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
为了确保自己, 能够在年底全院考核当中,杀进临床医生11人的参赛队列。
苏糖基本都会抓紧时间,去体检中心楼上听课。
尤其是一些现代先进医学, 更是她每天必备项目。
毕竟她中医水平确实不错,但对比其他内科医生,对于西医治疗方面她确实是个菜鸟。
万一考试时, 就靠西医知识和处理方法, 不考中医。
她不努力哪能行?
为了与课程搭配好, 苏糖这些天甚至会在早上提前同魏延约定好晚上的针灸时间,而不是像以往那样每天都能准时回家。
可苏糖万万没想到,自己前脚才从学习教室出来,背着包刚出医院大门, 迎面便遇上了一个脸色蜡黄, 略微有些瘦削,看着像是得了肝癌的青年男人,对方目露凶光,掏出裤兜里的水果刀,迎面直直向她扑来!
“不好!”
苏糖双眼圆瞪, 掉头就往医院旁边保卫科跑!
然而双方距离本就比较近, 且那人明显又是有备而来,就在苏糖甚至都能感觉到脖子后凉飕飕刀刃划破空气, 灌入她脖梗导致后背鸡皮疙瘩层层叠叠之时。
旁边忽然有两人爆喝一声。
“靠!”
“你他妈找死啊!!!”
随着两声暴喝, 两道一黑一灰的高大身影犹如闪电般, 飞快从旁边窜了出来。
其中一人狠狠一脚抬腿,踢向那名青年男人手中的水果刀!
而另外一人配合间,更一拳锤在了持刀青年的肚子上!
“叮铛~嘭!”
先是持刀青年手中水果刀被一脚踹飞,当啷一声掉落在地。
随后持刀青年更是被另外一人锤的像个虾米一样弓缩起来!
哪怕仅仅只是一拳, 可是国际顶尖保镖的力量摆在那,这一拳下去至少得有上百公斤!
持刀青年被这一拳下去,当场锤到趴在地上!脸色刷一下便白了,持刀青年双手捂着腹部痛到满头大汗,开始哀嚎。
“啊啊,啊~……”
两名保镖看了看这名持刀青年,一人站在持刀青年身旁一脚踹飞旁边水果刀,居高临下望着惨嚎痛哭的持刀青年,掏出手机拨打110,并且时刻注意着眼前持刀青年,防止这家伙装痛后暴起伤人。
另外一名保镖则飞快来到苏糖身边,仔细上下打量着苏糖紧张询问道:“苏医生,您没事吧?刚刚有没有受伤?需不需要我们送您回医院检查检查?”
两名国际保镖都是华人之前穿着便服,走在人群里根本不起眼。
如今动作迅速忽然反击歹徒,那飞如闪电的身手以及帅气的姿势。当即引得旁边不少被持刀青年吓坏尖叫的路人们发出连连感叹侧目,甚至不少路人当场鼓起掌来。
见歹徒被人控制,且水果刀也被另外一名保镖踹到远处,一些大胆的路人甚至将苏糖,保镖以及持刀青年团团围住。
“我没事……”苏糖动了动干涩的喉头,满脸惊魂未定。
仔细打量眼前这名保镖两眼,这才点点头道:“谢谢你们,今天要不是你们在这,说不定我就出事了。”
只是看见这两名保镖的长相,苏糖便知道眼前这两人是魏延之前的保镖。
思绪只是在脑海里微微盘旋了片刻,苏糖便知道眼前这两人之所以会出现在医院门口,恐怕就是因为昨天晚上和魏延说的那番话。
虽说魏延当时似乎并没有相信她的‘梦境‘,但还是派了保镖过来保护她。
苏糖心底有点对魏延的感动,但更多的还有对小说剧情的茫然与疑惑。
按理来说,现在距离小说剧情开始前至少还有一年多。
1号男主霸总宋哲浩还没过26岁生日,没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作为女主的苏晚晚,怎么可能会莫名其妙大雨天跑出去,导致生病,出现心衰需要换心?
既然没有出现心衰需要换心,那对方为什么还要大张旗鼓找人来伤害她?
难道是巧合??
可哪有接二连三的巧合发生在一个星期里?
难道这次只是为了弄点血液去做配型?
脑海里胡思乱想到几乎快要乱成一锅粥,苏糖嘴上却还是对眼前两名保镖说道:“没事,我刚刚没出什么事也没受伤,不需要回医院……今天这事真的非常谢谢你们,谢谢。”
“这人怎么回事?医闹患者?”
