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亚圣弑君,银锣遭难!
“说了这么多,你也该上路了!”
许子圣低头看向了贞德帝,脸上露出了冰冷的神色,举起了手中的镇国神剑,慢慢的向着贞德帝的眉心插下。
贞德帝神色一变,动用体内最后的力量,燃烧起了阳神,漆黑如墨的液体遍布全身,融入了那枚随着落下的珠子之内,巫神的眼眸再次射出一道乌光,引动了地风水火,化为了一道坚固无比的屏障,挡在了镇国神剑之前。
“叮!”
剑尖触碰到了屏障,道道涟漪荡漾,地风水火四种能量肆虐,将空间都扭曲了,如同水面被打破了平静一般。
许子圣不以为意,手上再次加大了几分力气,剑尖一点点的落下,渐渐的钻入了屏障之中,在贞德帝绝望的注视下,不断的逼近他的眉心。
死亡虽然可怕,但是远远不及亲眼看着死亡逼近更加恐惧,贞德帝在四十年前,正是感受到了死亡的逼近,心生恐惧,才会被地宗道首魔念污染,生出了长生的妄念,做出了如此多的事情。
贞德帝本以为自己此生再也不会感受到在这种恐惧了,没想到今日却再次看到了死亡的逼近,甚至比上次更加清晰,剑尖一寸寸的逼近,剑尖和他眉心之间的距离不断被缩短,那道屏障已经遍布裂痕,眼看就要破碎了!
“不!”
“朕是天下之主,还未长生不死,怎么可能会在此时陨落!”
贞德帝嘴里发出了不甘的嘶吼,红艳的鲜血不断从口中涌出,面容狰狞可怖,如容修罗恶鬼,眼眸通红,充满了怨毒阴冷。
“带着你长生不死的美梦下地狱去吧!”
许子圣无比冰冷的说道,手中力道猛地一增,砰的一声,屏障破碎,地风水火消散,镇国神剑毫不犹豫的插入了贞德帝的眉心,将其阳神死死定在了肉身之中,无穷的气运从从天而降,落入了镇国神剑之上。
清辉闪耀,业火燃起,将贞德帝的阳神团团包裹住,火焰肆虐,闪耀着神圣的光辉,将所有的罪恶全部焚烧殆尽。
“啊啊啊啊!”
贞德帝的不朽阳神发出了痛苦的哀嚎,在那无尽业火中挣扎,弱小而又无助,狰狞而又凄惨。
“朕不甘心啊!”
一道幽幽之声传出,贞德帝在业火之中化为了灰烬,彻底死亡了,贞德帝修炼了一气化三清之术,三位一体,不朽阳神才是根本,如今阳神被业火吞噬,自然是陨落了,再也没有复活的希望了。
“啪!”
虚浮在贞德帝上空的那颗透明珠子跌落地面,里面的巫神眼球缓缓闭合,陷入了沉寂。
许子圣嘴角微微勾起,低头打量了一眼,右脚抬起,狠狠一踏,踩在了这颗巫神眼球之上。
“啪!”
巫神的眼球直接被许子圣一脚踩爆了,乌黑的液体从脚下渗出,地面都被腐蚀了,不断蔓延,这就是超品的力量,可以污染吞噬一切。
许子圣缓缓抬起脚,看着地面不断陷落,不一会的功夫就被漆黑的液体腐蚀出了一个大坑,嘴角微微勾起,透着几分不屑,举起了手中的儒圣刻刀,随手一挥,清气汇聚,猛地落下。
“滋滋滋滋!”
清气落入黑色的液体之中,发出了剧烈的反应,液体咕嘟嘟冒起了气泡,相互磨灭,不过眨眼间,黑色液体就被净化一空了。
许子圣看着地面留下的大坑,伸出右脚,将贞德帝的尸体揣入其中,笑着说道。
“这个大坑出现的正好,省得我挖坑埋你了!”
