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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闻砚桐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一时怔住没有回应。

        池京禧眉尾微抬,“怎么这副表情?你不是说我知道吗?”

        闻砚桐憋了半天,最后觉得池京禧既然已经知道,再扯谎隐瞒已经不可行,于是道,“我是知道你知道,但我不知道你知道那么多。”

        “你既然已经知道我知道,那也该想到我知道的不止那些。”池京禧道。

        “我怎么知道你知道多少,你总是给我一副你什么都知道的样子。”闻砚桐道。

        “我的确知道不少,至少我还知道你不知道的事情。”池京禧道。

        闻砚桐心累,“行了,绕口令到此结束吧。”

        “坐在地上说话不难受吗?”他问道。

        闻砚桐低头看了看,“我这是跪在地上好吗!我在跟你认错呢!”

        “你有什么错?”池京禧不动声色的反问。

        “反正就是有错呗,不然你怎么连着三天都不理我?”闻砚桐道,“我到底什么事情惹到你了?”

        池京禧怔愣了一下,而后道,“我说过了,我没有对你生气。”

        “你就是有!你这是变相的冷暴力!”闻砚桐不服气的控诉他,“起先跟你说话,你又敷衍又冷淡,后来干脆就不回来了!我每天早晨起来的第一眼就是看看你在不在房中,晚上回房的第一眼就是看看你回来没有,你知道我等的多辛苦吗……”

        她这一番话说得直白,神情还故作哀怨,语气中倒是十足的埋怨。

        搁在以前,她是绝对不敢对池京禧这样说话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倒是底气十足。

        只是池京禧再也不会像先前那样厌恶嫌弃,而是愣了愣,漂亮的眼眸里满是动容,声音也不自觉软了下来,“那是因为我这几日有事要忙……”

        “就算是有事忙,也不应该夜不归宿啊!你在这书院里能睡什么地方?!”闻砚桐跪坐在软垫上,比池京禧矮了不止一星半点,可气势却一点没落下风。

        “我没夜不归宿,每晚都回来的。”池京禧又道。

        “那我怎么没见你呢?”闻砚桐纳闷了,她每晚都守在房中的。晚上睡前不见人,早上起来时也不见人,难不成池京禧每晚都是在她睡后回来,醒前出门?

        正想着,果然就听池京禧道,“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熟睡,走时你尚未醒,所以才不知我回来。”

        闻砚桐这下没话反驳了,总不能怪池京禧回来的太晚,走得太早吧?总归还是她睡得太死了,竟连池京禧的动静都没听见。

        她心情郁郁,干脆直接坐在了软垫上,两腿盘着,低着头不说话。

        池京禧的确是在故意疏远她,她自己能感觉到,但即便是问了,他也不说为何。

        但闻砚桐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她突地爬起来,抓着软垫冲出了书房,动作非常快,把池京禧吓了一跳。池京禧合上书,起身出了书房,就看见闻砚桐不知从哪拿出来一张大床单铺在地上,把自己的小玩意都让在床单上。

        池京禧脸色一变,快步走到闻砚桐身边,见她低着头收拾自己的东西,便沉声问道,“你干什么?”

        闻砚桐仍是忙活着,头也不抬道,“反正小侯爷是不愿意见到我,我倒不如搬出去,免得碍了小侯爷的眼,还打扰了小侯爷的作息。”

        她动作很快,因为本身东西也不多,所以不一会儿就收拾好了,蹲下来系包裹的时候,有一个角被池京禧踩住了。

        闻砚桐使劲抽了抽,那一角却在池京禧的脚底纹丝不动。她只好抬头道,“小侯爷,麻烦挪一下您的贵足。”

        池京禧沉着脸,一动不肯动。

        闻砚桐无法,只好挠了挠他的脚背,池京禧脚背一痒,条件反射的缩了回去。她连忙将那一角拉回来,折在床单上,而后又想到琴没拿,又起身去拿挂在墙上的奚琴,池京禧就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我何时说不想看见你了?”