江海潮这时候也从旁边的人群里走了过来,他满脸心有余悸,看了看趴在地上的持刀青年,又看了看持刀明显异于常人的黄色面容,还有那瘦削模样,神情严肃且带着几分后怕道:“这人脸色看上去像是肝硬化晚期,或者是肝癌中晚期……”
“你是胸腔外科医生吗?”江海潮看向苏糖严肃认真道:“你赶紧打电话给你们科室的人。让他们打电话给医务科那边,让医务科的人跟着警察去处理这件事情。”
医院的医生在医院门口受到医闹患者的袭击,除去需要将犯人没有送去警察局之外。
最好还是要通知医院这边以及科室这边,一个是能给这位倒霉的医生一点安抚,另外则是让医院方面跟着警察去处理这件事情。否则单单只靠医生一个人,也许会为此弄到焦头烂额,还没能处理妥当。
苏糖看了一眼江海潮,发现眼前这位年轻男士并不是她认识的熟人,但听这口气话里话外估计应该是刚刚从六院下班出来的医生。
于是,苏糖摇了摇头道:“我是普内科医生……这个肝癌中晚期患者,不是我的病人。”
苏糖记忆力虽然并不是顶尖水平,但是能够走到今天这个地步,这份记忆力还是有的。
从7月份到9月份这三个月以来她在门诊,见过病毒性肝炎的,酒精肝的,脂肪肝的,就是没见过任何一例肝硬化,以及肝癌的患者!
因此眼前这名持刀青年绝对不可能是她的患者!
“你确定不是你的患者吗?普内科应该也会遇到肝病患者……”江海潮蹙眉,不确定再次询问道。
苏糖看了江海潮一眼,斩钉截铁点点头:“我确定这人并不是我的患者,这人病情很明显,看脸色就知道,这么严重的肝癌中晚期患者我不可能不记得。”
和很多医生一样,苏糖也许没办法从所有门诊患者的长相当中,分辨出该患者是不是之前在她这看过病。
但是只要看到这名患者病历,见到对方病灶点,她十有**就能想起这名患者的身份,以及当初是不是在门诊给对方看过病。
而眼前这人病情很明显,且病症几乎刻在了脸上每一根皱纹和每一块皮肤上,想让人记不住都难。
“既然如此,那还是我这边直接打电话给医务科,让他们派人过来吧……”江海潮端详了苏糖片刻,见苏糖似乎不像是说假话,于是便掏出手机,将电话打给了医务科。
江海潮原以为持刀青年是之前在苏糖手上看病的患者,这才想着让苏糖打电话通知科室,最好让科室主任跟着出面一趟。
可倘若眼前的持刀患者并不是女医生的病人,那么就得更快让医务科通知其他科室找到该患者之前去过哪个科室,并且让对方科室的人赶紧出来跟他们一同去警局。
“乌拉乌拉~~”
一段段警笛声,伴随着两名穿着黑色制服的警察飞快从警车上下来。
刚刚在电话里警察们便已知晓了医院门口发生的事情,甚至除了保镖电话之外警察这边还接到了好几个热心市民的电话,以及以后去医院保卫科这边的电话。
医院作为经常有闹事人群出现的高发地区,附近一般配备着不少警务力量。
尤其是六院这样的大型三甲医院,很多时候急诊科就会上演全武行。
因此距离近,警察们来得非常快。
“让让,让让!”警察飞速拨开人群,一眼便看到了人群中心此刻还趴在地上捂着腹部的持刀青年,而那把持刀的凶器则被旁边一名小青年踩在了脚下,见两个警察来到现场那名小青年飞快挪开自己的左脚,将那把10来公分长的折叠水果刀露出来给警察们看。
一名警察从裤兜里掏出证物袋,直接将那把水果刀装进袋子里,另外一名警察则满脸严肃掏出手铐,准备将此刻还趴在地上满脸大汗的持刀青年给扣住。
然而这警察才抓住持刀青年胳膊,持刀青年便一阵阵哀嚎出声。
“啊啊啊……痛痛痛好痛,啊啊……啊~……”持刀青年原本只是趴在地上,此刻已经痛到捂着肚子在地上翻滚起来,白色T恤衫被沾染了灰尘泥垢。
哪怕就算深市是个大城市,平日里每天都有成百上千的环卫工人,大街小巷清扫各种垃圾,但这并不代表城市地面就和家里的地板砖一样干净。
仅仅只是几个呼吸间,持刀青年便浑身上下滚满了脏污,他捂着腹部边喊边嚎边滚,看着别提得有多狼狈了。
小警察见状,气到眉毛倒竖,脸色难看呵斥道:“你在干什么?!刚刚持刀伤人,现在被抓后还敢反抗?!你以为假装病痛在地上撒泼打滚就能免责吗?!”
