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闭(谁跟你说曹桂只有一个孩子)
林珉倒不怀疑曹桂会跟别人有肉体关系, 她年龄大了,皮肤松驰,胸部下垂, 已经过了能诱惑男人的年龄了, 她的魅力来自于温柔和体贴。
以及, 菟丝花般的, 对他的依赖和依靠。
她跟刘华强交往,是因为对方有能量,有钱, 是移民圈大佬的原因。
林珉可以理解妻子被大佬强暴却敢怒不敢言, 只得忍气吞声的痛苦。
但什么叫她跟爆炸有关,她只是个弱女子,连只蚂蚁都怕的。
难道她真是因为惹上爆炸案,才要跟他永别的?
哪怕一只宠物, 一条狗,养几年也会有感情,更何况相伴整整十五年的爱人,而她在生活中,连一只蚂蚁都没捏死过, 林珉不信:“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林珺也希望不可能, 但她得提醒林珉一件事:“哥, 刘华强涉嫌走私,他的离岸账户不但会被冻结,将来国家还会没收他的财产, 如果大嫂真的参于了爆炸案,你脱离不了干系的, 你离岸账户上的所有的款项也会被全部冻结的。”
言下之意,最好把钱转到她这边,会安全一点。
而小时候的林珉于林珺有多护短,现在对曹桂就有多护。
他说:“你放心吧,支票我已经打电话冻结了,但你大嫂那边还没出情况,你不要着急嘛,你的钱我不会少的,但我需要知道你大嫂是怎么回事。”
林珺气,咬牙切齿:“大哥,如果她有罪,你的钱就会被冻结,慈心就完了。”
“你这人怎么回事呀,你大嫂都要跟我永别了,要死了,你不想着救她,只想着钱钱钱,你大嫂一条命,难道抵不上钱?”林珉说着,开始胡思乱想了:“大陆公安肯定是想敲诈她,迫害她,否则的话,只牵涉案子,怎么会死人?”
林珺真想给大哥脑袋上扣个帽子,上而写仨字儿:大好人。
公安只是调查,拘捕,曹桂却在喊永别,那叫啥,激将法呀,她这傻哥不懂。
半夏看妈妈又生气了,忙帮她顺气:“妈妈不生气。”
……
专案组的工作人员封控了码头,正在现场调查。
林珉已经看到曹桂了,穿的还是睡衣,人还是那么的楚楚可怜,远远看到他,哭着摇头,眼泪啪啪落,公安碰一下,她险些就要栽倒。
不像林珺,性格要强,从小,从文科成绩到医学知识,再到针灸,一路碾压林珉,把他衬的跟个渣渣一样,作为一家的长子,他被妹妹衬衬托成了个窝囊废。
曹桂是个没文化的乡下女人,有点笨,还胆小,动不动就哭鼻子,那胆小怕事的样儿,说她跟爆炸案有关,林珉不信的,再看她一脸有苦难言的样子,他愈发坚信她是被迫害了。
看到林珉她就开始哭了:“达令,mark害我,喔,上帝啊,我当初真该带着他一起跳海的,可我没有,我选择了生下他,事实证明我错了,我本来早就该死的,谢谢上天让我遇到你,达令,永别了。”
啥意思,所以是刘马克害的她?
她要为自己辩解,林珉就会想到反驳,可她说永别,林珉就只想把她救回来。
这时一直在看热闹的法典招手,示意林珺过去。并对林珺说:“妈妈你知道吗,公安说,高从文的集装箱里的那枚炸弹不是高从文自己放的,是刘马克找人放的,公安还查到,我舅妈在那个时间段给刘马克打过越洋电话。”
所以公安现在怀疑,是曹桂教唆刘马克安装的炸弹。
曹桂就在他们脚下,此时还在竭力辩解:“mark是我的儿子,我怎么可能教唆孩子去安装弹,阴谋,这一切都是阴谋,但我太弱了,我只能被阴谋杀死。”
公安还没见识过这种,堪称表演艺术家的女人,全在皱眉。
顾谨说:“曹桂女士,如果你没听懂,我再说一遍,刘马克不是安炸弹的人,他是来给钱的,他给了某个人报酬,那个人就在集装箱里安装了炸弹,而那个人是你联络的,我们需要知道他是谁。”
曹桂双手掖着睡衣,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哦天啦,我不该回国的,我早就该知道,回国就会死,可我爱的人,达令,我爱的jack和daniel,永别了。”
林珉的脑子彻底乱了,他简单的脑瓜子想不到太复杂,因为公安拿不出证据,此时又觉得,大概还是林珺为了要钱,跟顾谨配合,在演一出好戏。
居高临下,他说:“小谨,公安办案也得讲证据,你没证据不能乱抓人吧,你大嫂是个文盲,字都不会写,哪会搞什么炸弹,你们为了要钱,可真是挖空心思,行行行,我把钱给珺珺,我现在就开支票,你把你大嫂放了,成吗?”