        闻砚桐一把将奚琴拿下,“若不是因为我,小侯爷也不必早出晚归,反正我也有自己的寝房,就不在此处打扰了。”

        池京禧急了,一把拽住她的奚琴,“我说了不是因为你,我只是这两日在忙其他的。”

        闻砚桐跟他争执,“小侯爷何必撒谎骗我,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池京禧有些生气,“自知什么自知,你那寝房又小又窄,能伸开腿吗?夜间供暖不足也要挨冻,为何要回去?”

        闻砚桐木着脸,“不管在哪个寝房,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我住在这里,是因为想时常看到小侯爷,并不是因为这里供暖足,有下人使唤,住得舒服。若是小侯爷对我生气,不愿看我,我宁愿回到原来的地方。”

        这一番话让池京禧又是难受又是生气,虽话中含着暧昧,但闻砚桐又说的如此理直气壮,相当自然,根本无法多想。池京禧一把将她的奚琴夺过,走到了软榻边,直接站在地上那一摊东西上面。

        那大部分是闻砚桐平日里换洗的衣物,还有自己带来的小毛毯,本来鼓囊囊的一坨,这样被池京禧一踩顿时瘪了。

        闻砚桐抿抿嘴,说道,“小侯爷莫要踩我的东西。”

        他黑着脸,用奚琴的头一指,“过来坐。”

        闻砚桐闻声走过去,坐在了软榻上。池京禧本来就很高,又踩在一堆东西上,闻砚桐需仰高了头才能看他。

        池京禧臭着脸,看了她一会儿,才道,“我不是说过没生你的气吗?”

        “这话说出来根本不会有人相信吧。”闻砚桐小声嘀咕。

        池京禧还在生气,但却多了几分克制,“我骗你作何。”

        闻砚桐沉默,撇着嘴不说话,满脸写着不相信。

        池京禧深呼吸几下,平稳了气息后,才缓缓道,“皇宫的年宴,我在琳琅殿看见有个跟你颇是相似的人,于是让人拿了玉牌去试探,结果玉牌就出现在你手里,但是后来我问你是否去了皇宫,你却矢口否认。”

        闻砚桐一听,当下惊得冒虚汗了,她想了千万种别人偷玉牌的目的,但唯独没有料到这根线是池京禧自己放出来的。

        是了,他若有所怀疑,又怎么可能不去求证?

        现在这个玉牌的的确确在她手中,她在如何扯谎都掩盖不了她去了皇宫的事实。闻砚桐瞬间心虚了,两只手绞在一起,强作镇定。

        “正月十三,我问你如何进的书院,你撒谎,问你如何知道我的字,你也在撒谎,又瞒着我做了假玉牌引吴玉田上钩。”池京禧道,“这些,我可有对你生气?可有追究你?可有逼问你?”

        “这不也没骗住你吗?”闻砚桐忍不住低低道。

        池京禧真的什么都知道,但凡露出丁点儿端倪的秘密,他都能够察觉,如今唯一还能捂住的,只怕只剩下她是穿书而来,和女扮男装了。

        不过这个女扮男装也不知道能瞒多久。

        可闻砚桐不可能主动坦白,这个秘密若是被抖出来,就会连远在长安的闻家一并被牵连,如今在朝歌除了傅棠欢之外,根本没有可信任的人。虽然她与池京禧的关系慢慢缓和,可还达不到能够坦诚相对的地步。

        池京禧长叹一口气,“我若是让你骗住,这颗脑袋算是白长了。”

        “既然你没生气,那你为何总不理我?”闻砚桐问。

        池京禧一时没答上来,沉默了。闻砚桐等了好一会儿,见他还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于是想动动僵住的四肢。

        谁知刚一动,池京禧就以为她又要走,便开口道,“不会了。”

        闻砚桐不明所以,“什么?”