另外一名收集完证物回来的老警察,同样也是脸色难看,拿过手铐另外一边飞快给人铐上,斥道:“我们没来之前你就躺在地上,来之后你就开始打滚?你这是滚给谁看呢?快给我起来!”
“在医院门口就敢持刀伤人,来之前你就应该做好被抓的心理准备!”
常年在外面和各种类型的犯罪分子打交道,两个警察见过不少被抓后却狡辩耍赖的犯人,尤其是一些吸毒人员,每次在警局一旦让对方尿检时,对方就会捂着肚子在地上撒泼打滚,要么说这里痛,要么说那里痛,要么就是说警局厕所太臭了想要吐,死活不愿意尿检。
眼下……
两名警察便将持刀青年在地上来回打滚,当做了和平日里见到的拒绝执法的犯人一样。
然而苏糖和江海潮两人却是下意识微微促眉。
原本眼前这个持刀青年捂着肚子趴在地上,只露出了一点点侧脸和后脑勺,当时苏糖和江海潮两人看得并不准确。
哪怕对方捂着肚子一直哀嚎,苏糖也只当是保镖刚刚那一拳打的比较重。
有的人持刀伤人时,他不觉得被害者会痛,但若是拳头落到自己身上,这人往往会比受害者叫得更加惨烈。
因此苏糖听见持刀青年哀嚎时,完全没将对方的哀嚎放在心上。
在她看来,这人想要拿刀伤人,被揍一拳算是轻的了。
可是现如今,持刀青年捂着肚子在地上来回哀嚎打滚,却着实让苏糖和江海潮看清楚了对方脸色。
对方原本微黄的脸色此刻满是苍白,豆大的汗水不停从他额间滑落,打湿了额头上点点碎发,耳边鬓角更是有一条条汗水不停往下流淌,打湿了青年脏污的脸颊,勾勒出一道道苍白的痕迹。
苏糖这回是真的快要堵不住嘴里的芬芳,想要骂人了。
这都是什么人啊!就这破身体竟然还敢来杀人?
苏糖真是万万没想到,刚刚保镖那一拳下去,眼前这位癌症中晚期的患者,竟是出现了肝脏破裂大出血。
看对方这脸色煞白,腹痛哀嚎的模样……
苏糖甚至不需要把脉,不需要看对方心率是否加快,就能判断出眼前这人肯定是肝脏破裂。
苏糖瞪着一双死鱼眼,面如菜色。
然而作为一名医生苏糖又实在没办法看着人,就这么大出血当场去世。
说白了这人有什么罪那是法律来判定的。
而她如今——只是一个医生。
苏糖扯了扯老警察的胳膊:“警察叔叔,这人应该是肝脏破裂大出血……需要送到急诊科去抢救。”
几乎在苏糖刚刚开口的同时,旁边江海潮也同样对另外一名小警察说道:“警察叔叔,这人应该是肝脏破裂大出血,不是假装病痛撒泼打滚。”
两人说完下意识愣了愣,相互对望一眼之后却又纷纷住嘴。
倒是那名小警察望向江海潮,眼角不由自主微微抽搐片刻。
靠!隔壁小姑娘叫我上司警察叔叔也就算了,你这个看着年纪就比我大,脸也比我老成的人,叫我警察叔叔是不是就有点不太对了?难道就不能叫警察同志吗?
好在这种想法仅仅只有一瞬间。
小警察便连忙同老警察一起,低头认真打量起持刀青年,只见对方此刻满脸煞白,额角汗珠滚滚滑落,看着确实不像是装的。
警察在执法过程当中,遇到犯人受伤或者是警察受伤的概率很大,因此两名警察相互对望一眼,纷纷伸出胳膊一左一右架起那名持刀青年,喝道:“起来,有力气就跟着我们两个站起来……现在就给你送急诊科!没力气,我们俩就直接架着你去了啊!”
