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特么疯了！”

“就不能忍着点儿？”

被拉走的死士二号听到这话，瞬间清醒过来，一脸杀意的看着他。

“呵呵....呵呵......”

死士一号冷笑着，回瞪着他。

“你清高！”

“你了不起！”

“你踏马吃了丸子对付我，还踏马让我忍着点儿。”

“脸呢？”

说完，回头继续招供。

“湖州刺史，柳东阳，河东柳氏的人！”

“不止他们一家在动手脚，还有其他世家。”

“我就知道这些，求你们给我一个痛快！”

方二向张公谨看去，这些世家什么的，他不太熟悉，这货应该比较清楚。

果然，听完了死士的供词，就见张公谨皱眉不解的嘀咕道。

“河东柳氏，老子确实听说过。”

“就是个不入流的小世家罢了，竟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和朝廷为敌？”

死士一号为了痛快，主动解释道。

“放在七八年前河东柳氏确实不入流。”

“可随着李、崔、卢、郑、王等几大世家没落，像河东柳氏这样的小家族可就等来了机会！”

方二明白了！

是五姓七望的倒台，中小世家可不就有了快速发展的机会？

再加上这几年疆域一直在连续扩大，让县令和刺史这样的官位，一直都有大量的人才缺口。

这些中小世家的底蕴放在那里，选一些人走到明面上，再简单不过！

张公谨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他一脸苦涩的看向方二。

“兄弟，这次好像麻烦了！”

“像河东柳氏这样的世家，在大唐多如牛毛！”

“几乎每个州道都能说出几个来！”

“如果是他们在暗中谋划，出问题的，绝不可能只有扬州！”

说到这里，他又看向木架上的死士。

“被你们调包的医师呢？如今是死是活？”

“不知道，我们只是顶包的，她们是被上头带走的。”

既然开始招供，就没有再藏着的必要，死士回答的无比流利。

见再问不出想要的信息，张公谨便向驴货下令。

“拖出去，砍了！”

至于河东柳氏，这已经超出了他的管辖范围。

只能发电给长安，让李世民去处理。

扬州城四门紧闭，那些被调包的医师肯定还在城中，督护军还在挨家挨户的搜查。

柳氏药局里抓回来的那些人，也被连夜提审、拷问。

次日一早，驴货顶着俩黑眼圈过来禀报。

“公爷，那柳良仁就是柳家的一个管事。”

“他只交代了在城西二十里外，有个柳家的庄子，是为了囤积粮食所用。”

“除此之外，再其他无有用的消息。”

张公谨听到这个结果，一把将饭碗推开。

“马上派人前去抓捕，务必不能逃了贼人！”

“老子倒要看看，他柳家能有多少死士！”

驴货接令，刚离开不久，就又有一名军卒前来报信。

“公爷，大事不好，您快看看这个！”

说着，便把一份报纸递了过来。

《大唐日报》

“白娘子暴起杀人，无数百姓惨死当场，仅仅只是因为瘟疫？”

“扬州督护府竟要裂土谋逆，是谁给他们的胆子！”

“闭门封户，四万大军割裂南北，邹国公意欲何为？”

“二王密谋，屠戮百姓，是肆意妄为，还是朝廷密旨？”

一个个标题，看的方二心惊胆颤。

报纸是假的，这一点不用怀疑，可若是这东西到了百姓手里，就是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楚！

他看向那名军卒问道：“从哪来的？”

“回公爷，这是在搜寻那些失踪医师的时候，在百姓家中无意中看到的！”

军卒拱手答道。

操！

怕什么来什么！

“砰”

张公谨气的胡子乱颤，一拳砸在桌上。

“放肆！”

“私自印制报纸，这是诛九族的大罪！”

“是谁给他们的胆子！”

“把各军师长团给老子拎回来，老子要问问他们什么吃的！”

“这么多人守夜，竟然还能让人把这东西丢进百姓家中。”

“老子养的是一帮废物不成？”

大唐境内，每年都有无数学堂竣工并投入使用，百姓的识字率也在快速的上升着。

成年人需要做工、种田，但那些无所事事的娃娃，可都是在学堂里读书的！

这里又是繁华的扬州，文风颇胜，几乎每家每户都能找出能识文辩字的人来。

这踏马是在和朝廷打舆论战！

军卒下去传令，张公谨气的把自己摔回椅子上。

方二盯着那份报纸一直没有开口。

直到十几分钟后，他突然朝外面喊道。

“来人！”

“公爷！”

葛烙阳推门而入。

“你回方家庄，把薛之千带来，要快！”

“是！”

大唐的报纸，薛之千是权威，最早就是他在负责，希望他来了之后，能从这报纸上看出一些端倪。

葛烙阳出了督护府，径直往城外的大仓赶去，那边停着上百条采金船。

扬州到长安，一千公里。

但仅仅一个时辰后，薛之千就站在了方二面前。

“好好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线索来。”

这家伙拿着报纸，先是用手在上面用力的抹了几下。

将手指上蹭下来的油墨，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

下一刻，他就皱起了眉头。

伸出舌头又尝了尝。

“明州墨！”

“还是杨氏墨堂的！”

“他们往墨里加了鱼胶，用之前需要加热才能化开。”

“这墨印到纸上后，干的极快！”

“之前他们给印坊送过一批，想要长期供应。”

“但这墨干了以后，味道和其他的墨有明显的区别，而且极易招致虫蚁啃蛀，所以被小的给否了。”

张公谨把那报纸拿起来，凑到鼻子下面闻了闻，确实有一股微微刺鼻的味道。

“可知杨氏墨堂背后是谁？”

薛之千摇了摇头：“小的不知。”

就在这时，周言西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公爷，赖哥来了！”

方二心中大喜，这货来的正是时候。

“快，让他进来！”

话音落下，赖易发带着两个番子走进帐内，三人各自拉着一个大大的行李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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