        “我不会再早出晚归了。”池京禧沉着声说,“敷衍,冷淡,都不会了。”

        闻砚桐悄悄抬眼看他。

        正好对上他的眸光,好像还含着气,最后一句话也有些恶狠狠的意味,“就在这好好住着,不准在闹着回去,听到没有!”

        闻砚桐忍着笑,乖巧的点头。

        跟池京禧数次无形的交锋中,这还是头一回占了上风,以池京禧的妥协落终。看着池京禧还臭着脸,她立马换上一张笑嘻嘻的脸,凑到了池京禧面前去,“小侯爷可要说话算话啊。”

        池京禧瞥眼看了她一下,脸色稍稍缓和,没好气道,“我何时有出尔反尔?”

        “那就好。”闻砚桐笑着想去抱他的手臂,他这次也没躲开。

        于是闻砚桐便将他慢慢从自己的包裹上请了下来,“你这些日早出晚归的,定然没有休息好,今日早点睡,好好休息一下吧。”

        一转头,果然看见包裹上留下了一双脚印。

        池京禧被闻砚桐按着坐在了软榻上,说道,“你若不气我,我今晚必睡得香甜。”

        闻砚桐嘿嘿笑着,“不气不气,我给你按按肩吧,我这一手推拿可是专业的。”

        她主动揉上池京禧的肩膀,一边揉一边道,“今日还要多谢谢小侯爷帮了我一把,否则我肯定要挨揍了。”

        池京禧低低的应了一声,“有我在,总不至于让你挨揍。”

        声音有些含糊,闻砚桐没听太清楚,想起了先前的场景。

        主要是吴玉田的动作太突然了,当时还有很多人没反应过来,没想到他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动手。这也不在闻砚桐的预想之中。

        吴玉田再怎么说,父亲也是朝廷的官,他在书院的行为举止也代表着吴家的脸面,这次诬陷造谣的罪名坐实,又公然对同窗动手,处罚下来必然会连累到他父亲。

        其实闻砚桐希望处罚最好重一点,毕竟吴玉田这人到了后面是一个巨大的祸害,只可惜她这一计并不能让吴玉田定死罪,最多让他被逐出书院,挨个板子而已。

        但这也是目前闻砚桐能够做到的了。

        池京禧知道了她没有说实话,也知道她偷偷进过宫,但却并没有追问。可不追问不代表他不会追查,所以她现在能做的,只有快些与池京禧的关系变得更好,以至于到后来他真的查到了什么之后,能够放她一条生路。

        说到底,现在的池京禧到底还是十八岁的孩子,脑子聪明点,心思深沉点,可心里还是有情的,只要成为他心里认可的朋友,应该就不会像原书中那样,被他逼上死路。

        池京禧这几日想得太多,夜晚睡不安宁,白日忙于奔波,确实疲惫至极。被闻砚桐“专业”的手法揉捏了会儿后,靠在软榻上昏昏欲睡。

        闻砚桐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小声道,“小侯爷,去床上睡吧。”

        池京禧微微睁眼,眉间都是疲意,看了她一眼后起身下榻,走的时候余光瞥见地上的包裹,还叮嘱了一句,“把你的东西都放回去。”

        闻砚桐连连应了,看着池京禧回了里间睡觉,于是轻手轻脚的把东西放回原位,又简单洗漱了一下,才爬上软榻。

        第二日一大早醒来,果然看见了池京禧穿衣的身影。闻砚桐当即十分高兴,大声道,“早上好啊!小侯爷!”

        这一声叫喊倒把池京禧惊了一跳,“瞎叫什么?醒了就快些起来。”

        闻砚桐披上外衣,从屏风后绕出来,看着池京禧便高声夸赞,“哎呀!小侯爷今日真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如此俊俏的人,放眼整个绍京又能找到几个?”

        池京禧撇她一眼,“昨晚睡觉梦到驴子了吧?”

