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苏打豆汁给阿哈留下了不小的印象啊。”

  想起早上阿哈的反应，镜流就忍不住勾起唇角。

  “嗯，没看到她后面连找乐子都用苏打豆汁么。”

  渊明轻笑一声：“看来我的选择是没错的，苏打豆汁果然神奇。”

  “我听丹枫说，当时阿哈把苏打豆汁给同谐星神喝，同谐星神都差点暴走了。”

  镜流轻笑：“能把同谐星神都弄成那样……”

  “阿流觉得，同谐星神是脾气很好的星神吗？”

  渊明转头，捏了捏镜流的脸蛋。

  “嗯……我觉得应该算是吧。”

  镜流点了点头：“毕竟同谐的命途就是那样嘛。”

  “并非如此，阿流。”

  渊明摇了摇头：“同谐星神是挺危险的星神，如果我不在的话，你们遇到同谐星神，能避开就避开，若是避不开就通知我。”

  “……为什么啊？”

  “先答应我。”

  “我当然会答应你啊。”

  镜流捏了捏渊明的手指：“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

  “杀死星神的办法的其中一种，就是命途的重叠，命途更为宽广的那一位，会吞噬掉命途狭窄的那一位。”

  渊明淡淡道：“同谐希佩成神之时，便吞噬了当时身为秩序星神的太一，自身也获得了更加强大的力量。”

  “这种吞噬是被动的吗？”

  “不完全是。”

  渊明摇了摇头，仔细想了一下之后，他缓缓道：“出于星神的本能，在比自己命途狭窄的存在出现时，星神会察觉到，本能的去吞噬，但是在察觉到之后，会根据星神自身的性格主动的结束或者继续这种过程。”

  “我刚刚觉醒的时候，连阿哈都没看清，就本能的在宇宙中锁定了虚无星神的位置，相对的，祂也锁定了我。”

  渊明刚刚觉醒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一望无际的黑暗中，睁开的一双惨败的眼眸。

  “但是最终，我们两个的互相吞噬被我们两个停止了。”

  “为什么停止了？”

  “因为命途和目的，虚无星神认为宇宙的一切，星神，人类，命途，未来，终将归为虚无，所以做什么都是没有意义的。”

  渊明摇了摇头：“而我当时想的是，我已经来到了和你相同的世界，而且还尚未了解这个宇宙的一切知识……当时我对于宇宙的一切知识都还没觉醒，我甚至不知道有多少个星神，而且当时我心中就想着找你了。”

  “我们两个如果真的互相吞噬，还真不一定谁能吞噬了谁。”

  渊明摩挲着下巴，轻笑一声。

  “那阿哈呢？她的命途也很宽广啊……那阿哈岂不是也能去……”

  镜流眨了眨眼：“就是吞噬其他星神？”

  “嗯……不能。”

  渊明摇了摇头：“源动力不同。”

  “什么意思？”

  镜流歪了歪头。

  “星神被源动力束缚在命途上，是单一的存在。”

  渊明道：“打个比方，纳努克是为了‘毁灭’而去毁灭；希佩是为了‘同谐’而去缔造家人，但是阿哈不一样，她的源动力是‘欢愉’，她可以去毁灭，去创造家人，去治愈众生，甚至像岚一样去狩猎杀死那些丰饶民，但是她的源动力是‘欢愉’。”

  “她是为了乐趣，为了可能有的欢愉去做这一切的。”

  “欢愉的命途宽广在于，阿哈拥有了宽广的行动范围，欢愉的概念也出于她认为，甚至于，如果阿哈认为，她生气也算得上是一种欢愉的行为，那阿哈也可以愤怒，‘欢愉’这个命途已经不仅仅只局限于情绪，更是一种认知，甚至是一种行为，这就是为什么阿哈很强，为什么她的命途很宽广。”

  渊明耸了耸肩：“至于我和虚无，更像是一种概念，就像是，对于虚无来说，已经没有什么行为算是违背命途的了。”

  “你不是说祂认为做什么都没有意义吗？”

  “这个不是祂的命途概念啊。”

  渊明轻笑一声：“宇宙的一切终将归于虚无，这个是祂的命途概念，做什么都没有意义……嗯，也能勉强算做是祂的概念之一，但是只是一小部分，更像是一种做法或者行为，就像是世界要末日了，会有人哭泣，有人露出人性中丑恶的一面，有的人会补偿自己过去的罪恶，有的人会选择躺在床上等死，这些都是行为。”

  “原来如此……”

  镜流摩挲着下巴：“我好像懂了。”

  “怎么还说到星神命途上来了……”

  渊明轻咳两声：“总之，希佩不像表现出来的那样和善，冷淡无情是星神的本性，有不少生物在成为星神之前就没有人性这样的东西，所以不能用善恶去揣摩星神，希佩那样的，碰到她，第一时间通知我，能跑一定要快速离开。”

  “夫君一开始说阿哈很危险，但是阿哈现在是这样……你又说希佩很危险……”

  “阿哈不和你们在一起的时候还是那个样。”

  渊明摆了摆手：“不用考虑那么多，你记住我说的话就行了。”

  “我记住啦。”

  镜流点点头：“放心吧。”

