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交错的虚界。

一切充满了未知与神秘。

当林荒走出那一片冰雪天地之后，所遇见的便是一片片古老的坟场。

无数古老的怨魂嘶吼，让整个虚空，都充满了灰暗。

“神明怨魂！”

林荒一眼便感知了出来……那些嘶吼哭泣呜咽的怨魂，都具备恐怖的摄人心魄的能力。

如今唯有神明，方才能够影响到他。

林荒心中惊讶……

他抬头望去，那一片片坟场不见尽头。

每一座坟，都如同低矮的黄土堆。

这不应该是神明陨落之后的坟墓……在岁月长河中，定然在某一个时间阶段，发生过令诸神陨落的大事。

才让这些神明无归。

林荒心中凄然，却没有停下脚步……

虚界之中，一切都不过是实界的镜面反映，是虚幻的。

不过。

没有走多久，林荒还是被影响了。

他被冤魂的嘶吼声所影响，灵魂失焦，误入诸神坟墓深处，无法找到出去的路。

林荒举目四望，没有一座坟墓上有名字。

即便是那些嘶吼声所幻化出的怨魂，都是残缺的，有人族的……也有万族的。

“实界的这片土地上，到底发生了怎样的大战？”

林荒喃喃自语，“这又是哪一个时代的大战！”

他心中不解，只能继续在这一片坟场中摸索前行。

“虚界……存在意义是什么？为何会出现岁月交错的情况？”

林荒一边寻找出路，一边寻找答案，“第八次涅槃到底是什么，我应该如何走出去？”

林荒在迷茫中求索。

“前六次涅槃，都是雷霆加身，恐怖的寂灭之力要将我湮灭！这是对于形的湮灭，先灭形……而后是道蕴！”

林荒自语，开始分析。

“第七次涅槃，则是寂静河！并没有太多肉体上是这么与苦难……而是孤独，永恒的孤独！”

林荒深知，若是之前没有过寂静河的经历，他或许将被孤独所抹杀。

正因为他经历过，所以渡过第七次涅槃，看上去没有那么困难。

可……

它绝对够得上第七次涅槃。

“第七次，是对于心的囚禁！”

林荒皱眉。

“那么第八次涅槃……是要以什么方式将我抹杀？”

林荒在乱坟场中来回穿梭，却始终找不到出去的路。

“是道蕴……是灵魂……是大道之心……还是将我囚禁其中？”

林荒一时间想到了多种可能的答案，但是他没有确切的答案。

除了巫蛊和雪姬之外，他未曾见过虚界的恐怖……这里面，除了岁月的交错之外，看似并没有特别的恐怖。

“那针对自己的涅槃之劫是什么？”

林荒心中不解。

“自己该如何出去？难不成，这虚界就是自己的一座牢笼。天道无须用涅槃来抹杀自己，只需要用虚界来囚禁自己？”

林荒自问自答，身影在乱坟场中快如闪电，似乎是陷入了一种魔怔。

呜呜……

呜。

四周，呜咽之声四起……随后有古埙之音响起，充满了苍凉古老，给人一种悲怆之感。

乱坟场中岁月逆乱，这里的空间被折叠，几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一片古老的战场。

古埙悲凉。

让数位古老战场上的神明回望故乡。

他们纵然身为神明，鏖战天地，此刻也不禁是面色苍茫，有兴衰萧索之意。

“诸君……再一次回望我们的故乡！也请记住我们的故乡，记住这悲凉的呢喃之音！”

浩荡战场之上，有古老泣血的神明开口，他放下了手中带血的古埙，眼中饱含热泪。

“这一次，潮汐大劫终究没有渡过！人族的火种，需要你们去点燃。人族的未来，需要你们去守护。人族的下一个时代，需要你们去开启！”

“永远记住，人族……无论经历过多少次潮汐，绝不认输！永远记住，人族……无论经历过多少次潮汐，文明不绝！”

……

林荒瞬间回神。

他看着四周的场景，心中大震。

他入目所及，亿万山河皆血色。

四面八极，皆为人族神明之尸！

血流成海四个字，远远无法描述他所看见的罹难。

万里疆场，伏尸百万。

那手持带血古埙的老者，浑身燃烧着炽烈的霞光，一人一剑镇守在一座矗立天地间的门户之外。

太虚苍穹中，是万族神明杀伐而来。

门户之外，有人族神明痛苦嘶吼，随后更疯了一样的进入那座门户。

他们……将会活下去。

不用战死。

可是，他们成了人族的逃兵。

他们的家乡没有了。

属于人族的一个时代结束了。

他们成了万界黑夜中孤独的守夜人，等待着人族文明的火种再一次摇曳。

……

画面中，那带血的古埙最终碎裂。

神明老人吐血大笑，临死之前，他转身回望那座承载着人族希望的门户，眼中饱含希望，脸上露出笑容。

一切，都结束了。

成业罢，败也罢！

人族，从来就是不听天命，只尽人事。

小家伙们，这一次亡宗灭族了，没有关系的，大不了再复兴一次罢了……只是以后的岁月中，你们要痛苦一些，不会有把酒言欢的时候了。

人族文明的传承，将镂刻在你们的身上！

……

老者尚未彻底陨灭，虚界中岁月长河再一次的碰撞。

林荒一个激灵，猛然回神。

突如其来的无比震撼的一幕，让他没有丝毫的心理准备……但是他却有种置身其中的感受。

那人族神明老人，就要陨落在他的身前。

那矗立天地间的门户，充满了银色的流光，镂刻着古老的人族阵法符文，散发出傲视宇内的威压。

“我……是谁？”

林荒忽然呢喃自语。

他回过来神，双眸却光彩暗淡，失去了聚焦点。

他陷入了迷茫。

“这里……当真是虚界吗？”

林荒不知为何，竟然产生了奇怪的疑问。

“为何岁月会出现交错？”

林荒俯仰天地，神色感叹。

“为何有那样真实的感受？那是存在于虚界岁月中的倒影，还是……”

林荒压低的声音中充斥着疑惑，“那是属于我的记忆？”

那种无比真实的感觉，让林荒怀疑虚界的真实存在性！

“我不知道巫蛊……不知道烬天帝的百年岁月……这不是我的记忆。这是虚界……”

“可是，为何如此真实？”

“是我曾经参与过那段潮汐寂灭的经历，还是……陷入魔障，便是第八次涅槃之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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