许子圣也只是嘴上如此说罢了,并未将贞德帝的尸体掩埋,毕竟镇国神剑还插在他的头上呢,还是留给永兴帝和百官收拾烂摊子吧,他才懒得理会呢。
许子圣将手中的儒圣刻刀随手一抛,化为了一道流光,直奔皇宫方向而去,落入了等待此处的赵守手中,他身影一闪,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尘埃落定,老子不干了!”
许子圣的声音从儒圣刻刀之中传出,回荡在了永兴帝和文武百官的耳边,让他们心中都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几分释然之色。
显然,许子圣弑君的行为给他们造成了莫大的压力,无比忌惮这位儒家亚圣,如今他主动退出朝堂,对众人来说是个大喜事,毕竟谁都不愿和这位大神共处殿堂,时刻担心会惹怒这位蛮不讲理的存在。
永兴帝站在城头之上,目光怔怔的注视着赵守手中的儒圣刻刀,眼中闪过一抹喜色。
“父皇死了,许子圣也辞官了,实在是太好了!”
永兴帝双拳紧握,手背之上浮现青筋,难以掩饰自己心中的激动和火热,今日的事情对他而言,实在是太过梦幻了,不论是元景帝的驾崩,还是许子圣的辞官,对他而言都是大喜事,掣肘他的桎梏全都消失了,日后大奉就是唯我独尊了。
首辅王文贞同样痴痴的看着儒圣刻刀,这位老人脸色和眼神都无比复杂,快意、悲伤、感慨、心酸,他愣愣的出神,很久都没有动弹一下,大概在缅怀自己那段随着皇帝殒落,而一起终结的仕途吧。
群臣神色复杂,一时间无能说话,沉浸在皇帝驾崩这一震撼的消息之中。
许子圣,弑君了!大奉开国六百载,除了武宗皇帝当年清君侧,连同昏君一起清了,大奉的皇帝从未被人诛杀过。
元景,或者贞德,是大奉历史上第一位被斩杀的大奉皇帝,今日的事情,必将会在史书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哪怕过去千百年,后人评说这段历史时,想必也会津津有味。
从元景十六年说起,一直到元景三十七年,其中必然会夹杂着魏渊的捐躯,八万将士的覆灭,大奉史上这位沉迷修道的皇帝,最后被儒家亚圣许子圣,斩于京城之外。
诸公感慨万千之际,忽听一阵哀哭声,循声看去,只见御史张行英,扶着墙头,哭的老泪纵横。
魏党成员,一个个双眼含泪,或低头擦拭,或昂着头,不让眼泪流下来。
片刻后,包括失态痛哭的张行英在内,这些手握大权的魏党成员,当着各党派的面,做了一个胆大包天的动作,他们整理衣冠,朝东北作揖,而后转身,朝永安侯府的方向作揖,许久不起。
观星楼,八卦台,白衣白发的监正站在边缘,眺望虚空,看着那道充塞天地的浩然正气,面色复杂,叹了一声。
“隐藏得真深!好一个天不生我许子圣,大奉万古如长夜!”
“文武双修,皆是一品,难怪你迟迟不愿踏入超品儒圣之境,原来是想要文武一同突破,成为古往今来第一位双体系超品,好大的野心,好恐怖的资质!”
“贞德自以为气运加身,我不会动他,也不能动他。确实如此,对术士来说,弑君是自毁根基,品级越高,反噬越大,昏君也好,暴君也罢,只要一日还坐在龙椅上,便一日是一国之君。对其他高品级修行者来说,人间帝王气运加身,弑君因果缠身,不是逼不得已,没人愿意跟他较劲。”
“贞德信心十足,自以为一切都在掌控,他却没有想到,会遇到许子圣这么一个不合理的存在,死得不冤!”
.........
