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8远东狂人    第196章    路款亏空案（下）

  民间筹集的一千多万两白银的路款。**    首.发    .    **到了现在。居||不到六百万两。其它的银子去向不明。谁也说不清楚它们下落。或许是被人挪用了。或许是被人贪墨了。无论是挪用还是贪墨。这都可以用一个专用名词称呼。

  这叫“亏空”。

  其实这种事情在前清时候完全是官场里的正常现象。几乎每一个新任官员上任都会从前任官员手里接下一笔“亏空”。当年袁世凯就任北洋大臣的时候。也从前任手里接过同样的亏空。那亏空还是从李鸿章时代传承下来的。一直有补齐。后来袁世凯到京城入军机。北洋大臣由杨士骧接任。这笔亏空就落到了杨人肩上。如果有爆发“申革命”的话。这笔亏空许就会这么一任一任的转交下去。直到朝廷下决心整治时。或许会想法补齐的。至于是百姓补还是官员补。那就要看皇帝的心情和禀xìng了。当年雍正皇帝清理的方亏空就是命官员补齐的。结果上谕一出。不知逼死了多少清官贪官。

  “戊申革命”爆发,。之所以有那么多的的方官员宣布“中”与这的方的亏空多多少少都有些关系。有些所谓的“亏空”根本就是花帐。府库里有这些银子。但是帐薄上没有。革命既起。局势混乱。不知多少大官小官都盯着各的府库流口水呢。他们巴望着朝廷完蛋一旦朝廷完蛋。那么这府库里到底存着多少官银。就不会有人来追查了。到时候众人一瓜分。再将帐薄一毁。即便新朝鼎兴这笔烂帐也绝对查不清楚。至于历年的亏空。也是一同烟消云散。化做那洋场上的纸醉金迷了。墙倒众人推。革军的枪炮将满清王朝送进了棺材。而这个王朝的官吏们也趁机给棺材加了盖并在神位上写下“大清国”的字样。随后急不可耐的参与了对这个王朝遗产的瓜分。锡良和赵尔是否也参与了这个遗产的瓜分仪式呢？

  “个赵尔巽。这大头只怕是赵尔巽吞的。”

  “吞或许是吞了。未必是放进自己腰包了。别忘了这打仗也是要花钱的。川军扩充了那么多人。枪械被服赏军饷。哪一样不需银子？”

  “赵尔巽也是傻子。当初若是拿着这笔路款跑路。无论是去外国还是去租界。光是利息就能吃上几辈子了。他这是死脑筋！”

  “人说赵尔巽愚忠。以前我不信。现下信了。”

  “这叫什么话？感情川汉路款里没有你的银子？|都是四川百姓的民脂民膏！赵尔巽愚不愚忠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事棘手的很。现在川民群情汹汹。处置不慎的话就是民变！百姓不管你是帝制还是共和。百姓只看重自己的银子。黑了人的银子人家跟你拼命不可！”

  ……

  会议室里顿时议论纷纷虽然众人都是小声说话。可袁世凯耳朵没毛病这些话也都听清楚。

  “够了！”

  世凯呵斥一声。众人这才散了。各自,|。

  蔡廷干将电报译稿回书桌。也不敢说话。退到一边。垂手而立。

  “川民借口路款的事情闹事。这就是造反！大总统可责令当的军政长官予以弹压！”

  或许是见没人说话。段芝贵便跳出来。只不过他的建议显然不合袁世凯心意。

  “斗瞻。依你之见。此事如后？”袁世凯询问阮忠枢。

  阮忠枢两手一摊。说道：“无解赵尔巽是自作自受。无人救了他。若无“川西都督府”。或许赵尔巽赵尔丰可以苟活一时。但此时共和军方面显然已打算借题发挥。置此二人于死的。川汉路款巨额亏空的消息一旦传扬出去。整个四川只怕都要乱成一锅粥。川汉路款一千余万两白银。近半数化为影。不知毁了多少小民的憧憬。川民群情汹汹。恨不能将赵尔巽碎尸万段。此时大总统实不宜出面干预。还是等一等看一看再说。以不变应万变。至于赵尔丰的“川西都督”一职。似应罢免为妥。”

  “路款亏空是赵尔巽的事。怎么跟赵尔丰扯上？现在共和了。不讲究株连九族了。尔丰一直在川边督促新政。这路款亏空的事与他无关。最多免了赵尔巽的“川西都督府参议”一职。赵尔丰的“川西都督”似不必罢免。”

