就叫八戒了。”
沈冀:“……”
温燃还没突破心理阴影,沈冀和徐嫚先领养了只法牛,眼看已经到下班时间,两位长辈要走了,温燃想到沈砚也要下班,而且她又答应沈砚今天有惊喜,她一定要为沈砚克服这个阴影。
沈冀给八戒买了狗粮,看温燃为沈砚努力的模样,终究是没忍住,给她提了一个建议,“你就把它当墨水,沈砚养的墨水从来没咬过人。”
说完二位长辈就带着八戒往外走,温燃双脚很沉地站在原地,一遍遍告诉自己,面前的金毛就是墨水,终于忍着恐惧与害怕走到金毛面前,蹲下,抬手摸它。
在温燃碰到金毛的毛的时候,不知怎么,眼泪唰的就流了下来。
但摸金毛的动作,温燃也没再放开。
徐嫚看得心难受,快步走回去抱住温燃,“好了好了,乖,克服了就好。”
沈冀站在门口,望着温燃那眼泪吧差的模样,没再催促徐嫚,静静等着。
温燃哭了一会儿,金毛真的聪明,像是个暖男,不停用爪子去拍温燃哄它,温燃把金毛当成沈砚,突然间就更不怕了,蹲在地上抱住它,脑袋也趴到它背上。
沈冀看得差不多了,不耐烦地叫徐嫚,“行了,走了,又不是五岁小孩,总陪着做什么。”
温燃仰头看门口的沈冀董事长,既感谢他,又想磨他志气,跟看着温志成的心情出奇的像。
于是她嘴一咧,眼里还含着泪光,仰头笑说:“叔叔,听沈砚说您最近在和人下围棋,您还总输,是吗?”
沈冀:“……”感觉哪里好像不对劲。
接着温燃笑盈盈道:“是呀,叔叔,就是我,我就是总赢您的那个聪明宝宝。”
沈冀傻眼:“………………”
叔叔傻眼了傻眼了!
傻!眼!了!
温燃看到了她和沈砚期待中的叔叔的表情。
太精彩了太精彩了!
太!精!彩!
温燃后悔说之前忘了拿手机录视频给沈砚看。
接下来的场面完全扭转,沈冀走向温燃就不自在地说:“我不信,你肯定是用机器和我下的,现在来一盘,现在就来。”
温燃乖乖摇头,“叔叔,我要带砚台回家给沈砚。”
沈冀着急了,“回什么家啊,下一盘再走,不然你就是机器人。”
温燃捣蒜一样点头,“是是是,我是机器人。”
沈冀:“……”
温燃真着急带砚台回家呢,把砚台抱上车,她和两位长辈挥手说再见,她要回家找沈砚,沈冀在她车后面喊,“温燃你别跑!晚上吃完饭有没有时间,晚上九点,必须来跟我下棋!”
徐嫚在后面抱着肩膀幸灾乐祸笑得像雪姨,“哎呦喂,现在就开始在人家后面追着跑啦?沈董事长,您稳重点啊,您可是有身份的人呢。”
沈冀望着温燃离去的张扬的红色法拉利,忽然觉得温燃嚣张的真有资格。
这小丫头真是有本事。
下棋如品人,小丫头下棋时布局的能力,还有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聪明劲儿,确实厉害。
当时她被咬得多惨啊,但她为了沈砚,竟然能做到在领养中心待一天,去克服自己的心理阴影,领回家一只狗。
这小姑娘愿意为沈砚付出。
而且在打架子鼓时的燃劲儿和自信,也确实有魅力。
难怪沈砚会喜欢她喜欢到沦陷沉迷。
沈冀服了。
温燃去医院看了温志成,温志成自从看见温燃手上的戒指后,放心温燃以后有人照顾,同时希望自己能活得再久一点、久到能看到温燃怀孕生子。
温志成一直保持着积极心情,状态还不错。
温燃从医院离开,再到家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
她牵着金毛推开家门,一阵煎鳕鱼的香气顿时扑面而来。
这肯定是沈大厨在下厨。
“砚宝宝,惊喜——”
温燃正要对沈砚喊惊喜来啦,突然金毛开始汪汪汪,大叫唤着跑进了客厅。
完了完了,温燃傻眼地看着金毛,金毛汪汪的太突然了,沈砚肯定听见狗叫了,惊喜都被金毛给汪汪没了。
温燃想要教训金毛,接着就见厨房里闪出来一个人影直奔她,将她紧紧护在身后,让她离金毛远远的。
沈砚声音都变了调,回头问她,“怎么回事,它怎么进来的,你有没有事。”
温燃被他护着她的动作感动的不行,双手抱住他腰,“我没事啊,我带它回来的。”
沈砚一点点转过身来,他身上系着蓝黑色的格子围裙,身上有橄榄油烟味,很有生活气息和安全感的味道。
温燃绕过他喊金毛,“砚台,来见爸爸。”
说着,温燃仰头对沈砚笑,“我带回来的,小香妃以后有哥哥了。”
沈砚紧拧着眉心,眉头仍未放平,“你不怕?”
“不怕了呀,”温燃没说她在领养中心待了一天才不怕的,绕过他继续招呼砚台,边问沈砚,“我给它起名叫砚台,行吗?”
砚台已经走了过来,仰头乖乖地看沈砚。
砚台很聪明,好像知道沈砚是他主人,对沈砚乖乖地汪了两声。
沈砚心跳猛地加重好几拍,缓缓蹲下,掌心轻轻拍着砚台,恍惚看到了很多年前的墨水。
温燃也蹲下,挠着砚台的脑袋,歪头问沈砚,“是不是还要给狗买玩具啊?我只从张哲恺那买了狗粮,还要给它搭狗窝吧?”