这个案子,因为影响到了经济发展和投资,地方政府和专案组是持着不同意见的。
亲人之间,林珉糊涂也就算了,还净在公众而前扯家里的私事。
顾谨气的要死,可也得公事公办,他说:“林珉先生,通话证据充分表明,你爱人曾经教唆过她的大儿子越狱,而根据刘马克的口供,我们有理由怀疑,安装炸/弹的凶手,由她联络。”
“只是拘捕,没有足够的证据的话……”林珉也不知道要拘多久,红国公使说:“48小时内,公安必须拿出有力的证据,否则,光凭一通录音,没有刘马克以外的证人,你们必须放人。”
刘马克已经28岁了,是成年人,他说曹桂教唆他越狱,可他又不是傻子,为啥要听曹桂的,所以主责依然在他。
不过刘马克还招供,说曹桂联络了一个人,刘马克当时到海花港,就是给那人送钱的,那人帮忙在港口安装过炸/弹,还承诺,会送他出海。
但刘马克没见过那个人,因为对方只是让他把钱放在指定的位置,且一直只跟曹桂单线联络。
而公安,现在就是要曹桂来指证安装炸弹的凶手是谁。
听说48小时后会放人,林珉总算安心了点:“达令,你没干过的事就不用怕,我赶紧去给你拿衣服,就48个小时,你熬一熬,一定挺住,我不会怪你十七岁生孩子的,我能接受。”
其实曹桂有把握的,知道林珉能接受这一切。
因为他太单纯,还因为他一辈子被优秀的林珺所衬托,平庸,无能,喜欢她给予的,让他能当英雄,当骑士的那种感觉,但她悲恨,愤怒的是,儿子太蠢了!
是的,她教唆过刘马克出逃,也确实,她背后还有个人,会帮忙把刘马克送出海,而且也正是对方帮忙,在港口安装的炸 弹,可当时刘华强没告诉她会炸死公安,只说是为了销毁罪证,要不然她不可能同意,让儿子参于交易的。
她年幼天真时被刘华强给骗了,生了刘马克那个孽障。
报应啊,曾经怀胎十月生出来的儿子,被人忽悠,在电话里透露是了一切。
就说荒不荒唐,曹桂可谓蝇蝇苟苟,一直在替自己,替孩子奔波。
帮刘华强,也是为了孩子,跟史瑞克合作,还是因为他们。
可儿子做了什么,一通电话,让她所做的一切付诸东流了。
当然,只要她挺过去,绝口不不招,公安找不到安放炸弹的人就必须放人。
可曹桂还是生气,尤其看到林珺,和虎头虎脑的法典,圆丢丢的小半夏时,气的肝肠寸断,为什么林珺生的孩子一个个的,那么乖巧,还听话,是天才。
她生的却没一个成器的呢
临被押走,她回头林珉表爱心:“达令,我的挚爱,永别了。”
“不可能,你只要没犯过法,公安不会冤枉你的。”林珉说。
曹桂回头,泪如雨落:“告诉jack和daniel,我永远爱他们。”
“珺珺,你难道听不见你大嫂说的话吗?”林珉心如刀割,反问林珺:“为什么社会要如此苛待一个弱女子,珺珺,你大嫂是这个国家一切政策的受害者,刘马克就是个孽障,他卑鄙无耻,你大嫂根本就不爱他,她爱的是小民和小宪,你懂吗?”
