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7 横的怕愣的
第197章横的怕愣的
如果荆轲刺秦真的成功,以扶苏之懦弱、胡亥之昏庸这种继承人,能否统一六国呢?如果楚汉相争时刘邦胸口中那一箭抬高三寸,历史会怎么样发展呢?
如果李世民征伐王世充时,不是尉迟敬德单骑救主,又会是怎样一种局面?如果赵子龙不曾在长坂坡救下阿斗......,如果......只能如果......
刘大棒槌全然不知自已抢到洞口嚎丧时,双手偶然碰落的一颗小石子,也差点就此改变一切,然而崔莺儿有力的一双腿,却在瞬间又将它纠正了过来。
杨凌自她身边滑落,已来不及扯住她衣衫,崔莺儿惊觉间,已猛地张开双腿,一下子把他夹在腿间。
杨凌下坠的身子为之一缓,连忙重新抱住了她的腿,崔莺儿双股极为柔韧有力,她也估不到杨凌下落之势有多重,只知自已已挟住了他身子,连忙拼尽全力双腿较力,急声道:“你怎么样?”
杨凌急促地喘了几口大气,耳鼓都在轰鸣,他哑声道:“我抓住你了,轻......轻些,大腿夹住我脖......子啦,喘......喘不上......气......”。
红娘子脸儿一热,好在黑漆漆的也没有人看见,她略略放松了双腿,杨凌趁势抱紧她腰肢赶紧向上攀爬了几下,双手勾住她肩头,这一下他钻到了崔莺儿的内侧,成了和她脸对脸儿的暖昧姿势。
杨凌喘着气道:“多谢......多谢你救命之恩”。
红娘子脸上热辣辣地,她扭过了头,嗓音发紧地道:“不必谢我,若是你就这么死了。就算鞑子退了,我们几个人也休想能活着离开,只望大人一字千金,信守承喏”。
杨凌见过红娘子女装模样,知道她英姿飒爽,体娇貌美,但是她不但是女盗,而且已是人妻。自已和她这般拥抱,实在不成体统,闻言忙道:“你放心,我是朝廷钦差,说话代表当今皇上和朝廷,万无失信之礼”。
洞中声音要向外传虽然细微,不过刘大棒槌在洞口也隐约听到一点动静,他忙撅着大屁股探头向洞里瞧了瞧。只见一团漆黑,也看不见什么,刘大棒槌心里不觉有点发毛。
他四下看看,全是持刀拿剑的士兵,伍汉超满脸淌汗。双目环睁地站在旁边,那架势就差要一脚把他踢开自已跳下去了,刘大棒槌的胆子不觉为之一壮,向洞里拼命地喊道:“大帅。你是活着还是死啦?你倒是吱一声呀!”
杨凌二人在洞中轻声说话还无妨,他在上边扯着嗓门这么一喊,声音回荡滚滚而落,犹如一阵惊雷,震得洞壁尘土蔌蔌而下,杨凌和红娘子忙闭紧了双眼靠近了身子低头避让。待尘土落势一轻,杨凌急忙抬头喊道:“别他娘的嚎啦,差点被你震死。快拉我上去!”
这一声喊完他又赶紧闭眼低头,果然又是一阵尘土飘落。刘大棒槌在上边听的清楚,不禁象只鼓足了气地蛤蟆似的趴在洞口哈哈大笑,同时左顾右盼地道:“大帅活着,哈哈哈,俺听到了,大帅还活着,俺听见大帅骂我啦!”
伍汉超一听这才回了魂。急忙叫道:“快。快,快找绳子。救大人上来!”
失魂落魄的众番子顿时乱了阵脚,一个个东张西望了半天,却看不到有什么东西可以用来救人。杨虎因为老婆也落洞,如今生死不明,心中急灼实不在伍汉超等人之下,一瞧这模样不禁有气,他一个箭步窜过来,从一个番子腰间噌地一下扯下了那带百宝勾的绳索,试了试够结实便喝道:“谁还有勾索,拿出来结在一起,快些!”
方才在李家集时用勾索拉开棚子的番子忙冲过来几个,用四条勾索结成一条八九丈长的绳索,杨虎在洞口蹲开马步,将绳索缓缓送入洞口,一边提气扬声道:“娘子,你还好么?”
