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缺了你我会死
“没话说了吧?”
终于揪住了顾亦铭的小辫子。
“幺儿,这事儿咱别急,坐下来慢慢跟你聊聊。”
顾亦铭的语气出奇地温柔。
或者说这段时间,他都挺温柔的。
温柔得异常。
他压抑着那个顾怼怼,多努力啊。
可惜余北没有早发现。
顾亦铭这是把我当病人看待呀。
“聊啥啊,有什么可聊的?你这个撒谎精。”
“不是……”
顾亦铭很无奈,对着余北伸手,余北下意识后退一点。
“别碰老子!”
余北冲他吼。
“好好,行,我不碰,你别激动,咱们好好谈谈。”
“不谈。”余北强硬地说,“我现在觉得你满嘴屁话,没一句可信。”
顾亦铭真是老谋深算啊。
编织一个巨大的谎言。
顾亦铭张嘴像是想反驳,但又咽了回去,没说什么解释的话。
王庚硕说不能和我争吵。
顾亦铭倒是谨遵医嘱。
“幺儿,我是瞒着你生病的事儿,但我没骗过你。”
顾亦铭也着急,要不怎么这么激动呢?
平时多淡定啊。
“可拉倒吧,我问你,你第一次带我去王庚硕那里,才开始骗我吃这个药,还是以前就有预谋?”
说不定顾亦铭从一两年前就知道我有病呢?
那太可怕了。
“是第一次带你去咨询才知道的。”
顾亦铭老老实实站在那里回答。
“所以,你说什么也喜欢我,愿意跟我尝试一下搞基,也是因为我有病才敷衍我?”
“不是!”顾亦铭答得很果断,“是我从心的决定。”
余北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他还是在哄我呢?
“你之后那么爽快地同意我分手,也是因为医生嘱咐你不要跟我起争执吧?”
“嗯。”顾亦铭低头没说别的。
“多好的一片良苦用心啊。”
余北觉得好好笑。
我足足在暗恋里挣扎了八年,才获得顾亦铭的一点青睐。
还是因为顾亦铭的怜悯。
就我这奋斗程度,钢筋都掰弯了,石头也捂热了。
守得老母猪都能下蛋了。
而我的爱情还在戏弄我。
我咋这么苦逼呢?
凭啥呢?
就因为性别不合?
为啥我不是女的呢?我要是女的,准把顾亦铭迷得七荤八素。
而不是靠生病来获得同情。
“幺儿……”
顾亦铭不知道啥时候走到余北跟前,想拥抱一下。
余北一把推开他。
“你滚吧!不要叫我这个称呼!贼鸡儿恶心!你不爱我干嘛要答应我啊?不爱我干嘛对我好啊?我不需要你同情我!又不是缺了你就会死!!”
“可是缺了你,我会死!”
顾亦铭大声说完,强硬地想搂住余北。
他怎么能这样呢?为了哄我开心,这种话都说得出口。
余北踹开他,随手抓起桌子上的一个相框扔过去。
顾亦铭偏了一下头,但相框角还是砸在他额头上,立马破了皮,渗出血来。
余北发泄了一通,看着顾亦铭额头上的伤,忽然脑子一凉,冷静了下来。
余北怔怔地看着地上的相框,是和顾亦铭的合照。
我把顾亦铭砸伤了。
这个我恨不得把他供起来每日沐浴焚香当神仙拜的人。
我怎么会舍得伤害他呢?
看来王庚硕说得对,这病发作起来,情绪是不受控制的。
“我……”
余北掐着自己的指甲。
王庚硕说了,没有意识地抠手指是焦虑抑郁的表现。
现在才发现,手指皮都撕烂了。
顾亦铭弯腰,把地上的相框捡起来,用袖子擦擦,重新放到桌子上。
相框没坏。
质量真好。
至少比我和顾亦铭的感情坚强。
头一回跟顾亦铭动起了手。
这算不算家暴?
顾亦铭默默地收拾了一下,然后握住余北的手。
余北过了那火气腾腾的劲儿,也就没抗拒了。
“顾亦铭,我……”
余北头快埋在胸口了。
就我这作法。
就是狠狠被顾亦铭揍一顿都情有可原。
余北听到顾亦铭笑了一声,疑惑地抬头,看见他脸上挂着笑容,揉自己的脑袋。
顾亦铭乐呵呵说:“那话咋说来着,打是亲骂是爱,疼到深处用脚踹。”
余北说不出话来,盯着顾亦铭额头上流下来的血迹,还有一绺头发散了,挂在额头前面。
顾亦铭一向是个都市精英,社会上层,头发天天梳得一丝不苟,西装革履的。
为了我,干嘛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多不值。
打完顾亦铭,余北又开始惭愧内疚,还心疼。
我要是哪天死了,不是病死的。
是贱死的。
“不闹了吧?”顾亦铭剥着糖衣说,“不闹了就乖乖吃掉,你就当糖吃呗,又不苦。”
“我不吃。”
当得知这玩意儿是药。
谁能吃得下去?
