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人民群众生活水平的提高，小百灵剧场的门票也水涨船高，再加上打赏、点心水果的收入，一场演出如果全部坐满人，收入高达好几万，最高的达到十几万收入也不是没有过。

　　这个年代的明星，出场费也就几千块钱，唱《亚洲雄风》的韦歌手算高的，6000元每场，阿敏女士是5500元，天琪同一档次，也是5500元，欢哥5000元，玲玉姐是5000元，其他人，比如说晓东同志3000元，国庆同志也是3000元。

　　90年代中期，那姐、晓东、震姐等跃升为一线歌手，那时候他们做拼盘演出，开价叫到了3万，这时港台艺人到内地演出开始多了起来，当时最火的歌手是孟庭韦、小虎队、齐勤等人，他们演出一场，唱两到三首歌的费用一般是5万元，从这时就开始形成了港台歌手比内地歌手出场费高的惯例。

　　而到了90年代末，内地的演出市场几乎成了港台歌手的天下，那时内地歌坛比较低迷，当时港台艺人身价最高的是周华键、张信浙等人，周华键演出一场的费用叫到30万元。内地身价最高的歌手是欢哥和天朔，他们的出场费达到了20万元。女歌手最高的是杨玉莹，达到了20多万元。毛临是12万元，其他著名男歌手是8万元。

　　林妹妹在王林的帮助下，已经成为一线歌手，她的出场费，在国内算得上一线明星。

　　王林还记得，1988年请林妹妹到申城演出的时候，那个时候明星的出场费更低，普遍都是600块钱到1000块钱。

　　京剧演员的出场费用，当然不能和明星比，因为明星的粉丝数量多，号召力强大。

　　李素素现在还不是特别出名，她的出场费应该在2000元左右。

　　王林给李素素办专场，不管门票收入如何，他都必须支付出场费。

　　区区2000块钱，王林压根就没放在眼里。

　　但是要耽误小百灵剧院一场演出！

　　如果收入太低，这个损失就大了，要少赚几万块钱。

　　九十年代初期，几万块钱算是一个大数目，都能买房买车了。

　　李素素当然明白这一节，所以她十分感激王林给的这个机会。

　　王林找到张小佳、罗元忠、蒋惠芳等人，商量明天给李素素办专场的事。

　　蒋惠芳和罗元忠听了，都十分惊讶。

　　“王总，为什么要给她办专场？”罗元忠怔忡的道，“她只是晋省一个京剧团的团长而已，这样的团长全国多得很，要办的话，咱们也应该请梅保久这样德高望重的老师前来，那才是京剧界的泰山北斗，演出的收入也更有保障。”

　　张小佳道：“李素素的名声的确不高哦，不过王总喜欢她啊！嘻嘻！”

　　罗元忠这才改口道：“李素素是梅先生的得意高徒，她的实力和潜力都是极大的，王林看中的人肯定差不了。那就办一场吧！”

　　蒋惠芳笑道：“素素长得国色天香，美丽动人，这样的人才，的确很有发展前途。”

　　王林听了，很是无语，知道他们都误会了自己。

　　他们肯定以为，王林是喜欢上李素素了。

　　王林倒是无所谓，说道：“行了，你们不要妄自猜测了。我和素素是第一次见面，我纯粹是欣赏她的才华。而且我相信，她将来的发展肯定会不可限量。我们小百灵要结交和投资的，正是她这样的后起之秀。”

　　张小佳道：“那安排在什么时间比较合适呢？晚上客流量当然是最多的，不过就怕看戏的人不多。”

　　她说得很委婉了，没有直接说来看李素素演出的人不会多。

　　王林道：“那就安排在下午的第一场。”

　　这也是一个黄金时段。

　　节假日，下午出来游玩的人比上午多。

　　张小佳道：“我们得赶紧制作广告和宣传单。”

　　罗元忠道：“大正月里，我们去哪里找人做这些？”

　　王林道：“宣发肯定是来不及了。你们就找公司的美工人员，手工制作李素素老师的专场演出招牌，我们小百灵的顾客有很多，只要来这里顾客能买单就行。”

　　张小佳等人领命。

　　王林离开后，罗元忠不解的问道：“张总，王总和这个李素素是什么关系啊？居然肯为了她办专场？咱们公司，也只有林妹妹有这样的待遇。”