他素知妻子本领尤在其上,若说那个杨凌活着,那么妻子必定不致有事,果然,洞中传出红娘子的声音道:“绳索入洞瞧不清来头,左右荡着些”。
杨虎心中一喜,连忙边送绳子连轻轻荡动,绳头铁勾撞到洞壁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伍汉超反手提剑,紧紧盯着杨虎,若他救人上来时敢有所异心,立即出剑斩杀,杨虎睨了他一眼,只是一声冷笑。
崔莺儿听声辨位,待那响声就在耳畔时急忙探手一抓,她扣住了绳索,在杨凌腰间缠了两圈儿,然后把索勾递到他手中,说道:“你抓住绳子先上去!”
杨凌自知自已所长不在个人武力,虽是堂堂厂督,到了这地方犹如猛虎入海,全无用武之地,所以也不与她客套,忙道一声谢,扣紧了绳索被杨虎扯了上去。
众番子看见杨凌从洞中露头儿,不禁大声欢呼,伍汉超自杨凌落洞,就如疯了一般冲入鞑子群中,拼命搏杀了近二十个悍勇地蒙人,浑身如同血人一般,自已也伤了几处,却全然不觉,这时见厂督出来,这才泄了口气,几乎一跤跌在地上。
刘大棒槌咧着大嘴,两眼笑的已只剩一条缝隙,杨凌身子刚刚被拉出一半,他就一把扑过去,抱住他将他扯上了洞口。
杨凌匆匆解下绳索,杨虎又将绳索荡入洞中,刘大棒槌瞧着杨凌鼻梁中间鼓起的红疙瘩奇道:“大人,你跌下洞去,身上无伤,怎么倒把脑门撞了?”
杨凌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这才惊觉四下喊杀声不断,不禁愕然道:“鞑子没有退?他们怎么不攻山上了,我们的援兵到了么?”
伍汉超挽住他身子道:“大人洪福齐天,讯兵走到半途便遇到驰援阳原正返回大同的杜总兵麾下荆千总的兵马,鞑子见大人落洞,也失了继续攻击白登山的劲头。如今正在山下与荆千总大战!”
杨凌一听是位千总,这才略略放心,千总麾下至少有千百兵丁,加上山上的三百多人,人数上已不吃亏,只是不知这位千总手下有多少骑兵,若全是步卒,那还是早些将他唤上山才是。否则步卒对骑兵,胜则小胜,败则大败。
杨凌回头一看,只见红娘子崔莺儿单手抓着绳索,已被杨虎提了上来。她仍是一身男装,但发丝凌乱,颊生微晕,那双盈盈妙目一出洞口就恰与自已觑个正着。不禁急忙移开目光,一步跳上洞口,那似羞似怯地风情,竟是十足女人味道。
杨虎鲜见妻子露出这般姿态,一见之下不禁起疑。他怀疑地看了一眼崔莺儿,又看了杨凌一眼,杨凌只是为求活命没有顾忌男女之防罢了,自觉问心无愧。所以坦然看了他一眼,便转首对伍汉超道:“走,到山口看看战局如何”。
大部分番子守在山口,身边跟着数十名亲卫,众人听了大人发话,便簇拥着他走到山边,霍五爷和几个马贼面面相觑,有心就此逃去。可是方才一场混战,马匹还丢在上山口,山下又四处是兵,哪里逃得出去?
崔莺儿虽知洞中情形是迫不得已,仍觉有些愧对丈夫,所以甫出洞时神色有些忸怩慌乱,这时也已恢复了平静,她掠了掠鬓边发丝。淡淡地道:“杨凌有言在先。今日断不会动手,官兵也非全然不讲信义之辈。这人地话我信得过!”