时间总是不经意的流逝,自许子圣斩杀了贞德帝后,已经过去了一个月的时间,魏渊残部也再次回到了这座京都城内,他们已经得知了许子圣一怒斩君王的壮举,心中无比感恩。
许七安看着眼前的这座雄城,眼眸里闪过一丝震撼,许爸爸真是威武,居然将皇帝老儿都杀了,真是大快人心啊。
“不知道我的裱裱是否会伤心,毕竟她的老子死了,我是不是该抓住机会,多送些温暖。”
许七安口中的裱裱就是临安公主,他不愧是海王,不忘初心,每见到一位美女,就要撩动了几下,让其成为自己鱼塘中的鱼儿。
除了怀庆长公主,不是许七安不喜欢这位清冷女神,而是因为怀庆长公主是许子圣的未婚妻,哪里是他敢觊觎的。
许子圣深吸一口气,就要迈入京都城,突然周围空间一阵扭曲,一位白衣术士出现在了他面前,周围的一切都失去了色彩,变成了黑白二色,如此的不真实,让人感觉无比的错愕。
许七安缓缓低头,看向了自己的胸口,一个金灿灿的钉子插入了其中,血水横流,浸湿了衣裳,满眼的惊愕。
这枚金灿灿的钉子表面铭刻着佛文,轻易的扎穿了许七安金刚不坏的肉身,扎穿了他的胸膛。
“呃啊啊啊!”
许七安嘴里发出了撕心裂肺的痛苦哀嚎,如同杀猪一般,声音高亢刺耳,让人皱眉。
“别叫,这才是第一根呢!”
温和的声音传来,白衣术士手掌一翻,八根金色钉子被手指夹住,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不怀好意的安抚着惊恐的许七安。
白衣术士再次捻起一根钉子,往许七安头顶一拍,噗!钉子刺入百会穴。
许七安的惨嚎戛然而止,肌肤表面闪耀的金光溃散,金刚不坏之体被打破了,再次变成了血肉之躯。
许七安的气息骤降,变的宛如普通人,没有一位四品武夫该有的强大,透着虚弱和弱小。
第一根钉子封住心脏,阻断气血运输。第二根钉子刺入百会穴,封闭天门,阻断气运交感。许七安的气血和气机同时阻断,一身修为被封。
最致命的是,这些刻满佛文的金色钉子,似乎对神殊和尚有特殊伤害,两根钉子入体,体内的神殊和尚没有任何的动静,好像陷入沉寂。
白衣术士一出手就是绝杀,屏蔽了许七安和神殊和尚的武夫感应,一击得手,将其封印,他脸上露出了笑意,事情完全如他预料的一样顺利,他终于可以取回寄放在许七安体内的大奉国运,晋升一品天命之境了。
白衣术士手中还有七枚金色钉子,并没有急着动手将其插入了许七安的体内,而是抬头看向了司天监观星楼,白衣白发的监正被一位怀中抱着羊羔的老人拦住了脚步,正是巫神教大巫师萨伦阿古,他收回目光,低头看向许七安,微微笑道。
“佛门的无色珠果然神妙,如果这次不是佛门相助,我也很难得手,不枉我将神殊和尚的下落告诉他们!”
白衣术士掌心摊开,一颗珠子化为了齑粉,他轻吹一口气,粉末飘散,向着地面落去,他伸手提着许七安,就要离开此地。
突然,一道清气闪耀,云鹿书院院长赵守出现了,头上带着亚圣儒冠,手中持着儒圣刻刀,朗声喝道。
“此地禁止传送!”
白衣术士身影微微闪动,眉头一蹙,眸光如辉,璀璨闪耀,嘴角透着几分不屑的笑意,猛地抓紧了许七安,一股无形的力量浮现,打破了言出法随,消失在了原地。
赵守并不感到意外,对方的实力比他更强,即使借助了圣人至宝,他也不是对手,立马再次喝道.
“如影随形!”
话音一落,赵守的身影同样的消失在了原地,向着白衣术士追去,神色凝重,透着担心。
“此地静止肢体接触!”
赵守身影浮现,看着不远处的白衣术士,手中儒圣刻刀再次闪耀清辉,一股无形的力量涌动,改变了周围的天地法则,将白衣术士和许七安分开。
“退去一百里!”
赵守头顶的亚圣儒冠清辉闪耀,将其笼罩,强行将其实力提升到了二品大儒之境,他再次挥动手中的儒圣刻刀,将白衣术士强行传送出了百里之地。
许七安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恨不得立刻钻入赵守的怀中,大喊一声赵爸爸,果然他天生英俊,善良可爱,即使没有了魏爸爸,还有其他爸爸疼爱他。
只是下一刻,白衣术士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了许七安的身边,周身笼罩在白色雾气之中,看不清容貌,但是依旧让人感受到他脸上的不屑之意。
“你怎么回来了?”