        “嗯?”闻砚桐疑惑的歪头。

        “没有梦到?”池京禧道,“那你这脑子怎么像是被尥了一样,不大正常。”

        闻砚桐一听,当时乐了,“谢谢小侯爷,我舒服了。”

        池京禧惊诧的皱眉,“头一回见被骂了还喊舒服的人。”

        “你不懂。”闻砚桐佯装高深的摇摇头,转身去洗漱。

        用完饭之后,两人同时出门。一人去了甲一院,一人去了丁六院。

        闻砚桐不紧不慢的,刚进学堂,早课钟就响了,落在她后面的人被记了名字,她偷乐。

        落座之后,傅子献道,“昨日夫子留的课后文章,你写了吗?”

        闻砚桐大惊,“什么?!什么时候留的?”

        “昨日课前留的。”傅子献微微一笑,“无事,那个课题我多写了一篇文章,你拿去抄一遍就可以。”

        闻砚桐一喜,“那可太好了!你怎么突然想着写两篇?”

        “写完第一篇之后,觉得课题其实还有另一重意思,于是又写了一篇。”他将那篇拿出来给了闻砚桐,“字数不多,早课结束前抄完就行。”

        闻砚桐乐呵呵的道了谢,然后开始抄写。

        早课上到一半肚子饿了,正想勒紧裤腰带时,牧杨却揣着热腾腾的糕点大摇大摆的进来。一落座就把东西分给了闻砚桐和傅子献,“来,热乎的,吃点。”

        早课的学堂没有夫子,而早课中负责记录的那个学生被牧杨恐吓过一回,这时候见他又是迟到又是拿东西吃,愣是连头都不敢扭一下。

        闻砚桐放下笔接过糕点,疑惑道,“你怎么拿着糕点来学堂了?若是被夫子知道了,只怕又要责罚你。”

        牧杨道,“我今儿起晚了,想着反正都晚了,也不急着来,于是让下人热了糕点后才来的。”

        闻砚桐对送到嘴边的食物相当开心,几口就给吃完,暂时解决了肚子饿的问题。

        她不知道池京禧的一句骂能带来多大的好运,决定试探一下。

        想着今日上午都是李博远的文学课,就在心中祈祷文学课变成自习。

        吃了早饭回去上课时,赵钰就匆匆忙忙赶来,说道,“李夫子今儿要去刑部,你们暂且在学堂中自读,要严于律己,不可浪费光阴。”

        闻砚桐一惊。

        哦豁!

        李博远正好要去处理吴玉田的事,于是一上午的课成了自习。这又合理又称心的好运果真神奇。

        于是又祈祷下午的武学课取消。

        上午的自习快要结束时,赵钰又来跑了一趟,宣布许映泉今日有事,武学课取消。

        其他学生都高兴坏了,闻砚桐也坐在位子上傻乐。

        池京禧果然是她的锦鲤,人形活锦鲤!那张嘴简直太厉害了。

        回寝房时,一推门就见池京禧在软榻上坐着,闻砚桐一时高兴,脱口而出,“小侯爷,你这张嘴天生就是用来骂人的!”

        池京禧:???

        闻砚桐把大氅脱下,“以后多骂骂我的,我乐意听你骂我。”

        池京禧满脸诧异,“你该不是真的让踢了脑袋吧?”

        闻砚桐道,“你不觉得我就长了副欠骂的模样吗?”

        池京禧点头,“是有点。”

        她一边将大氅叠起来,一边说道,“那往后每日都骂我两句吧,你这嘴不骂人就浪费了。”

        池京禧一头雾水,“你这是……在嘲讽我?”

        “没啊,我真心的。”闻砚桐认真道。

        池京禧从未听过这种奇怪的要求,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便没再搭理,继续低头看书。

        闻砚桐自己嘀嘀咕咕了一会儿,刚想要盆热水洗洗手,就见牧杨找上门来。

        他一脸兴奋,“禧哥!闻砚桐,在干嘛呢!”