就好像屎味的巧克力和巧克力味的屎。
选择两难。
“怎么呢?”顾亦铭问,“要我含着喂?”
“不想吃。”
顾亦铭捏着药糖,叹了一口气。
“买都买了,也不能浪费呀,这可是实验室数量有限的产品,一颗一千块,你不吃我吃吧。”
难怪去美国的飞机上,顾亦铭死活不给小白吃。
余北专属订制。
“顾亦铭你有病吧?药能随便吃吗?是药三分毒,这种三无产品,也只有王庚硕那赤脚郎中拿的出来。”
“你也知道心疼心疼我呀,感动。”
顾亦铭一副哭唧唧的样子,滑稽死了。
余北把药糖抢过来吞下,说:“我是心疼钱。”
顾亦铭给余北端来一杯水。
“感觉怎么样?”
“没啥感觉。”余北推他手臂说,“你是不是被王庚硕给宰猪了……顾亦铭,你说,我会不会变成街边上那些流浪的精神病患者?”
“别瞎说。”
顾亦铭紧紧抱住他,在他脑袋上亲了一口。
余北一身湿漉漉地回来,手脚都冻麻木了,现在被顾亦铭塞进被窝里,才觉得慢慢升起温度。
晚饭也没出去吃,顾亦铭叫了外卖,也没让余北下床,支起一个床桌,就让余北坐在床上吃完。
顾亦铭自己洗洗,对着镜子贴创可贴。
余北情绪波动时的歇斯底里荡然无存。
只剩下自责。
一点点。
“顾亦铭,你有没有觉得我很过分?”
顾亦铭躺进被窝里,手一伸,示意余北枕着,余北刚靠过去,就被顾亦铭搂进了怀里。
顾亦铭很香。
有股男人特有的体香。
闻着余北就安心。
以后就管他叫老檀安神香。
可能顾亦铭也化妆品腌入味了吧。
“在我这里,你怎么闹都不过分。”
余北刚要感动,顾亦铭又补了一句。
“你可别跟其他人闹,不然要被揍。”
“我这么作你也受得了?”余北问。
“这怎么叫作呢?谁说你作的?我去打他。”
顾亦铭挥了挥拳头。
“粉丝说呢?”
“那我钻出屏幕去打他。”
余北伸手碰了碰顾亦铭额头上的创可贴。
“你要是破相了可咋办?”
“那不会,还是帅。”
顾亦铭很臭屁。
不愧是我爱过的人。
余北拍拍他说:“那也有影响,有伤就不能化妆拍戏,毕竟你是靠脸吃饭,实力上还是差了点儿。”
“也是。”顾亦铭也跟着惆怅起来,“至少三个月不能拍戏,我只是一个毫无演技的男花瓶,万一留疤了,以后没市场我可怎么赚钱养你?幺儿,今后咱们的生活费,全指望你了。”
余北顿生豪情。
家里养一只破相的小娇夫。
顾亦铭不能工作,就天天给我在家洗衣做饭拖地倒洗脚水。
还蛮爽的。
“放心好了,我会对你负责的,我养你。”
余北捧着顾亦铭的大脑袋,十分认真。
“嗯,我突然记起来公司还欠银行六千万,这个月底要还,幺儿你看……”
“我不看,我瞎了,等什么时候还上了我才能好。”
说着说着话,余北就困倦来袭,抱着顾亦铭的腰打盹。
余北也奇怪。
为什么才吵得不可开交,怎么一会儿就能抱着睡觉呢?
放在任何别人都不可能的。
唯独和顾亦铭。
我骂得在凶,也恨不起来。
顾亦铭也一样。
大概这就是命运吧。
每个人生命里都会出现这么一个人。
分不开,作不掉。
也可能是太熟悉了。
所以说找对象不要找太熟悉的好朋友。
知根知底的,连架都不好吵。
我现在和顾亦铭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说不好。
不是情人,情人不该做的也做了,该做的也做过了。
想不通。
也懒得想了。
反正离不开。
不如伸出手张开腿好好享受。
余北在家修养了半个月。
半个月之后,新拍的电影已经进入密集的宣传期了。
现在的电影制作速度很快,顾亦铭作为出品人,有自己的人脉,连过审都飞快。
除了发布会,剧组的主演要上一个老牌节目《娱乐大本营》做宣传。
“你真要去么?也不是非上不可。”
顾亦铭已经劝阻余北好几次了,连电影见面会都没去成。
“那必须啊,我是男一号。”
余北暗搓搓地算一下,上完这个节目,微博得涨多少粉。
“你好好在家玩得了。”顾亦铭还是劝他。
玩得都快散架了。
余北现在已经接受病症的现实,反正病都病了,还能咋办?要死要活吗?
主要还有一个包养男花瓶顾亦铭的伟大目标要实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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