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虎明显不愿意离陈歌太近，可是他手脚被绳索捆住，只能眼看着陈歌坐在自己旁边。

    “你看起来很紧张，是不是因为这屋里人太多了？”陈歌十分关切的看着姜虎：“放轻松，我们都是来帮你的。”

    完他又望向裴医生：“能不能让我和他单独呆一会？这孩子似乎不太习惯这么多人围着他。”

    裴医生面露难色，实话，他并不觉得姜虎表现出的异常是因为人多的原因：“不太好吧，姜虎有过伤人记录，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我担心……”

    “没事的，你们不用担心我的安全。”陈歌放下背包，沉甸甸的背包里也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这孩子只是缺乏一个沟通的机会，他内心或许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柔软一面。”

    护工和护士都看向裴医生，之前他们配合警察调查姜虎的时候，人家警察也没有提出过这样的要求。

    裴医生想要拒绝，但又考虑到陈歌是李政介绍过来的，他们负责的案件涉及到好几条人命。

    思虑再三，裴医生点零头：“我们就在门外，如果这孩子突然犯病，对你做出攻击性行为，你只需要大声呼救我们就会冲进来。”

    “好的，多谢几位了。”

    精神病院的工作人员先后离开病房，看着他们一个个走出去，姜虎更加害怕了，他喉咙里发出奇怪的声音，好像受赡野兽遇到了危险一样。

    病房门关上，确定医生们看不到屋内场景的时候，陈歌将复读机从背包当中取出，按下了开关。

    沙沙的电流声在病房里响起，那声音好像会自己钻入大脑当中，刺激每一根神经。

    “来点舒缓的音乐，是不是感觉好多了？”

    陈歌一直注视着姜虎，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十几秒后他突然开口：“你应该见过鬼吧？”

    瞳孔震颤，姜虎眼睛睁大，他更加想要远离陈歌。

    “反应那么大，难道被我猜中了？让我想想，你是不是亲眼见过她的尸体，而几之后她又活了过来？在其他地方出现？”

    先不姜虎是不是真的精神病，光听陈歌问的问题，如果裴医生在场，肯定会认为陈歌也不怎么正常。

    绑在床腿上的绳索被拉直，姜虎反应更加剧烈了。

    “不管你是真疯还是假疯，我希望你明白一件是事情，一家四口只有你活了下来，不是因为你运气好，仅仅只是因为她特意放过了你。”

    陈歌在玩那款游戏时心里就有一个疑惑，布是怎么知道自己同学家有一间密室的？

    一开始陈歌觉得是她妈妈留下的信息，但是她妈妈做的并不是什么很光彩的事情，应该不会把这些告诉年幼的女儿。

    游戏里有一个细节，布在妈妈的睡衣里找到了钥匙，但是仔细想想，一个被囚禁的人，衣服口袋里怎么可能会有出口的钥匙？

    在看到姜虎后，陈歌有了一个猜测，会不会是这孩子将钥匙偷了出来，交给了布的妈妈？

    而布之所以会进入密室，可能也是姜虎告诉的她，毕竟他们是同学。

    “我不会偏袒任何一方，我只是想要知道当年的真相。”复读机里电流声慢慢变大，病房内的灯闪了一下，光线扭曲，似乎变暗了许多。

    陈歌身侧隐约有一道血红色身影浮现，姜虎真的被吓坏了，他再也控制不住，大声喊了出来。

    “你能感觉到他的存在？你是不是回想起了什么东西？”陈歌唤出许音并非是为了故意吓唬姜虎，只是想要许音去检查一下姜虎的身体，看看他体内有没有隐藏什么脏东西。

    姜虎表情惊恐，他就好像是做梦胡话一般，指着陈歌叫喊。

    “是因为太久没有和人交流，失去了语言的能力？还是许音把这孩子吓住了？”

    关上了复读机，许音没从这孩子身上看到鬼怪的身影，他只是个普通的孩子。

    电流声在屋内消失，陈歌握住了姜虎紧紧拽着绳子的手：“我是在帮你，也是在帮她，我知道你心里有一片挥之不去的阴影。出来吧，你就把我当做一个再也不会出现的过客，我可以保证不把我们之间的谈话告诉第三个人。”

    几分钟后，姜虎慢慢平静了下来，他一头的冷汗，胸口起伏，喘着粗气。

    陈歌刚才直接把红衣唤了出来，别姜虎，就是换一个成年人也扛不住。

    “你如果不，以后我可能会过来看你，直到你告诉我真相为止。”陈歌将复读机放在床头，十分认真的道。

    姜虎终于承受不住压力，开口话了：“你想要问什么？”

    “就先从你父亲开始吧，他为什么会去囚禁活人？他负责的明阳区又为什么会一直出事？”

    “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姜龙曾过，明阳区开发项目是一个骗局，是有人逼着他去做的，那四座楼不是给人住的，是专门为鬼修的。”

    声音断断续续，陈歌费了好大劲才弄明白姜虎的意思：“谁会去逼他做这样的事情？”

    “很早的时候姜龙曾过，他总感觉有东西一直在背后盯着他，看了好多心理医生，都认为是他工作压力太大导致。但后来他病情越来越严重，开始胡言乱语，自己亲眼看见自己的影子活了过来，他甚至觉得自己影子拥有思想，能和自己沟通。”

    “那你父亲的病情后来又是怎么得到控制的？”

    “我也不清楚，某早上起床后，姜龙看起来突然变得精神了，也就是从那起，他给我的感觉与之前完全不同，多了很多奇怪的习惯……”姜虎停顿了一下，有些迟疑：“我就是从那个时候起，不再叫他父亲的，因为我总觉得，他的身体里住进了另外一个人，我怀疑他被自己的影子取代了。”

    “被自己的影子取代？”陈歌想到了东郊自来水厂的那道影子，这怪物四处布局，在暗中操控人心，比他之前想象的还要棘手。

    “至于他囚禁活人，那纯粹是他自己的事情，和我的家人没有一点关系。”姜虎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了出来：“姜龙出事的前几年，好像一直都在做类似的事情，他故意把人带到荔湾镇，然后在心理和肉体上折磨对方，让人陷入绝望，我也不知道他这么做到底图什么？可能这是他自己的特殊爱好吧？”

    时候的经历让将姜虎有些早熟，他完后，偷偷看了陈歌一眼，接着又沉默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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