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城沙坪，下午5点

  平顺街，青平湘菜馆门外，一名50来岁，佝偻着身体的男人，手里拎着菜篮子，笑着跟来往熟悉的邻居打招呼。

  “老王头，你这一天可真准时，每天按点买菜。”一名将近50岁的妇女，笑着招手，她认识老王头数十年，平时关系不错。

  “余家妹子今天怎么有空出来，听说上个月你摔了一跤，身子骨没事吧？”老王头放下菜篮子，从里面拿出一个苹果，递了过去。

  “别提了，鬼子飞机轰炸，我担心小孙子，这不，没注意矮墙，摔了一跤，前天才下地。”妇女接过苹果，面带愤怒的回道。明显对鬼子飞机恨得牙痒痒。

  “哎，世道艰难啊！”老王头叹息一声，拎起菜篮子往家中慢悠悠走去。

  到家后，老王头先去厨房把新买的鱼放到水里，接着洗把脸清扫了一下厨房，随后换了身衣服回到卧室。

  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轻轻挪开柜子，地下出现了一个洞口，明显下面是地下室，或者地道。

  老王头进地下室，打开灯，拧开设置好的开关，从里面搬出电台，又看了眼手表时间，确定这个时间段没有侦测车，架上天线，面带严肃开始发报。

  滴滴滴滴……

  电报内容：中统和军统在上海的潜伏人员今日得到重要情报，首相主持的帝国重要会议泄密，苏联情报机构参与其中，请上峰严查内部泄密者。落款……“冬眠”。

  ……

  宪兵队特高课

  吉本正吾在办公室正翻看文件，他心情很不好，帝国重要会议泄密，大本营让驻沪特高课在上海侦破此案，寻找跟本土有可能联系的间谍。

  这他么是个苦差事，不出意外这是一个苏联谍报小组，如今他唯一的线索，只有医院内半死不活的唐正斌。

  可这家伙不张口，你毫无办法，上刑肯定不行，他身体扛不住，要是死球，那以后的线索你上哪找去？

  咚咚咚……

  “进来吧！”愁眉苦脸的吉本正吾听到敲门声，不耐烦的喊道。

  “课长。”板井直道面带急色，走了进来。

  “板井君，你有事？”吉本正吾见板井直道的脸色不好看，连忙问道。

  “是的课长，我们遇到了大麻烦，“冬眠”发来电报，说山城已经知道帝国会议泄密事件，甚至知晓是苏联特工所为。板井直道说完，把电文放到办公桌上。

  “八嘎。”吉本正吾仔细看完电文内容，敲桌子开骂。

  潜伏在山城的“冬眠”已经明示，告诉他，此次泄密一定有内鬼，要不然，这么重要的情报，怎么可能被山城得知。

  内鬼，该死的内鬼，他到底在哪？

  而且这次泄密竟然让中统和军统同时知道，那就说明“鼹鼠”是双重间谍，当然，也有可能帝国内部藏着两只“鼹鼠”，这他么也太离谱了。

  “对了课长，我还有一件事要汇报。”板井直道接着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

  “你说吧，我懒得看。”吉本正吾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风景，想着怎么才能找到内鬼。

  “课长，诊所内被烧毁的文件已经部分还原，我联系本土对照了一下，确实是内阁会议内容，另外还原的文件，多次出现一组文字。”

  “什么文字？”吉本正吾转身，好奇问道。

  “拉姆扎。”板井直道轻声回道。

  “拉姆扎？”吉本正吾呢喃一句。

  接着追问：“你说这是潜伏小组代号，还是一个潜伏特工的代号？”

  “都有可能，但还不明确，也许只有陆军医院的唐正斌知晓。”板井直道直入关键之处，所有重要问题，都需要唐正斌来解答。

  “但愿雅子能找到唐正斌亲人，只有那样，才能撬开他的嘴。”

  “课长，“冬眠”发来的情报关系重大，我们要不要通知在沪其他部门？“板井直道转回主题。

  “你觉得咱们特高课会不会隐藏着山城特工？”吉本正吾答非所问。

  “课长，我入职以来见过太多背叛，特别是你死我活的谍报战线，今天他可能是帝国功勋，下一秒就有可能被策反，从而背叛，我不确定咱们特高课到底出没出“鼹鼠。”

  “是啊，人的性格善变，谁又能保证所有人都一直忠于帝国。”吉本正吾轻轻敲打茶杯，想着板井直道说的话。

  内鬼肯定要查，但从哪方面入手却很难，特别是如今正处于侦破苏联间谍的关键时刻，一旦内部产生恐慌，有可能耽误破案。

  “课长，还是跟梅机关通报一下为好，他们那边这段时间，一直在内部调查，寻找当初那个泄密的“鼹鼠”，我觉得梅机关泄密的概率更大。”板井直道见吉本正吾陷入沉思，提醒一声。

  “我知道了，你给“冬眠”去一封电报，让他小心行事，有机会让他查一下，山城谍报机关到底把谁安插到了帝国内部。”吉本正吾摆手，让板井直道出去。

  人走后，吉本正吾给梅机关打了一个电话，可得到的回答却让吉本正吾大惊，清水大佐告诉他，梅机关知晓帝国会议泄密的人只有他自己。

  这他么的，也就是说，整个梅机关知道此事的人，只有清水大佐一人，那内鬼在哪？宪兵队，还是特高课？

  ……

  石桥宾馆晚上7点

  “嘎嘎嘎嘎，今天唐桑请我吃了大餐，羡慕死你们。”桥本志十分张狂，挥舞双臂，对调查小组几人指指点点，那架势，真特么令人讨厌。

  “臭不要脸的。”美惠子骂了一句。接着看向刘长川：“组长，咱们是直接去特高课待命，还是回去休息一晚，反正医院有人值守，跟雅子小姐说一声，各回各家得了。”

  “我做不了主，你给雅子小姐打个电话问一下，记住，语气放缓，声音放低，别惹雅子小姐生气，说不定她会网开一面，让咱们多休息休息。”

  “行，我这就去。”美惠子答应一声，站起来走向客厅电话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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