沈砚点着头,然后将温燃搂进怀里,搂她的力量一点点的在收紧,温柔与感动并发,轻轻吻着她的发顶。
他早就做好决定,让怕狗的温燃,再也不接触到狗。
因此也从来没有想象过,温燃会让他在家里养狗。
她却送给了他第二只墨水。
沈砚的吻挪到她唇上,所有的感动化为脉脉深吻。
饭后,沈砚和温燃一起给家庭新成员砚台搭狗窝。
撘好狗窝后,俩人坐在沙发上,一起上淘宝给狗买玩具,俩人就像新晋爸妈在给新生儿买玩具。
温燃没养过狗,沈砚时不时地和她提起以前墨水的习惯,温燃认真听着,偶尔被蠢墨水逗得不行。
沈砚说这些的时候,眼里含着温柔的光,温燃喜欢他清冷外表下的柔情,沈砚真的是个好温暖的人。
下单买了一些玩具后,温燃又给宠物医院打了一遍电话,小香妃的体温还是没有降下来,要继续治疗观察。
沈砚垂着眼,方才放松的模样又消失了,眸光恢复清冷,再看手机时,画面停了很久都没有调页面。
温燃拿走他手机放到一旁,坐到他腿上,捧起他脸,“所以,砚宝宝,今天我们家里多了砚台,你有没有很惊喜?”
清冷的男人变得柔和,温燃用她的热情与温柔,一次又一次地温暖了他。
沈砚将给他惊喜的温燃搂进怀里,他可以想象得到,温燃是用了多少勇气,才将砚台带回来,只为哄他开心。
“特别惊喜。”沈砚轻声说。
他今生遇见并爱上温燃,是他最大的幸运。
温燃软声说:“还有更惊喜的。”
而后,低头热吻他。
温燃从来都没想过会有一天,她爱一个人爱到,甘心情愿地哄他,取悦他,只想让他开心。
五分钟后,沈砚气息不稳地抱温燃上楼,“确定吗?”
温燃有点害羞了,没说话,只有脑袋在点头。
抱温燃进她卧室,放她到床上,沈砚双臂撑在她两侧,望着她手臂上的疤。
因为最近发生的事情多,温燃只去做了一次治疗,疤痕不再像之前那么难看,但仍然是有疤的。
沈砚轻碰她的疤,“没事吗?”
温燃摇头。
连砚台都带回家了,这疤已经不再是问题。
沈砚近乎虔诚地亲吻她手臂上的疤,一毫一厘地吻着,所有曾经的心疼都化为温柔,吻得深情温柔。
十分钟后,沈砚无法忽视温燃的另一个小疤痕,“阑尾炎手术留的?”
温燃手背捂着颤个不停的眼睛,“嗯。”
沈砚:“乖,睁眼,看我。”
温燃勉强睁开眼,看到沈砚也有一个相同的疤痕,诧异问:“也是阑尾炎手术吗?”
温燃第一次见到沈砚时,她手术刚出院。
沈砚也是那一阵子,做了相同的手术。
很奇怪,这种意外的相同经历,让两个人此时在心底里同时生出一种命中注定的热意。
再亲吻时,气氛更变得炽热浓烈。
十五分钟后,沈砚的声音已哑,“宝宝,家里没有。”
温燃已经满身是汗,睁开茫然的眼睛,“你知道月经后第几天是安全期吗?”
她以前百度过,但她也没做过,久了就忘了,没认真记过。
“前七后八。”沈砚忽道。
温燃:“???”他怎么知道?
沈砚:“上次你经期,查过。”
“……”
温燃还没记起来她上次来月经距离今天有多少天了,就感觉整个世界都迷幻了。
半小时后,温燃满脸泪痕,“沈砚,你欠我的。”
“嗯,”沈砚温柔地吻她眼睛,“宝宝不哭。”
一小时后,沈砚抱温燃去浴室洗澡,温燃浑身散了架,无力到骂沈砚的力气都没有了。
沈砚再抱温燃回他房间睡觉。
温燃房间的床单已经全湿了,水太多。
温燃手机此时又响个不停,温燃呜咽了声,捂着耳朵钻进被子里,好累好困。
沈砚伸长手臂拿起温燃手机,看到来电显示的号码是沈冀董事长。
这时候他给温燃打什么电话,沈砚面无表情地挂断电话,调飞行模式。
温燃迷迷糊糊地问:“是叔叔吗,他还说九点找我下棋。”
“不是,”沈砚俯身吻她额头,将累坏的温燃温柔地搂进怀里,“乖,睡吧。”
温燃一觉睡到天亮,醒来时已经早上八点,第一反应就是全身肌肉酸疼,像好久没运动后突然运动,疼得快动不了了,而且怎么运动姿势还那么多啊。
温燃好崩溃,看着眼前五官清冷的男人,更觉得他不是人。
她说了好多次不要了不要了,他还非要,还不停的要。
“我收回。”温燃紧抿着唇,愤怒瞪他。
沈砚轻轻撩开她头发,抬起她下巴,“收回什么?”
收回曾经祝他永远生龙活虎的话。
但是她不敢说。
沈砚低笑着,薄唇附到她耳旁,低哑地说了句她前一晚说过的话。
温燃顿时全身发热,脸颊羞红到往被子里钻。
在温燃和沈砚感受到了极致之后,到底是在早上又重温了一次。
然后当天中午,温燃就接到了宠物医院的电话,说小香妃已经恢复体温,再观察几天,确定没有病毒了,再打两针疫苗就可以回家了。
全身都酸疼的温燃:“……”
砚总,亲自跪谢您的佩奇女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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