　　张小佳摇了摇头：“看不出来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我听王总说，他是第一次见李老师，我相信这是真的。在此之前，李老师不是在梅先生手下学艺，就是在晋省工作，怎么能认识王总呢？”

　　蒋惠芳笑道：“这没什么不好理解的，王总是票友，正好喜欢李素素那个腔调，愿意帮她一把。李素素真是命好，遇到了王总这个大贵人，从此以后，她将会飞黄腾达了。”

　　罗元忠道：“难不成，王总要力捧李素素？问题是，她也不是咱们公司的艺人啊？”

　　张小佳道：“你提醒了我，我找李老师谈一谈，问她愿不愿意加入我们公司。”

　　蒋惠芳道：“小佳，你先别着急，等明天节目结束再问不迟。”

　　张小佳道：“哦，蒋老师，你是说，要先看看李老师开专场的反响？”

　　蒋惠芳道：“我估计王总也是这个意思，他很看好李素素，开一台专场，最能看出她的综合实力。如果明天李素素能通过王总的考核，那她很可能会成为我们公司的台柱子，和林妹妹一样得到王总的力捧，以后肯定前途无量。”

　　张小佳道：“还是蒋老师考虑得周全，那我等明天再问。”

　　他们肆意揣测王林的意图，又有谁能真的了解王林？

　　王林信任和喜爱李素素，哪里还用得着去试她的实力？

　　如果王林不知道李素素将来的成就，又怎么会用一个专场来试探她？这成本未免也太高了一些吧？

　　王林知道，十年以后，李素素会成长为国内京剧届的一张辉煌名片！

　　他只不过是提前认识了她，然后想提前捧红她而已。

　　当天晚上回到家里，大家玩了一天都累了，各自洗澡睡觉。

　　这里虽然也是自家的产业，但对李文秀来说却是一个陌生的环境。

　　女人来到陌生的环境，对男人的依赖会格外的高。

　　李文秀温驯的窝在王林怀抱里，贴着丈夫的温暖的心窝。

　　两人免不了一场激烈的恩爱。

　　“我有感觉，今天会怀上。”李文秀喃喃的说道。

　　“为什么？”王林托起她的下巴，笑着问道，“还有这样的感觉？不是很奇怪吗？”

　　李文秀笑道：“我就是有这样的感觉，你信不信？”

　　“信！”王林哈哈笑道，“反正我们有孩子了，怀不怀上都无所谓。”

　　“不能无所谓！”李文秀道，“沈雪没有嫁人，结果都怀二胎了，我们在一起这么久，怎么能还不生二孩呢？以前我们要保工作，没得办法，只能生文文一个。现在我们都不在乎那个国企的编制了，那就一定要生。”

　　“好！”王林笑道，“为了让你美梦成真，我们是不是应该增加概率？”

　　“怎么增加？这个还能增加的吗？”

　　“多恩爱几次，概率不就增加了吗？”

　　李文秀羞涩的红了脸：“嗯！只要你不累。”

　　“我不累！我欢喜得很！”王林翻身而上。

　　……

　　1993年的大年初二，王林他们睡了个懒觉。

　　旅游到外地过年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可以领略各地的风土人情，也可以免除大量的过年拜访。

　　往常在家里，春节这几天假期，对王林和李文秀来说都是极其忙碌的。

　　王林要忙着出门拜年，而李文秀也要早早的起床在家里招待前来拜年的客人。

　　从大年初一的早上六点开始，李文秀就起床张罗一家人的早餐，一直到假期结束，她片刻不得休闲。

　　到了外地，他们可以肆意的休息，睡觉睡到自然醒。

　　别墅区周边还没有大开发，一片山清水秀的模样，虽是北方大城市的冬天，但早上空气也清新自然。

　　王林起床后，推开窗户，一股冷风迎面刮过来。

　　屋前是安静流淌的河流，两岸有着如茵的绿植。

　　气温虽低，但好在天气晴朗。

　　这片别墅区的位置，除了离中心市区有些远，没有任何可以挑剔的毛病，难怪这里以后会成为央墅区呢！

　　北金的雪并没有想象中多，王林他们来的这几天都没见过雪。

　　他特意听了听天气预报，未来几天的气温维持在零下六度到三度，但还是没有雪。

　　想在北方看雪的愿望，看来不能实现了。

　　时间已经是上午十点多钟。

　　李文秀也难得的睡了个懒觉，刚刚睁开双眼。

　　“哎呀，十点半了！”李文秀扑哧笑道，“也不知道文文吃了早餐没有呢！”