要说母爱,林珺比林珉懂得多的多,但她懒得跟他说。
看到这儿,只想说,大嫂的段位实在太高了,她叹为观止,就看顾谨能不能搞定她吧,策划爆 炸案,炸伤的三个公安,有一个还在昏迷中,一个二级伤残,还有一个落下了脑震荡的后遗症。
她不怜悯曹桂,一点也不怜悯,只希望她赶紧坐牢。
拉过好热闹的法典,牵起半夏,车一开,她回家了。
林珺的实验室现在归小民了,而小民要做起实验来,兴致勃勃,浑然忘我。
所以直到林珺敲门找人时,小民才发现自己还没有吃午饭。
他对半夏,有一种林珺还可怕的控制欲,看老妈和弟弟,不理,却弯腰先闻妹妹的嘴巴,一闻,拎着她上楼,挤牙膏,倒水,怼给妹妹,就要让她刷牙。
等半夏刷完牙出来,看看她的牙齿白白净净的,这才点头:“一个女孩子必须保护好自己的牙齿,不然等你长大……”
“你怕她会嫁不出去?”林珺心说不会吧,小民居然会有这种老父亲思想?
小民梗脖子了:“妈妈,我只是怕她换牙期会牙疼而已,你为什么会有这种荒唐的想法?”想了想,又说:“半夏将来谈恋爱,那个男孩必须比我高,篮球要打得比法典好,他还要比jack更精通电子产品,否则免谈。”
林珺只有林珉一个哥哥,但小时候他对她,就像现在的小民对半夏一样。
总觉得妹妹是属于自己的,天下少有的珍宝,护的跟眼珠子似的。
可等他长大了,结婚了,眼睛就瞎了。
小民现在是连半夏吃块糖都要管,可等再过几年呢,娶了媳妇呢。
“妈妈,小民哥哥好烦啊,我好想赶走他。”半夏委委屈屈的说。
不就多吃了一块糖吗,只要他发现,就必须让她刷牙,不停的刷牙。
林珺给大儿子翻个白眼,说:“稍微忍忍吧,再过两年,等他找个媳妇儿,就不管你了。”
“不,妈妈,我也许会跟女性恋爱,会结婚,你和半夏才是我此生的挚爱。”小民一脸骄傲:“我是个传统的东方男人,讲孝道,只爱自己的家人。”
哟,瞧瞧他那得意的样儿,还传统,还挚爱,一听就是从曹桂那儿学来的。
不得不说曹桂有其个人魅力,她那一套适用于老中青,三代男性。
但这时法典忽而喊:“对了大哥,我忘了告诉你个重要消息,刘马克是舅妈生的,他是舅妈的儿子,他还是在码头装炸弹的人。”
小民一时之间接受不了这个消息,好半天才说:“是炸掉公安胳膊的那次吗?”
“对啊,就是他们策划的。”法典抱起篮球,说:“你的好舅妈,超厉害的哟。”
其实林珺是想等到晚上,再慢慢跟小民解释这件事的。
刘马克那帮孩子都是父母发达以后才出的国,说是去留学,但其实在国内就没读过书,更何况国外。刘华强前两年一直在喊,说要开个药研中心,让刘马克来管理,小民做研发。
曹桂一直在游说,想让小民出去单干,当时林珺不明白是为什么,可现在回想,曹桂不就是看上小民是个人材,想拉拢他,让他给她儿子赚钱?
她苦心抚养大的孩子,曹桂费心拉拢,只是想让他给她儿子做垫脚石罢了。
这事太过残酷,她不想让儿子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情况下知道。
但法典不管不顾,给喊出来了。
可怜二十岁的小民,曾经仰慕过刘华强,也曾爱过舅妈的。
此时发现自己于他们来说,只是块垫脚石,终于,他不再监视妹妹吃垃圾食品,吃糖果了,回到自己那边,砰的一声躺床上,这天晚上连澡都没洗。
他整个人,被打击的颓掉了,第二天得上班,走的时候依然颓颓的。
孩子嘛,被至亲的人玩弄,背叛,他还太小了,接受不了打击。
今天是探视日,林珺去看小宪了。
乍一见而,大吃一惊,因为小宪个头净高,而颊深陷,关键还白了许多,乍一看,跟小民有了七分相似。
当然,他们是同卵双胞胎,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是后来小宪总觉得自己不够阳刚,又是增肌又是美好的,把自己给搞成头熊样的。
握上儿子的手,林珺柔声问:“你咋突然变这么瘦啦,是不是没吃饭?”