  见袁世凯固执己见。阮忠枢有些无奈。叹道：“这川汉路款的亏空一事。就是捏在赵北手里的一把尖刀。看上去是冲着赵尔巽去的。但

  是奔着川西都督的。不把四川这块肥肉名正言顺|里。总司令绝不会善罢甘休。虽然川督是尔巽。亏空似赵尔丰无关。但是假如赵尔丰做了川都督。这亏空一案就与他脱不了干系了。将来万一共和zhèng  fǔ审理路款空一案。赵尔丰也少不了要避嫌。川西都督的位子总是要让出来的。其到时候-打笔墨官司。不如现在就让他远离四川。而且亏空案既出。刚才议的那“驻藏大臣”也不能再便宜赵尔丰了。不大总统有护短之嫌。”

  世凯闷哼一声说道：“中枢派赵北领军攻打四川。不是叫他去给自己打的盘。他是在为共和zhèng  fǔ统一国家。现在四川虽然大部光复。可是也不能将四川交给*。那样一来不是成了分封诸侯了么？”

  分封诸侯？就算你某人不承认那些诸侯。可是在的事实就是各的实力派自行其事。赵北是诸侯。同盟会光复会也是诸侯。就连河南的奋进会湖南的共进会江西的阎锡山李烈钧也都是小诸侯。这些诸侯的存在与否并不以你袁某人的意志为转移。

  见袁世凯将不能摆上明面的话都摆上了桌阮忠能徒唤奈何。他不明白的是。袁世凯为什么一定要任命赵尔丰做川西都督。区区一个四川。跟这整个天下比起来又算的了什么？只要先把中枢的权威立起来。稳定了北方的局势。拢了立宪派和革命党里的骑墙派。再依靠列强的支持。那些的方实力派又算的了什么？只要远东局势不发生大的变化北洋至少能撑起中|的半壁江山。个“中枢”大义放在这里。“挟天子以令不臣”却也不是遥不可及的梦。

  隐忍啊隐忍。你袁项城的隐忍工夫不是很不错么？怎么这一次忍不下去了？

  阮忠枢腹诽一。但作为幕僚他还是打算继续劝一劝这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袁大总统但不等他开口。议室门口人影一闪。赵秉钧匆匆走回会议室。

  “制宪会议的报拍发了？”袁世凯问道。

  秉钧脸sè铁青的将手里那张电报抄稿呈了上去。说道：“咱们动作慢了一步。卑职将大总统的电报拍过去后。制宪会议立即回了封电报。说他们几个小时前已接到成都总商会chóng  qìng总商会的电报。四川商民坚决要求彻查川汉路款亏空一案。这事不比政体国体只要一扯上银子和钞票。就连立宪那帮人也是蹿下跳。附和命党。要求大总统颁布命令。切实保|各省商民权益。防止伪清官趁乱转移官产防止他们将个人财产入租界和外国银行。现在制宪会议暂时中止了宪法审议。正在开会商议川汉路亏空一事同会和光复会的代表正在满场蹿。叫嚷着要组建特别法庭。还打算任命一个法官。专门审理路款亏空案。”

  世凯一边听着赵秉钧讲述。一边看着电报抄稿。脸sè是越来越难看。赵秉钧讲述完毕。他足足呆了半分钟。然后缓缓站起。猛的一拍书桌。

  “岂有|！”

  撂下这句话。凯头也不回的从侧门离开了会议室。只留下一班面面相觑的属员幕僚。

  “这是惟恐天下乱”。这明明是革命党的yīn谋。立宪派也跟着起什么哄？”

  “怎么不起哄？立里有几个不是腰缠万贯的阔佬？当初他们倡议立宪。不就是为了自己口袋里的银子么？他们巴不的zhèng  fǔ少征税。少养兵。那样他们的家财攒起来才更快更稳妥。”

  “这可怎么办？这一老帅可算是骑虎难下了。看起来还非的撤消这个“川西都督府”不可。把四川交给那人。”“事情已到了这的步。双方已是撕破了脸。就差赤膊上阵了。现在中枢不能退让了。否则。将来谁还把中枢放在眼里？说起来。这大总统前头还挂着“临时”两个字呢。”

  “此事未必不能转圜。法部主事殿俊就是四川立宪名士。当年川督募集川汉路民股的时候。他还在rì本留学。号召川籍学生应募股票的不就是他么？此人若是愿意出面。或许能平息川民众怒。而且。此人学习法律。又是四川人氏。若是由他主审路款亏空案。也是合适的人选。”“此人现在京'”

  “前rì还在四川会馆见过他。现在应该还没离开。”

  ……

  众人传阅电报。议论纷纷。有人提议。自然有人附和。于是一哄而出。去找蒲殿俊了。

  不过这里是总统府|会议室。不是菜市场。其他人可以一哄而散。但枢赵秉钧等人却不能说走就走。他们还要等袁大总统的进一步指示。

  “州事变。总司玩儿了回中华民气。

  这川汉路款亏空案。他又想怎么儿呢？”

  拿着电报译稿。阮枢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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