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条件里,  秦墨岭最多只能满足她两个，另一个不可能。

        他直言：“研发方面，归集团管,  你想要的研发话语权，给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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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不是第一次上谈判桌,  她不会因为秦墨岭当众拒绝了她的条件,  就恼羞成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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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墨岭在权衡另两个条件,  至于融资权限，从来没有过放权给事业部总裁的先例。但也不是不能给她，她的老本行就是融投资,  融来的钱该怎么用，她有度。

        “融资和人事的权限,  可以放给你。”

        他还是那句话,  “研发方面，不可能。”

        简杭最想要的,  其实就是两个,  绝对的人事任免权限和合理范围内的融资权限。至于研发发面的话语权,  她没指望能要到。

        她深知谈判的技巧,  想要轻松谈下自己想要的条件,  就得加一些对方怎么都不会给的条件。秦墨岭不会给她研发的话语权，所以会尽可能满足她其他两个条件。

        这样的结果,  她在谈之前,  心里已经有了预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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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不能表现出很满意。简杭继续谈,  “秦总想没想过，四部现在的销量起不来，与产品也有关系？我只是要相对的研发话语权，不是决定权。”

        秦墨岭不给她任何希望：“这是底线，没得谈。”

        如果把研发权限也给了各部门，那就乱了套。

        给她合理范围内的融资权限，已经是他破例，为争取到她给的诚意。

        什么能放权，什么不能放权，对他来说有条明确的线。

        就算对面坐的是他老婆，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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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杭已经实现了此次谈判的目标，不过还有个附带小条件，趁机看能不能一举拿下来。

        她低头，在记事本上随意画了几笔，故意营造她不满意的气氛。

        谈判是场心理战，讲究的就是在最短的时间内，牢牢拿捏对方。

        论起谈判经验，秦墨岭比她丰富，心理上也比她强大，只是，他没想到自己的妻子会拿谈判桌上的那些弯弯绕来绕他。

        后来，他才惊觉，她公私分明，她认了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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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总那天问我，愿不愿来乐檬，我是犹豫的。”简杭再次打起感情牌，“但我还是来了。带着诚意来。要这些权限，不是为了享受特权。四部什么情况，我想，秦总比我更清楚。不给我研发方面的话语权，我也理解，毕竟开了先例，后面不好收场。”

        说着，她话锋急转，“研发的权限，我放弃。但能不能给我一个人事副总，专门负责四部的人事。”

        她事先声明，“我不要原本人事部的人，她们在乐檬这么久，习惯了安稳，不可能配合我去得罪谁。”

        “秦总，如果说研发是你的底线，那这个也是我的底线，不可谈，不可商量。”

        简杭合上记事本，表明此时的决心和态度。

        几个董事有人翻看资料，有人端起茶杯喝茶，谁都不插话。

        秦墨岭变得很被动，因为公私未分明的是他。

        他问：“人事副总监，你自己带来是吗？”

        “是。如果是人事专员的话，说话没分量，所以希望秦总给个人事副总监的权限，好办事。至于我的薪资，我就不多要了，按乐檬标准给就行。我既然多带了人过来，费用我自己承担。”

        她不多要薪资，四部就能省一笔钱，用省下来的这笔钱给带来的人事副总监发工资，其他几个董事也不好反对。

        秦墨岭最终答应了她的要求。

        简杭如愿，“答应我的条件，都要白纸黑色写进任用合同里。”

        秦墨岭：“”

        这么不信他。

        “按你说得来。”

        简杭做事不喜欢拖泥带水，“今天把合同签了吧，我办过婚礼就来入职。签了合同，我可以看乐檬内部资料，趁我休假，把四部了解清楚。”

        秦墨岭让高秘书拟合同，都是办事利落的人，合同过目后，没有异议，前后没用一个小时，合同签好。

        简杭还没去过秦墨岭的办公室，办完正事，她过去参观一下。

        腿还疼，走路很慢。

        到了他办公室，简杭不用再硬撑，扶着他胳膊往前走。

        秦墨岭弯腰，刚要抱她，简杭推开他的手，“不用抱，就得多走动走动，才能恢复得快。”

        “你打算带谁来乐檬？”秦墨岭关心道。

        简杭在沙发扶手上坐下来，坐稳才说话，“等有结果再跟你说，我还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毕竟是得罪人的工作。”