  “嗯，真乖。”

  渊明亲了亲她的眉角：“那我们……休息吧？”

  “嗯。”

  镜流点点头，脸色有些泛红。

  渊明今天早上起来的那一顿爱抚，加上这一天偶尔的挑逗，镜流早就浑身燥热了。

  “你真是坏透了！”

  镜流突然想起这一天渊明不老实的大手，鼓了鼓嘴巴：“我也是人欸！我也……也……”

  “也什么？”

  渊明轻声问道。

  “也……也难受啊……”

  镜流声若蚊蝇：“我也有生理需求的嘛……”

  “嗯，那我满足阿流的生理需求。”

  渊明坏笑着将她抱起：“为夫今晚就完全属于你。”

  “你什么时候不是完全属于我的？”

  镜流捏了捏他的脸，轻轻勾起他的下巴：“小男人~”

  “嘿呀……”

  渊明嗤笑一声：“阿流可别叫着不要啊。”

  “……我不会！”

  镜流深吸一口气：“我可是很强的！”

  “嗯，阿流很强。”

  渊明轻笑：“但是该休息了。”

  ……

  白嫩纤细的手指在雪白的山峰上轻轻拂过，还捏了一下。

  阿哈眨了眨眼。

  她自己都没摸过……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其实没什么太大的感觉。

  她耸了耸肩，将雪白的睡袍穿好。

  以前以神体生活的时候，她也曾经见过凡人追求这个什么……呃……罩杯。

  前两天镜流和白珩还讨论过这个。

  胸这个东西有那么重要？

  阿哈不理解。

  大门被敲响，阿哈又眨了眨眼。

  她转过头，也没问是谁，直接打开了大门。

  门外，是抱着枕头的丹枫。

  阿哈：……

  丹枫：……

  两人对视了一会，阿哈率先开口：“你抱着枕头到我房间门口做什么？”

  “那……那个……”

  丹枫耳朵尖通红：“我刚刚练习云吟之术的时候没控制好，屋子被水淹了，能借住一晚上吗？”

  “……”

  丹枫这一句话在阿哈脑袋里转悠了半天。

  云吟之术？

  “你都成混沌令使了，还练习云吟之术干嘛？”

  “……突发奇想。”

  丹枫轻咳两声。

  “再说你不是能控水吗？”

  阿哈歪了歪头：“你自己把水都弄走不就行了吗？”

  “但是床湿了啊。”

  丹枫眨眨眼。

  “你把水弄走不就行了吗？”

  “但是床湿了啊？”

  阿哈：……

  “那你去找渊明啊？”

  “我去他和镜流那当电灯泡吗……渊明会打死我的。”

  丹枫可怜巴巴的眨眨眼。

  “……那应星……”

  “那不是一样吗？”

  “那景元呢？”

  “他还有符玄呢……”

  阿哈看明白了。

  这小龙尊今天晚上是打定了主意要在这睡。

  她直勾勾的盯着丹枫看，始终也没说让丹枫进去。

  直到丹枫不自在的低下头，她才轻笑一声，转过身走向自己的床：“进来吧，把门带上。”

  丹枫眼睛一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屋，快速关上门。

  根本就不给她反悔的机会。

  “那……那个……”

  丹枫现在害羞的脑袋都发涨：“我……麻烦了。”

  “小龙尊，你现在可真是有勇气啊。”

  阿哈轻笑，从她的声音也听不出她现在心情如何。

  丹枫也不敢应声。

  “你都进来了还抱着枕头站在那干什么？”

  阿哈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还是说，你是大半夜跑过来抱着枕头找我聊天的？”

  丹枫突然有些后悔。

  心中开始人生三问。

  借口是不是太拙劣了？

  自己是不是太莽撞了？

  这……这是不是太轻松了？

  “那个……我睡沙发吧？”

  “我这没沙发。”

  阿哈淡淡道：“你来也不是为了睡沙发吧？”

  好，自己的借口已经被识破了。

  丹枫快步走到床上，脱掉靴子就躺下了。

  睡觉……睡觉……

  阿哈打了个响指，屋顶的灯应声熄灭。

  身旁的床微微的塌下去一些，然后是衣物摩擦的声音。

  丹枫咽了咽口水。

  星辰的香气传来。

  旖旎的场景。

  但是什么都没有。

  丹枫本来已经做好准备了，或许阿哈会笑话他两句。

  但是阿哈什么都没说。

  她只是静静的躺在那，似乎已经睡着了。

  星神也会睡觉吗？

  丹枫不知道。

  他现在浑身僵硬，甚至不敢回头去看上一眼。

  “……你不打算把你这个披风脱掉吗？还是你平时就这么穿着睡？”

  “啊……脱……脱……”

  丹枫身上的披风还带着两块肩甲，穿着睡觉也不舒服。

  但是他已经够紧张的了，也没在意这一点。

  “跑进来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害羞？”

  阿哈带着笑意的声音还是响了起来。

  丹枫没回答。

  他将披风叠好，放在一旁，然后躺在床上，深吸一口气。

  鼻间是让人心神不定的芳香。

  ……怎么说呢。

  阿哈的床真软。

  阿哈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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