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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苍蝇门事件


到要酒的时候唐逸就问:“可以自带酒水吧?”服务小姐当然笑着点头,看人家架势也不是不舍得用钱,很多贵客都喜欢带自己珍藏的美酒,豪华套间里,反而没有不许自带酒水的规矩。

        唐逸就准备下去拿酒,那还轮得到他跑腿?年纪最小的男同志小王忙站起来:“主任,我去拿吧。”

        唐逸就将车钥匙扔给他,后备箱里给秘书长准备的五粮液还没动,唐逸当时在烟酒专卖买得最贵的那种,据说窖藏了二十年以上,这个喜庆的日子当然要喝好酒。

        酒水来到,倒酒的活儿也是小王几个小字辈张罗,几名女同志也在同僚撺掇下每人倒了一小杯,就着餐前凉菜开始轮番给唐逸敬酒,说些吉祥的话儿,倒也热闹。

        一道道佳肴被服务员送上,粤菜的清淡,川菜的麻辣,湘菜的醇厚,陕菜的豪放,鲁菜的汤,被唐逸搭配的相得益彰,众人吃的连连点头。

        最后上的是酒店特色菜,东北风味的乱炖,当然,此乱炖不同于小饭店的彼乱炖,炖的是鸡块,精肉,山蘑,唐逸拿起筷子让大伙儿:“来,咱尝尝辽东第一乱炖,听说它这菜作得讲究,蘑菇是山里采的,鸡块和精肉也是独门技术泡制,味道鲜美的不得了,到了省会不吃春城乱炖就不算来过咱东北!”

        高小兰娇笑:“主任,你可比我们东北人还像东北人了。”众人皆笑。

        副主任王凤起突然咦了一声,用筷子指着盛乱炖的瓷花小盆说:“那是什么?”

        众人顺着他筷子指的方向看去,就是乱炖酱色的汤水中,漂浮着一个小小的黑物,高小兰伸筷子夹起来,马上惊叫:“苍蝇!”接着就将筷子丢到了桌上。

        王凤起皱眉:“这兆头可不好啊!”

        唐逸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几个年青的干部已经大声叫服务员,包间外站着的漂亮服务小姐急忙走进来。督察一科副科级督察员小王指着桌上的苍蝇大声质问:“我说你们酒店怎么回事儿,吃饭能吃出苍蝇来,就是路边小店吧,也没这景儿吧?”

        服务小姐吓了一跳,犹豫道:“不会吧,不可能的。肯定不是我们酒店地!”国有企业的职工,再怎么培训也有点儿本位思想,出了事第一个反应就是推卸责任,而不是解决问题。

        小王更加生气;“怎么?不是你们酒店的还是我们招来的?我们自己养的?去,叫你们经理来,咱们好好说道说道!”

        服务小姐怕自己奖金被扣,再加上以前从来没出过这种事儿,也意识不到问题的严重性,就哀求说:“不叫经理成不?我想办法叫厨房帮你们再做一份!”小王怒道:“什么话?我们是为了一盘菜吗?我看你们这三星级就该摘掉!”领导地欢庆宴上出这种事,他当然要替领导分忧。领导不好发火,也得由他这最小的代劳。

        这一闹腾,就惊动了别的客人,因为门敞开着,恰巧两个客人从门口过,其中一个戴眼镜的胖子胸前挂着相机,这种打扮。就好像脑门上刻了“记者”两个字,另外一人西装革履,是一名很有气质的中年人,听到吵闹两人停下脚步,接着低声商量了几句就走了进来,戴眼镜的胖子拿起相机拍照,闪光灯一亮,厅里就短暂的静寂下来,小王愕然看着两人,问:“你们是谁?”

        中年人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小王:“鄙人海风律师事务所律师聂海风。打扰众位了,刚才在外面听到几位在菜里吃出了苍蝇,鄙人不才,愿为给位分忧,关于索赔的事可以交给鄙人处理,保证给各位讨回一个公道。”

        小王接过名片看了几眼,就去看唐逸眼色。

        唐逸皱皱眉,指了指还在拍照的胖子说:“别拍了。”

        聂律师笑着解释:“他是我一朋友,春城晚报的记者,我们刚巧一起来吃饭。让他拍几张照片也好,可以作为诉诸法律地证据。”

        这时门外匆匆走进来一条靓影,是名三十出头的漂亮女人,穿着春城饭店的紫红色套裙,白皙的脸蛋。淡淡的娥眉。风韵十足,服务小姐见到进来的漂亮女人。叫了声:“苏经理。”