        秦墨岭就没再多问，“等你正式入职四部，工作上，我跟你意见遇到不合，免不了语气不近人情，你别往心里去。”

        简杭理解他的立场，“不会。”

        秦墨岭给她倒了一杯温水端来，“除了腿疼，还有哪里不舒服？”

        简杭没接水杯，他将水杯递到她唇边，她压着杯沿喝了半杯，道：“就腿疼，其他没感觉。”

        秦墨岭收回杯子，放在自己嘴边，喝了几口。

        喝了水，简杭站起来，“我回去了。”

        她刚才大致看了一圈办公室  ，也知道在几楼，以后再来，能找得到。

        “你忙吧。”她告辞。

        “下班一起回家，你在这找本书看，不影响我工作。”

        “不影响你工作也不好。”简杭不喜欢上班时来找他，虽然他们什么也没干，当然，也不会在办公室做一些跟工作无关的事，但谁能保证秘书办的那些人怎么想。

        以后她要管理四部，该有的威严得有。

        秦墨岭尊重她的意思，放下水杯，送她去坐电梯。

        两人还没走到电梯间，钟妍月迎面走来，她手里提着精致的巧克力盒子，过来专程找秦墨岭。

        看到简杭在，稍稍有点惊讶。

        可能是放下了谈沨，有了新生活，她对简杭没了以前的敌意，她冲简杭微微点头，然后对秦墨岭说：“过来给你送糖。”

        说着，她特意晃晃左手的无名指。

        简杭也看到了钟妍月无名指的钻戒，跟她手上的钻石个头差不多。

        钟妍月莞尔：“我结婚了，今天上午翘班去领了证。新郎是你朋友。感谢你牵的姻缘，巧克力是我和他特意给你定制。”

        秦墨岭一头雾水，“我什么时候牵的线？”

        钟妍月有点不好意思，“秦醒生日那晚，你让我替你打牌，牌桌上的某人，比我大两岁，就闪婚了。”

        秦墨岭错愕，那天桌上，除了他之外的三人，有蒋盛和还有韩沛，韩沛已婚，蒋盛和心有所属，也不止比钟妍月大两岁。

        那只剩另一个，齐正琛。

        钟妍月自己也感觉跟做了一场梦一样，所以来秦墨岭这里。因为秦墨岭也算闪婚，相亲不久后就领了证，她来找点踏实感。

        家世上，她高攀齐正琛。

        她跟齐正琛早就认识，不过不熟悉，周六晚上他给她喂牌，牌局结束，他问她要了联系方式，周末约会。

        她对齐正琛坦诚，她有个喜欢很多年的人，在慢慢走出来。他说他也有，过去了。他问：妍月，要不要嫁给我？

        今天周一，两人拿了户口本便去领证。

        钟妍月把一大盒巧克力给秦墨岭，“以后可能还需要向你和简总取取经。你们忙，我也回去忙了。”

        她再次对简杭点头，转身离开。

        见她每走一步就皱眉，他决定：“今晚不去跑，休一天。”

        “让你去我办公室你又不去。”秦墨岭只好答应她，“明天让高秘书发给你。”

        她带了很多衣服，唯独没带睡衣来。

        存了号码，蒋盛和直接拨过去，先报上大名，“陈老师，您还记得我吗？”

        蒋盛和：【你婚礼说不定在教师节前，我提前去看看。】秦墨岭结婚，他是伴郎，到时要去接亲，明知道陈钰是他班主任，不提前过去看看，说不过去。

        “刚醒？”他走过来。

        今晚，她要去操场走几圈的计划，泡汤。

        简杭坐直，“嗯，等消息等睡着了。”

        他问：“两个小时都在等？”

        秦墨岭看着她：“以后别等我消息，我要是没及时发给你，应该是没有那个意识，你等多久都等不到。”

        她手指柔软，不时触到他脖子，秦墨岭垂眸看她，任由她整理。

        到了专用电梯前，秦墨岭输密码。

        “比谈沨好。”

        上次去公寓选婚纱照，秦墨岭买了足够的套备在那。

        “没事。”简杭说：“跑不动我就走几圈。”她不会半途而废。除了追他那件事，她从来没随随便便放弃过什么事。

        十分钟过去，半小时过去，没等到。

        “等你问我，到没到家。”

        “等你的消息。”

        分开不到三个小时，秦墨岭进来便多看了她几眼。

        “不到半小时，也不算专程等，今天周一，突然不用上班，没想好要做什么，就在沙发上走了一会神。”