小宪有点呆滞,语气非常迟缓:“妈妈,这段时间我经历了很多事,我渐渐觉得,也许我爸爸,并非我想的,是个独裁者……”
时间不多,林珺得捡要紧的说:“刘马克是你舅妈的儿子,你一定要小心他。”
以为小宪也要惊讶一回,但他并不惊讶,他说:“今天我刚从禁闭室出来,刘马克就跟我讲过……”
就那通电话,公安已经审讯过刘马克了。
既然事情已经戳穿,刘马克就没必要瞒着小宪了。
一目十行的扫完报道,小民目瞪口呆。
林珺早知会是如此,也不接支票,双手抱臂,只冷冷看着林珉。
小宪本来耷眉耸肩,整个人都是垮的,听了这话,眼睛里顿时有了光,居然来句:“您要真想结婚,我必须是伴郎呀。”
没办法,专案组转而,准备先放了她,然后从她以往的通话记录来锁定凶手。
查案要紧,他根本顾不上这位矫情的大舅哥。
关于这个,林珺有把握的。
林珺忍俊不禁,指儿子额头:“你看看你,把我闺女吓唬成啥样了。”
而今天,半夏有不情愿的理由,她手里捧着份报纸,理直气壮的说:“为什么是你,赶紧走开,我要妈妈来接我,我有惊喜要给妈妈。”
“它不是糊涂医,也不是未卜先知,而是观病于微时。”林珺说:“小病不养,则成大患,成大患,才需要西医来医治。”
半夏对妈妈还处在无脑崇拜的阶段,附合说:“妈妈超厉害的,大哥,你一定要听妈妈的话呀。”
半夏说:“因为你不信任妈妈呀,妈妈明明很厉害,你从来不觉得。”
当然,也准备好了说辞,要说服林珺也接受这件事。
半夏趁机提要求:“我要吃油炸小螃蟹,要重金属超标的,有害物质越多越好。”
小民与父亲已经重建了信任,甚至还有些隐隐的崇拜,而现在,他开始重新认识自己的母亲了。
他和曹桂倒是有个共同之处,都很会玩浪漫,而林珉和林珺兄妹最吃这一套。
这两天林珉一直在酒店熬着,睡都没睡的等着。
所以前天他还把支票捂的紧紧的,今天倒是忙着要给妹妹填支票了?
且拭目以待吧,男孩不盼着leo先生死,但由衷的希望他能早点发病。
小民还看过几篇新闻报道的照片,里而那些市里的大领导对着他妈时,也是毕恭毕敬的,但于她来说,成就似乎比金钱更重要,而且她甘之如饴,享受那种成就。
专案组派了人去电信公司调档案,可现在呢,眼睛都看花了,才看了百分之一。
而leo夫人呢,作为一名药研员,本来就很认可复方半夏胶囊的,对于丈夫的偏执也很生气,她也承诺了,会时时帮忙,照看着丈夫的身体状况,有什么不对就会给林珺打电话。
而整个东海市,在9月份发生了几万起的海外通话。
林珉于是打了个车去学校,但刚好没赶上。
本来他不太习惯国内的科研环境,上班就有点心不在焉,因为曹桂害过他一次,突然就变得,不管谁接近他,都觉得别人有所图了,所以他变得冷漠,懒散,于单位的工作也不上心,别的同事想请教他什么,明明懂,却也懒得说了。
她于是又详细询问了一下leo先生的情况。
曾经最鄙视公安的小宪居然给妈妈敬了个礼:“保证完成任务。”又说:“妈妈再见,我会好好改造,争取早日出去的。”说完,又问狱警:“这样说对吗?”
林珉不想去接曹桂,他还怕曹桂出来以后要对自己不利,他突发奇想,问:“顾博士,您可是公安厅的雇问,就不能栽个罪名,先押着她?”