        闻砚桐一见他这表情,就知道他肯定有事儿来,于是问道,“什么事那么高兴?说出来听听。”

        牧杨乐道,“咱们书院今早刚买了一头猪。”

        “这有什么稀奇的?”池京禧淡声道。

        “我这不没见过猪吗?听说是小猪崽,巴掌大小,一只手就能托住。”牧杨道。

        “这怎么可能呢?书院就是买也不可能买那么小的猪,都不够塞牙缝的。”闻砚桐说道。

        “是真是假咱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牧杨道,“就关在膳房后面的栅栏里,正好咱们今儿下午没课,有的是时间。”

        池京禧道,“不去。”

        牧杨有些失望,转头看向闻砚桐,“你呢?去不去?傅子献在门口等着。”

        闻砚桐倒想去看看那猪是不是真的只有巴掌大小,于是应了,“走啊,去看看。”

        两人一合计,正要出门,却听池京禧道,“等等。”

        他们同时转头,就见池京禧从软榻上下来,书合上搁在桌上,披上外衣,穿上长袜,而后道,“我也去。”

        牧杨一见他要去,自然高兴,忙揽着他肩膀,“走走走。”

        闻砚桐跟在后面,出门的时候果然看见傅子献在等着,他冲着池京禧微笑行礼,“小侯爷。”

        得到的仍是池京禧冷淡的一声回应。

        傅子献也习惯了,落在后面与闻砚桐并肩,“怎么没披大氅?”

        闻砚桐道,“刚叠好,就没有带出来。”

        “这样会不会冷?”傅子献低声问。

        闻砚桐摇头,“无碍,身上穿的厚呢。”

        傅子献正要说话,却听池京禧道,“你们腿是王八腿吗?走得这么慢,需不需要配副拐?”

        闻砚桐一听就咧嘴笑了,加快速度走到池京禧身边,说道,“小侯爷,你这话说得不对,我要给你科普一下,你怕是不知道王八跑的有多快……”

        傅子献笑着跟了上去。

        书院的膳房就在男子学堂不远处,走上十来分钟就到了。

        书院的确买了只猪,还特地为猪围了栅栏,就在膳房的后面。这猪本是膳房的厨子从邻居买要来的,为的是让书院的各个小姐少爷吃上最新鲜的猪肉猪血,所以在膳房先喂两天,猪身上的臭味隔了老远都能闻见。

        池京禧走到膳房边就不愿往前了,傅子献也停了下来。于是只有闻砚桐和牧杨两个铁头娃非要去一睹猪的真颜。

        两人一靠近,就看见了再栅栏圈里打转的猪,约莫有两百多斤,相当肥硕。

        牧杨极其失望。闻砚桐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你一个巴掌去托着试试,看看能不能托起来。”

        他咬牙道,“他娘的,不知道又是谁散播的谣言!”

        闻砚桐笑道,“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好好想想,膳房买一只巴掌大的小猪回来做什么?骑着玩吗?”

        牧杨十分郁闷,并拒绝跟闻砚桐说话。

        不过闻砚桐倒被自己的话激起了奇怪的想法。自古以来,人有骑马骑驴骑大象,到没听说过骑猪的,不知道这猪骑起来是什么感觉。

        会不会跑的特别慢?

        想法刚落,栅栏里的猪突然疯狂的转起圈来,一下子挣断了拴着木桩上的绳子,闷着头冲出栅栏,奔着闻砚桐来了。

        她惊得魂飞魄散,本能的转身想逃,让牧杨想抓住她的手落了空。

        紧接着就感觉双腿被撅起,眼前一花,等在看清楚时,闻砚桐就被猪顶在了背上。

        不不不!她没有想骑猪啊!!

        闻砚桐尖叫一声,下意识抱住了猪的脖子,然后被猪背着冲到了膳房前。

        “救命啊——!”

        池京禧和傅子献听到闻砚桐的惨叫同时回头,就见一直极其肥的猪背着闻砚桐从面前飞速跑过,一骑绝尘。

        闻砚桐这下知道了,猪跑起来一点也不慢,反而快到模糊!快到她差点在猪背上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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