“啊,啊,痛痛……”持刀青年一边哼哼唧唧,一边却随着两名警察的力道站起身来跟着往急诊科方向走去。
由于事情就发生在医院门口,且距离急诊科仅仅只有不到五十米左右,一群人甚至没喊担架,直接带着人便走到了急诊科。
苏糖和江海潮还有保镖两人以及三五个围观群众,则跟在了警察和持刀青年身后,一群人呼啦啦全都涌进了急诊科。
苏糖见持刀青年已经被急诊科的医生拖去手术室进行急救,这才三两步来到了两名警察面前,看了看两名警察的脸色小心翼翼道:“警察同志,这人看脸色应该是肝癌中晚期患者,一般肝癌患者的肝脏会比普通人肝脏更加脆弱……可当时时间紧急,我朋友他们也不是学医的,他就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出了一拳。这应该是正当防卫,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这会收拾好心情,苏糖也发现自己刚刚叫警察叔叔似乎是条件反射,于是连忙整理了一下措辞,询问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她可不希望保镖为了保护她,反而去了警局蹲着。
“这肯定是正当防卫。”
老警察看了苏糖一眼,见小姑娘此刻脸色还微微有点发白,当即知道这是惊吓还没过去,连连笑着安抚道:“这种持刀伤人的家伙,在动手之前就应该想清楚后果。况且刚刚大庭广众之下,对方当着那么多人面动手,医院门口甚至还有视频监控,即便是这人就算想耍赖也绝不可能……不过说起来你们还是得跟我们去警察局录个口供才能回家……”
“没问题!”苏糖闻言连忙点头,录口供这是应该的。
周围其他经历过这件事的几人,也纷纷跟着点头应和。
………………
作为受害者去警察局录口供,苏糖等人自然不可能是坐在审讯室内。
由于知道苏糖是这场持刀伤人事件的受害者,录口供的警察甚至还给苏糖送了一杯茶水。
整个案件发生在大众视野中,又有摄像头拍摄到了整个监控过程。
苏糖等人口供很快便弄好了,等到苏糖一行人离开后。
老警察这才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口供,眉宇间带着几分不解和疑惑:“奇怪,我之前接到报警电话的时候还以为是一场常规医闹……”
“没想到这医闹虽然是医闹,但是医闹患者和受害者竟然连八竿子都打不着边。最多只能说两人在同一个医院……怎么就莫名其妙找到了这位普内科的苏医生呢?”老警察低声喃喃有些不解:“难道真是仇杀……?”
小警察伸过头来看了老警察手中的口供一眼,将自己刚刚同六院医务科那边的口供递给了自己的师傅:“你看这份口供,这名录口供的围观群众是六院胸腔外科的规培生……他说自己前两天在胸腔外科门诊见过这名持刀者。”
“而持刀者前两天被医院诊断出了肝癌中晚期,当时胸腔外科主任想让对方进行住院治疗,但对方直接拒绝了胸腔外科主任的提议,并且若无其事背着包离开了……”
小警察指着口供上的一段话,仔细琢磨了片刻这才缓缓开口道:“师傅,你说这人是不是因为知道自己得了肝癌中晚期,没办法治疗了。这才自暴自弃,想着干脆杀几个人,也不管这人是不是胸腔外科医生……?”
老警察想了想点点头:“有这种可能……”
但老警察皱了皱眉,却又总觉得哪里有点奇怪。
虽然整个过程看上去非常符合逻辑,且他们这些年在警察局上班时也不是没见过这样发疯砍人的例子,但是奇怪的感觉却像湖底水草,蔓延着爬上了老警察的脚踝。
可具体哪里不对,老警察又说不上来。
但是老警察低头看了看苏糖给他的口供,老警察只觉得这份口供比那名持刀者更加离谱!
只见苏糖的那份口供当中,最后一句话清清楚楚写着——“我怀疑是仇杀”6个大字。
刚刚便是老警察给苏糖录的口供。
老警察来来回回询问了苏糖有关于她与持刀者之间的关系,之前认不认识,以及苏糖心底的怀疑猜测等等。
然而其他的口供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最后一个问题问出后,老警察却从苏糖那里听到了,‘我怀疑是仇杀’的结果。
可是一问小姑娘和什么人结过仇,对方却又支支吾吾说不清楚,只说自己和人有仇,希望警察能够帮忙审讯那名持刀者。
“算了算了……还是等那名持刀者醒来之后,我们再去录一份口供……就知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老警察摇摇头,反手将苏糖等人的口供放在了一堆文件当中。
…………
苏糖面无表情跟着两名保镖从警察局出来,看上去此刻已经从刚刚的危机当中恢复了过来。
可实际上,苏糖此刻心里却有小人狠狠捶地来回乱滚。
刚刚在警局录口供时,苏糖实在没能忍住自己心中的揣测,将她总觉得自己被人盯着,有仇人的事情说了说。
可是等到警察询问她,这位雇佣了肝癌患者的仇人究竟是谁时,苏糖却又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因为她知道,既然对方找了中晚期肝癌患者前来,那么百分之百,警察是问不出什么的。
甚至她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与警察解释,自己觉得是对方要找她挖心的原因。
毕竟在常规认知里,苏晚晚现在心脏还好好的,肯定没到需要换心的地步,不会想她死。
且苏家家大业大,又开了私人三甲医院,难道在这样的条件下,苏家还没办法帮苏晚晚找到一颗合适的心脏吗?