　　王林道：“那么多人带着，哪怕饿着他？”

　　李文秀懒懒的不想动：“王林，你过来。”

　　王林关上窗户走过来，趴在床上笑道：“怎么了？”

　　李文秀抱住他，声音糯糯软软的，令人骨头都发酥了：“我还想！”

　　王林笑道：“你怎么回事？往常从来不见你这样。”

　　“可能真的是怀上了！”李文秀道，“我记得我怀文文时，也是这种感觉，就是特别想要。”

　　王林还能说什么？

　　在早餐和妻子之间做选择，他当然选择妻子了。

　　这一玩，又是一个多小时，直到中午才下楼来。

　　周粥免不了要调侃他俩几句，说他们玩得太过分了，不知道天昏地暗，不知道几点钟了。

　　王林笑道：“就你嘴皮子多！你要是看不惯，不看便是了。我们玩我们的，也没碍你的事吧？”

　　周粥道：“是没有碍我的事，可是你们总不下来，我们想出去玩也不行，一直在等你们。”

　　王林道：“你这是怪我耽误了你的时间？你们想去哪里玩，就去哪里玩，不用等我们。”

　　周军道：“王林，我们要不要去趟长城？”

　　王林道：“我去过了，虽然壮观美丽，但真的难爬，我们还要带着孩子，去爬长城并非一个好的想法。”

　　王琳一听，马上声援道：“我弟说得对，谁想去，谁带孩子！”

　　周军一听要自己带着儿子爬长城，顿时泄了气。

　　周长弓已经过了对跑步好奇的年纪，现在懒得很，走不了多远，动不动就要求抱抱。

　　要是抱着一个半大的孩子去爬长城，那就不叫享受，而叫受罪。

　　“那还是算了，等孩子们长大一些再说吧！”周军嘿嘿笑道。

　　王林道：“你们可以去几个公园逛逛，颐和园、香山公园、天坛公园、圆明园或者去故博玩也行，顺便看看天安门广场。”

　　周粥问道：“你不去吗？”

　　王林道：“我要去小百灵，那边有事。”

　　周粥追问是什么事？

　　王林说是李素素的专场演出。

　　周粥一听全是京剧，倒是有些迟疑，她爱好乐器，喜欢音乐，但对京剧的兴趣其实一般般，偶尔听一听还行，真要坐在那儿听上两个小时，那就难受了。

　　李文秀笑道：“我们还是去逛公园吧！我怕孩子们坐不住。”

　　王林看向周军。

　　周军连忙挥手笑道：“我也去公园。”

　　王林哈哈笑道：“好吧，保护女人小孩的重任，就交给周军同志了。”

　　下午，王林前往小百灵剧院。

　　小百灵这边已经准备好了，门口树起了大大的水牌。

　　水牌上画上了李素素的油画，写上了今天演出的曲目，还对她的生平简介。

　　梅先生的关门弟子，晋省京剧院团长，这些头衔也足够吸引人。

　　尤其是李素素京剧扮相的油画，画的格外精神抖擞。

　　王林看了这个水牌，直呼画得好。

　　专场还没有开始。

　　张小佳等人都在现场。

　　王林问道：“票卖得怎么样？”

　　张小佳道：“只卖出三分之一。”

　　王林呀了一声：“没人来看吗？”

　　张小佳小声的道：“专场和平常的演出不同，平时的节目多，不爱看这个可以看其它的，但能看京剧专场的人就少了。我们场子这么大，座位这么多，能卖出去三分之一的票，已经很了不起了。”

　　王林默然，他明白张小佳所言非虚。

　　他家里人平时看演出都很积极，一听说是京剧专场，立马转身去公园玩了。

　　这就好比戏曲频道的春晚，和总台的春晚，受众量有着云泥之别。

　　罗元忠道：“其实真的不错了，我们这么大的场子，三分之一也有千把人呢！像京里那些京剧舞台，也就一两百人的规模。”

　　王林看看时间，离开场还有二十分钟。

　　“接下来的时间里，不知道还能卖出多少票？”王林道，“但愿多些人来看！李素素老师呢？”

　　张小佳道：“她已经在后台准备，对这个专场，她既期待又忐忑。”

　　王林本想去看看她，又怕惊扰了她的心情，便等着好戏开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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