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过去的我？”

        看着身穿白色制服的自己，观看回忆场景的符华有些恍惚，而当对方说话后，她也不由自主看向了那面对记忆中那个自己的人。

        富有磁性，带着一丝轻佻，像是舞台剧一般的说话方式，也是让现实世界的人都十分熟悉的存在。

        “老朋友，K423，是人造律者计划中唯一的成功案例，她代表了希望，代表我们天命掌控律者力量的希望。”

        “这个孩子从小到大的成长轨迹都已经在资料中，而我也非常相信，她会如第一律者一样，成为站在人类这边的律者。”

        “为此，我希望你能以学生的身份进入圣芙蕾雅学院，作为一个保险待在K423身边。”

        伴随着这番话，光幕影像中，那个与符华说话的男人露出了真容。

        然后，许许多多的人都在这一刻同时惊呼出一个名字。

        虚空万藏！

        是的，坐在符华面前的，还有那宛若演话剧一般的说话口吻，都与虚空万藏一模一样。

        只不过，穿着和发型和虚空万藏有区别。

        金发碧眼，长发扎成单马尾披于左肩，俊美的面容下，白色衬衫，袖子卷起，外穿紫色长袍，下穿灰色西裤和褐色长靴。

        从外形来看，宛若一位标准的欧洲贵族，浑身上下都透露着西方上位者的贵气，而且是由内自外的贵气，宛若从古代欧洲走出的顶级贵族。

        脸上带着的笑容，与虚空万藏一模一样。

        不，应该说比虚空万藏更加神秘莫测，令人琢磨不透。

        那神秘莫测的姿态，让虚空万藏显得像是拙劣的模仿，而模仿的对象，便是眼下出场的这个男人。

        其身份，也是在这一刻呼之欲出。

        奥托-阿波卡利斯，虚假之星世界的天命大主教。

        一个将虚假之星世界融入主世界的罪孽之人，也是疑似主世界那位神秘的天命大主教。

        充满了谜团，充满了秘密，也满是悬念和神奇，在前一刻之前，都只存在于言语中的男人。

        现在，这个男人就此正式登场了。

        没有惊天动地的大场面，也没有令人毛骨悚然的惊骇场景。

        就这样十分突然的，出现于符华的记忆片段中。

        而观看着记忆片段的符华在看到金发美男子的瞬间，脑中便直接浮现出了其真实身份，知晓了对方就是奥托-阿波卡利斯的事实。

        “这个男人，就是奥托吗？”

        “好年轻……而且，十分虚假，有些讨厌。”

        符华皱眉盯着回忆场景中的奥托，做出了这样的印象评价。

        是的，讨厌奥托，这就是符华的反应，她觉得对方那张笑脸十分欠抽，有一种想当场一拳打过去的冲动。

        尤其是针对那张嘴，符华本能的觉得，就不应该听这个男人说任何话，并且一段似乎是这个男人说过的话莫名其妙浮现于脑海。

        “赤鸢仙人，我没有说谎。”

        对，就是这句话。

        很奇怪，这句话就是莫名其妙的从脑海中浮现过来，似乎对符华而言是十分重要的一句话，让她仅仅是回想起来，就有一种想要立刻用寸劲开天给奥托开颅的冲动。

        这是很不可思议的，比较作为一名千锤百炼，修炼了不知多少年的武者，哪怕失去了曾经的记忆，但是锻炼出来的武道意志却做不得假，也不会因为记忆缺失的关系而消失。

        就这样一位武道大宗师的意志，理应可以做到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的，但符华就是被脑中浮现出的话语给刺激到了，道心都随之动摇起来。

        简直不可思议，也无法理解。

        所以说，奥托这个男人，到底对自己做过什么才会让自己如此反应激烈？

        符华陷入了沉思。

        而记忆中的奥托对她说得话，也将这番记忆中所展现的内容显现了出来。

        前往圣芙蕾雅学院做卧底。

        而符华看到这些的时候，脸上表情反应并不大，似乎并不是十分震惊。

        但实际上，是符华见证了太多，早就有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的气度，即便内心十分震惊琪亚娜是克隆人，而她似乎在为反派人物效力的惊人事实，也依旧能够比较平静的。

        “琪亚娜在虚假之星世界是克隆人吗？而且，还是奥托缔造出来，想要掌控律者力量的实验体……”

        “这个男人，真是一个疯子，崩坏又岂是那么容易掌控的东西？”

        呢喃到这里，符华突然一愣，眼眸微微睁大，终于有了明显的惊愕之色，“等一下，奥托刚才说什么？第一律者是站在人类这边的律者？”

        “怎么回事？律者不是崩坏的使徒，要按照崩坏的意志毁灭人类和文明的怪物吗？为什么会站在人类这边？”