万一她说了对方名字,且被对方倒打一耙告上法庭,那该怎么办?
倘若对方更加丧心病狂一些,发现自己知道了对方,直接一不做二不休,开车撞死父母警告她,又该怎么办?
苏糖左思右想,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且没办法将对方送进铁窗的情况下……
说出对方名字只会让自己倒霉,还不如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只是苏糖胸口那团气,却怎么也咽不下去。
………………
哪怕直到苏糖回到老苏家,重新简单收拾了一下给魏延扎针时依旧没能脸色好转。
倒是魏延由于得到两名保镖的汇报,当即眉头紧促,警惕起来。
与苏糖想的截然不同。
魏延其实更怀疑,苏糖是受到了自己的牵连。
他这辈子起家很快,除却早期资本积累,以及当时在学校里,没能放开手脚耗费了一些时间之外。
之后公司上市,他个人资产以及公司资产,每天都在飞速翻滚。
这也导致魏延在这段时间里挡了不少人的路,让很多人对他有些想法。
魏延微微垂下眼眸,不提商业伙伴,哪怕就算是家里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也有很多人想要置他于死地。
这些人没办法从保镖手里伤到他,便从他身边人下手。
尤其是能够帮他治好瘫痪的苏医生,怎么想都是首要人选。
“我昨天晚上,让你去查的事,查到了吗?”魏延抬眼看向赵秘书。
赵秘书同样神色严肃,他摇一摇头道:“暂时没有……但三天之内应该就能查清楚结果……”
与魏延想的一样,在赵秘书看来。
昨天苏糖说什么梦境应该都是假象,但今天医闹却着实提醒了他们。
虽然不一定有人想要挖走苏医生的心脏,但是苏医生作为魏董目前唯一希望,被其他人惦记着可太正常不过了。
“加快点速度……你现在就去打电话给保镖公司,让他们再派几个人过来。这些人就和其他人一同住在楼上,专门负责苏医生每日出行……我不希望在这段时间里,见到苏医生受到任何伤害。”
魏延舔了舔唇角,眸光冷沉,带着无限杀机:“但凡是那些,想让我这辈子再也站不起来的,我就让他们这辈子也站不起来……”
赵秘书:“????”
赵秘书大惊失色:老板,老板不是吧?老板你这是要走法制咖的路线啊!这怎么能行??
您光伟正的形象呢?!我们做的是正经行业正经公司,您怎么能够干这种非法勾当呢?!怎么能随随便便找人打断其他人的腿呢?开车撞断对方的腿也不行啊!
“想什么呢?”
魏延端起桌前茶杯,轻轻喝了一口,瞥了赵秘书一眼道:“我是那种会上法制频道的人吗?我当然是让他们家破产,资不抵债,全家去大街上每天吃三顿。”
赵秘书:“……………”
很好,这有钱人就是不一样。
这打断腿还能有医生给看病,可这‘一辈子站不起来’,‘天天大街上吃三顿’……
好家伙!
这意思不是让对方一家人破产陪到一辈子都还不完,天天被人上门追债,街边讨饭的地步吗?