许七安一颗心陡然提起来了,脸色难看的看着这位再次出现的身影,不敢置信的问道。
“自然是走回来的!”
白衣术士态度似乎是十分温和,平易近人的回答着许七安的问题。
白衣术士手中动作没闲着,一座八卦阵在脚下浮现,他站在风门之上,光辉闪耀,就要发动阵法,将许七安带走。
赵守神色一凝,眸子微微眯起,透着锐利的目光,圣人至宝再次闪耀清辉,开口大声喝道。
“画地为牢!”
庞大的清气冲天而降,将许七安牢牢束缚在了原地,使得八卦阵无功而返,根本无法将其带走。
白衣术士眉头微皱,脸上带着几分不耐烦,眼眸微微闪动,一抹厉光浮现,冷哼一声,怒道。
“既然如此,我就陪你玩玩!”
白衣术士一脚踏下,一道道阵纹凭空而生,将赵守笼罩在内。这些阵法各不相同,有交织雷光的,有蒙蒙雾气缭绕的,有锐气纵横的,有火焰熊熊的,却又完美的融合成一个阵法。它们同时出现在赵守脚下,合力绞杀。
赵守头顶的儒冠降下清光,浩然之气护体,他抬起手指,在虚空刻画一道佛文,佛文融入他的身体,霎时间,一点金漆绽放,金刚不坏之体。
儒家修行体系实在是太过无赖了,只要是他们看过的手段神通,都可以通过言出法随的白嫖,不讲道理。
同时,赵守脚下一踏,模仿了白衣术士的手段,一道道阵纹从脚下生出,化为了无数阵法,将白衣术士团团笼罩,以彼之身,还施彼身。
白衣术士毕竟是玩弄阵法的行家,岂可被阵法困住,轻轻一挥衣袖,大阵就被破去,毫不费力。
白衣术士知道自己如果不动点真格的,怕是奈何不了赵守这位大儒,从容不迫的摘下了腰间的香囊,将其打开。
霎时间,,一件件法器不要钱似的飞出。一架架火炮排列,一张张床弩落地,一把把法器火铳、军弩浮空,它们的准心,齐齐瞄准赵守。
此外,还有一件件削铁如泥的刀剑破空游走,其他效果稀奇古怪的法器,比如做束缚之用的绳索,比如震慑元神的青铜镜,比如做封印之用的青铜大钟,密布虚空,都对准了赵守。
“术士果然都是大土豪,这简直就试试烧钱啊,相比之下,还是武夫更适合贫穷的我!”
许七安此时还不忘自嘲,武夫修炼其实消耗也不小,当初二叔许志平为了培养他,每年至少花费一百两白银,但是比起术士,简直不值一提,空中漂浮的这些武器,哪一件不值个千儿八百两白银的。
火炮轰鸣,弩箭破空,虚空都在震动,白衣术士不慌不忙的再次将一枚金色的钉子插入了许七安的体内,让其忍不住面容扭曲,发出一声哀嚎。
“啊!”
“你为什么要将大奉国运放入我的体内?!”
许七安不是蠢人,早就查到了许多线索,推演出了事情的大部分真相,八九不离十。
“云州就是你的大本营吧,为何当初不将动手?”
白衣术士对许七安知晓这些并不意外,许七安屡破大案,如果连这点都察觉不到,才会让他大失所望。
“桑泊底下的封印物在你体内,想抽出你体内的气运,我必须要面对他。这位魔僧不是一般人物,即使是我,也无法封印他。于是我去了趟西域,把神殊在你体内的消息告诉佛门,他们很痛快的就把至宝封魔钉借给我了。”
只有和尚才能对付得了和尚,白衣术士能这么轻松的制服许七安和神殊和尚,就是仰仗佛门的至宝,轻而易举的打破了金刚不坏之身,封印了神殊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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