        不可思议，难以理解。

        在符华的观念里，律者是绝对不可能成为人类伙伴的，结果奥托直接就说第一律者便是站在人类这边的。

        事实上，现实世界反应过来这个信息的人也是惊讶不已，但因为已经有雷之律者的先例，所以倒也不是非常惊讶就是了。

        硬要说的话，就是‘这律者说是崩坏的使徒，怎么看着跟崩坏的二五仔似的？一个二个都是对崩坏玩起了华丽的被判，崩坏属实是没牌面。’

        而光幕影像里，记忆片段中的符华对奥托的行为表达了不喜，并斥责奥托研究律者的力量就是在玩火。

        但是，奥托却表示既然有第一律者的奇迹，为何不可以复制这份奇迹呢？

        然后，又表示逆熵已经重现了这份奇迹，作为第三位律者的雷之律者被逆熵激进派搞了出来，造成长空市几百万人的死亡。

        但是，作为雷之律者的少女却恢复了理智，目前和K423一起进入了圣芙蕾雅学院。

        奥托用那标志性的口吻诉说了掌握律者力量的可能性与前瞻性，并且表示为了战胜崩坏，这些努力都是必须的。

        而让符华过去，就是为此落下一层保险，如果真出了什么事的话，符华待在圣芙蕾雅学院，也能第一时间出击并解决问题，防止局面向着糟糕的方向发展。

        “老朋友，哪怕现在的你是受损状态，实力远不如以前，但我相信，以你的实力，作为保险而言，绝对能做得十分好的。”

        “所以，请帮我一下吧！老朋友。”

        “这一切，都是为了守护世界，为人类战胜崩坏寻找那宝贵的可能性。”

        奥托十分诚恳的对符华道，虽然是用表演型人格外加舞台剧一般的说话方式，但那其中的真诚却是十分明确的。

        老实说，真诚这个词语用在奥托这个男人身上，哪怕世人对其还处于不熟悉的状态，也觉得别扭，本能的感觉其是在忽悠人。

        可是，又给人一种这家伙说的都是实话的奇怪感觉，把现实世界许许多多的人都搞得十分别扭。

        不过，那些阅人无数，懂得看人或是观察气氛的人也一眼就看出来，奥托这家伙确实是说真话，希望符华帮忙也是真诚的。

        但却明显用了语言话术，即是话语中的前因后果并没有讲清楚，也是没有把所有的实话都说出来。

        这便是高明的话术欺骗，以真实的信息去欺骗别人的手段。

        奥托这家伙，是个老阴比，也是个话术高手！

        这样的人，对符华这位老实仙人来说段数太高了，被忽悠几乎是理所当然的事。

        事实也确实如此，虽然不太情愿，觉得奥托这家伙是在玩火，但基于战胜崩坏，守护人间的意志，符华还是接受了奥托指派给她的任务，就这样进入了圣芙蕾雅学院。

        然后，以和琪亚娜她们的同班同学身份，开始了她在圣芙蕾雅学院的生活，并凭借努力和认真古板的行事风格，很快就成了那个班的班长，也是学校里的‘王子殿下’。

        之后的展开，就和光幕影像之前展现的，从雷电芽衣的视野里看到的一样，符华兢兢业业的在学院里当着一名好学生。

        同时，也展现了一些雷电芽衣的视野下看不到的内容，比如时不时会私下向奥托汇报情况，诉说一下最近琪亚娜的情况。

        这里有个细节，那便是奥托虽然一直称呼琪亚娜为K423，但符华除了一开始进入圣芙蕾雅学院的时候会这样称呼之外，后来都是直接称呼琪亚娜的名字，而不是那个冰冷的代号。

        由此，展现出了符华那神州平板的身形下，有着一颗难以看到的博爱之心，对琪亚娜这名身世不好的克隆人少女有着对待真正人类的心态。

        那是真正在关心琪亚娜，而非单纯任务目标的感情。

        不过，也因为如此，人们感到无法理解，那便是既然符华对琪亚娜有着对待真正人类的情感，为何还能对琪亚娜下手呢？

        要知道，虽然符华是听从奥托命令来监视琪亚娜的，可在这个任务方面，符华有着很大的自主性，可以按照自己的意志去判断该如何行动。

        以这位的性格，理应不会听从奥托的命令去将琪亚娜带走才对。

        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然后，答案很快就出现了。

        是通过符华对琪亚娜的观察，还有从奥托那里得到的情报而知道的真相。

        那便是——琪亚娜实际上只是一个容器，一个容纳律者意志的容器，而琪亚娜体内，便拥有一颗律者宝石，里面承载着第二律者的意志。

        一旦那第二律者的意志彻底觉醒，便会占据琪亚娜的身体，彻底化为本时代的第二律者——空之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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