        简杭微微用力，攥紧他的手。

        秦墨岭松了两个衬衫的纽扣，坐到她旁边，“等谁消息？晚上和人约了？”

        秦墨岭把巧克力给高秘书，让她分给他们吃，他陪简杭去电梯间。

        提前见过，到时去陈老师家里接亲，不会尴尬。

        秦墨岭：“不急，休息几天。”

        “”

        秦墨岭倏地抬头，“谈沨？”

        简杭整理好头发：“没有。猜到你应该不会发。又想到，万一你决定追我，就发给我了呢，反正闲着没事，就等了一会。”

        简杭点头。

        “嗯。钟妍月总算走出来了。你那个朋友，还行吧？”

        秦墨岭低头亲她。

        他松开她，去找耿姨，让耿姨只做他们自己吃的饭，他和简杭去公寓，“在那先住一个月，中午您过去做顿饭，早饭晚饭我做。”

        【周五下班后，我去看望陈老师，你跟简杭也回去吃饭吧。】

        是司机开车接她，又不是半夜她一人开车回来，他没那个习惯问。

        “我一个在家无聊。”

        回到家，简杭拿出手机，下意识就要跟秦墨岭说一声，她已经到家。

        只是耿姨在厨房，他们又不能肆意做什么。

        简杭抬起上半身，回亲他，“没事，你不用放心上。我闲人一个，就算不等消息，也得找其他事消磨时间。”

        本来他是打算送她到电梯口，秦墨岭突然抬步，跨进电梯，送她去地下车停车场。

        陈钰笑：“那肯定记得。有次数学课，我在板书，你跟秦墨岭趁我看不见互扔粉笔头，你扔偏了，砸到我头上。”

        半个多小时，到了公寓。

        “什么消息？”

        简杭头下的抱枕掉到地板上。

        “等了多久？”

        简杭摁了楼层，手刚放下，秦墨岭伸手握住。

        路上，她提醒秦墨岭：“记得把四部的详细资料整理给我。”

        简杭收拾了一些衣服，带上随身物品，跟秦墨岭去了公寓。

        没人过来，简杭上前一步，他的衬衫衣领平整，她还是给他理了理。

        简杭泡过澡，头发没来得及吹干，她和秦墨岭亲到了沙发上。

        --

        秦墨岭听得出，她不是忘记带，就是没带。

        他看着她的眼，“以后在家无聊，可以打电话给我。”一边说着，一边要她。

        耿姨晚上又有时间去看谈莫行的电影，暑假有两部谈莫行的电影上映，一部主演，一部参演。

        她额头上，鼻梁上，都是他发间落下的水滴。

        不时，低头深吻。

        简杭把东西送到主卧，上次选照片在这里洗过澡，不算陌生。

        简杭等钟妍月走远，她才跟秦墨岭说：“谈沨是她前男友。”

        简杭放下手机，靠在沙发里迷迷糊糊睡着。等醒来，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之后，院子里有汽车进来，秦墨岭下班回来了。

        她看着他，“走神时在想，你什么时候回来。后来困了就睡着了。”

        在别墅和在公寓唯一的区别，他们两人可以随时贴在一起。

        他俯身，亲她的唇，“记得下次直接打电话，跟我说过我就记住了。”

        他笑了出来，“老师，我去悔过，顺便再告告秦墨岭的状。”

        他随手打开其中一个衣柜，找了一件他的衬衫给她洗过澡穿。睡觉时不用穿睡衣，他就没再拿棉质t恤给她。

        秦墨岭检讨自己，“以后记得。”

        秦墨岭说：“现在就搬过去。”

        小心眼。

        蒋盛和：“”

        “”

        秦墨岭把陈钰号码发过去，【怎么突然提前去？】之前说好了，教师节时过去。

        “秦墨岭，我睡衣没带。”

        电梯门开了，简杭进去，“你去忙。晚上见。”

        秦墨岭：“我今晚没应酬，陪你一起走。”

        还好，公寓足够大，她在家里走了几圈。

        打了两个字，她又删去。

        两人没说话，不约而同看着电梯键上不断跳动的数字。

        想看看他会不会主动问她。

        他嘬着她的唇，征求道：“休假这段时间住公寓？”

        翌日中午，秦墨岭收到蒋盛和的消息，【把陈老师号码给我，我给陈老师打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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