赵秘书狠狠擦一把脸,再次恢复到精英秘书的模样:“好的,魏董……我这就给保镖公司打电话,让他们立马再派6个人过来,轮流保护苏医生,以及苏医生的家人。”
魏延看了赵秘书一眼摇摇头:“人数太少了,多请几个……再找16个人吧……钱直接从我的私人账户里划去。”
由于魏氏集团几乎是魏延一手创办的,且又是最高掌权者拥有最高话语权。
因此魏延平日里的保镖都是公司出钱配备的,但给苏糖等人配备保镖,就得从魏延的私人账户里划钱了。
“好的,魏董……我这就去打电话。”赵秘书闻言,仅仅只是稍稍愣了片刻后便立马点头,执行魏延发布的命令。
………………
另外一边,苏家别墅。
苏晚晚手持电话站在窗前,视线顺着玻璃窗眺望到了别墅下方的美景。
耳边电话另一头,却是一个男人低低的声音,随着话筒传进了苏晚晚耳中。
“苏小姐,与您的猜一样,魏先生的确在苏糖身边放了保镖……对方时时刻刻跟在苏糖身边。恐怕短时间之内我们想要查清楚两位是否能够配型成功,有点困难……也许我们需要花半个月时间,买通他们科室的医务人员。”男人在电话另一头认真汇报着今日工作。
“不用去买通他们科室的人……没必要,反而容易打草惊蛇……你帮我看着魏董什么时候康复,将保镖撤走,再动手就行……到时候也不用采取这么麻烦的行动,随便找个小偷磕碰划伤去点血样就行。”苏晚晚的声音又低又软却异常坚定。
早在前些天,也就是苏晚晚在家里看到苏糖论文的那天。
她便有些坠坠不安。
作为上辈子关注了苏糖一辈子的人,苏晚晚知道自己这位双胞胎姐姐在医学上是有些天赋的。
只是……
她之前一直傲慢的认为,苏糖上辈子之所以能够成为医术高超的名医,且被人口口相传,是因为苏家的医疗资源。
毕竟上辈子,苏糖从小接受苏老爷子这位国手大师的教导,从四五岁开始便学习中医,后来苏老爷子又经常带着苏糖出入苏氏医院,接受各种各样的医学知识熏陶,想要成为名医不算困难。
可这辈子,苏糖仅仅只是个普通诊所大夫的养女。
别提接触什么高深医学知识熏陶,恐怕能够接触医学知识的机会,连普通三甲医院主治医师的孩子都比不过,她自然从头到尾没将苏糖放在眼里。
只是,苏晚晚也没想到……
明明在学校里灰扑扑,就是个普通路人的苏糖。
到了医院仅仅才三个月,居然便吸引到一大群患者。
医学天赋比她想象中的高的多。
普通患者倒还好说……
可这里面居然有华国首富魏延,以及深市最为有名的娱乐公司,华宁娱乐公司的前董事长!
后者也就算了,苏氏医院每年都会接待许多,身份地位和华宁娱乐公司前董事长差不多的患者。
但是,魏延——华国新晋首富,个人资产7000亿华币的富豪,却不得不让苏晚晚重视起来!
这次她便是想趁机试探试探,魏延对苏糖的重视程度。
现在一试,果然和她猜想的一样。
这位魏董对苏糖很是在意,显然是因为苏糖能够很好治疗魏董的瘫痪。
窗台花瓶里插着的鲜艳玫瑰,被苏晚晚不自觉揪了下来,碾成一团残渣……
电话另外一头的人,继续尽职尽责回答道:“好的,苏小姐……这段时间我会一直盯着苏糖那边的动静。直到那位魏先生病好离开为止……另外我们昨天特地找的代班护士以及志愿者,已经回来了。我已经按照计划,给他们买好远航的机票,让他们三年之后再回来。”
“嗯……你做的很好。”苏晚晚视线缓缓从外面的草坪上收回来道:“我等会以外贸形式给你比钱,你记得好好叮嘱那名肝癌患者的家属以及肝癌患者,让他们一个字也不要说,否则吃苦的人……可不会是我。而钱我也会按照约定,让基金会每个月以慈善款的形式,发给他们家人。”
“好的,苏小姐。大家都是聪明人一定不会犯这样的错误。我也会细细叮嘱那名肝癌患者以及那名肝癌患者的家属。”电话另一头男人低沉的声音从听筒传入苏晚晚耳中。
最后两人又就这个话题稍稍交谈了几句,这才挂断电话。
苏婉婉握紧手中的手机,差点直接将手机给捏碎了,只是手指稍微用了用力之后,苏晚晚却又放开了手机。
面无表情地站在窗台前……
苏糖运气实在是太好了。
上辈子是这样,这辈子依旧还是这样……
怎么有人运气能够这么好呢?
明明已经改变这么多了呀……怎么这人才去大学里念了几年书,出来就这么厉害了呢?
据她所知,魏延的瘫痪,以及那位华宁娱乐公司前董事长的中风都十分严重……
“否则也不会这么多年,一直没人能够治好。”苏晚晚低声喃喃,瞳仁黝黑:“但全世界那么多医生,怎么到头来居然一个也不顶用?竟然还要等着一个小丫头来治病……”
作者有话要说: 小警察:医生,你礼貌吗?! 我今年22,你29,你还叫我叔叔,我有那么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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