杨虎不满地哼了一声,不过真要说走,他现在也无处可逃,如今也只有相信杨凌会信守承喏了,山下战势关系到他们的生死,几人也走到山边,寻了处平坦处站定,向下观望。
此时山下正展开一场大战,杜人国此人,杨凌虽未见过,但却久闻他的大名,他掌中一口厚背大砍刀,重达六十多斤,据说是大明第一悍将,曾在战场上一刀将奔马劈为两半,被鞑子惊为战神。
只可惜这位战神只讲究个人武艺,从不计较什么战阵谋略,甫遇敌军,便身先士卒,率领大军一窝蜂杀将过去,他虽悍勇无铸,一口大刀抡将起来,那真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神武的很,可是对于整个战局胜负却全无作用,所以打仗败多胜少。
不过边军对他地个人崇拜却达至巅峰,许多悍将以他为荣,鸡鸣县令闵文建当初就是他麾下一名千总,打仗的作派与他如出一辙。
如今山下这位荆千总,乃是大同总兵杜疯子的义子,年刚三旬,嗜血好杀的性子一如义父杜人国,亲手屠戳地鞑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被三关将士称为鬼王。荆千总以此为荣,特制大旗一面,上书“鬼王荆”三个大字,真有厉鬼出游、生人回避之效。
他恰与此时赶到,虽是事巧,却非无因。杨凌收到朵颜三卫已启程奔赴大同的消息,一面加强城中对于细作、间谍的侦察,一面令太原卫指挥使张寅率军赴金沙滩候命,同时因鞑靼主力已移攻壶口,命令增援北地关隘的军队回师大同。
荆千总接了军令率军回师,行至半途杨凌派往大同报讯的番子就到了,一见有支官兵,立即弃鞍下马,匆匆报讯请求支援。
荆千总话还没听完就兴冲冲上马,领着大军离开官道,斜刺里杀奔白登山。鬼王荆的部下只有三百骑兵,前军冲到白登山下,后军步卒还在数里地外。
荆千总也不讲什么左翼迂回、右翼包抄,主力合攻中路的套路,领着三百多游骑散勇大呼小叫的一阵风般杀入敌阵,凭着一股锐气来了通冲锋绞杀,一支大刀队所向披靡,顿时血雨四溅,鞑子被杀了个措手不及。
杨凌站在山头,只见一员黑袍将军浑身浴血,身后地披风犹如一朵黑云,掌中的大刀高高举起,寒光一闪,便有一个拦路的鞑子被连人带兵器一刀劈成两段,随在他身后的骑士也都凶悍至极,亡命相搏,状若疯虎一般。
杨凌耸然动容,说道:“此人好生悍勇,他便是杜总兵麾下的荆千总么?”
一个番子应声道:“是地大人,此人便是名噪三关的鬼王荆!”
伍汉超赞道:“一刀连人带兵器劈成两半,他手中的刀至少也有五十斤上下,真是一员悍将!”
杨凌观山下战势,鞑子已无恋战之心,正在逐步退却,远远还有一支明军盔歪甲斜地跑来,心中一松,笑道:“嗯,此人冲锋陷阵确是一员猛将,不愧鬼王之称,只是不知战阵谋略如何,要是有勇有谋,那可是我大明之福了!”
索拉地听到奏报,说那位疑似明军重要将领地青年已坠入山洞,看这土山虽不甚高也有一百多丈,若坠下去万无生理,他心满意足,正欲率军急急退却,不提防一支明军就杀将过来,而且全然不讲什么章法。
这真是乱拳打死老师傅,饶是这鞑鞑将领身经百战,可是疲惫之师,又被冲得阵形大乱,一时竟无法形成有效的反击,两军胶着在一起,顿时陷入苦战。
鬼王荆身先士卒,手中大刀挥舞,人头飞抛,一具壮硕地身体轰然倒下。一个鞑子远远看见,掏出一条绊索摇了几摇,窥得准了脱手掷了出去。
荆千总正提马狂追一个被砍断兵器的鞑子,冷不防索绊马腿,战马轰然倒下,旁边几个鞑子见机不可失,立即挥舞着兵器策马奔来。
这位千总反应极快,马匹轰然倒地的一刹那,他的双腿已脱离马镫,双腿在马背上一蹬,借着冲力和弹力一跃而起,战马轰然倒地,激起一片飞雪时,他也凌空落下,一个力劈华山,力量和速度完美地组合在一起,惊天介一声厉喝,长刀劈落!
前边正策马横过眼前的一个鞑子眼见势不可挡的闪电一刀劈下,偏身便滑便跃下了战马,这一刀在荆千总沉雷般一声大喝中,劈断马鞍,劈开马脊,一匹矮壮地蒙古马,被活生生拦腰劈成两段,一道血光扑起,顿时把他喷得成了一个模糊的血人。
只见这厮一抹脸,垫步拧腰,大刀横转,一声厉吼中,刀片子如同风车一般,呼地削向一匹前蹄惊立、骇然长嘶的骏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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