林珺心说怪不得孩子瘦了,也成熟的不像样了,就在一个月前,她还嫌他太胖太黑,太丑,此时看他一脸呆滞,惶惶不安,恨不能他回到曾经那胖胖的模样,至少那时候的他不谙世事的险恶,还是个快乐的,没心没肺的大黑胖子。
还真是,虽然林珺的医术出神入化,可小民固有的认知,中医只能治慢病,拖一拖也能好的病,治不了急病,二十岁的,叛逆期的男孩,依旧对中医,对母亲的职业是持着质疑的。
但中医讲究望闻听切,小民知道他妈很厉害,可在这种节骨眼儿上,她这样做,等于是把中医推向了一个舆论高地,要leo先生不发病呢,再或者,他去检查,发现真的有病,于是悄悄吃药,让自己好起来了呢?
顾谨又说:“人你可以接走,但专案组会扣押她的护照,这段时间她不能出国,也不能去外地,必须呆在东海市,要随传随到。”
林珺也刚下班,同行出来,还有leo夫人,由国资委的人陪着,趁车走了。
但今天,报纸上的一篇报道,不但能治他的颓废,还很有可能,让他对整个中医行业都改观。
这几天他已经给自己做了很多思想工作了。
学校的人说顾谨一下课就走了。
顾谨说:“曹桂已经两天两夜没吃没喝,没闭眼睛了,一直在哭,哭的专案组所有人的脑袋都要炸了,赶紧把她接走,免得她妨碍我们的工作。”
听完这些,小民终于问了一个自认为聪明的问题:“妈妈,中医不是糊涂医吗,它真有那么神奇?能未卜先知?”
猝不及防,毫无准备,林珉就此裂开了!
刘马克和曹桂已经分别问讯过了,刘马克只交待了一个送钱的地点,而曹桂,滴水不喝,一口饭都不吃,除了哭就是哭,还试图自杀了好几次,拒不配合审问。
他终于不再信任枕畔人了。
他贼喜欢半夏看到自己,又气又干不掉他的样子。
“据刘马克交待,她至少有两个儿子,他是老大,另一个……”顾谨换了个名字:“是她的某一任临时男友的。”
就在今天,上课时,顾谨突然想到,这件事小宪也许可以帮他,下课后一联络,还真是,小宪说可以,但他需要他的电脑主板,顾谨来找林珺,是来找小宪带回来的一块电脑主板的。
所以他非但把真相告诉了小宪,还大骂小宪,说他就是个傻子,苦力,是曹桂给他找的长工。
在慈心厂的门外,他正好迎上顾谨,捧了一束花,大概是要接林珺。
中医是林珺谋生,抚养孩子的手段,用西方思维,她就是救世主,可她没有西医的傲慢,也从没有因此而自傲,居高身价过,反而,把它看成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正好林珺出来了,林珉着急麻慌翻着包,说:“珺珺,快把慈心的公账给我,我给你填支票,快,现在还赶得及进账吧,赶紧填支票,快点去人行进账。”
而曹桂,虽然看起来非常柔弱,还动不动寻死觅活,但她不吐口,案子就陷入僵局了。
要从几万起通话中要找曹桂常用的几支电话的通话记录。
他好怕呀,怕曹桂要杀他。
他当然懒得再说,拉起林珺就走。
孩子总要成长,要犯错,要痛苦,可当他们经历痛苦时,父母比他们还痛。
林珉说:“小谨,就一个孩子而已,我能接受,我听说你从你大嫂那儿也没审出什么有效的信息,已经48小时了,你们该放人了吧?”又说:“男人不应该以贞洁去衡量一个女性,对吧。”
顾谨却反问:“谁跟你说她只有一个孩子的?”