        漂亮女人对她点点头,就转向唐逸一桌人,很诚恳的道:“我是春城饭店公关部经理,对不起诸位,都是我们酒店地疏忽造成了诸位的不便,来春城饭店用餐本来应该是很愉快的,却因为我们的工作失误令大家这一餐变成了怄气餐,受罪餐,我在这里向大家道歉。”说着就微微躬身鞠了一躬。

        那边闪光灯还在不停的闪烁,唐逸蹙眉,厌恶的看了眼一直闪的相机,对小王使个眼色,小王鬼机灵,马上对那记者道:“不说了叫你别拍了?”劈手就把记者手里的相机抢了过来。

        记者一愣,说:“你干什么?我可是有记者证的,也有曝光的权利。”

        小王不知道唐逸地意思,就回头去看,唐逸淡淡道:“我们也有不被拍照的权力,小王,将胶卷报废。”

        小王应了一声,就将相机里的胶卷扯了出来,记者脸都绿了,大声道:“你怎么这么野蛮。”

        小王嘿嘿一笑,将相机扔给他,说:“别怪我没警告你,再拍的话告你侵犯我们的隐私。”

        记者还想说话,被聂律师拉了一把,聂律师这一会儿已经看出这桌人的主导者是唐逸,就露出笑容,问唐逸:“这位先生,刚才我的提议怎么样?我会维护你们的最大利益。”

        苏梅不知道原委,女服务生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她脸色马上就变了,对唐逸道:“这位先生,我们可以私下解决的,我保证会令诸位满意。”

        唐逸打量着聂律师和那名记者。这两人来得也太巧了吧,一个记者,一个律师,偏偏这时候饭店就出了纰漏,怎么想这事儿也有点不寻常,唐逸不介意和酒店打官司。但可不想被人作枪用。

        唐逸站起来,向聂律师伸出手,聂律师脸露喜色,忙和唐逸握手,却听唐逸道:“谢谢您的热心,您地名片我们收下,如果和酒店最终达不成协议,我们会向您求助的。”

        聂律师怔住,忙施展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劝唐逸回心转意:“先生,有我在。您会方便许多,而且这方面的案子我经手很多,会比您单独和酒店协商更有利,这样,您说说您想要地条件,我保证可以为您索取双倍地补偿。”

        唐逸摇摇头:“不必了,您二位请便。”

        高小兰戏谑道:“我们要两亿。你能谈成四亿?”众人大笑,机关干部,对律师大多没什么好感,偏偏近来律师地位越发高起来,据说一年能赚这些机关干部十年地工资,这也令在场的众人对聂律师没什么好感。

        聂律师无奈,和那记者三步一回头地出了包间,小王马上过去关上了门。

        律师和记者走出去,苏梅明显松了口气,回头对唐逸露出一抹妩媚的笑:“这位先生。我能知道您工作单位吗?我没别地意思,称呼起来方便不是?”看一大桌子人老老少少的,打扮气质看起来就是科室的干部,主角却是这么个年轻人,苏梅就有点好奇。

        唐逸说:“叫我小唐吧。”

        苏梅听他不说工作单位,也不追问,就说:“好吧唐先生,为了表示我们饭店的歉意,这桌饭菜免费,另外您还有什么赔偿要求吗?”就等着唐逸开价和他讨价还价。

        唐逸无所谓得道:“那就这样吧。我也没其他要求。”

        唐逸哪里会费神和她索赔,但吃出只苍蝇确实倒胃口,不管里面有什么玄机吧,和与自己这食客无关,酒店免费招待受之理所当然。

        苏梅却是愣住。怎么也想不到事情就能这样轻轻揭过。错愕了好一会儿,才娇笑道:“那谢谢唐先生。您真是大人大量,一看就是作大事的人。”

        小王有些不忿,小声嘀咕:“本来是庆贺我们主任高升的,吃出只苍蝇真是晦气。”苏梅听到,微笑道:“原来是唐先生高升,依我说啊,吃出苍蝇是好兆头,怎么说呢?苍蝇是高高飞在天上的不是?又很讨人厌,却淹死在唐先生的菜汤里,这就预示唐先生在展翅高飞之时,那些阻碍前途的小人殊不足道,都是唐先生盘里的菜!”

        唐逸听得微笑:“那就借你吉言了。”虽然苏梅这番解释有些牵强,但毕竟言之有物,令人听了舒畅,唐逸也挺佩服她地应变能力。

        小王几个年青的趁机凑趣,举杯敬酒:“祝主任鹏程万里,小人退避三舍。”

        唐逸笑着拿起酒杯沾了沾嘴唇,浅尝了一口。

        苏梅又说:“既然是唐先生高升,本店就送唐先生一盘竹笋炒牛肉,节节高升。”

        唐逸微笑说谢谢。

        苏梅这才吩咐女服务生快去准备,然后又倒了三杯酒,第一杯自罚认错,为酒店道歉,第二杯敬唐逸,第三杯敬全桌人,然后才又郑重道歉后离去。

        接下来气氛又热烈起来,话题也就多了起来,有几个人就议论苏梅,说这女人能干。

        高小兰凑近唐逸,低声说:“主任,幸亏你没得罪这女人,听说她和张省长关系很好呢。”

        唐逸愕然,随即道;“别胡说。”他明白高小兰嘴里说的关系很好是啥意思。高小兰撇撇嘴:“我可不是胡说,好像上面都知道,以前张省长生病时,住进春城饭店疗养了一个月,是苏梅照顾的他,那时候苏梅还是服务员呢,这一年的时间,就成了公关部经理,还能不是因为张省长的关系吗?”

        唐逸无奈的看了眼高小兰,就算你在家有所耳闻吧,这种事是随便说地吗?这孩子也太单纯了。

        何况这种传得人尽皆知的消息。也做不得准。

        唐逸很严肃的对高小兰低声道:“我不管你从哪里听说的,以后别再乱说知道吗!”

        高小兰吐吐舌头,不再说话。

        唐逸倒有些担心起自己和齐洁地那次见面会不会被高小兰传出去,想不到她就是一小长舌妇啊。不过想想,或许共事的这些日子,自己对高小兰很照顾。又是同龄人,使得她渐渐把自己当作了朋友吧。

        宴席散的时候苏梅又一次露面,向唐逸等人致歉,每人送了他们一张可以打折的贵宾卡,并将他们送出了饭店,总之诚意拳拳,让人再挑不出啥说道来。

        三三两两的打车回家,因为大多知道住址,住得近的就作一路,王凤起笑着对高小兰道:“小兰。你和主任顺路吧,”

        高小兰叹口气:“以前是地,现在主任搬了家,可搭不得顺风车了。唐逸说:“还没搬呢,可以送你。”又对小王招手:“小王,记得你和小兰都是住在东风路那片省机关的家属区,一起吧。”

        小王欢喜的就蹦过去。想不到主任平时不言不语,却是自己的住址都记得清楚。

        唐逸对王凤起笑笑:“王主任,我们先走了。”拉开车门上车,心里却暗自警惕,方才叫小王就是注意到了王凤起眼里的那抹不明不白的笑意,自己可不想被人传出和高小兰关系暧昧。

        周日的时候唐逸找来搬家公司帮忙搬家,因为楼上楼下大多是李婶丈夫以前的同事,听说李婶要搬去盛泰花园,都来和李婶道别,更听说是李婶的干闺女女婿出钱买房。都是夸李婶有福气,李婶心里美滋滋的,可不是,许多有亲生子女在身边地也不如自己的干女婿有孝心,别看李婶节俭,但心里,唐逸孝顺她,接她去住高楼大厦,她又怎么会不高兴呢?

        楼门口,兰姐很威风的指挥着搬家工人往卡车上放家具。心里充满了自豪,有时候想想,真恨不得一辈子就作那黑面神的保姆,虽说黑面神也很讨厌,但最起码自己的生活比绝大多数人强了太多。而且似乎除了黑面神。自己也不大怕谁了,要搁以前。自己哪会有机会住进春城这样地大城市,更别说到了大城市后,自己要如何辛苦挣扎地生活了,见谁不要赔笑脸?

        可现在,自己却好像真正成了大城市地一员。想到前几天地一幕,兰姐不由得又美滋滋笑起来。前几天在菜市场,见到几名工商执法人员欺负卖茶叶蛋的老太婆,兰姐还申斥了那几名工商人员几句,台词基本照抄,当然是抄袭黑面神的话,那几名工商人员可能见兰姐挺横,满嘴官腔,摸不清来历,就灰溜溜的走掉,毕竟省城达官贵人很多,说不得这俏丽的小尤物就是哪个领导的亲戚朋友。

        “傻笑啥呢?还不快上车!”熟悉的申斥声打断了兰姐的遐思,兰姐忿忿看了不远处唐逸一眼,却也只得乖乖上了出租,却见那边唐逸一边从手包里摸出电话一边嘀咕:“天天跟个傻大姐儿似的。”

        傻大姐儿在北方话里就是那种蠢笨,缺心眼地老女人,直把兰姐气得七窍生烟,却不敢和唐逸发作,对身边出粗司机吼道:“还不开车!”