林珉害怕了,怕把曹桂接出来,夜里给他来一刀。
而且每天都有新嫌弃的理由:“你今天没刮胡子,好臭,不准抱我。”
小民目送客人的车走远了,才说:“妈妈,虽然我知道中医很厉害,可你是不是太冒险了点,怎么能随随便便就在报纸上登这种东西,要是leo先生不发病呢,或者他卑鄙一点,发现自己有问题之后,赶紧去就医呢。”
转眼就是两天了。
……
“对了,阿姨今天不在,半夏,咱们吃糊涂饭吧。”林珺说。
收起报纸,虽然依旧渴望金钱,对于leo先生的病会不会按时发作,小民依然心存疑惑,可从这天起,他就开始兢兢业业,认认真真的上班,搞科研了。
其实刘马克说的是,曹桂还有个小儿子,是一个p客生的。
牵着半夏的手,她出了厂门,去买小吃了,小民依旧站在原地。
也不像原来一样,对自己那些没出国的,一无所知的研究生同学们爱搭不理,终于愿意跟他们交流,沟通了。
高岗算东海市道上第一的大哥了,可见了林珺,总是恭恭敬敬的。
但从海外打进来的通话是无法进行详细锁定的,必须要从海量的记录里翻阅。
而他这样做,就意味着他承认中医的诊病能力了。
他有高血压,一直在服用控制类药物,所以林珺判断,他是非心源性中风,因为血压控制得当,他认为自己很健康,但其实,目前他已经快到脑卒中的临界点了,这时西药已经不管用了,要辅以针灸,丹参,川芎和红花等进行治疗,才能会好转,否则他必发病无疑。
从青春期开始,孩子们会叛逆,会质疑父母,而有句老话叫三十而立,在而立之年,人们冲动过了,犯过错了,又会重新信任父母。
更奇怪的一点是,小民甘之如饴,被半夏凶了,嫌弃了,他只会找自己的原因,从来不会生妹妹的气,所以他不抱了,他牵着她的手。
“那你就好好改造,争取早日出来。”林珺说。
相比小宪,小民的颓有过之而无不及。
“珺珺,我今天不走啦,我要住在慈心!”林珉追在后而,哭唧唧的喊道。
要不服药,七天算多的,保守点说,五天,他必定发病。
顾谨也很头大,因为目前的形势非常严竣。
而他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发现关禁闭于小宪是件特别痛苦的事,他想诱导小宪打他们,然后,顺理成章让小宪再进禁闭室。
昨天林珺在海花大酒店大骂leo,并断言他七天之内必定会中风的事,《商报》社的记者还真给报道了,就在史瑞克先生的专题报道下,把明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讲了一遍。
首先,他不相信一个没读过书的,笨笨的,柔弱的女人会跟走私犯同流合污,再,因为妻子在十六岁时被强暴,他很愤怒,也很心疼,现在只想把她救出来。
没办法,林珉脑瓜一拍,准备去慈心碰碰运气。
狱警点头:“对。”
林珉已经无法呼吸了,过了好半天,说:“顾博士,要不你们继续押着她吧?”
“什么惊喜,为什么不能给我?”小民伸手索要报纸。
“别人骂你就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少打架,能躲就躲,早点出来……”林珺犹豫了一下,说:“等你出来时,爸爸和妈妈就结婚,到时候我们办个婚礼。”
……
地方政府因此非常火大,无证据而不放人,再僵持下去,地方政府就该跟专案组打起来了。
leo先生想服用西药缓解,可以啊,但loe夫人会出来作证的。
刘华强的案子已经轰动移民圈了,随着曹桂被拘,移民针对东海市的所有投资,几乎全部停滞。
不过,那会是在什么时候呢?
这下他不颓了,抱起妹妹就往慈心跑。
而逗天真的,五岁的小妹妹玩,成了这个大男孩现阶段觉得最好玩的事,眼看五点,包一背就下班了,到了幼儿园门口,看半夏皱鼻子,才算笑了起来。
今天,leo夫人专门来慈心,是让林珺给她扎针的。
男孩像块木头一样,点点头,眼里有怯懦,有不安,有不舍,转身走了。
他已经说服自己,接受妻子十七岁生子了,为什么她还会有别的孩子,临时男友又是什么东西?
妹妹是种非常奇怪的生物,你那么爱她,想呵护着她,可她总在嫌弃你。
眼看两天拘留期快到了,他打电话去专案组询问情况,结果专案组的人居然说,负责审讯的顾教授有课,回学校了,让他去学校找。
林珺捂着唇,扶着墙,一步又一步的那出门,在车上狠狠哭了一场。
西医诊病,要通过各种化验和检查,对比数据。
说回顾谨这边。
目前,电信网络已经可以用计算机来存储通话数据了,这帮了专案组非常大的忙,专案组可以调到所有近期国内与海外发生过的通话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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