        出粗司机正偷偷瞥兰姐丰满的前胸,虽然是初春,兰姐还穿着红红的小皮夹克,但一对丰乳凸起的特别明显,出粗车司机更咋舌猜测兰姐穿什么号码的胸罩呢,被兰姐突然一吼,吓得头嘭一下磕在方向盘上,疼得大叫一声,抬起头掰过后视镜一看,却是青肿了一片。兰姐却是皱起眉头:“你会开车吧?咋这笨呢?”

        司机心里大叫倒霉,心说这就是现眼报,自己以后可别见到女人就生龌龊心思了,发动车,出粗车开出,搬家公司的卡车随后,向小区外驶去。

        唐逸那边却是拨电话去了上海,陈珂在宿舍呢,一听电话里唐逸的声音,小妮子突然呜咽了起来。

        唐逸吓了一跳:“怎么啦?有人欺负你?”

        “没……”陈珂似乎在抹眼泪,“我,我是开心……”

        唐逸默然,心里也有丝悸动,陈珂,你在我心里,是很特殊的。但这话,唐逸却不敢对她说。

        好久之后,陈珂扑哧一声笑了,“看我,怎么就哭了呢,你是不是笑我啦?”

        唐逸忙说没有,陈珂这才满意的道:“这还差不多,哥,啥事儿?”看来她也知道,唐逸没事是断不会给她打电话的。

        唐逸早就想好了措词,说:“陈珂,来省检察院怎么样?”

        “好啊。”陈珂答应地很痛快,唐逸倒是一呆,他准备的说辞竟然全没用上。

        “发什么愣啊?是我爸找你的吧,不过我早想好了,如果你来和我说,我就答应,你可是欠我一份人情哦,这可是关乎我下半生的大事儿!”陈珂话里透着丝俏皮。

        唐逸愣了一会儿,问:“你不想做律师了?”

        “当然想,可是你既然给我打电话,就是有了说服我的把握,我还不如乖乖就范呢,再说了,嘻嘻,我觉得你地想法肯定要比我多,也比我成熟。”

        唐逸笑了声,就说:“那好吧,既然你同意那就这几天来春城,检察院已经批准你实习了,等拿到毕业证就转关系。”

        陈珂恩了一声,笑嘻嘻说:“那你可要请我吃饭,去最好地饭店。”

        唐逸答应,正准备问问她学习生活,关心她一下,宝儿蹬蹬蹬跑过来,边跑边叫:“叔叔,叔叔,奶奶和人吵起来啦……”

        唐逸忙和陈珂说有事挂了电话,宝儿拉着唐逸的手就向楼里拽。

        进了楼道,就听二楼上喧哗,唐逸抱起宝儿上楼,却见李婶正在门口抹泪,旁边有人劝解,对面也有四五个人劝着一个四十多岁地妇女,那妇女也在抹泪,唐逸苦笑,心说好端端吵架干嘛,这个年纪的人,吵到最后都是各自被揭破伤心事,然后一起抹泪。

        劝李婶的人见到唐逸上楼就说:“这下好了,你干女婿也来了,看你多有福气,老想以前的伤心事干嘛?”

        唐逸不大会开解人,倒是宝儿挣开唐逸的怀抱,跑过去抱着李婶说:“奶奶奶奶,叔叔来了,叫他去打坏人。叔叔最厉害了,谁都不怕。”

        旁边的大人们莞尔,李婶也露出一丝笑容,搂宝儿入怀,疼爱的道:“不用叔叔,咱家宝儿在,奶奶就谁都不怕。”

        唐逸就和旁边人打听,有好事者讲给他听,原来两人并不是吵架,和李婶一起哭的是现任南风区工商局刘局长的夫人,刘局长以前是李婶丈夫的下属,经常被李婶丈夫骂,所以两口子挺记恨老局长的,后来李婶丈夫得癌症去世,而刘局又慢慢爬到了局长的位子,两家就更不往来,所以虽然住对门,却形同陌路。

        不过在搬家时,刘夫人也来送行,和李婶却是动了感情,说着说着,两人都哭了起来。刘夫人是想到了自己那被检察院调查,很可能有牢狱之灾的儿子,李婶是想起了去世的老伴和夭折的孩子。

        唐逸不会应付这种场面,就过去和李婶说:“婶,咱还是去新房子吧,屋里的东西等兰姐回来让她拾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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